第39章 恩施玉露一起看房
五月初, 风推着晚春的轻絮在半空游移，道路两旁盛开的无患子簇簇成团，顶生的花序向着朝阳, 蕊蕊嫩黄发亮。
舒昀今天穿一件雾霾蓝吊带长裙, 宽松的裙摆盖至脚踝, 肩上披着『乳』白『色』针织开衫, 长发烫成微卷垂落肩，温柔的装扮几乎将人融进春暖花开的景致。
晨间九点十五分，她快步踏出宿舍站大, 一就瞧见立在梧桐树下挑清隽的男人。
他们约定的时间是九点半, 舒昀特提前十五分钟出, 想买去食堂旁边的咖啡店买两杯咖啡，没想人家早早等在她宿舍楼下, 咖啡也买好。
鄢南递给她一杯热拿铁, 舒昀将纸杯合在掌心，凑过去看他喝的什么。
“意式特浓，很苦，你不会喜欢的。”
“好吧。”
今天是周六，两人约好一起去鄢南的公寓看房子，两百七十平的公寓足足有五间或大或小的卧室，舒昀挑一间住，没问题的话场签订租房合同。
一板一的租房流程, 唯一不同的是房东和租客走在去看房的路上, 忽然拉起小手。
篮球馆里公开牵手的照片直现在都飘在坛首页, 全校上下无人不知他们是一对，就连开课题组会和参加院活动的时候，讲师和教授们也会善意八卦两嘴, 问舒昀和全校好看的男孩子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两人习成绩都很好，以有没有一起深造的打算什么的。
舒昀每次都会含糊应付过去，久而久之，脑袋里的那根弦在周围一片看好的声音渐渐松开，她和鄢南在校里相处的时候，行为举止也渐渐放开。
比今天，发觉人家好像没有主动牵她的意思，舒昀特意绕他空闲的那只手旁边，自己的咖啡抓在远端的手，垂在身侧的那只小手随着行进的步伐轻蹭他手背两下，然自然而然把自己塞进他掌。
手心突然冒出一宝贝，鄢南不轻不重捏捏，垂眸看她：
“今天心情不错？”
舒昀点：“考试考得好，项目有进展，重点是今天的天气实在太舒服~”
神妹妹抓重点的能力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捉『摸』的。
因为天气舒适的缘故，两人没有开车，一路步行去鄢南的公寓。
鄢南安静舒昀她那几浮夸舍友的趣事，偶尔回应两句，兴致不的样子。
舒昀抬眸打量他一番，问：
“长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嗯。”
“几点睡的？”
“凌晨六点左右吧。熬夜开跨国会议。”
舒昀愣愣：“那你根本没有睡多久呀，早知道不约早上你在宿舍客厅开的会吗？”
“嗯。”
宁大宿舍是公寓式，三小寝室配一客厅，虽然名为客厅，但是只摆两张硬邦邦的木椅子，主要用途就是堆杂物，而且连她们女生宿舍都不爱打理客厅卫生，更别提男生宿舍的脏『乱』程度。
鄢南就这么坐在『乱』糟糟的客厅里熬几乎整通宵。
舒昀不太兴扯扯他的手：
“为什么不去公寓过夜？”
鄢南：“这不是想今天早上和你一起过去吗。”
顿顿，察觉身旁少女怔愣的神情，他补上一句：
“而且昨晚有选修课，懒得来回跑。”
两人已经拐出校大，悠闲步行在朝东的林荫小道上。
舒昀屈起食指在他掌心搔掻，蚂蚁咬人似的，引得鄢南轻轻哼笑一声。
身旁的少女突然扑跟前来，搂着他的腰不动弹。
“长，你真好。”
鄢南抬手『摸』『摸』她颈：“别发卡。”
舒昀脸埋进他胸口，墨蓝『色』的棉质上衣比她想象软：
“没有发卡。”
鄢南淡定捏起她颈衣物，把人拎回原来位置：
“对面有人来，回家再扑不迟。”
什么嘛，得她好像急『色』鬼似的。
舒昀脸颊一热，装作没见。
面的路还有一公里，鄢南看她今天心情确实很好，于是主动问起上周乔岳转述的那件他一无所知的事。
“是你妈妈的前男友？”
鄢南顿顿，
“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权倾诉对象。”
舒昀思索一会儿：
“很无聊的家庭伦理剧，怕你会烦。”
鄢南：“你不告诉我，我才烦。”
“好吧。”
舒昀晃晃他的手，心泛起一丝熨帖，倾诉欲也变得旺盛。
那天午，乔岳过来找她的时候，正好踩在他们的尴尬和难堪达巅峰的时刻。
舒昀在卢宇枫面前坦言自己是叶甄的女儿。
卢宇枫对舒昀这名字印象不深，但是叶甄的名字他记得很牢。
他的父亲卢成序在容州大任教时，曾经和这名叫叶甄的女人谈很长一段时间。
卢宇枫对叶甄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好，因为她历低，更因为她长相过于美艳动人。绣花枕一包草的设定，很容易让他以为自己的父亲是被人家的皮相『迷』『惑』住。
时隔多年，卢宇枫不太记得自己时是怎么知晓有关叶甄的那难的绯闻。什么叶甄在认识卢成序之前已经谈七八男朋友，家里没钱拖女儿所以逮着男的就要吸血，更严重的是，叶甄在和卢成序谈恋爱的时候同时巴着其他几有钱的老男人，在其摇摆不定。
卢宇枫和他温文尔雅的父亲不一样，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父亲在外大任教，爷爷『奶』『奶』不放心他去外跟着父亲，所以把他养在四川老家，卢宇枫就这么在没有父母贴身教养的情况下长大，虽然继承父亲的习能力，但是『性』格被惯坏，为人十分偏执，非常容易意气用事。
所以他开始激烈反对父亲这段恋情，甚至拿出断绝父子关系来要挟父亲的时候，卢成序怎么也劝不动他，怀抱着多年来对孩子的愧疚，他终做出抉择。
卢叔叔的选择无可厚非，舒昀早就不恨他。
把前来关照她的乔岳长哄走之，舒昀换上冷酷面容，劈盖脸怒斥卢宇枫一通。
她这不是为泄愤，只是为挽回母亲的尊严。
“我也不怕和你们我家的那腌臜事。”
舒昀冷静，
“追我妈的男人很多，但是她决定认真谈的很少，走即将订婚阶段的只有卢叔叔一。现实生活永远比剧本更精彩，你们敢相信吗，只要我妈找一看起来靠谱的，条件好点的对象，某『性』格卑劣的疯子就坐不住，会使尽各种手段让我妈妈一次又一次被抛弃，而你”
指的是卢宇枫。
“就是她的一称手工具。”
舒昀没有长篇大，点为止将旧事概括一遍，重点还是放在今天这顿饭的主要意图：
“我和妈妈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你们的道歉或者补偿。我们从今往就是认识的陌生人，长你入宁大之，我们也可以普通同。”
卢宇枫花很长时间才缓过劲儿来。
果换做旁人，这样三两句肯定打消不他的疑心，但是他莫名非常信任前这位一见钟情的缪斯女神，正因为相信她的话，意识自己被恶人利用之，他表现出极大的愤怒。
“我是网络安全的，这年认识很多黑客，我可以叫人黑她的所有电子设备，挖掘任何想要的东西，把她恶劣的行径挂网上千人指万人骂。”
卢宇枫震惊看儿子一。
原以为稳重自持的舒昀不会搭理他，没想正准备端餐盘离开的舒昀竟然缓缓坐下。
好刀不用，天理难容。
她以极快的思考速度想出一可以利用的点子。
舒昀即表演她擅长的变脸绝活，温和而又试探问：
“你那样做是违法的，风险太大。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她的工作电脑一月打不开？一月就够。”
“就这样。虽然这顿饭全程都很难受，不过也算有一点收获吧。”
舒昀事无巨细向鄢南和盘托出，
“父亲，近许美琳一直很想参加他手上的大项目，父亲觉得她不能胜任，推脱很久，家里的气氛剑拔弩张的步。所以我只需要扔一火星子进去，许美琳想重新投身工作，那就让她的工作电脑失灵，客户数据用不上，不定就能引爆她的神经，继而引爆他们整家。”
鄢南瞥她一，目光深沉，像在思考什么。
舒昀鼓鼓脸：“干嘛，你现在嫌我太坏已经晚。”
鄢南笑起来：“没有。我只是在想，所有黑客行为都是有风险的。你把许美琳的网络ip和设备信息也发我一份，我让公司的信息安全组为你们干的坏事保驾护航。”
“长真好~”
“禁止发卡。”
“哎呀”
鄢南：“还有，你卢宇枫就是上期一路追着你搭讪的那。下回他要是又来找你，或者他爸找你，你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让我来解决。”
“长真帅，长太帅，每句话每动作都让人心动！我肯定是上辈子拯救世界才有机会遇长~”
鄢南真是服她。
哪有小姑娘脸皮像她一样厚，粉嫩的小嘴上涂的恐怕不是唇釉，而是蜂蜜吧。
终于达公寓，鄢南先进玄关，弯腰在鞋柜底层找出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剪掉吊牌放舒昀面前。
舒昀穿上鞋，轻轻扯扯鄢南的袖口：
“我是不是第一进来这里的女生？”
鄢南：“不是。还有钟点工。”
舒昀：
两人一前一率先走入卧室区，鄢南带她参观包括主卧在内的所有房间。
他自然而然推荐：
“主卧空间大，设备齐全，家具质量也好。你果要住，我让阿姨把床品全部换成新的。”
舒昀毅然决然摇：
“我的租金数额不允许我住这么豪华的房间。”
，舒昀选择朝南的卧室室内面积小的一间。
她独自在偌大的公寓里走走看看。
因为不常住人，所以房子里的电器家具都不多，装修也是以黑白灰三『色』为主的『性』冷淡风，处都很干净，同时整屋子也显得清清寂寂，无生气。
舒昀一边闲逛，一边思考自己需要添置哪东西。
盆栽和鲜花是必要的，不然她会压抑死。
绕一圈拐回客厅，鄢南正坐在客厅柔软的布艺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的窝本就深邃，因此底一抹淡淡的倦青『色』并不明显，而他察觉舒昀靠近，忽然睁开的时候，皮堆褶出的深刻痕迹轻易暴『露』他此刻的困倦。
鄢少爷真是累，也难怪这一上午都对她淡淡的。
舒昀从茶几上拿起两杯子：
“有矿泉水吗？我给你倒点。”
“厨房的冰箱里有。”
少女迈着悠闲步伐走进厨房，鄢南静静等她，谁曾想过去好几分钟都不见她出来。
双开的冰箱冷藏柜柜开成直角，舒昀夹在直角央，身前的冰箱嗖嗖冒着冷气，而她正低浏览手机，聚精会神的，全然忘自己身处何处。
“昀昀。”
鄢南在身喊她，
“你很热吗？”
舒昀陡然回神，身体狠狠哆嗦一下，紧忙关上冰箱，抱着手机和一瓶500ml矿泉水朝鄢南走来。
鄢南：“在看文？”
一语的。
舒昀讪讪点点：
“池越长刚刚转一篇他同近发表的文章给我，和我们课题组近期做的研究关联『性』很强。我刚才扫一，不小心看进去。”
两人回沙发上，喝几口水，舒昀这时候才感觉手脚冰凉，脸蛋也冻得慌。
同时，她还发现自己可能有点受虐体质，人家对她爱答不理的，她反而特别想倒贴。
不仅受虐，还有点施虐，明明知道鄢南很累很困，偏偏更想闹他。
她扯扯自己的长裙，双腿折在裙摆里斜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鄢南的肩膀贴过去亲他。
亲没一会儿，干脆一屁股坐人腿上。
“冷。”
她喃句，示意要抱，埋怨对不够热情。
自打她水嫩的双唇覆过来的那一刻，鄢南整就精神，但他不怎么回应，饶有兴致观看她像宠物猫咪一样撒娇。
接过几次吻之，舒昀对漂亮长的漂亮身体已经有点儿上瘾。
她想表现得主动一点，但是疾速跳跃的小心脏好像支撑不太勾人的动作。
只是抱上去亲几口，她就紧张得要死，哆哆嗦嗦不知道手脚该往哪放。
没一会儿，她怕自己得心脏病，于是直起腰离开他的唇，想转移注意力，脑子才放空一瞬，无数数符号和阿拉伯数字的有规则排列组合就冒出来。
美丽的少女端坐在男人腿上，桃花微微放大，一动不动思考出神。
能让舒昀想出神的，除数公式就只有数公式。
鄢南突然抬手『摸』『摸』她的下巴：
“你坐在我腿上，想别的男人给你发的文？”
舒昀眨巴一下睛，老实交代：“刚才想通一特别顺畅的思路！”
还挺得意。
鄢南右手落在她腰上捏把。
他的睛和心就那么点大，同一时间只能朝着同一看，想同一人或事。
不像她，睛可以同时观察一百人，心也可以同时装着一百件事。
多线处理，游刃有余。
舒昀被他捏痒痒肉，忍不住咯吱笑起来。
“文思考完吗？”
鄢南问她。
“还没有。”
舒昀往前挪点，拿脸拱他，
“现在先不想。”
女孩的脸蛋已经完全不冰，温温软软的，上面还有两坨可疑的红晕。
就此刻而言，漂亮长的魅力比文要大许多。
大概是瞅准鄢南今天神『色』倦怠不会欺负她，舒昀的胆子越发大起来，不仅主动献吻勾舌，垂不面的脚跟还故意紧贴男人纯黑的休闲束腿裤布料，上下撩蹭他坚硬修长的小腿肌肉。
鄢南被她蹭得嗓冒火，再一次捏着她颈把人拎开，嗓音低而喑哑：
“你是哪来的小『色』鬼？”
舒昀神『迷』离回望他。
从去年12月被他第一次强吻，面几次亲近都是他主导，她被动，若她为什么变成小『色』鬼，那还不是
“长调|教的。”
舒昀软绵绵回。
身前的男人又不动。
舒昀觉得自己还没有很快乐，明明可以更快乐，所以她再次扑上去，张嘴用啃的，然第n次被拉开。
离谱！
他凭什么这样！
以前他要享用她的时候，她都乖乖任他欺负。
鄢南突然把她抱丢在沙发上，自己站起身，大的身姿逆光面向她。
舒昀也站起来，不甘示弱：
“长，你怎么能不给亲呢？你上周既然众拉我的手，就必须承担”
被我享用的责任。
面这几字没出来，随着她身体以腰部为制点的腾空，化作唇边的一声惊呼。
鄢南把这只异常撩人的小『色』鬼扛肩上。
走进主卧，关，丢床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舒昀砰砰跃动的心脏快把胸口凿穿。
她仰坐在足有两米宽的大床上，满脑子『乱』码飞驰——现在是我要被享用吗？我可以跑吗？可以不跑吗？可以反客为主吗？
鄢南把人扔上床之，自己走床旁边的墙边，耐心摆弄起投影仪。
舒昀往他那边挪挪：
“长，你要和我一起看电影吗？”
该不会是羞羞的那种吧？
舒昀被自己的想法吓，整张脸瞬间红透。
“你不是想看文吗？”
鄢南处理好投影仪，朝她伸出手，
“手机给我，我帮你投屏。”
舒昀一脸懵将手机递出去。
很快她就意识，数文比羞羞的电影还要刺激无数倍。
池越长发来的文被投影朝西的空白立面墙上。
停留不十秒，原本映在侧墙的画面突然上移，完整又清晰展示在雪白的天花板上。
“你看哪一页？”
“第第四页。”
“好。”
文投影在正对着大床的天花板上，看文的姿势显而易见。
舒昀紧张弓起腰，睛也闭上。
鄢南明明看不见她的脸，及时提醒她：
“睁，你不是爱看文吗。”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仿佛贴着皮肤一路传她耳膜里。
“长”
舒昀尾一片通红，语气像秋风里打着颤的落叶，
“文没有你好看，你过来亲我好不好？”
男人仿若未闻。
从舒昀这位置，只能看见他乌黑又漂亮的半弧脑袋，起起伏伏的，『摸』上去还有点扎手。
为不挡住她完整直观习文，鄢南没有触碰她脸上任何一部位，一切从她细嫩莹白的脖颈开始。
舒昀呜咽很久，时间长得令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泡整夜的温泉。
直全身脱力瘫软下来，她都没有看进去半条数公式。
鄢南终于攀上来，四目相对。
“本次服务有没有五星好评？”
他声音哑极致，藏着一丝笑，勾得舒昀又一阵心惊肉跳。
及膝的吊带长裙被撩只剩十公分遮盖长度，舒昀着急忙慌掀起被子盖在身上，整人蜷成一团，话的嗓音像被人啃掉骨：
“不给五星的话会『骚』扰我吗？”
鄢南：“给也『骚』扰。”
舒昀窝在被子里抖抖，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好笑。
她的脑子直现在还是『迷』『迷』瞪瞪的，适才无数条闪电划过的焦灼痕迹犹在。
就给五星吧？
还挺爽的。
不行，只有四星，爽过，不是本宝宝可以承受的。
而且还『逼』客户看文，再扣一颗星。
还有还有，怎么能不给人亲嘴呢，星星全部扣光！
带着这份零星反馈，舒昀抱紧被子翻转一百八十度，桃花写满哀怨。
可惜，她的反馈无人接收，该鄢姓服务人员竟然躺在她身旁睡着。
舒昀缓慢松开被子，将薄薄的长裙卷回膝盖以下。
真的睡着。
鄢南平躺在她身边，长腿舒展，衣服裤子齐齐整整，连褶子都少见。
他的脸微微偏向外侧，气息匀长，侧颜线条料峭又流畅，好看极。
那双深邃睛完全闭合的时候，长睫盖下来，眉宇舒驰，两瓣薄唇间松开一条极窄的缝，整张脸的气质都变得柔软，英气收敛，混倦懒在里面，反而更加精致漂亮。
舒昀双手托腮趴在床上观察他。
刚才不应该闹他的。
他都这么累，照顾她的时间早起陪她看房子，因为她想走路所以两人步行3公里，路上陪她聊天，家还要经受她玩心大起的折磨。
舒昀的脸蛋顺着自己的掌心、手腕、手臂，一路滑手肘窝那儿，下巴磕床上。
认识这么久，鄢南在她面前似乎从来不需要任何帮助。
永远都是独立的，强大的，不断向她供应着善意。
舒昀爬起来关掉投影仪，轻轻平躺在他旁边。
这似乎是第一次，她站在鄢南的角度设身处思考他的生活。
一顶层富豪家庭出身的公子哥，习成绩稳定在专业top1，除商科少有科研项目之外，鄢南的业完全不逊『色』于她。
他的家庭也算不上美满，父母长期分居两，父亲『性』格冷硬，对他又严苛，兄弟俩虽然感情好，但是弟弟是不爱习的小纨绔，完全分担不哥哥肩上继承人的重担。
课业之余，鄢南在习怎么撑起整万亿集团的时候，她在思考怎么对付爸爸家里的疯女人。
鄢南的压力远比她来得大，而且他在追她的这段时间里，时时刻刻里只看着她一人。
舒昀才意识。
而且能让他为难的事情，她根本『插』手不。
舒昀闭上睛，身体很疲累，精神亢奋，睡不着。
她轻手轻脚走出卧室，去客厅给自己倒点矿泉水喝。
瞥见鄢南的薄外套从沙发滑落上，舒昀走过去捡起来，一不小心拎反，口袋里的皮夹掉落上。
舒昀很快捡起来，无意瞅见皮夹里一小本绿油油的东西。
半巴掌大的小本本，竟然是宁州大志愿者时长证书，和一堆奢华尊贵的各『色』卡片摆在一起，意外的还挺和谐。
舒昀以为，自己偷偷看一他的志愿者时长证书，应该不算太不礼貌。
她用指尖小心翼翼翻开，看见去年12月的第一蓝戳戳，那是她给他盖的，“捡垃圾”志愿项目的25小时志愿证明，不包含通勤时间。
面连着十各『色』印章，密集发生在去年12月今年4月，除去寒假时间的四月。
他他一月只有半天有时间做志愿，半天只能做一项目，按照普通志愿项目平均时长152小时来算，鄢大少爷累积10小时顶天。
然而短短四月，他已经攒21小时的志愿时长。
等累积30小时，就可以和她一起吃饭。
可是，明明他已经赊账和她吃过好几顿饭，他怎么还
也许不单单为她，也许他也发现帮助他人的快乐？
舒昀将小绿本本塞回皮夹夹层，再把皮夹细心放进衣服口袋。
有那么一瞬间，她生来第一次品味恋爱脑的滋味。
满脑子就他一，其它啥也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