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藏经阁中的禅房内,裴月逢正在听黑风汇报军务。
虽说裴月逢目前身在这佛寺之内,可麾下能臣重多,加上他知人善用,所以一切大事并无差错。此时,裴月逢颇有些百无聊赖。
门外忽然有侍卫禀报,“王爷,一位自称是三皇子侧妃的丫鬟前来拜见,说是有要事相求。”
贴身护卫黑风冷着脸,面无表情,耳朵仿佛是个摆设。倒是旁边的白风向黑风挤挤眼睛,打量着王爷的神色,推开了门。
白风叹气,黑风是越来越无趣了。说来也怪,他们王爷才高八斗,当年太学里的大儒那是赞不绝口,怎么起名字上面就这么随意呢?
神色匆忙慌乱的春草扑进了门,纳头便拜,“裴大人,侧妃有要事与您相商,请您于大雄宝殿耳室一叙。侧妃说还请您看在日后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帮上一帮。”
白风只觉得牙酸,这位未来的三皇子侧妃倒是能说会道,老镇北王和当今圣上都是先皇子嗣,日后若这侧妃真入了三皇子府,硬要说是一族亲戚倒也不算错。
黑风眼睛抬都不抬,他们王爷向来不管这些女子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自是秉持王爷的心意。
黑风张口,刚要拒绝,就被白风捅了一下胳膊,他怒瞪白风,却顺着白风的视线看到了王爷的动作。
他们王爷眉头微皱,神色暗沉,似是被打扰而不满,但还是起身,似是要去那大雄宝殿的耳室。
而此时的三皇子乌修远和云采萱,也在前往清心寺的路上。
裴月逢确实打算去赴约,主要是想看看这位未来的三皇子侧妃,到底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裴月逢什么心机手段没见过,自是看出梅林相遇那一日花露浓的算计。他觉得花露浓实在大胆,又有些不可思议。
裴月逢踏入大雄宝殿的时候还在思索,这花露浓到底有什么图谋?越想越觉得可疑。
绝不仅仅是勾引自己,放着好好的三皇子侧妃不做,无视伦理纲常,偏要勾引自己这位皇叔。对花露浓有什么好处?
且这三皇子侧妃又是太后懿旨钦定,又偏偏来这清心寺祈福。难道,花露浓是太后派来的奸细?是要接近他套取王府机密,还是…
在这耳室做出什么勾当,准备污蔑自己,毁坏镇北王一脉的名声?
太后和皇帝的手段,是越来越低级和下作了。
裴月逢已经预想到数种场面,面色冷凝地推开耳室的门,带着山雨欲来的气势。
若是花露浓真是奸细,他便了结了她,给她一个痛快。让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岂不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耳室中的花露浓丝毫不知道,自己在裴月逢的心里已经死了一回。
大雄宝殿的两个耳室,平时鲜少有香客进入,并不似禅房一般布置精巧。
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张木桌,并不是什么名贵的材质,桌上装点着一个素静的花瓶,还有一壶冷掉的清茶。
左侧是四扇拼合的等人高曲屏风,右侧是一张简陋的床榻。
此时的花露浓,正靠在桌旁的一把梳背椅上,开门声响起,花露浓应声抬头,迎着光线向裴月逢展现出最美的角度。
裴月逢落座在花露浓对面,白日里再见花露浓,裴月逢不得不承认,此时的花露浓比梅林见她时仿佛更美几分。
此时正值午后,几缕阳光照进房内,似乎极为偏爱花露浓似的,映得她皮肤白得发光,眼睛灿若春水,唇瓣娇艳欲滴。
就是可惜是个奸细。
裴月逢打量花露浓的同时,花露浓也在打量裴月逢。裴月逢冷着脸的样子还是很唬人的,简直能止小儿夜啼。
可花露浓没什么好怕的,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说,裴月逢到底是保家卫国的堂堂镇北王,花露浓愿意对他的人品留有一丝信任。
隔着一张木桌,两人心思各异。
裴月逢耐心足得很,并不说话。花露浓却不得不急,三皇子乌修远和云采萱马上就会进入耳室,她得抓紧时间。
花露浓姿势妖娆的起身,缓步走向裴月逢,声音娇软,“裴小叔,早就听闻裴小叔战场上杀敌的英姿,露浓一直心存仰慕。那日梅林初见更是惊为天人,能在这佛寺得遇裴小叔,真是天大的缘分。”
裴月逢眉心一跳,再次被花露浓的大胆震惊。京中心悦裴月逢的女子不少,但多自持贵女身份,示好也比较委婉。
送帕子丢香包的不是没有,但这样直白的示爱,属实是第一次。
可这还不止,花露浓葱白的手指伸入怀中,掏出一枚香包。另一只则手拉起裴月逢的手,把香包放进他的手心,又合上他的手指。
手中的香包还带着女子怀中的温度,裴月逢似被这温度烫了一下,便要出言拒绝。
忽然,门外响起两道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花露浓此时却像是忽然站不稳,跌倒在裴月逢怀里。
习武之人耳力极好,裴月逢隐隐听见一声,“修远哥哥,你为什么要来这佛寺看望花家那个庶女?”
三皇子乌修远?
裴月逢断定这不是花露浓设计针对自己的计谋,倒像是自己撞破了狗皇帝乌明轩儿子的私会。
脚步声愈发近了,眼见门就要被推开,花露浓又黏在自己怀里不动。
裴月逢鬼使神差之下,拉着花露浓躲在屏风之后。
屏风后的空间狭小,两人紧紧挤在一起,裴月逢一手环着花露浓的纤腰,另一手捂住她的唇瓣。
此时,乌修远和云采萱正进门来,两人说了几句,便没了声音。只隐隐听见唇舌相贴,互相吮吸的水渍声。越到后面,声音越发不堪入耳起来。
掌间的腰肉软的不像话,好像没有骨头一般,裴月逢只觉手指都要陷进去。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花露浓,两人贴的很近,呼吸仿佛都交织在一起。此时的花露浓皮肤渗出细汗,眼睛因羞耻变得湿漉漉的,水雾弥漫。
花露浓鼻尖的呼吸喷在裴月逢手上,热热的,激起难耐的痒意。裴月逢身体紧绷,像一张拉紧的弦。
时间被无限拉长,一分一秒都变得难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