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
姜楚茫然了片刻，对他来说，萧晏的生辰就在前几天，他过来就忙得焦头烂额的，都忘记了今天什么日子了。
大概是喝醉了，所以七殿下才会厚着脸皮过来讨礼，关键还找错人了。
“那没什么能送给皇上的，要不现在我陪皇上出去喝点酒？”姜楚语气不自觉的放软，趁着小狼崽子喝高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姜楚刚说完，就察觉到了萧晏的眼神不对劲。
那是对他提议的不满。
姜楚继续问：“不想要喝酒？那你想干什么？”
萧晏挑着姜楚的下巴，五年前的那天晚上，他记得清清楚楚。
说一不二，手腕狠辣的大国师，揪着他的衣服骂他混蛋，眼尾却通红一片，平日里稍带冷清的脸上，在那晚显得艳色无边。
他还想要……见一见。
萧晏亲了下去，绵延酒香透过呼吸，越过唇齿交接的地方传到了姜楚的口腔内。
五天之前，两个人滚上床的样子再一次印到了姜楚的脑海里。
萧晏一如今天一样，就像只万分凶狠，饿极了的狼崽子，仿佛连他的骨头都要嚼碎一起咽了一样。
他只能被迫承受，被迫快乐。
连拒绝都被呜咽声所替代，多少次他想要逃都被萧晏拽了回去。
萧晏伸手不轻不重的扣住他的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的锁骨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痕迹。
“姜楚。”
姜楚从一片柔软中瞬间恢复清明，他捂着萧晏的嘴，将人给推到了床里面，“青厉在外面，别说话！”
萧晏倒是很乖的没说话，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姜楚的手心。
仿佛一阵电流击过，姜楚被萧晏的呼吸给烫得连忙收回了手。
“姜楚？”
“王爷有事吗？”这个时候，青厉没有直接推门进来姜楚已经感谢他八辈祖宗了。
这个时候要是进来，那可是会要命的。
他身上的衣服被这个小狼崽子给扒拉得衣不蔽体的。
“本王明天带你去骑马，衣服穿本王给你准备的。”
青厉话里带着笑音，姜楚知道他在开心什么，这次祭祀节让他成功冒了个头出来。
青厉能不开心才怪。
但是现在姜楚却只想让青厉先离开，便道：“好的。”
“那你先休息。”
今晚青厉态度好的不像话，姜楚在心里留了个心眼，听着外面脚步声渐远之后，他才扯开被子，想要将紧扣着他腰的手给扯下来。
几次努力无果之后，姜楚：“疼。”
萧晏听着，果然慢慢松开了。
萧晏：“你不要跟他去骑马。”
“那我说让你别来找我了，你听了？”姜楚被气笑了。
“因为你太久没来冷宫找过我了。”一声十分落寞的声音，就像是一个锤子，用力的敲在了姜楚的心上。
七皇子萧晏本是大墨嫡子，一出生便是含着传国玉玺的。
三岁能文。
七岁善武。
等到了十三岁，便已然是众皇子的楷模，温文尔雅，待人有礼，谦逊有加。
朝廷上下，无不对他纷纷称赞。
不过那个时候的萧晏对谁都好，唯独对国师秦若抱有最大的敌意。
姜楚那时嘴欠，见着这种小正经就爱逗一逗。
用一时的快乐换七皇子记一辈子的仇。
可惜好景不长。
当年先皇后犯了事，几乎一夜之间，让夫妻恩爱的皇帝连夜褫夺了皇后之位，连带着这个甚为宠爱的太子殿下，也一并被发配去了冷宫。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姜楚听闻事变，赶回来之时，在冷宫只看见了穿着白衣，神情木讷的守着一口井的七皇子。
撇开风光和身份，萧晏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罢了。
姜楚心疼他，帮着他葬了先皇后之后，就在冷宫，给萧晏当起了为期五年的私人老师。
他每天都会去冷宫，授他诗书，给他带各种古往今来的史书，拓宽他的眼界。
久而久之，萧晏在冷宫给他收拾了一间房出来。
而他，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回国师府了。
如果没有十八岁那天晚上的那个意外，可能他们之间算好聚好散。
姜楚：“你要什么？”
“我想……”萧晏目光闪烁，蹭在姜楚的脖颈处，咬了一口姜楚的锁骨。
“嘶——”姜楚不留情面的推开他，“这个不行。”
五年前，他一副上好的身体都被萧晏折腾的快要死了一样。
五年后，就这破败身体，再这样玩，是会要命的。
“我太想你了。”萧晏就差给自己安个尾巴，然后冲姜楚摇尾巴了。
姜楚微微抽了一下嘴角，喝醉酒的七殿下真是连脸都不要了啊。
“你要是现在不睡觉，那改天我就把门窗都上锁，不让你进来了。”
萧晏这才老实，那个被众人口口相传的暴君看着就摆在自己面前没有吃进口的食物，十分遗憾。
“乖。”姜楚揉了揉他的脑袋。
虽然舒服是舒服，但是他和萧晏绝不可能走到那种地步。
无论是一时兴起也好，还是早有预谋也罢。
作为一个任务穿越者，姜楚从不把感情放在这些虚拟的角色上。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但凡这个躺在你房间里面的登徒浪子不是萧晏你都会把他踢出去。】
系统滋滋的电流声从姜楚脑袋里闪过。
姜楚：好歹也睡过，做人做事不要这么绝情，即使换过一个喝醉酒的人，我也是会给予他很大的包容的。
【哦？是吗？】
姜楚面不改色：嗯。
【我怎么记得，你还是国师的时候，青厉喝醉了也跑过来找你，然后你说喝酒误事，差人把他扔到柴房去冷静去了？包容了，但没完全包容？】
姜楚：……
这天晚上，姜楚睡的特别香，闻着萧晏身上这股莫名其妙的香味，他病也没犯了。
不过也长了个心眼，在萧晏上朝之前，将人给闹醒了。
“上朝了，皇上。”
萧晏睁开眼，酒显然已经醒了，但是眼神却还有些呆滞。
似是不知道姜楚怎么跟自己在一起。
萧晏蹙着眉：“你怎么在朕床上？”
姜楚被气笑了：“看清楚啊，皇上，这是我的床！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我房里来撒酒疯，还差点被摄政王给发现了，现在还反过来质问我？”
“？”萧晏似乎没想通自己怎么会来找青厉的男宠。
但是看情况，他的确不是在宫中。
姜楚甚累：“去上朝吧。”
萧晏披上衣服出了门，在走到宫门口时，恰巧碰上了青厉的车轿。
青厉看着萧晏来的方向，“如果没记错，那边有条花街，皇上虽年轻，但是也要保重龙体。”
萧晏皮笑肉不笑：“摄政王难道忘了？摄政王府也在那边。”
青厉：“……”
—
姜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这是他穿过来的这几天唯一睡的一个好觉。
到底是在冷宫里两个人睡习惯了。
如果没有最后关系发生的质的飞跃，那么姜楚还是挺喜欢冬天有个小火炉在旁边的。
“公子，咱们这院子是不是招贼了啊？”赵尧捂着脖子，表情痛苦。
看样子，脖子就是萧晏下手的地方。
“怎么了？”
“被人打晕了……”赵尧苦哈哈的说，“咱们要不要和王爷说一下？”
“不用了，下次注意些便好。”姜楚喝了赵尧给的药，正愁没有点心中和一下嘴里的味道时，福满楼的招牌点心便送了过来。
姜楚吃了两个之后，把点心拿给了赵尧，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出了王府。
赵尧看着点心，又看着明显揣着事的公子，他家公子变了好多，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去了福满楼，姜楚又迎面撞上了程关。
程关自昨天在福满楼看见了位大美人，便天天念着，花街的小倌都不香了，于是天天泡在这福满楼，就盼着可以再见一面。
这终于如愿了，程关一见美人，顿时喜笑颜开：“公子，你可真是把我魂给勾走了，赏个脸，吃一顿饭吧！”
姜楚：“不了。”
姜楚拒绝完之后，直线上了楼。
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子，他还真是看不上。
龙五办事速度十分靠谱，只用了一天不仅整理出了名单，还联系上了所有步月阁旧部。
“秦爷，名单上的，都在等着秦爷差遣。”
姜楚翻了两下名单，粗略看了一遍，跟以前的相差不远。
“程关的事情有没有进展吗？”
龙五点头：“有进展，有大进展了！”
姜楚：“什么？”
“秦爷可听说过鸳鸯蛊？”龙五压低了声音，怕外人听见。
姜楚：“没有，这是蛊虫？”
“对，南疆来的蛊虫，近几年兴起的，”龙五道，“刚兴起时，这些富家公子哥都爱用，就当作是闺房中的情趣了，后来，直到出事了，鸳鸯蛊才会被官府给禁了。”
“你是说，程关现在还在玩这种东西？”
“他是在卖这个，估计是因为他爹是摄政王党，摄政王党如今如日中天，无人敢惹，所以连带着程关贩卖禁品都愈发的肆无忌惮，这才留下了把柄。”
“贩卖禁品，他真是好大的胆子，”姜楚冷笑，这么大个事，程华不会不知道，但是有他在上头罩着，儿子在下面捞金，日进斗金的，程华自然要装作不知道了，“这件事情藏好，现在还不能抖出来，不能给程华丢掉这颗棋子，断臂逃生的机会。”
“好的。”
“那个鸳鸯蛊是干什么用的？”
“这种蛊平时没什么事，但是每到深夜种了雄蛊蛊虫的人就会被蛊虫所控制，就会控制不住想要交欢的心思。”
嗯？
怎么和他这么像？
“那是不是闻到香味就会稳定下来。”
“是的，解决这种折磨要么就和被种了雌蛊的人交欢，要么用那个人身上雌蛊散发出来的味道来安抚体内的雄蛊。”
姜楚直接裂开，“可有永久解决这个蛊虫的办法？”
“有是有，不过这也是为什么会使这种蛊成为禁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