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谁是最爱

    “什么神，轻视人命，滥杀无辜，分明是恶魔！”秦泽元低吼。

    “有何区别？人类总是自私的，帮助自己的就美化为神，违逆自己的就贬为魔。人类最自私，对这个世界来说，众生皆是过客，来来去去，如同海上浮沫，微不足道。神魔是突破天地法则的异类，拥有不死之身和法力而已！”

    “不一样！”阎杰挣扎着爬起来，指着他，“你毫无人性，杀了那么多人，总有一天会下地狱！”

    “咯咯咯……地狱和天堂对我来说毫无区别。”清瑶笑了，“我不过就是一个工具，无爱无恨，过不了多久，所有二代变异人都会死，包括我，当然，你的心上人也逃不掉！你们能掌控的日子所剩无几，何必浪费时间跟我苦苦纠缠？”

    阎杰想到陈岚，胸口一紧。

    “人哪，真可怜！哪怕死到临头了，还争什么是非善恶！咯咯咯……”

    在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中，清瑶凭空消失了。

    阎杰一拳，狠狠地砸在地上。

    血顺着指尖染红了地。

    在老爷子的陪护下，林暖重新回到月眸岛，看着空荡荡的基地，心里五味翻陈。当年，她为了接近实验对象，也化为他们之中的一份子，观察他们，改良他们。这件事除了老爷子，其他人都不知道。

    周家轩的父母是公司的骨干，不赞同进行人体实验，被老爷子派人暗杀，林暖发现阻止，并将孩子带进了基地照顾。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像最好的朋友。家轩把她当作最好的伙伴，甚至是亲人，可是她并没有。

    夜深人静时，她冷冷地看着这孩子，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要打开神域之门，需要一个深爱之人血作引子。变异人不可能爱上她，眼前的他似乎成了最佳人选。

    “天后娘娘，小心脚下。”老爷子亦步亦趋，垂下双眸，“二代变异人实验成功后，我便关停一切，销毁了所有东西。我对您是忠心耿耿，绝没有怀有一点私心……”

    林暖走到了实验室门口，忽然停下。

    老爷子不得不闭了嘴，疑惑地望着她，又看了看那个实验室，精明的他似乎猜到了什么，微笑：“这就是当年阿元实习的地方。”

    “退下！”

    “是，是！”老爷子二话不说，走出了大厦，站在院子里等。此时中午，烈日当天，陪同的亲信看不过去了，讨好似的将伞打开，遮到他头上，又递上了水，嘴上不忘埋怨：“那丫头好大的架子，竟然让您……”话没说完，就被老爷子打了一巴掌。

    “再敢说一个字，我割了你的舌头。”

    亲信吓得不敢吭声，连忙弯下腰。

    那边实验室里，林暖爬上了手术台，静静地躺在上面，她望着天花板，想到了第一次见秦泽元的情景。

    大概精明的男孩子都对单纯的女孩子毫无抵抗之力，当初她的装疯卖傻，轻易地将他的冷傲和一丝不苟击得溃败。

    他是什么爱上自己的呢？

    林暖想不通，身为五百前年的自己，无法理解现代人的爱情，在秦泽元身上，她被震憾了，在他身上有一种单纯的、美好的情感，他为了一群陌生人可以对抗父亲，公司，甚至连命都不要。

    林暖忽然意识到自己变了，曾经，她也那么善良，对人充满温情，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冷漠无情。或许是从师兄离开之后，这世间的一切了无生趣。亦或许，她见惯了普通人之间的尔虞我诈，算计来算计去……

    “你是不是爱上了他？”周家轩当年曾问。

    林暖摇了摇头。

    这不是爱吧，她只是想找回正常人的感觉，她也想跟他一样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感受很爱很爱的滋味！

    “那你爱我吗？”周家轩又充满希望地问。

    林暖还是摇了摇头。

    “在这世上，你最爱谁？”

    他的不甘心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了林暖的心。

    许久，她颤声：“我爱的人并不在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