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秘密
午时，用过午膳的顾笙在院中挥舞着手中的□□，手中的红缨枪宛如蛟龙在顾笙手里变幻莫测，素素端着茶与毛巾站在一旁，见阿月走了过来，微微欠身：“阿月姑娘。”
顾笙一手回马枪结束，接过素素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额间的汗，阿月让一旁候着的小云：“小云，你去准备些热水让郡王沐浴。”
顾笙走近阿月：“阿月，休息了这么久，可有饿着？身体还有其他不舒服吗？要不我叫大夫过来看看”
阿月摇头，虽然表情依旧是带着委屈，但是却没有之前那么心里难受了：“我没事。”
阿月的确没有什么大事，上午便在自己房间发呆，顾笙也不曾出去，与匆匆回来的许多过了几招，许多便借口有事就出门了，顾笙只得自己练会儿□□。
“阿月呆在府中也有些无趣，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你先去换一套男装”顾笙像是想起什么，勾起一抹神秘的笑。
阿月愣了一下，顾笙推着阿月便往后院走。
阿月房间内，顾笙让素素将早早准备好的衣袍递给阿月，是一套黑色的袍子，又吩咐让素素给阿月束发。
房间内点了一个火盆，使得顾笙有些热了，扯了扯衣领，阿月忙给她合上：“莫要受风了，我出门时开了窗，还未合上。”
顾笙怔住了，阿月指了指顾笙的房间：“我让小云给你备了热水，你练枪必是出了许多的汗，若不将湿了的亵衣换下会得风寒的”
“还是阿月想的周到，见阿月生气，我还以为阿月不会理我了呢？”
“你快去洗浴吧。”阿月愣了愣，连忙将顾笙推了出去，顾笙倒是听话的，乖乖的回去沐浴。
屋内的素素将门窗关上，正要脱阿月的衣服，阿月触电般的躲开：“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先去伺候阿笙沐浴吧，我自己来就行”
素素也不便多说什么，阿月姑娘从来不让自己给他换衣服，她也当是匈奴习俗。
阿月见素素出去并将门带上了，拿起搭在屏风上的黑袍放在一旁，脱下身上月牙白的长裙，纤细的腰腹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白皙的后背与其不和的是一道细长的褐色长疤，从蝴蝶骨一直延伸至后腰。
阿月看着铜镜里那道褐色长疤，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悲伤，像是想起什么悲伤的事情盯着疤痕陷入沉思。
顾笙泡在水里，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从浴桶里探出头见素素走了过来，趴在浴桶边：“素素你怎么过来这了，本王不是让你去帮阿月束发吗？”
“阿月姑娘不习惯别人帮她更衣，特地让奴婢过来伺候郡王”素素如实回禀。
顾笙虽说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多想，素素拿起衣服：“郡王，你是依旧男子衣袍，还是今日换上女装”
顾笙看着素素：“你觉得本王让阿月男装，本王会穿女装吗？”
素素略带可惜的小声委屈：“奴婢只是很久没见郡王身着女装了，奴婢现在真的很想瞧见以前的小姐”
顾笙叹了口气，也不多说什么。素素从柜中拿出一套杜氏新置办的湖蓝色长衫“那便这件吧，虽说是男子长衫，但是颜色也亮眼些”，顾笙也不再反驳。
顾笙换上衣服，叮嘱素素：“这些日子天愈加冷了，火盆还是不要烧了，关窗后危险了些，我记得这郡王府是有修过地龙，你记得吩咐其他人早早将地龙供起。
阿月近日总是手脚冰凉，还总是嗜睡，不知道因为是不是体弱，改日得叫御医出宫过郡王府瞧瞧。”
素素打理着顾笙的衣服：“郡王对阿月姑娘这么好，奴婢能不能问一下原因啊”
顾笙想了一下：“本王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本王总感觉她与小时候的一个匈奴小男孩特别像，那个小男孩也长的很可爱，身子小小的，特别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真的是让本王印象深刻。”
素素想起来顾笙五岁时曾经偷跑去边境的事情，恍然大悟般：“就是郡王偷跑去匈奴边境被侯爷关了三个月那次救了的匈奴男孩？”
顾笙点头：“虽然回来被关了三个月，但是在边境所经历的事情，本王一点都不后悔，就是后来本王被父亲强行送回京都，便再也没见过那个小胖墩了。父亲说是交给边境村庄一家农妇抚养了。”
素素煞有其事的点头：“嗯，不后悔所以被侯爷又关了一个月”
顾笙弹了素素的额头：“你这刁奴竟还打趣起本王，不过本王之前有去打听过，倒是没有他的下落，想来现在应该是变成大胖墩了”
素素朝顾笙做了个鬼脸，为顾笙束好头发，检查了一下整体装扮：“换上靴子就好了。”
素素突然想起了自己没有给阿月姑娘准备靴子：“阿月姑娘的鞋子奴婢还未拿给她，还好阿月姑娘与郡王的鞋子大小差不多，不然真不知从哪拿出男靴”
顾笙看了看自己的脚：“你不说本王还没发现，阿月身型与本王差不多，甚至比本王还要高大一点，但是脚确与本王一样大。”
素素赞同的点点头：“是的，匈奴女子都是这样吗？”
顾笙认真想了想：“似乎是这样的，不过也有瘦弱的，那边女子像男子一般牧牛羊也骑马射箭，只是不打仗罢了，不似暮苍的世家小姐，还有些需要裹脚。”
拿起一双顾笙不曾穿过的新鞋子：“那奴婢先将靴子送于阿月姑娘”，顾笙拿过素素手里的靴子：“本王自己拿给阿月，本王快些跑过去。”
顾笙敲了敲门，见没人应答便直接推门进去，背对着顾笙的发呆出神的阿月被吓了一跳，连忙拉上亵衣，就那一霎那，顾笙看见阿月雪白背后的一条可怖的长疤。
阿月整理好衣物，将一旁的黑色袍子套上，希望顾笙没有看见，强打起精神：“阿笙，你怎么这么快”
顾笙抿了抿嘴：“快着步子来的，想起你没有可穿的男靴”
阿月拿过顾笙手里的靴子：“有劳了”
阿月拆下编织的女式发髻，拿出银月小钗将长发固定在头顶：“好了，走吧”
阿月走到顾笙面前，疑问的看着低着头顾笙，顾笙慢慢走到阿月背后，从刚刚看到的疤的蝴蝶骨一直摸到后腰，阿月全身僵硬，语气带着冷冽，甚至还有些杀意：“阿月，你这疤是如何造成的？”
阿月立马拉开距离，小手握紧了拳头，果然还是让她看见了，她一定会嫌弃自己，她那么喜爱好看的东西，有瑕疵一定会被讨厌吧。
阿月害怕颤抖着声音，不敢转身去看顾笙，只得强打起精神：“小时候调皮，不小心撞到了尖刀。”
顾笙慢慢环住阿月的腰，语气里还带着哽咽：“一定很疼”
阿月被这突如其来温暖吓到了，见顾笙一动不动的就抱着，阿月觉得有些不对劲，艰难的转过身，顾笙低着头，肩膀上下耸动，吸着鼻子，阿月抬起顾笙低着的头，顾笙红彤彤的眼睛里泛着水光。
“不疼了”阿月边安慰一边擦顾笙湿润的脸颊。
顾笙看着阿月的眼睛，像是要从中看出阿月真实的情绪：“真的吗？”
阿月认真的点头：“真的，都过去很多年了，真的已经不疼了”其实都是假的，每至天寒，骨头都会生寒而感到疼痛，那之后，身子骨便弱了，常常要喝药才能挨过去冬天，不过阿笙不喜欢药的味道，来京都后便不再用药了，现在只得压着疼了。
顾笙将头埋到阿月的胸口：“但是当时一定很疼。”
阿月任由顾笙趴着，轻轻拍着顾笙的后背安慰，良久，顾笙慢慢松开了手，郑重其事的看着阿月琥珀色的眼睛：“阿月，从今以后你就站在我身后，以后我保护你，我顾笙发誓，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直到出现你想嫁的人，你喜欢的人，不过那个人必须能够保护你，一定得给你最好的生活。。。”
阿月笑了一声，出声打断：“好好好，都听阿笙的，阿笙若是再说下去，天就要黑了，不是说要出门吗？”
顾笙拉开距离，看着阿月身上被自己弄乱的衣服，连忙帮阿月整理好。
急忙赶过来的素素站在门口，刚刚要踏入房门的脚被两个人突如其来的抱抱吓得止步在门口，忙站到一旁，眼角余光稍有余暇的观察里面的情况，束起耳朵听着屋里的情况。
原来阿月姑娘不让自己为她更衣的原因是因为后背的疤，素素心中不由得升起可怜阿月的心情，拍拍自己的脸颊，小声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加照顾好阿月姑娘。”
顾笙牵起阿月的手，准备出门，素素见两人出来忙问：“郡王，可要奴婢安排人跟着”
顾笙拒绝了素素的提议：“不用，本王就只与阿月出门逛逛，随便去逮一下许多那个臭小子，那小子此刻肯定去飘香院找姑娘了。”
素素点头：“那奴婢恭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