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见面
今天的天气不错，多云还有点凉风，也许是离着京都远，这座城市人们的生活节奏很慢，路上的行人都是面部舒适，慢悠悠的走，碰到熟人，还停下来唠唠嗑。
程诺在这座城市里，除了学校的同班同学，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之前的朋友都断了关系，休息的时候就打打游戏，要不就出来溜达溜达，放放风。
程诺看到桥上有人在钓鱼，瞅到鱼桶里还有小鱼在游来游去，想下次可以买一根鱼杆，也来这里钓钓鱼，然后就闲的趴在桥边看人钓鱼，顺便跟其他大叔扯两句经验。
“程诺——”
程诺听到有人叫自己，抬头左右看了看，远远的看到孙泽挥舞着胳膊从远处走了过来。
孙泽走到程诺跟前问他。
“你在这儿干嘛呢？”
“我在提前感受我的养老生活，你呢？”
程诺动也没动，懒懒的回道。
孙泽摇了摇手里的菜袋子，买菜，又从里面掏出一个西红柿，递给程诺。
“吃不？”
程诺看着这个没有洗过的西红柿，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不太想下嘴，就摇了摇头，看了一下手表，都3点多了，这时候买菜卡的不上不下的。
“你现在才买菜啊，吃的这是什么饭？”
孙泽不嫌弃，用手在西红柿上抹了两下，看看干净了，咬了一口，也跟着探头看桥下，鱼标随着水纹浮动，这是一件耐心活。
“我爸妈上班，我姐给做饭，就做两顿，你在这附近住啊？”
“嗯，就前面那儿，那个枫墅小区里，”
程诺朝枫墅小区那个方向点了点下巴。
“那儿啊，那儿的房价可不便宜，不过……，那什么，我就随便问问啊，你怎么想的要转学呢……，你之前的学校可是名校，怎么转到我们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那什么，现在又没有在学校里，说说呗……，放心，我绝对给你保密，不告诉任何人……。”
孙泽吞吞吐吐的，眼中闪烁着八卦，嘴里还在啃着西红柿，孙泽最喜欢打听消息，这完全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乐趣，看程诺一个人，还住的那么好，就想探听探听。
程诺勾了勾手指，示意孙泽往前来。
孙泽把耳朵附了过来，程诺对着孙泽的耳朵小声的说。
“我啊……不告诉你。”
孙泽满怀期待的准备听程诺的过去史，结果听程诺说了这么一句，泄气的掏了掏耳朵，翻了个白眼。
“总有一天，我会打听出你为什么转学，你说你……，怎么跟李光阳似的，有什么事都能藏的住，然后让别人胡乱猜，这其实是不好的，让别人乱说。”
李光阳。
程诺来了兴趣，站直了身子背靠在了桥栏上。
“李光阳讨厌别人问他父母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嗯嗯，你不用说了，看李光阳这两天不搭理你的样子，哈，你问他父母的事了，怪不得李光阳不待看你，原来如此。”
孙泽兴灾乐祸道，顺便把吃剩的西红柿扔到水里，溅起了一朵小水花。
你个孙子！
程诺看孙泽满脸欠样，真想收拾他。
孙泽搓了搓手上的西红柿残留的汁又说道。
“我刚入学那会儿，说实话……，就李光阳那长相，在同学中完全是鹤立鸡群的主，家长都在给自家孩子报名，我正好碰到了李光阳和他父母，就随口说了一句，哎——，那是你爸妈呀，你们长的可真不一样，哇塞！从那以后，李光阳见我一次就狠瞪我一次，瞪的我都绕着他走，后来……，唉——，算了。”
“别呀——，他为什么，总的有个原因吧？你告诉我，我下次注意点。”
程诺追问道，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道前因后果的人，也想多了解一些李光阳。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同学们都知道，李光阳其实是……被领养的，你以后就不要在他面前问他父母的事了，省的你不知道，还一直追问，到时候让李光阳揍你，还有啊，我听说……”
孙泽左右看了看，跟做贼似的，把胳膊搭在了程诺肩膀上，头挨着头，压低了声音说。
“那个吧，我还听说，你别跟其他人说啊……，说是他在之前的养父母家手脚不干净，就是偷东西了，被退回到福利院，然后被现在的父母领养……”
程诺听到李光阳是被领养的时候，心里好像被拧了一下，还没缓过劲，又听到孙泽说李光阳的坏话，愣住了，心想这肯定是别人看不得李光阳好，在诋毁，程诺嗤了一声。
“切——，你逗我玩呢，多少年前的事了，传传的早就变味了，我才不相信李光阳会干这事。”
程诺坚决维护李光阳，即使李光阳做过，也肯定是他之前养父母的问题，还把孙泽搭的胳膊推了下去。
“啧，我骗你干吗，我不是跟你说我是听说的吗，我也不相信啊……，可是别人相信，说的有鼻有眼的，当然……，我是站在李光阳这边的，不然我干吗老去李光阳家买肉，这不是在支持他吗，来，让你看看，呐，这是李光阳给我割的猪肉。”
孙泽生怕程诺不相信，打开菜袋拿出猪肉让程诺看，傻子，猪肉上又没有写名字。
程诺故意露出，不相信这是李光阳给割的质疑态度，孙泽急了，指着菜市场方向证明。
“你不信啊，李光阳家就在菜市里开了一个猪肉铺，我跟你一块过去，他还在里面……”
一阵手机音乐响起，打断了孙泽说的话，孙泽找出手机接起电话。
程诺听到电话里传出高音女声。
“让你买个菜！飞美国了！还是让人拐了！吃饭不！！赶紧回来……”
“哎哎，姐，我马上就回去了。”
孙泽说完赶紧把电话挂了。
“我的走了，我姐要菜下锅，拜了啊——”
程诺摆了摆手，看着孙泽提着菜急匆匆的走了，等看不到孙泽的背影了，程诺想了想，想去看看李光阳，就转身去了菜市场。
菜市场里，小摊商铺还挺多，卖菜的，炸串的，五金的，批发的……，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程诺只找卖肉的商铺，唯一好处是不用一家家进去，只从外面瞅，就能看到里面全貌。
程诺很容易就找到李光阳家的肉铺，主要是李光阳那一头的卷发实在是太有辨识度，程诺在外面徘徊着，不知道进去要干嘛。
听孙泽说完，一头热就过来了，临到门前，又不敢进去了。
李光阳坐在椅子上架着腿，在店里用手机玩贪吃蛇，大蛇飞快的在游戏中游走大吃四方，慢慢变大，结果被一条疯狂乱窜的小蛇给碰死了……。
李光阳扔下手机，抬头伸了下脖子，余光瞄到程诺转身的背影。
李光阳低头想眼花了，又用眼角扫了过去，正好看到程诺转身又走了回来，李光阳就这么用余光看着程诺来来回回好几趟。
心里纳闷，他干嘛呢？在自家门前走来走去的，难道是因为在学校里和自己不对付，现在来砸场子的？
程诺在门口转悠了半天，最后在那个卖菜大妈神经病的眼神中，暗中打气，推开玻璃门，进了肉铺，也没敢看李光阳，直盯着柜板上的肉，仿佛看着它就能变成一盘红烧肉。
李光阳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程诺，看他要干吗。
……
……
程诺站了半天，心想我要说买肉，李光阳会不会把自己赶出去，难道要恭贺李光阳，说恭喜发财升做肉老板，估计说了，李光阳能把自己劈了，程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平时自己挺能说的，但是只要一遇到李光阳，嘴笨的就不行。
李光阳不管程诺来干吗。
突然想起这位是有钱的主，对于送上门的肥羊，李光阳可是不会放过的，李光阳忽然开了口。
“买肉啊，来来来，要哪儿一块啊，我给你割。”
准备狠狠宰程诺一笔。
程诺舒了口气，指着红白相间的肥肉。
“这个……”
话还没说完。
李光阳迅速的磨了两下尖刀，快速的顺着肥肉稳当当的切了大半，肥颤颤的往称上一放。
“诺，五斤多点，算你五斤，150，微信支付宝墙上贴着，扫吧。”
程诺慢慢收回手指，拿出手机，听李光阳的话，老老实实的扫码付款。
李光阳听到甜美的女声播报‘微信收款，150元’，乐眯了眼。
把肉装袋递给程诺，看到柜板上还剩的肉，想要不都给程诺打包了。
这就结束了，也太快了吧，程诺抬眼看了李光阳一下，舔舔嘴唇想跟李光阳说话，又怕捅到他哪一根敏感的神经，话在嘴里滚了半天也没发出去。
李光阳看着程诺不动如山的样子，对于肥羊，李光阳一向很体贴，就问道：“用帮忙切成块不？”
程诺马上点了点头，就看到李光阳那手法刷刷的，很快就都给切成小孩拳头大，等李光阳装进袋子。
程诺赶紧说：“给我绞成肉馅吧，”程诺想把时间再拖的久一点。
‘哐’
李光阳把刀插到案板上，指着程诺说。
“你砸场子吧，啊，又要切又要绞的，我干脆服务到家，出油盐酱醋，给你做好红烧肉得了。”
程诺立马爬杆上，“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李光阳真是被程诺的厚脸皮气乐了，指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