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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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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竹撑着伞,用袖口抹过他红发丝上的细汗,嗔怪着,“你呀你。信不过我还是自认为不如戊刃”

    “小姐别看他。”

    两人在伞下言笑晏晏。

    戊刃两手架在沙漠狮张开的血盆大口,狮子嘴里的血腥气比某些气急上火的人还冲,直让人犯恶心。

    幸好他一个奴隶,胃里也没多少东西可以吐出来。

    不多时狮子合上嘴掩盖獠牙,鬃毛一耷拉,卧在戊刃身侧,如同温顺的巨猫。

    打服了,就认主了。

    戊刃抬手用劲地揉揉它发胀的肚皮,竟然漾起了一丝笑意,在奴隶脸上最难见到的就是欢喜。

    转瞬即逝。

    望着同一把伞下的两人,戊刃目光如炬一路随着,有那么一刹那,似乎看见了一条狐狸尾巴。

    真是累到出现幻觉了呢。

    戊刃带着沙漠狮紧跟在二人身后,今后,这头沙漠狮就属于他了。

    入夜,昼夜温差离奇的大,洞窟内炉火明明灭灭,熨烫着石壁。

    榻上米竹侧卧着,一条手臂垂在边缘,薄纱粉袖垂到了肩上,发丝洒在香肩,腰间盖着薄被。

    寂静之中,一声惊叫从外面传来,将米竹吵醒。

    “不好了!用来配种的男奴隶不见了!”

    “那个戊刃,他还把几个女奴掐死了!快,快禀报巫族长,让小姐们莫出来!”

    米竹在榻上坐起身,揉着眼却看见床幔上有个男人的身影,似乎正驻足在床榻前凝视着自己。

    心下迷惑,“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戈壁上的墓穴找到了吗”

    慢吞吞地掀开腰间的薄被,她跪坐在榻上正要撩起床幔,就发觉不对劲了。

    床幔上的男人影子,没有狐狸耳。

    当只剩两人时,水牧从来不会压制自己的原型,狐狸耳和尾巴都是自然状态的,而不会收敛。

    “你且等一下,先别动。”

    米竹目光沉沉落在那个身影,不动声色地一寸一寸往后挪,却发现沙漠狮的身影也在。

    狮子正围着床榻来回踱步,堵住了米竹的后路,那蓬松的鬃毛紧贴床幔,似乎随时会跃上来。

    无处可逃。

    一只手伸来,将床幔掀起,九尺之身的男人俯身踏上床榻,墨色瞳孔在昏暗中更浓浊。

    是戊刃,刚逃出来的,本要在今夜被押去配种的奴隶。

    他步步紧逼,滚动喉结,“我——要你。”

    米竹往后再一退,后背就抵在了沙漠狮的身体上,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床幔。狮子低声嘶吼,咕噜声压得极低。

    脚腕被一只粗砺的手掌环住,向下一拽,她惊呼一声,被拖到身下。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滚烫。

    凝视着有些癫狂的戊刃,米竹铜窟里浮现金色的丝缕灵力,聚集成锋利的刃。

    她淡然开口,“想活着,就滚下去。”

    箭在弦上,戊刃眯了眯眼,肆无忌惮地俯身嗅着略带皂角香气的发丝,低哑的声音依旧清醒,“撒谎。”

    开口说了贵族的语言,将贵族的小姐压在身下,杀了几个精心挑选出来的配种女奴。

    这条条款款,都能杀了他。

    金色的灵力刃悄然悬在戊刃头顶,随时能直接往下穿透他的心脏,可米竹还在等。

    此番若是杀了他,就白来这一趟了。

    “小姐喜好红发”

    “啊”

    被他这么一问,米竹不由得更加迷惑,正要打破这种尴尬姿势的时刻,就看见了屋顶有亮光洒进。

    有一人挡在屋顶的天窗口,背着光,那对狐狸耳高高竖立,似乎连毛丝儿都是立着的。

    来了。

    米竹勾起唇角,从戊刃的肩膀上望过去,浓笑轻言,“是,我钟爱红发少年郎。簪得了发,暖得了榻,还能杀你于刹那。”

    不待戊刃思索,一条狐狸尾侧扫过来,将他拍下床榻,猛地撞在酒桌上。

    顿时碎瓷声噼里啪啦。

    沙漠狮作伏击姿态,还没蓄完力就被水牧一脚踹开,闷哼一声砸在洞窟壁上。

    “狗东西。”

    水牧咬着牙,刀锋般的视线落在戊刃脸上,看到他被喂了药的狼狈身体,郁色更浓。

    就这样发情的东西都敢靠得离殿下这么近,早该活埋了。

    隐隐可见狐狸的眼眸,炸起的艳红尾巴勾着榻上的少女,不动声色地遮掩香肩玉臂,拉拢寝衣。

    米竹将手搭在他的臂弯,掐灭他掌心凝成拳头大的箭矢,好笑道:“哪有这么粗的箭会将人捣烂的。”

    “……”

    “好了,就他那样的能拿我怎么样”

    “殿下也有过错。”

    她能有什么错任由那奴隶靠得那么近的错被一番歪理惹笑,米竹才看向瘫坐在碎瓷片里的男人。

    没有愠怒,“戊刃,再有下次,我会先杀了罗刹。”

    戊刃仰着脸,惊愕得忘了自己正瘫坐在碎瓷片上,割裂得生疼。

    言下之意便是这一次不追究小姐怎么知道他给沙漠狮取名罗刹还有这狐妖是怎么回事!

    浑浑噩噩地被沙漠狮驮着,出了暖融融的洞窟,外面寒风卷着黄沙。

    沾了碎瓷的伤口才开始发疼,戊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狼狈的身子,想起这荒诞的一夜。

    一拳砸在枯木上。

    ……

    “殿下为何不杀他。”

    水牧将头搁在米竹肩上,轻抚她脖颈上的红痕,怒气还是难消。

    在他从天窗上望下去时,殿下一头青丝大肆铺在洁白的被褥上,而那个奴隶赤着上身,将殿下遮挡。

    刹那间千百种刑具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米竹咽了咽口水,嗓子哑了。不厌其烦解释,“都问了几遍了,牧牧。戊刃若是死了,罗刹的旧念未消散,就添了新的意难平。”

    到时候,金灵力更不能自愿的、完全地融会她的体内。

    眼皮打架,她眼前都开始模糊,“都罚我几次了,还没消气明明受了委屈的是我……”

    水牧将人往怀里再拢了几分,侍弄她绵绵无力的胳膊,“殿下委屈了,那安慰一下。”

    “……”

    彼时,姬潇约了巫家的丑小姐商谈,就在狮铜窟的酒楼里。

    他有意带了两个姬妾,早早守在的厢房, 备好酒等着丑小姐无厄。

    “早听闻那个巫氿是个妒妇,哪能容得下你这两个妾正妻未娶就纳妾,你俩倒是配得很。”

    一个绸缎披身,腰系玉带的贵族公子把玩着扳指,一边饮酒,还拉过其中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让她坐在腿上。

    姬潇一手端着酒樽,还任由身边的女子将酒递过来喂他喝,见状也不曾多说。妾本身就是贵族的财产,买卖自由,送礼最佳。

    冷笑一声,“呵,待她过来——”

    “哟,这么热闹还有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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