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对峙
“小白！你真的要那么做么！哪怕我们之间会因此发生争斗？！”
许尽然喊道。
“呵呵，其实我自身也不太愿意这样做，破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什么的，不过在真的发生争斗之前，我们不如先听听沫沫君的想法如何？”
小白笑着，也看向了沫沫。
“师傅……要……消除我的记忆？！”
小女孩只觉得茫然无措，虽说小白说要听自己的想法，但自己又是怎么想的？消除记忆，就像自己可以删除小诗音的记忆一样，师傅也可以删除她的记忆，硬要说的话，她当然想摆脱这不堪的回忆。
这两年来，她时常会做那样的噩梦，何诗心的惨叫声和求救声，就像这世上最坚固的锁链一样牢牢地缠住了她，让她在梦中喘不过气。
她时常让自己投入到电脑和机器中，哪怕僵尸危机爆发，她依然两耳不闻窗外事，在巩固了自己的安全之后，便在这座城市建造起了属于自己的帝国。
她一人的帝国。
她年龄很小，但要忙的事却不少，一个人要运转这个地方的结果就是……不足的睡眠，基本无法自理的生活，以及心理的逐渐变态。
她并不是纯粹的懒，也不是不讲究卫生，只是与换洗衣服和打扫卫生来说，似乎总有更值得她去做的事情还在等着她。
不过饶是那样，在生活环境和心理压力终于接近崩溃的边缘，她还是突然意识到了——这样下去是完全不行的，再那样下去，她将会在无尽的忙碌中心理和肉体上双重意义的死亡。
于是就像仵自在说的那样，她给自己做了一个保姆，仵自在能想出来的主意，她没有理由想不到。
于是她用机械实验室的保存的数据库和ai模型，训练出了小诗音。
她起初她也不想给诗音取这个名字的，不过隐藏在她幼小躯壳中的私心，还是促使她这么做了，她心里想着，如果这么做了，自己也许就可以感觉轻松一点。
不过没想到，最终还是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一旦有了可倾诉的对象，她竟然会以说梦话的方式被诗音知道了她心中的芥蒂。
而现在，小白给了她一个机会，只要自己的记忆被消除，再把诗音的记忆消除，最后等小白一行人离开这里，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这件事了。
她将会和诗音维持以前的关系，回到那段还算快乐的时光，而且没有噩梦，没有愧疚，那时候，也许她就能像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像这样每天都沉浸在娱乐中……
“我……我……”
沫沫向小白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到什么。
“不行！”
许尽然快速上前挡住了她，像是在维护沫沫一样。
“不行，沫沫！”
许尽然坚定地说道。
“我知道你的痛苦之处，但你绝不能同意小白，那不就是单纯的逃避么？！这样就真的好么！”
“逃避。”
沫沫哑口无言，逐渐收回了小手。
“逃避……逃避……”
沫沫重复念着，她一旦真的这么做了的话，就毫无疑问是最可耻的逃避，连她也忘记了的话，又有谁会记得何诗心，她的第一个朋友呢？
“对……你说得对，我不能这么做。”
沫沫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子来。
“我不能被消除记忆，而且小诗音……”
“你也不能！”
沫沫转向诗音，坚定地说道。
“沫沫亲。”
诗音看向自己的创造者，看到她眼中的决心。
“小诗音，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你当成任何人的替代品，我向你道歉！”
“那份回忆，只能由我来承担，小诗音不用为那些感到为难！小诗音，就是小诗音啊！”
沫沫大声喊了出来。
这份决心，深深震撼到了诗音，良久，她才开口道。
“谢谢你，沫沫亲。”
诗音终于释怀地笑了。
她重新将记忆芯片按了回去，但又拔出了其他的芯片，夹在手指上，然后稍稍歪头，不让伤口处的其他电子元件掉落出去，挡到沫沫身前。
“诗音果然，还是要保护沫沫亲才行！”
“啊哇哇哇哇哇哇。”
眼看着双方都已经站好了阵营。夹在中间的将雨雪更是慌乱起来，来这边也不是，去那边也不是。
“雨雪！你站远点吧！这件事和你无关，纯粹是仵自在又欠揍了，看我用拳头让他醒过来。”
“女神大人……好吧，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将雨雪后退了几步，站的远远的。
“喂，小白，你也听到了吧！沫沫不想被消除记忆，这下你应该给个明确的答复了吧，你要站在哪边？！”
“嗯……”
小白眯着眼睛，看了看诗音手中的芯片，这架势，看来诗音会第一个针对自己啊，该说不说，暴露自己的弱点果然没有好结果，不过么。
小白笑了，浑身爆裂成白色粒子，然后旋风般凝缩在一起。
诗音和许尽然都心中一紧，她们很清楚，自己远不知道小白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然而小白只是变成了小猫的样子，坐在地上开始喵喵叫着舔起了爪子。
“呀哈，别这么紧张嘛。”
仵自在突然笑着摆了摆手。
“诶？”
许尽然和诗音都愣住了。
“我们也没打算做什么啊。”
仵自在搓着手笑道。
“仵自在，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啊？意思不够明显么？既然沫沫不愿意，那当然是不做了啊，小白也不太愿意的样子，啊哈哈。”
仵自在又不好意思地搔着脑袋。
“也就是说，客人不打算强制消除沫沫亲的记忆？”
“哪里啊？！怎么会强迫呢，本人都不愿意，肯定是不做了啊，我怎么会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啊哈哈……”
“呼，看来是虚惊一场呢，我还以为客人不管怎么样也要消除沫沫亲的记忆，那样的话，诗音就只能和这位客人以及导师战斗了。”
诗音是一下子就放心了，但许尽然似乎怒火中烧。
她收起双剑，气冲冲地来到仵自在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伸手就要靠近他的脸。
“啊啊啊，你要干什么啊！”
仵自在虽然后退几步，却还是被她一把抓住，两手扯住脸拧来拧去。
“那你刚才一副恶人脸是摆给谁看啊！”
“那……那是……那不是为了让沫沫和小诗音互相理解么？！”
“什么？！”
许尽然诧异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所以说，是为了让她们互相理解，然后再回到原来的关系啊。”
仵自在揪掉她的手，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脸。
“她们之间只是缺少理解而已，沫沫瞒着小诗音，小诗音又因为嫉妒心想要沫沫删除自己的记忆，那两个人，都很痛苦啊，不过现在你再看。”
仵自在指了指许尽然身后，沫沫和诗音的位置。
许尽然看他的指示扭头，就看到了那一幕。
雪雕的少女前方，诗音跪坐在地上，侧歪着脑袋，一旁站着的沫沫正一个个把小手中的芯片为诗音再安装回去。
“小诗音，这果然是伤口啊，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呵呵，是诗音自己不小心弄坏的，沫沫亲每天都很累了，不用担心诗音这点小裂口。”
“这哪是小裂口啊！如果是真的人类，小诗音早就死了好不好。”
“诶，诗音不是真正的人类真是太好了呢。”
诗音笑道。
看到这些，许尽然也消气了，看来是她错怪仵自在了，他好像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来着。不过这样的话，不就显得她像是个完全不懂人心的白痴一样么！尤其是她还在所有人面前说了那样的话。
“那不就是单纯的逃避么！这样就真的好么？！”
她的耳边响起了刚才自己的激情发言。
“对对，就是这句……”
许尽然刚想着为什么会听到这句话，回过神来才发现，是仵自在在她耳边模仿她当时的发言。
“喂！你这家伙！”
发现是仵自在在搞鬼后，许尽然再次气的脸红。
“哈哈哈，你这句话帅爆了哦，讲真的。噗，什么中二发言。”
仵自在一副憋不住要笑出来的样子，话说已经笑出来了。
“你果然，还是欠揍啊！”
许尽然叫着，就再次扑向了仵自在，当然，是要去扯他的脸。
“啊呵呵。”
远处的将雨雪摸了一把汗，到头来还是无事发生啊。
这时，旁边的小白一下子跳到了她的怀中。
“白神大人，您果然是一个很好的神明。”
将雨雪微笑着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小白也喵了一声作为回应。
“呵呵，那可不一定啊雨雪君。”
小白在心中想道。
“如果仵君真的要我那样做的话，我大概也确实会那么做吧，而且不仅是沫沫君，诗音君关于我弱点部分的记忆我也要消除。不过好在，仵君是不会那么做的，不然这一切的代价可就有点大了……”
……
“那么接下来，请沫沫亲和各位客人为诗音的作品投票。”
诗音微笑道，她已经再次缝好了伤口，依然是漂亮动人着。
“诶？比赛还要继续啊。”
许尽然喃喃道。
“当然了，有始有终才算是好结局嘛。”
仵自在嘿嘿笑道。
“啊，好吧，就是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
许尽然叹了口气，既然沫沫和诗音已经亲密如初，那她要赢得比赛的理由就没有了。
“得票数是，五。”
诗音笑着将铁片展示给他们看。
“诶？可是那五张铁片都划着对号啊。”
“看来是诗音小姐弃权了。”
一旁的将雨雪提醒道。
“哦。”
许尽然恍然大悟，不过这样一来，所有人的得票数都一样，那怎么选出优胜者呢？
“所有参赛者的得票数相同，这是所有作品都很好的证明呢。”
诗音笑道。
“所以接下来，还有一场追加比赛……”
“追加比赛……怎么会是猜拳啊喂！”
许尽然叫道，而且她还第一个就输了，虽然拿不到奖品已经不重要了，不过就这么输了她完全不能接受。
“‘不愿赌服输还算什么真男人’这可是将君的原话哦。”
仵自在晃了晃手中的剪刀。
“算了，虽然我是女生，不过也确实该愿赌服输。”
许尽然郁闷地走到一边。
“剪刀，石头，布！”
“啊，我也输了啊，对不起，白神大人。”
抚摸着怀中的小白，将雨雪如此说道。
“哪里，也不是太想要的东西，输了也没关系的，雨雪君。”
小白笑道。
“石头，剪刀，布！”
“在下输了啊，嘛，不过也无所谓啦，小诗音要加油喔！”
“嗯，诗音会的。”
“哈哈哈，最后是小诗音啊，小诗音有想要的东西么？”
仵自在活动着肩膀，似乎不是要猜拳而是要干架一样。
“姑且，算是有吧，虽然由我自己来不是太好，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请客人赐教。”
诗音笑道，玻璃眼珠微微缩动。
“那……”
“石头，剪刀，布！”
就在两人同时出手的途中，诗音的眼睛不断盯着仵自在手部的动作，他的五指都有要张开的痕迹，看来毫无疑问是要出布了，那么自己只要出剪刀，就赢定了。
“对不住了，这位客人。”
可就在仵自在将要张开五指的瞬间，他的手却一把再次握紧，最后出的竟然是石头。
“诗音……输了。”
看着自己出的剪刀和仵自在的石头，诗音愣住了。
“哈哈哈，小诗音还是太天真了，我可是知道的哦，以小诗音对眼前事物的处理速度，应该很容易就能判断别人的手势吧，所以只要在最后关头反着来，就能赢了哦。”
仵自在晃了晃手中的石头，然后大笑道。
“这家伙，就会在这种地方认真的不能行啊。”
许尽然摇了摇头，深感无奈。
“呵呵，确实有神明大人的作风呢。”
一旁的将雨雪也笑道。
“嘛，不过赢了就是赢了。”
沫沫来到仵自在面前，两只胳膊在胸前放着。
“走吧，去在下的仓库！”
“好！”
仵自在搓手嘿嘿笑着，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不过最终还是他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