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信神的女孩儿
“仵自在，你！”
许尽然一脸震惊地看着仵自在跳了上来，怀里竟然还抱着其他的女孩。
“啊哈哈，呵呵。”
仵自在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场面。
“这两位是……”
将雨雪好奇地看向许尽然和她旁边大叔模样的小白。
“啊，不管怎么样先介绍一下吧，这是许尽然和小白，和我一起旅行的同伴。”
仵自在缓缓放下将雨雪，笑着向她一一介绍道。
“而她……”
仵自在有些心虚地看向许尽然。
“她就是将雨雪吧，不用想也能知道。”
许尽然双手抱胸，似乎有些生气。
“神明大人的同伴……那两位也是神明喽？！”
“哈？神明？”
“这可真是有趣。”
小白和许尽然反应大不相同，但都有些意外。
“唉，都说了，我不是什么神明，只是有些能力的普通人罢了。”
仵自在总觉得解释的已经够多了。
“比起那个，小白，你来检查一下她，看看她身体情况怎么样。”
仵自在忧心忡忡道。
“好的，仵君。”
小白笑道，抬起手，缓缓走向将雨雪。
“唔嗯。”
女孩却好像有些害怕他，慌忙躲到了仵自在的背后。
“嗯，这可有些难办呢。”
小白笑道，身上散发出白色粒子，随后整个人都褪色变形，待所有的粒子再回归身体时，已变回了白发红瞳少年的模样。
“神……神明的力量……”
将雨雪逐渐从仵自在身后探出脑袋，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嘛，这家伙多少算半个神明吧，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
仵自在撤出身位，把将雨雪往前推了推。
“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吧。”
小白笑道，身躯在夜晚隐隐发出白光，看起来神圣而高洁。
小白再次抬起手，摸向将雨雪的额头。
“请闭上眼睛，尽量放空脑袋……”
小白的话像魔咒一样，在将雨雪脑海中不断回响，她的身体便也照做……
“喂，你怎么把她带出来了。”
许尽然拐到仵自在身边悄声说道。
“呵呵，我也是没办法啊。”
仵自在无奈地笑着，给许尽然大致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许尽然听着，眉头微皱又松展。
“所以你怀疑她脑子出了问题？”
“算是吧，又是叫我神明大人，又是要死要活的，刚开始把我当做医生的时候，感觉说话什么的都很正常，看起来又听话又懂事，可知道我不是医生时，又执拗的不能行，非要让我带她出去，不然就要自尽，我也是没办法才……”
“额，那让小白做身体检查……”
“身体方面应该很快，主要是这儿。”
仵自在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嘛，也是，整天待在那个地方，能见的人除了医生就只有她爹，再加上网络早八辈子都用不了了，不憋疯才怪。”
“那她岂不是必死无疑了？”
“这个，倒也不一定，我倒是也能想出几种方法。”
“真的？”
许尽然倒有些疑惑，她很清楚艾滋病的威力，也知道得了艾滋的人的最终的样子——被数不清的疾病缠身，最后痛苦地死去。
“这倒是不假，首先是命令方块，它就不用说了，据小白说甚至可以让死人复活，然后就是不死图腾，那个你见过的，就是你说的那个‘他’用的黄金板板，如果在一瞬间烧光所有血肉，再用它复活，应该能治愈这世间一切的疾病，不过这两个办法……”
“太过遥远了。”
“对，命令方块本来就是我们的最终目标，肯定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至于不死图腾，老实说，我不知道要怎么搞到。”
“我记得小白说是在林地府邸……”
“诶，但是那种地方，存不存在还是一说，我感觉我们直接抢你说的那个‘他’手里的，都比遇到林地府邸的可能性高。”
“他，我感觉我们根本不可能从他手上得到任何东西。”
许尽然垂下头，她只感觉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我想也是，所以我想到了第三种方法，也是离我们最近的方法。”
“还有么？”
“当然了。”
仵自在神秘地笑着，空手一颠，一瓶灰蓝色的药水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药水？药水就能治好么？”
“不，只是药水还不行。”
仵自在另一只手抬起又是一颠，一个硕大的苹果出现在他手中。
“我可是在森之家那里找了好久，这是最像苹果的一种水果了。”
“苹果？”
许尽然更疑惑了。
“听说过‘一天一苹果，疾病远离我’么？”
“那只是在说吃苹果对身体好，可再好也远没到能治病的地步啊。”
“啊哈哈，看来小白还没和你讲这个，其实啊，变成僵尸的人还有变回人类的方法，只要用金苹果和虚弱药水……”
“不是，这个我知道。”
许尽然摇了摇头。
“但我还是不理解，这和治病有什么关系。”
“仵君的意思是‘以毒攻毒’。”
旁边，小白突然说道，“病情诊断”似乎已经结束了，他搂着将雨雪，艰难地向这边走来，看来在物理层次上移动人类还是为难他了。
“不好意思打断仵君和许君的谈论，但是能帮我一下么？”
“尽然，你去。”
“我？”
许尽然不知道为什么仵自在非要让她去，不过一看将雨雪，她就明白原因了。
将雨雪似乎全身都在颤抖，她穿的又轻又薄，现在又是黑夜，她可没有降世者的体质。
“我这就来！”
许尽然快快地走了过去，从小白身上接下了将雨雪，抱紧了她，好一会儿才让她又平静下来。
“可怜的女孩儿。”
许尽然忍不住心疼道。
“许君的体温较高，倒正适合温暖雨雪君呢。”
“雨雪君？我还以为你会叫她将君。”
仵自在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儿。
“我当然会这么叫，不过这个称呼另有其人。”
小白也笑道。
听到这句话，仵自在的笑容倒逐渐消失。
“你的意思是……”
“诶，精神分裂，也就是所谓的双重人格。”
“什么？！”
仵自在和许尽然都惊呆了，许尽然再次看向怀中沉睡着的女孩，静静地听着。
“那……那我见到的……”
“别误会，仵君，你所见到的只有一种人格，也就是我称为雨雪君的人格。”
“可她那个样子……”
仵自在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将雨雪想要自尽的行为。
“即使那样，也只是雨雪君而已，将君到现在还从未露过面。”
听到这些，仵自在震惊的无以复加。
“不过有一点仵君可以不用担心。”
“什，什么？”
“如果雨雪君想要自尽的话，将君会出来阻止的。”
“你知道？”
“诶，我知道，在雨雪君意识海深处，我和将君刚进行过一次短暂的对话。”
“那个，那个将君怎么说？”
“她说……”
仵自在和许尽然都凝心聚神地听着，这种事情他们都是第一次听说。
“她说她想被叫做将君，因为听起来很帅。”
“啊？！！”
仵自在和许尽然都被这意外的谈论内容震惊到了。
“所以你们就谈论一个称呼的问题？！”
仵自在简直不敢相信。
“诶，但是仵君，你要知道，我并不能强制将君与我进行对话，那是雨雪君的意识海，如果我连称呼都不注意的话，很可能什么回复都不会得到。”
“唔，真是复杂，我还以为你在这方面是万能的呢。”
“呵呵，让仵君失望了。”
小白依然笑着，谁也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小白。”
“嗯？许君有什么问题么？”
“双重人格先不说，她的身体情况……”
“这个啊，总的来说，目前还没问题，但雨雪君的身体已经在和有着病原体的环境接触了，估计不久，身体就会产生各种不适，最晚一个月后将会死亡。”
“一个月。”
“这么快。”
“呵呵，雨雪君能在身患艾滋的情况下活到现在，已经是相当的奇迹了，这之前全靠各种药物和生命体征维持机器才能活着，一旦离开这些，死亡的快速到来是正常的。”
“就没有什么办法么？”
许尽然再次抱紧了将雨雪，如果当时是她在场，她也一定会像仵自在那样拦住将雨雪，并把她带到这里吧，所以她也觉得，他们应该尽力救下这女孩儿。
“办法自然是有的，仵君的以毒攻毒，依我看可以一试。”
“刚才就听你们在说了，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猜仵君的想法应该是，让雨雪君变成僵尸，然后再将她恢复成人类，我说的对么，仵君？”
小白笑着看向仵自在。
“诶，但这个……”
“那个必须留到最后的时候再试！”
仵自在看向激动的许尽然，明明是他引起的麻烦，她却比自己还在意，不过也是，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最看不得这类事情发生在眼前。
“诶，我知道，只是，还不知道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呵呵，确实，据我所知，人在变成僵尸后，全身的细胞便都会为尸化因子工作，那样的话，病毒自然无法存活，但是实际上，没人知道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况且僵尸变回人类的方法，在两个世界融合后也未必能起作用。”
“呵啊。”
将雨雪醒了，她只感觉全身都是暖和的，她是又回到了那个玻璃房子里了么？
“你感觉怎么样？”
许尽然急切地问道。
“啊，您是，女神大人。”
“咳。”
许尽然差点没稳住身体，女神大人，是在叫她么？
“女神大人好温暖，我是到了天堂了么？”
“醒醒，你还没死呢。”
许尽然晃了晃将雨雪。
“啊，我还没死啊。”
她似乎清醒了点，却感觉好一阵冷，不由得抱紧了许尽然。
“谢谢女神大人赐予我的温暖。”
看着将雨雪幸福的笑容，许尽然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应，她和仵自在一样，完全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神明，这样的称呼未免太……
天边，一轮红日逐渐升起，当第一缕阳光开始照射到大地上时，铁栏外的尸潮开始稀疏，然后散去。
医院内已经多了不少的焦尸堆，对抗尸潮的人们似乎也都在庆幸着平安度过一天，很快，挂着迷彩涂装的运输车队便开始从地下停车场涌出，人们进了又出，开始搬运焦尸，装满的车辆便出发，不知会将它们运输到哪个地方。
“这个，我以前每天都会看，但是这么近距离还是第一次。”
将雨雪望着门口驶出的车辆，出神地说道。
“谢谢你们，神明大人们。”
将雨雪笑了，是释然的笑容。
“小时候我就在想，世上是不是会有时刻聆听着我们愿望的神明。”
“他们虽然知道我们的愿望，但是并不能直接替我们实现，而是会一点一点地引导着我们，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太不合理了，呵呵呵。”
将雨雪低声笑道。
“当我知道世界有危险时，我就总觉得，神明一定会出现，他们一定会现身帮助人们，帮助人们摆脱痛苦，让世界重获新生。”
“而现在，我就遇见了各位神明大人。”
将雨雪看向仵自在、小白和许尽然。
除了小白，其他两人都低下了头，将雨雪的期待太厚重了，他们也许承受不起，小白则根本没有这种感觉。
“我们不是神明。”
许尽然又说道，她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你们是的，我知道，神明也不是万能的，既然你们在做着神明在做的事情，有着普通人没有的能力，怎么不算是神明呢？”
“我知道各位神明大人不能治好我的病，不过能与各位神明大人结伴而行，我感觉自己也算是最幸运的人了。”
“好吧。”
仵自在终于开口说道。
“既然你执意要这么认为，那就当做是这样好了。”
仵自在叹了口气，将雨雪现在的人格就这么偏执，真不知道另一个人格会是什么样子。
“我们必须先离开这儿了，你爸爸估计已经开始找你了，你要和他说声再见么？”
“这个就不了，我已经足够拖累爸爸了，我走了，他应该也会松一口气吧。”
“松口气……么，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