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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六章灵诡暗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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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凌二人大惊,连忙扶着栏杆探身朝下望去,只见那“老头”躺在地上,四肢乱摇,开始装哭耍赖:“都来评评理啊!这两个年轻人,竟将我“老头子”推了下来,这是什么世道啊……”

    “无赖!”沈星遥冷哼一声,道。

    与此同时,那些围观的人也都聚拢过来,对着两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徐菀见势不对,赶忙找了个楼梯匆匆往楼下赶。

    “老人家,你这头发可都全白了,看这模样,应过古稀了吧?”凌无非沉下脸道,“像您这个年纪,摔下去还能手舞足蹈,身子骨可真好,铁打的吧?”

    “你说什么?”“老头”还在呜哇呜哇地胡乱叫唤,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我是说,你怎么没摔死呢?”凌无非收敛笑意,瞪了那“老头”一眼,大声骂道。

    沈星遥见他也怒了,便懒得再说废话,当即翻身跃下。“老头”见势不对,一溜烟爬起身来,转身便跑。

    凌无非深吸一口气,平复气息之后,方撩开衣摆,单手支着栏杆,向外翻出,跃至街头。

    而先他一步的沈星遥,已然追出半条街开外,由于,刚才跃下之处恰是街口,也是市集的街尾,拐过弯后,视线豁然开朗,街道也空了许多。

    她没有看见老头,便又往前追赶了几步,却忽然停住,缓缓向右回头。

    一个妇人站在那里,正弯腰掸去鞋面的灰尘。

    在这妇人的领口,还沾着一根白色长须,又或许是头发。

    可她的发髻齐整,一丝不苟,满头青丝,怎么也找不出一根白发。

    “这位夫人,”沈星遥一步步朝她走了过去,缓缓开口,问道,“您刚才可有看见一位老先生跑过去?”

    妇人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头来。

    就在此时,沈星遥听见身后传来凌无非一声大喝:“退后!”

    沈星遥本能回头,却忽然被一阵不知从何处来的白色烟尘呛得直咳嗽。

    等到烟尘散尽,那“妇人”也不知去了何处。

    凌无非走到她跟前,用拇指抹去一块沾在沈星遥眉间的白灰。抹下之后,手指却忽然僵住。

    他忽然意识到,站在他眼前的是个姑娘,而自己方才的举动,实在是有些轻挑暧昧。

    沈星遥可不管这些,匆忙抹去脸上沾染的白色尘烟,又咳了几声,才勉强睁开眼。

    她扫视一眼四周,已不见了那“妇人”的身影。

    凌无非低头看了看沈星遥此刻的模样,只见她那明艳的面庞之上,沾着大大小小分布不均的白灰,有些狼狈,又有几分可爱。

    他眨了眨眼,避开沈星遥的直视,握拳掩在鼻下,强忍笑意,清了清嗓子道:“沈女侠,这些江湖宵小惯用的伎俩,你恐怕还得多学学。”

    “这是什么?我还是第一次见,”沈星遥感慨道,“躲不过便用这种手段,真是无耻至极。”

    “一点石灰粉,用菜籽油擦擦就好。”凌无非道,“此人跟了我们一路,不会善罢甘休。这次跟踪不成,应当还会有下次。”

    “再有下次,我一定要看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沈星遥道。

    这时,后知后觉的徐菀终于追了上来。她看了看沈星遥沾了白灰的脸,连忙掏出帕子替她擦拭干净。

    “这是怎么了?没追上吗?”徐菀道,“刚才那个人呢?”

    沈星遥眉心微蹙,两手一摊,摇头叹了口气,道:“跑了。”

    “没办法,”凌无非两手一摊,道,“那人诡计多端,也是防不胜防。”

    说着,他抬眼望了望天,见日头正好,复转向二人,笑道,“饿了吧?去找点东西吃,我请。”

    三人来到食肆落座,点完餐食,跑堂的伙计又端来一壶杏仁茶。

    徐菀看了一眼沈星遥,又看了看凌无非,蹙眉问道:“方才那人,似乎从我们回到镇上开始,便一路尾随,说不准,就是昨晚遇见的那两个?”

    “应当是了。”凌无非斟了一杯杏仁茶,推到沈星遥面前,一面斟第二杯,一面说道,“既然人已跑了,便别想太多,倘若真与昨晚那人有关,一定还会再来。”

    说完,他又把第二杯杏仁茶推到了徐菀跟前。

    “对了,师姐,”徐菀端起杏仁茶,好奇问道,“我是何时离开昆仑山的?其他师姐妹呢?”

    “大概……有一个多月了吧。”沈星遥端起杯子,思忖一会儿,又缓缓放下,道,“你如今失忆,当年的事应当也都忘了。事情过去这么久,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三年前弟子试炼,最后只剩下你我二人一决输赢,谁知比武之时,不知是谁以雪籽为暗器,在背后偷袭,令我输了比试。我本想请掌门做主,查清是谁所为,可掌门却再三推脱,一口咬定是我技不如人,不肯追查,还认为我好大喜功,求胜心切,还说让我终身不可参加试炼,我气不过,便索性叛出师门,一走了之。”

    徐菀听罢,不由一愣。

    “原本发生这种事,我应当立刻通知苏师叔,把你送回昆仑,”沈星遥叹了口气,道,“可我不知掌门是否仍旧对我有所偏见,这次遭遇意外的又刚好是你,要是由我把你送回昆仑,恐怕会遭问责。”

    “这……”徐菀大惊,“如此说来,你的确不该出面。”

    凌无非在一旁听着,不免讶异。

    从沈星遥的话里听来,这位洛掌门的表现,实在难以常理推断,甚至整个故事听起来,像极了胡编乱造。然而沈星遥言辞诚恳,神情更是情真意切,是以尽管说得离奇古怪,凌无非也只是摇了摇头,并未过多插嘴。

    “所以该怎么做,由你自己决定。只是,你要是回到昆仑山,千万别让掌门知道你遇见过我。”沈星遥道。

    “我……其实不想回去。”徐菀道,“我还不知道,究竟是天玄教找上了我,还是我招惹上了天玄教,要是给她们也惹了麻烦怎么办?”

    沈星遥听罢不言,端起盛着杏仁茶的杯盏,沉默片刻,道:“阿菀,我想一会儿还是得寻个医师替你看看。你身上没有外伤,失去记忆多半是药物所致,只有找出根源,才好对症下药。”

    凌无非看了看这师姐妹二人,思索片刻,道:“倒也不必灰心,或许经卷阁内还有被我遗漏的记载,等回到金陵再找找,或许能有办法。”

    他见师姐妹二人似有疑惑,便解释道:“听昨天那个女人所言,似乎并不在意我是死是活。而徐姑娘的性命,她却非取不可。想来必是徐姑娘撞见过何事,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

    说着,他顿了顿,又道:“徐姑娘所遗忘的那些见闻,对我而言也是十分重要的消息,所以眼下我能够做的,便是尽力帮助二位。”

    在三人交谈的工夫里,跑堂的伙计已将饭菜端了上来。徐菀一面夹菜,一面把椅子向沈星遥的位置挪了挪,向她问了许多门派里的事。

    除却那些门派隐秘,不可传扬之事,问及闲杂,沈星遥都一一作答。一旁的凌无非由始至终都平静听着,神色如常,波澜不惊。

    由于玉峰山里的机关已被封死,几人光靠猜测也能想到,必是原本藏身在那里的人为了销毁痕迹所为,即便再次回头,也查不出任何所以然来,便只能决定先行离开渝州。

    三人用过饭后,走出食肆大门,却见头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

    他们本以为是天气骤变,恐将下雨,便又退回了客舍,却看见客舍内外的人忽然变了脸色,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这……怎么回事?”凌无非愣道,“都中邪了吗?”

    他说完这话,才立刻意识到不对劲——门外的天色,仍在持续变暗,已由之前乌云密布似的状态,转为黑夜,不见日光,无风也无月,直至不见五指,暗到令人发指的境地。就算是书中记载的天狗食日,也绝不至于从产生如此天象。

    黑暗之中,沈星遥吹亮了一只火折子,这火折子也成了铺天盖地的黑暗之下,唯一的一束光。

    却在这时,三人不知听谁小声说了一句:“当心鱼仙人降罪,快把火灭啦!”

    “鱼仙人?那是什么东西?”徐菀不解。

    “那是玉峰山上的神明,早些年间被那些无知的外来人给惊扰,降罪于我们。”那声音颤抖着回答道。

    “鱼仙人?就是我们上玉峰山之前,船夫说过的那个鱼仙人?”沈星遥小声对凌无非道。

    “你们见过啊?”徐菀问道。

    “没有。”凌无非摇头。

    “快跪下吧!当心鱼仙人降罪,”黑暗之中又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年轻人,真是无知无畏……”

    “既然都说是‘鱼仙人’降罪,不如就去水边看看?”沈星遥道。

    三人凭借着火折子这唯一的光亮,硬着头皮在满地跪着的人群中穿行,一直来到起初去玉峰山前坐船的那条河边,还没站稳,便隐约看到水上冒出一簇簇浓烟,水面也冒起了大大小小的泡,仿佛整条河水都被火煮开了一般。

    那仅有的两名船夫,也都齐刷刷地跪在岸边,偷眼瞄着这“不敬神明”的三个外乡人,却都不敢吱声。

    “这水……”徐菀本想上前仔细查探,却被沈星遥一把拉了回来。

    然而就在这时,天又忽然亮了起来,水面也在天色亮起的一刹那变得平静如常。

    “我的乖乖。”原本跪在河岸边的两名船夫见状,先后跳了起来,一面喊着“鱼仙人显灵啦”,一面飞也似地逃远。

    三人站在河面,面面相觑,全然想不明白这匪夷所思的天象异变是因何而起。

    “难不成真是神明?”徐菀试探问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凌无非道。

    沈星遥摇了摇头,转身拉着徐菀走开。

    沈星遥摇了摇头,转身拉着徐菀走开。

    要回到市镇,还要经过一条林荫小路,与其说是小路,倒不如说是一片广袤的树林,只是因为长年累月陆陆续续有人从此间走过,才有了这么一条崎岖不平的“路”。

    三人走进树林,徐菀却忽的发出一声惊呼:“哪里来的血?”

    沈、凌二人闻言低头,见地上流着一行从树林深处流淌而来的狭长红色液体,一端正被徐菀踩在脚下。

    “这血迹怎么没有气味?”沈星遥俯身查看一番,摇摇头道,“像是血,又不像是血。”

    “去看看就知道了。”凌无非道。

    三人沿着血迹,走向树林深处,看见的却是一具裹着鲜血的白骨,在这白骨旁的不远处,还躺着一名衣衫破烂,近乎□□的少女。

    凌无非一瞥见那少女,便立刻背过身回避。

    “她还有呼吸。”徐菀蹲在那少女身旁,探了探她鼻息,抬头对沈星遥道。

    沈星遥没有回答,而是忙着从包袱里找出一件长度宽度都足以遮盖包裹住那少女全身的深衣,盖在她身上,随即回头,对凌无非道:“可以转过来了。”

    凌无非听到这话,适才回转身来,目光定定落在那具裹着鲜血的白骨之上,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沈星遥看了看那白骨,道:“的确十分古怪,寻常尸首,要腐朽成这般,别说是血迹,与之相关的一切,都该灰飞烟灭了,可从这血迹形态上来看,分明是刚死不久。”

    “江湖中人,毁尸灭迹的手段变幻万千,”凌无非若有所思道,“传说在一些行踪隐秘的杀手组织中流传着一种毒物,倒在尸首上,可以使之顷刻化为脓水,消散于无形。”

    “可若是如此,也不该留下白骨。”沈星遥道。

    “许是别的什么药物,又或是药洒得不够,这才留下尸骨。”凌无非说着,淡淡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少女,道,“也许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简单看过,她身上没有外伤,脉象虽然微弱,却也还算平稳。”沈星遥道,“不如找个客舍,先把她安置下来,再做打算。”

    “是啊,”徐菀点头道,“既然遇见了,别不管她吧。”

    凌无非略一点头,道:“你们抬得动她吗?”

    “要不你来背她?”徐菀问道,“可以吗?”

    凌无非不禁面露难色,略一迟疑,方道:“我是想说,实在不行,还可以雇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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