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有人对我说过，我的手……
第四十四章乐园2
剩余寿命三十一天？
这bug出的不太吉利。
怀子星直接关了app, 悻悻收起手机，问道：“对了会长，你怎么突然来了？”
冉羽迟拿出表格：“心理评估表, 让安雪填的。”
“地震”时, 安雪同样身处受损情况最严重的晨星高中。一中担心学生有灾后心理问题，一回校就给其几人放问卷做了心理评估，不过安雪由于“在医院养伤”, 没办法填。
于是在安雪回校后，心理老师第一时间拿来问卷, 要看看安雪的心理状况。
提到“地震”, 简嫣有些担忧, 安雪是们中伤最重的。
她看到安雪脖子上还有绷带, 担心伤到脊椎：“安雪同学, 你的伤怎么样了？”简嫣问, “你的脖子还疼么？”
不疼，只是有些东西不能『露』出来而已。
安雪抚上后颈，礼貌回道：“没事，谢谢。”
“那先了？”冉羽迟说。
“等等。”安雪下意识口，说不出理由的, 并不想让冉羽迟离——就好像从不和其人视频，却在昨晚接了冉羽迟的视频电话。
感觉一样的。
“嗯？”冉羽迟看向。
安雪用零点五秒想出一借口：“不知道心理室在哪, 填完你直接帮转交给老师, 谢谢。”
冉羽迟眼睫微弯：“行啊。”
于是, 冉羽迟待在安雪身边的位置。
两人一站一坐，没说话，却似乎自一股气场，竟是没人能『插』进其中。
班上不少女生频频回头。
两帅比, 有点好磕。
考试伤身，早上考试毁一天。
安雪困了整整一天，大概人类构造都差不多，坐附近的怀子星和幸思远也搁一块哈欠连天。
晚上回分局例会，安雪竟是没忍住打了几呵欠。
“没休息好？”回宿舍路上，浅霖问。
“嗯。”安雪闭眼，挤出呵欠过后的生理『性』眼泪，“困。”
“今晚早点睡，熬夜。”浅霖说，“管理局的事情帮你盯着。”
“好。”安雪信任浅霖，“回了，晚安。”
浅霖对挥挥手。
关上门，洗漱过后，安雪直接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很沉，甚至还做了梦。
安雪不常做梦，极少数梦了，一觉醒来之后也什么也不记得。
但这次的梦境似乎不同。
清晰、真实。
狭小的房间中挤满仪器，冰冷机械的仪器声布满耳畔，房间正中是一张床，白『色』床单上沾满血迹，浓浓血腥味弥漫。
耳边，有小孩的哭声，有身穿白大褂的人来来回回的脚步声，男人手握针管，摁下推进器，针尖滋出几滴『药』水。
摁住小孩的手脚，将『药』水注入进孩子体内，很快，哭声消失了。
安雪觉得这里有些眼熟。
于是梦里的又漫无目的的四处游。
过肮脏的长廊，下螺旋式楼梯，路过一扇扇紧锁的木门，过一片荒芜的院子，来到已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门上，用金属雕刻了五大字。
——悲怆孤儿院。
安雪从梦中醒来。
头很疼，『揉』捏着太阳『穴』。
很久没有梦到以前的事了。
而这梦似乎只是端。
一连好几天，都在做各种各样的梦。
梦到被局长带到总局，所有人对这位从孤儿院里捡来的小孩都不报希望，只当局长一时兴起捡了只宠物回来。
梦到第一次参与训练测试，在其人只能击中木偶时，却一不小心将正墙砸穿，有人问是怎么做到的，解答了，很简单，但其人却无法理解。
梦到的绩突飞猛进，参与第一次任务、第二次、第三次……
分明是优秀的，总局的人却始疏远。
“疯子”、“太恐怖了”、“离远点”。们总这样说。
一始会有些介意，试图解释过。
只是为受伤时能体会到情绪，仅而已。
但旁人好像依旧无法理解。
只会在私底下议论：“悲怆孤儿院出来的？居然还能活这么久？”
有一回，安雪甚至听到有人在下注。
“赌下还能活多久？赌一年。”
“长了吧！半年！被改造那样怎么能活！”
渐渐的，好像也无所谓了，人际交往很麻烦，那就不交流了，反正也体会不到情绪，反正也不会，不需要人同情，不需要其人理解。
又梦到在任务中不顾一切要救浅霖，的脑子被这种想法占据，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然后，被处分，降职到分局。
遇到了冉羽迟。
这天，梦的结尾是第一次遇冉羽迟那次。
张扬的少年从树上跳下，差点同撞了满怀。
一觉睡醒，安雪捏了捏鼻梁，『逼』迫自己打起精神。
有些梦并不多么好受，仿佛睡了假觉，安雪精神不足，教室里，怀子星和幸思远的黑眼圈也一赛一的浓。
“安雪安雪，你怎么样啊？”安雪进教室，怀子星和幸思远凑上来问，“已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安雪：“困，总做梦。”
“也是，这几天老做梦。”怀子星说，“把从小到大的事都梦了一遍。”
幸思远：“卧槽也是，一些不记得的事也能梦到！安雪你呢？”
闻言，安雪沉思。
只有一人梦到过，也许还能解释为食心态变化，为什么怀子星和幸思远也是？
安雪拿出手机，对前二人说道：“手给。”
“啊？”怀子星和幸思远伸出手，安雪用手机一人碰了一下。
的手机前两天被浅霖改造过，增添了能够检测鬼气粒子的装置。
这会，屏幕上显示鬼气浓度：3点。
安雪也测了自己的，同样是3点。
很弱，弱到无法察觉，也同样不能对们造过多影响——顶多让人做梦。
而同样的点数，说明们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遇过同一只鬼。
又找借口让怀子星拿着手机在班级上一圈，测试结果就只有几人显示沾有鬼气粒子。
浓度点数显示3点。
幸思远一问，不出所料，这些人同样不停做梦，梦到往事。
们之间有什么共通点？
安雪只想到一件事。
——在前几天，都使用过那测寿命的app。
下午的课需要实验楼。
路上，会路过音乐室。
距离钢琴比赛只剩一周，没课时冉羽迟便会待在这里练琴。
安雪倚在门外，静静等待冉羽迟弹完，敲下最后一枚琴键，入音乐教室中，直白问道：“你最近会做梦么？”
“嗯，是有梦到一点。”冉羽迟回答，“很奇怪，之前不怎么做梦。”
安雪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
冉羽迟身上的鬼气浓度：3点。
原本想再问些什么，冉羽迟先说道：“比赛场地在a市文化中心。”
“知道了。”答应了冉羽迟会。
至于答应的理由，安雪自己也不知道。
冉羽迟笑问道：“想听比赛的曲目么？”
“不想。”安雪说，“会困。”
听音乐，和欣赏钢琴曲目，是两码事。
冉羽迟笑，没往下接，手指抚上琴键。
准备的参赛曲目是《冬夜奏鸣曲》，一首节奏极其轻快的钢琴曲。
冉羽迟并不需要看钢琴谱，手指熟练的落在琴键上，弹琴时总是全身心投入，能让每人感受到的情感和情绪。
安雪想起第一次看冉羽迟钢琴赛时。
台上的身姿挺拔，垂眸，骨节分明的手在琴键上跳跃，仿佛浸在琴音之中，全场明明那么多人，视线中却只有一。
安雪不得不承认一事实。
弹琴的冉羽迟很吸引人。
一曲奏毕，安雪问：“你为什么会始弹琴？”
冉羽迟抬起手：“有人对说过，的手很适合弹琴。”
那是双极为好看的手，指尖、骨节、筋骨的轮廓，每一处都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感。
安雪心里忽然有种微妙的，说不出的意味闪过，本来不该问的，为在从前，从来不会对这问题感兴趣。
但还是问出口了：“是谁？”
冉羽迟却耸耸肩，给出的回答十分奇怪：“也不知道。”
“这几天试图在梦里寻找的影子。”看向安雪，眼中，眸光清透且真诚，“但一无所获。”
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
不大好受，像是胸口被堵住了。
安雪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将话题进行下，于是决定离。
比起思考到底怎么回事，愿意花时间思考莫名其妙出现的3点鬼气浓度和接连许多天都不曾停断的梦境。
安雪刚站起身，手机就响了。
平时，总是将铃声设为静音，但这次却是像是警铃般持续作响。
安雪眼神一凛。
认出了铃声。
——是来自天师的紧急求救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