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剩余寿命：三十一天。……
第四十章乐园1
机械室中, 工具被整齐摆放在桌面之上，显示屏由于显『色』不同，形成蓝蓝绿绿的『色』块, 仪器运行过程中, 屏幕上划过意义不明的直曲线，某一处亮起无影灯。
压电击穿空气形成的电弧光明明灭灭，浅霖极其谨慎的将每一寸细小线路连接。
安雪肩膀猛不丁抽搐。
神被连上, 股类似于针尖划过骨髓的痛。
材料之间的拼合并不难，难的是神元之间的连接, 整个过程持续了整整六个小。
浅霖小心翼翼装好最后一个接口, 长舒一口气：“试试。”
安雪摁了摁肩膀, 隔几, 终于重新受右手的存在, 五指松开又捏起, 猝不及防拽住浅霖，捏住他的手腕，小臂向上抬起，支撑住他肩部——这是个极为标准的过肩摔姿势。
随后，安雪手臂使力——
再使力——
无事发生。
浅霖掌推肩, 巧妙避开安雪的着力。
“……”掀不动。
安雪：“没好，重修。”
浅霖松开他的手, 轻声笑笑：“已好了。”
他收起工具, 站某台一人的显示屏前：“进去, 其他地方我看看。”
显示屏连接的是某个能够探测全身的仪器。
安雪进入仪器中，身体内部情况实反应在显示屏上。
左半边，是正常人类的身体，筋脉、血管、肌肉, 一清楚，自脊椎骨中线往右，全部替换成了金属，仿神元线路密密麻麻的联结。
右脑，微型计算机外侧，一处极小的白『色』光环闪过。
看光环，浅霖猛地捏紧手指，在掌心之中留几道印子，才松开，恢复先前神态，让安雪出来，帮他调整其他几处小问题。
安雪的身体一向由他负责检修，他处的得心应手，很快，维护结束。
浅霖替自己倒了杯咖啡，焦糖味霎间飘满整间机械室。
他又提起安雪在晨星中事件中极端的方式：“你每次都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
扯掉一只手臂，还让鬼王吸了血，万一鬼王忽然想对他再做什么，安雪又能怎么办？
“但是这样效率。”安雪也轻抿一口，很苦，眉心紧紧皱起，又悄悄将咖啡杯放回原处，“你别生气。”
“因为你从来不把自己当人。”一聊起这个话题，浅霖语气难免变得严肃，“一半身体是金属，你就不打算将自己当成正常人了，是么？”
安雪想了想，勉强为自己找出个由：“师守则第一条，师必须保证普通群众生命安全为先。”
浅霖放杯子。
杯子咖啡碟相碰，很清脆的一声。
他屈起食指，在安雪额头上一弹：“同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那其实很容易的。
安雪想回，但他向来说不过浅霖，乖巧结束话题，将采集瓶放在浅霖面前。
在浅霖又开口教训他之前，主动道：“不为例。”
浅霖叹了口气。
此，安雪被放在一旁的手机亮了起来，是一通视频电话，冉羽迟打来的。
安雪看了一屏幕，又看向浅霖。
“我回去了。”安雪说。
浅霖笑笑，问道：“是谁呢？一来视频就回去？”
安雪回答得很快：“朋友。”
浅霖：“久别重逢的白月光？”
安雪：“你很清楚，我没，那是谣传。”
浅霖笑了，他和安雪一起生活了十年，他太了解安雪了。
一个认为人际交往很麻烦的人，终于了亲口盖章的“朋友”，这样很好，他并不希望安雪的情和思维被右半边由微型计算机模拟成的大脑『操』控。
他必须帮安雪。
……只他能帮安雪。
“这样很好。”浅霖『揉』了『揉』安雪的头，“阿雪，你应该过正常的生活。”
安雪：“现在就很好。”
浅霖：“嗯，保持去。”
安雪戴上耳机，回头朝浅霖挥手，走出机械室后，接通视频电话。
厚重的门自动关上，浅霖返回仪器前，打开采集瓶，滴入试剂，随后放进检测仪中。
细小光线呈螺旋状循环活动，关基因的分析和对比还需一间，接来只等待就好。
一切完成，浅霖离开机械室，路上，不少分局成员认出他，向他头打招呼，浅霖一一应过。
过一条长廊，他来禁闭室前——被染的满空、顾牵星、谢飞雨及黎阳暂被监禁在此处。
他的权限，进入禁闭室并不需申请，刷卡就行。
但他没使用自己的身份卡，而是向附近的工作人员借了一张。
满空和顾牵星被关在一块。
这个间，他们已睡着了，满空守在顾牵星身旁，而顾牵星紧紧牵住满空的步足。
紧紧依偎。
浅霖看向满空。
目光扫过他包满背甲的躯干，最终停留在心脏所在的地方。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的看着，一双睛之中不带任何情绪。
分钟之后，浅霖离开禁闭室。
工作暂告一段落，关诡医生和黑袍鬼没头绪，需持续关注，但不再像之前那么紧绷。
安雪来学校。
他已一周没上课，给学校和同学的解释是在“地震”中受了伤，为此安雪收不少慰问。
而他来教室，听的第一件事却是——
考试。
考试间：8：00——10：30。
安雪当场掉头就离开，被怀子星拉住：“安雪安雪安雪，冷静，一中考试算进期末考评的，不能翘考！”
安雪：“我记得我能够不参考试，我刚参加完五校联……”
安雪：“……”
话才说一半，安雪反应过来。
忙昏了，他都忘了。
哪五校联赛啊？
五校联赛被“地震”中断了！
今年的五校联赛根本没名次，别提免考。
对待顾牵星一向相当智的安雪在这一瞬间很想回禁闭室将他抓来考场，把他摁在试卷前。
安雪阴沉一张脸答完试卷，还剩一百零五分钟，不能提前交卷，手机上交也无法听音乐。
安雪干脆利落把试卷往桌角一推，趴课桌上补眠。
一觉睡醒，考试早结束了。
收卷子的同学担忧安雪身上负伤，小心收走卷子，并没弄醒他。
教室后围了一群男女生，不知道在玩些什么，挤在一块笑得十分响亮。
刚睡醒，脑子些糊，趴久了，胃挤一块，很不舒服，再加上教室里弥漫着各种零食的味道，让他难受。
正想去走廊走走，怀子星忽然凑安雪面前，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他。
“咔嚓。”
安雪：“？”
怀子星连忙解释：“昨我发现一个看面相测试寿命的app，我们正在玩呢，只拍张照片，就能计算出你的剩余寿命，像我的，我还剩七十六八十一年，幸思远只七十七十五年，简嫣还八十九九十四年！”
教室后排，简嫣羞怯的朝安雪挥挥手。
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寿命测量app也只能用于玩乐，不过界面倒是制作得充满科学气息。
红外光谱扫过照片，大概十几秒后，app得出了一个数字。
剩余寿命：247年——∞。
安雪：“？”
幸思远：“出bug了？”
怀子星也疑『惑』，切回之前的照片。
怀子星：76年——81年。
幸思远：70年——75年。
简嫣：89年——94年。
显示的数据都相当正常且符合常。
“百多年？正无穷？”怀子星挠挠头发，“肯定是卡了，我再试试。”
说话间，冉羽迟从后门走进来。
“好久不见。”他拿出一盒香草味雪糕，递安雪面前。
“昨刚见过。”雪糕来得很及，正好能够压住胃部不舒服的觉，安雪没客气。
“视频中不算，我们……”
“咔嚓。”
冉羽迟的话被相机声打断。
怀子星举着手机对他拍了张照：“啊，会长！我不是偷拍！”
冉羽迟笑了：“你是光明正大的拍。”
怀子星将屏幕转过来，解释：“是我们在玩app呢，刚刚好像出了bug，我想着再试试，会长你正好来了。”
软件扫描，很快给出冉羽迟的分析结果。
极其刺的、代表危警报的红『色』数字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剩余寿命：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