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出宫
不知不觉天亮了，芙蓉也该走了。
“苏老板，还好您今天在，奴家今日获益良多，谢谢您！”芙蓉站起身郑重其事的给苏承湘行了个礼。
苏承湘有点傻，怎么就获益良多了？不就是唱了几首歌，说了说乐理吗？对对对，就是这个！“哪里！说起来苏某还要感谢您呢，您要是不来我可就要过一个孤单的除夕了。”
“再会！”芙蓉没有再多说什么，穿上斗篷便和苏承湘道了别，看着远处太阳刚刚在地平线上露了个边，芙蓉的心里满是欢喜，天还是那么冷，不过掩盖不住这一夜的温暖。
苏承湘也挺高兴，毕竟自己一个屌丝，除夕夜和“大网红”一起过的，这要是在后世够吹半年牛x的。
苏承湘收拾完铺子太阳也全出来了，算了反正也没人来，苏承湘锁上门，回到家倒头就睡，外边稀稀疏疏的鞭炮声也没有吵醒他。
张婶家，锦儿也是刚刚睡下，夜里发生的事给她打击的不轻，想死的心都有了，还好有张婶在身边，反复的劝说才让她平静下来，哭累了也就睡下了。
张婶是第一次见到芙蓉，虽然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毕竟年龄在那摆着呢，阅历还是有的，和芙蓉接触的这短短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她就明白了，如果锦儿的对手是芙蓉那自己的这个侄女一点胜算都没有。
首先，芙蓉是个成熟的大美人，那长相，那身段，怕是富商家的小姐都比不了，反观锦儿，一脸高原红，头发颜色都不正，虽然眼睛看上去很有灵气但也是活脱脱的一个“村姑”；其次，芙蓉的言谈举止一看就是念过书的，锦儿呢？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虽然苏承湘几次表示闲暇的时候教教锦儿，可这丫头压根就不上进；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夜里那件事明明芙蓉才是最无辜的，可人家还处处为别人着想，哪句话说出来都让人爱听，锦儿呢？她做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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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二，紫禁城，年轻的正统皇帝朱祁镇正在乾清宫的暖阁里发着呆，几个月前他搞定的内阁首辅杨士奇，现在大权在握，年轻的他踌躇满志，从登基的那一天起他就立志要做一位超越洪武、永乐二位皇帝的帝王。
但是搞定了杨士奇之后麻烦也随之而来了，诸多的事情只能自己亲力亲为，对于年仅十六岁的他来说，似乎这一切都太早了，为了享受难得的过年时间，他今年免除了大年初一的百官朝贺，但宫里的很多活动还是占用了他一整天的时间。
人忙惯了，真的闲下来却又发现有些无聊。
“王师傅，近日京师里可有何趣事？”朱祁镇无精打采的询问着身边的太监王振。
王振，司礼监掌印太监，落第秀才，永乐朝自阉入宫，由于识文断字深受宣德帝的赏识，陪驾东宫，教幼年的朱祁镇读书，正统帝登基后成为太监头子，由于是正统帝的启蒙老师，因此朱祁镇一直称呼他为王师傅。
王振脸上堆着笑回道：“回陛下，奴婢听说由于杨稷还在刑部大牢，所以杨阁老一家年都没过好。”
朱祁镇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冷笑了一声道，“想来也是必然的，不过杨阁老英明一世却教出这么个儿子，可怜呐！”
“可不是吗？不过杨阁老也是，纵子为恶不说还妄图掩盖罪行，若不是陛下慈悲，定要治他个罪名。”王振自然是不喜欢杨士奇的，压制了王振这么多年，这是肯定的，所以一有机会便要拱火。
朱祁镇摆了摆手道：“杨阁老毕竟是太宗皇帝的旧臣，又历经皇祖和父皇两朝，还是有功的，现在这样可以了。”
王振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笑道：“陛下宅心仁厚真乃是臣子之福啊！只不过那杨稷侵占民田，强抢民女，身上还背着人命，总要给百姓一个交代才是。”
“好啦！此事不要再提了，难得清闲，说点别的。”朱祁镇哪里不知道王振的意思，只不过这个帝王的心思和手段不是王振能够揣摩的，就像当初苏承湘对姚夔说的一样，只要杨稷一天不放不杀，杨士奇就能老实一天。
王振稍稍有些失望，不过跟着朱祁镇多年也知道朱祁镇的脾气，于是立马转移话题道：“这几日京里有庙会，要不奴婢带您出去走走？”
朱祁镇摇了摇头，撇着嘴道：“每年就那几样儿，没意思的很，不去。”
“哦！对了陛下，听说城北靖功坊近来新出了一种叫羊杂汤的吃食，每日都要排队，要不奴婢带您去看看？”王振也是在找不出什么东西能吸引朱祁镇了，于是把这事想起来了。
朱祁镇闻言疑惑道：“羊杂汤？什么东西？还排队？”
王振道：“回陛下，具体是个什么玩意奴婢也没见过，只是听出宫采办的小太监说是用羊的内脏做的一种吃食，据说这味道可着京师都找不着第二家，有的时候需得排上两刻钟才能吃上一碗呢！”
王振的描述引起了朱祁镇的兴趣，当然这东西所谓的味道朱祁镇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一种小吃竟然能让京师的百姓趋之若鹜，怕不是这里有什么蹊跷吧？于是道：“闲着也是闲着，走，换便服，出宫。”
苏承湘躲在羊汤馆里烤着火，这两天的生意是真的不好，时值正午铺子里一个客人也没有，赵三还在家过年，苏承湘没叫他来，至于锦儿，恐怕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棉布门帘再次被挑开，朱祁镇一身便装，身后跟着同样便装的王振。
“苏掌柜的在吗？”王振用尖细的嗓音招呼道。
苏承湘一听这声音真的觉得很别扭，那是一种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嗓音，但出于生意人的本能，还是立马站了起来，这一看分明就是主仆二人，然后笑盈盈道：“有什么能伺候少爷的？”
朱祁镇一听这话，就来了兴致，问道：“你怎么看出来我是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