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意
更可恨的是这些人不仅白吃白喝,临走还得要些保护费,苏承湘好几次都想暴力解决问题,不过都被街坊们拦住了。
苏承湘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不过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真要动起手来必定吃亏,再有这些人既然敢目无法纪必定有人撑腰,要说背后的人有多大的权利倒也未必,不过也必定不是小民百姓能惹得起的。
苏承湘没有办法只能忍下,毕竟日子还得过,而且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靖功坊的街坊们想想。
官差虽然偶尔也来敲竹杠,但是比这群人比泼皮无赖强太多了,至少会在傍晚收摊之前来,不会影响做生意,而且拿了钱就走绝不多做为难,甚至有的时候赶上了还会为苏承湘驱赶闹事的泼皮,只不过官差拿的钱会比泼皮更多。
这些日子,苏承湘对这个世界算是有了更深的认识,也理解了什么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百姓的日子真的是太难了,甚至在这个时代人都不能称之为人,活脱的奴隶,官府的压榨是有形的,更让人接受的是连“饼”都懒得给百姓画。
转眼重阳节已过,苏承湘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原本七张桌子的小店又加了三张桌子,这已经是极限了,店面实在是太小,为了让屋里能多放两张桌子,苏承湘给厨房都搬到了房子外边,即便是这样,一半的桌子还是只能摆在街上。
虽说经常有泼皮和官差捣乱,但好在两个月的时间苏承湘也适应了这种日子,客人从早上天一亮就来,宵禁之前才散去,靖功坊都跟着热闹起来了,更有甚者将自己的羊肉摊子开在了苏承湘小店的斜对面。
苏承湘第一天看见这个羊肉摊子的时候都傻眼了,他真的挺佩服某些古人的眼光的,竟然能想到利用自己店面的名气做生意。
更离谱的是没过多久,苏记羊杂汤的附近竟然形成了自发的小集市,当然这规模是极小的,只有五六个小摊子,和东市没法比。
渐渐的苏承湘和这些人也都熟识了起来,比如先“吃螃蟹”的羊肉摊子老板马初六、卖菜的王贵、磨刀的陈狗娃………,最有意思的还是马初六,这家伙今天四十多岁,是个瓦剌人,二十多年前跟着阿鲁台犯边被北征的永乐大帝给俘虏了,后来被释放,索性也不回瓦剌了,在这边娶妻生子,由于是牧民出身,对牛羊很了解,但由于大明不允许随意吃牛肉,干脆就做起了羊肉生意,后来为了称呼方便还起了个汉人的名字。
当初苏承湘的生意刚开始做就总从他这买羊杂,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也就熟了,也许是因为苏承湘是读书人的缘故,也许是草原民族人天生的敏锐,马初六总觉得苏承湘这生意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所以为了方便干脆就在他对面又支了个摊子。
现如今苏承湘几乎已经不需要亲自上阵为客人制作了,毕竟根本就不可能应付的过来,所以靖功坊的几个没事做的街坊便成了苏记羊杂汤的长工,苏承湘现在只是负责收收钱或者是陪客人聊聊天,再不然就是望着天儿发呆,现在的这个生意温饱已经足够了,但作为一个穿越者,苏承湘的志向还是很远大的。
“苏老板,老样子。”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了苏承湘“富甲天下”的思绪。
苏承湘一看,来人是春宵楼的当红姑娘芙蓉,她是苏承湘的常客,平日里也不住在春宵楼,而是单独在外边住,毕竟是当红的姑娘总会有一些“特权”,常常会在“上工”之前来照顾苏承湘的生意。
“芙蓉小姐,您稍等!”苏承湘微笑道,随即看向守在灶边的赵三道,“三儿,一碗汤不要肺,一个烧饼。”
赵三是靖功坊的街坊,算是半个厨子,还没出师师父就死了,苏承湘一看这也算个“稀有人才”索性就让他当了苏记羊杂汤的“总厨”了,赵三一听苏承湘吆喝,连忙道“得嘞,一碗汤不要肺,一个烧饼。”,说着手里就忙乎了起来。
“今儿生意怎么样?”芙蓉问道。
苏承湘坐到芙蓉对面,笑道:“托您的福,还行!”做了几个月的生意,苏承湘还是有些心得的,逢人就说吉祥话是根本。
芙蓉点了点头,“那就好,奴家还盼着您这生意长长久久的做下去,否则到哪里去吃这美味!”
“有您这句话就得了,苏某这也算没白干,我看看去,汤应该得了。”苏承湘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去端东西。
苏承湘端着羊杂汤和烧饼一一摆到芙蓉面前,又给拿了勺,然后道:“您慢用!”
“等等,您坐下陪奴家说说话吧!”芙蓉道。
苏承湘有些害羞,虽然芙蓉是个青楼女子但绝对是个妙龄大美女,每次坐在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毕竟是客人,人家有要求自己也得尽可能的满足,再说,平日里京师的公子哥们想和芙蓉见一面至少也得花个百八十两银子的。
“苏某提醒您一句,这羊杂汤虽是好可对您来说不宜多用,这玩意吃多了上嗓子,您每日得唱曲儿,到时别影响您。”苏承湘不知道聊什么,只能东拉西扯的说些有的没的。
芙蓉噗嗤一声就笑了,“苏老板不愧是读书人出身,做个生意都与众不同,人家做生意还把不得每日客似云来,您可倒好这还往外劝!”
苏承湘呵呵一笑道:“嗐!都是大家伙捧,既然人家跟咱脸,咱也不能干那没良心的事不是?”
芙蓉轻轻的点了点头,“苏老板说的是!”
“哥儿,擦擦桌子!我这忙不过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传了过来。
苏承湘见状忙对芙蓉赔笑道:“小姐慢用,我先过去!”
芙蓉欠身对苏承湘施了个礼。
“我看你的婚都快被那狐狸精勾走了是吧!”女孩嗔怪道。
这个女孩名叫沈锦儿,是张婶的侄女,沈锦儿的爹是个军户,在宣府戍边,前几年在和瓦剌的一场冲突中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