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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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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等段如风离开,她自己却是真困了,迷迷糊糊睡了小半个时辰,等再次醒来时,屋中已是黑漆漆一片。

    她借着稍稍透进来的月光起身,方才将灯点了,便听到外头的敲门声。

    才说了声进来,那扇门便被人从外头推开,不消片刻,段如风推门进来,径直往书案边靠近。似是在外头站的久了,进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丝夜里的寒气,他将视线落在楼月身上,眸光微黯,过了半晌才沉声开口:“大人身子可好些了?”

    楼月只匆匆看了他一眼便别过视线,脑子里全是方才在这屋里发生的事,那双大掌托着她的后腰,灼热的气息扑在颈肩,他一声不吭,任由自己咬着他肩颈……

    她脸颊有些发热,忙干咳了一声,道:“睡了一觉,已经完全清醒了。”

    她本想问问他的伤,可转念一想自己若是真问,便坐实了方才装睡的行径,便干脆装作个无事人一般。

    段如风轻笑了一声,深邃的视线里露出几分柔情,楼月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忙干咳了一声,道:“地牢那边如何了?”

    “大人方才昏迷之时,我让宋子戚留在那边收拾残局,如今地牢中的熏香尽已散去,只是那石非,却还未开口。”

    “还真是个嘴硬的家伙!”楼月愤愤说道,忙抄起一旁大氅披在肩头,“宋子戚那直性子对付不了他,走吧,看看去。”

    段如风看她一副恨不得拔腿就跑的模样,不禁叹了一声,有些话想说,又生生咽了回去,只迈着步子跟上,随着她一道前往地牢去。

    地牢的熏香果然已经完全驱散,此刻石非也已神志清醒,楼月挥退了一旁守卫的衙役,视线朝着里头那躺在石床上的人看了一眼,冷声道:“看你这般悠闲,想必是想清楚了?”

    那石床上的人一愣,随后便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起来,他一把抓在牢门上,咬牙切齿说道:“你们这是动用私刑!”

    楼月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身上不曾有伤,何来私刑一说?”

    又冷笑道:“再者说,你若心中无愧,必然心中坦荡,纵使玉琼姑娘真来找你,你也不会害怕。”

    “你!”石非一手拍在门上,哼道:“堂堂县令大人,竟用起这等污秽东西,想必大人……”

    他话音未落,面前剑光闪过,那锃亮的剑刃抵在他脖剑,让他不由将话收了回去。

    楼月转头看了段如风一眼,心道他那般能忍的一个人,面对这等无赖时也如此沉不住气,不由将那剑推了推,道:“石非,本官可没这个闲心陪你在这耗,如今你再不说出实情,明日你说的那些话便会传到周公子耳中,你猜他是觉得你的命重要还是他清白重要?”

    区区一个侍卫,周子越还不至于为了他和衙门撕破脸,何况如今这人口中还有周子越的把柄,便算是她不收拾这人,那些话传出去,周子越也自会叫人收拾他。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石非虽然莽撞,却也不傻,他怔着眼看了楼月半晌,道:“好,我说!不过我要你保我安然无忧。”

    楼月轻笑,“那是自然。”

    石非四下看了一眼,确定再无旁人,这才说道:“两月之前,我们奉少主之命去春归楼接一个叫玉琼的姑娘,我们不知少主的意图,只是奉命行事,那日少主与玉琼姑娘在景祥楼见面,我们都不曾近身,至于两人谈了什么也无从知晓。”

    “后来少主说要给她赎身,我和杜十一便奉命送她去西郊竹屋安身。我们只当她是少主看上的人,便也不敢怠慢,将人安置好便离开了,她生的好,我是动过些心思,可念着她是少主看上的人便不敢轻举妄动,直到数日前,少主单独让我去西郊竹屋找她,只说去她那拿那玉沉香。”

    石非哼了一声,道:“谁料那玉琼也是善耍心机的,她早就做了离开的打算,那玉沉香也交给了别人,只说五日后让少主亲自去取,到时自会有人亲自送过去,她说若是她死了,那香便也从此消失,我见她那般耍心眼,便也想起少主的话想给她点颜色瞧瞧,又看她长得好看,便动了歪心思,就……就将她推到了床上。”

    他说着看了一眼楼月脸色,见她满脸阴沉,忙解释道:“我一开始是对她有那龌龊念头,可后来那玉琼也没反抗,反倒在床上便问我索要钱财,我心念着她一个从青楼出来的女子果然熟络这些皮肉生意,却也并不想她将事情闹大,便也给了钱,后来……后来便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大人,小人所言绝无半点虚假!”

    楼月原本是不信他没有害过玉琼,可今日在那迭梦香之下,这人被吓到双腿发软的时候也没半刻松口想来是真没那个胆子去害玉琼。

    她念着他说的那话,道:“五日之后……便是明日?”

    “是。”石非点头道:“是明日,此事我已经跟少主说过,明日你们去那西郊竹屋,便能知晓我所言并非虚假。”

    玉琼原本是这几日该离开青峰镇的,她将那香交与旁人之手,便是为了保自己平安,她既已做好了这般周全的打算,必然不会无端自己去寻死,想来这其中,确实是有人要加害她。

    至于那害她的人是谁……如今最大的嫌疑便是那位周公子了。

    玉琼死了,尸体被人沉入河中,那沉尸之人,为的便是不让人知道她的死讯,难道说,这事果真是周子越所为?

    为了证明这个猜想,楼月次日便与段如风和宋子戚偷偷去了那西郊竹屋,三人才下马,楼月便道:“为防打草惊蛇,此处不便多人蹲守,宋捕快留下与本官一起等,段捕头熟悉回去路线,还是先将马都牵回去,切莫要惊动旁人。”

    虽是这般说,可她心里终究是有些私心的。

    昨夜之事,她心里始终是难以释怀,如今也不知道怎么从容面对他,干脆借故让他先离开,横竖宋子戚身手也不差,便算是一会儿要擒人,也不至于吃了亏。

    宋子戚却是干愣着笑道:“要不还是段兄留在这吧,我这几日不知为何总觉身子不适,我怕一会儿护不了大人周全。”

    他在找借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楼月不禁咬牙切齿道:“我看你是逛青楼逛多了吧?”

    宋子戚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大……大人……你好歹也是女儿家,这种话怎么能乱说?”

    楼月一脚踹在他小腿上,“快滚,别一会儿又误了事。”

    宋子戚闻言看了她身后一眼,大呼了一口气,忙牵着马往回头走。

    楼月转过头,也没看段如风一眼,自顾自踏进了那竹屋,她才走到屋中,只觉光线突然暗了许多,身后的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却是段如风进来顺道关了门。

    她觉得耳根子有些热,装模作样的在屋中闲转了一圈,正待要绕过屏风出去,忽见面前多了个人影,却是段如风默不作声的也跟了进来。

    两人视线对上,段如风目光灼灼毫不掩饰,她却不敢直视他,忙往后退了几步,转身走到玉琼那梳妆台边。

    “有人来过。”段如风忽然在一旁开口道,“这里的东西被动过。”

    楼月点头,也没回头看他,只道:“许是周子越过来寻那玉沉香,既然他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今日必然会过来碰碰运气,我们只需在此候着便是。”

    段如风嗯了一声,道:“既是守株待兔,还需先找个隐蔽之处藏好。”

    楼月望了一眼这屋中摆设,讪笑道:“这……还能藏哪?”

    这里头东西就那么几样,一眼看去整个屋子都望穿了,还能往哪里去藏?总不能现在挖个地洞吧?

    段如风难得笑了笑,他微微侧头,将视线停在那张掩了纱帐却看得清晰的床榻上,轻声道:“那床底还算隐蔽,大人可先藏好。”

    楼月倒抽一口冷气,想拒绝,奈何也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地方,她看了段如风一眼,又快速将头偏开,道:“你……你先转过去。”

    堂堂县令大人,这等钻床底的糗事怎么还能让他看着。

    段如风没反驳,乖乖的转过身去,楼月将衣摆掀了掀,趴着身子打量了一番床底,一鼓作气的躺在地上蹭了进去。

    床底光线暗,只有从那缝处透进来些光亮,楼月眨了眨眼,正待深吸一口气,一旁光线突然暗了下来,须臾之间,那缝隙外划进来一人,动作之快,险些让她没反应过来,待到那人靠在她身旁,她才惊觉,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这下头地方狭窄,两个人躲在下面,难免有些拥挤,楼月侧了个身背对着段如风,视线被一堵黑漆漆的墙截住,她看不到任何光亮,心中有些发怵,忙又将身子转了过去,段如风似是察觉到她的紧张,早已将身子背了过去,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楼月这才呼了一口气,心安理得的将面朝向外头,那缝隙里偷进来的光罩在段如风身上,楼月本不想看他,奈何这人离的太近,视线所落之处都是他的影子,她干脆也不矫情了,侧躺着将视线放在他身上。

    方才段如风动作之下衣裳有些凌乱,衣领处的衣裳也略有些牵扯,虽无大碍,却是将他肩颈处带着牙印的咬痕暴露在她视线里。

    楼月看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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