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0章 世子爷要纳妾
七日行针完毕,皇帝已能起身走路,只是有些不利索的右腿,和吐字不清不受控制的舌头,让这威风了半辈子的帝王深受打击。
要求这针再扎上几日,陆明月严词拒绝。
“这套针法,行了八次已是极限,再多只会适得其反,皇上短短几日恢复到这个样子,很可以了。剩下的除了服药,就是康复锻炼,每日至少一个时辰,只要皇上坚持,恢复到七成,八成,甚至九成都是有可能的。”
皇帝没办法,也知她说的是实情,只能就此作罢。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月,自那日宫里被咬了之后,一直躲着女人的颜引之,这日竟破天荒主动叫了人去书房。
陆明月一脸开心进了门,“五哥,几日不见,可是想我了?”
桌子后面的人,放下手中的笔,淡淡暼了她一眼,“你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
陆明月笑嘻嘻在对面坐了,“我的脸皮你亲过无数次,也摸过无数次,你说是什么做的。”
颜引之眸色微沉,没有接话,淡淡看着人默了片刻,“不管我记不记得,你都是府里的主母,这几日准备一下,月底有新人进府。”
“新人,什么新人?”
陆明月一脸懵x,新什么人?长辈?晚辈?
“本世子的侧妃。”
清清凉凉的一句话却好似巨石突然砸入湖面,瞬间激起浪花数尺。
陆明月的心脏像被一把大手突然攥住,一时不能跳动,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呆愣愣又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谁的侧妃?”
门外守着的陆安不由皱眉,看向墨七的眼瞳骤然变暗。
爷要娶侧妃,他是想要主子的命吗?!
这些日子他都看在眼里,那个女人表面上嘻嘻哈哈,云淡风轻,可每每无人之时总会发呆掉泪。
有时望着梨树发呆,有时吃着饭突然流泪,甚至夏至给她端了鲜榨的乌梅汁也会怔愣半晌不知道去接。
墨七被他森然的眼神看的有些惴惴,“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也觉得莫名其妙,怎么爷突然就要纳侧妃了?
屋里的陆明月觉得有什么东西顷刻间堵在了喉咙里,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直憋的胸腔里一阵火辣辣的疼。
一双杏眸红通通干涩发胀,半晌才吐出一句,“五哥,你说过,此生只我一人。”
只那“五哥”两字刚刚出口,一颗热泪已顺着眼角滑落。
夏日的阳光从窗口射入,打在她黯然的侧脸,那颗泪滴被阳光穿透,顷刻间耀眼的有些刺目。
颜引之不敢多看,瞬间别过了脸。
“也许…我曾经说过,但我不记得了。”
轻飘飘的话语似突然点着了火。
“不记得就不做数了?不记得就能背信弃义,不守承诺了?”
陆明月豁的站起,“颜引之,你不能拿着失忆来肆意伤害我!我是你的女人!是你爱的人!是你说过要爱到不死不休的人!这才几天啊,你就要纳妾?”
眼角的滚烫有些止不住,陆明月昂头抹了一把。
扯着嘴角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五哥,这么欺负我,你会后悔的。”
桌子上的大手微蜷,那人垂着眼帘,嗓音清凉没有起伏。
“皇命不能违。”
“呵!”
陆明月用力按了下眼角,俯身看着他,“我不管皇命能不能违,你说过的话不记得,但我向来守信,我说过,但凡进周王府的女人,来一个我毒死一个!不怕死她就来!”
“进了我的门,就是我的女人,你敢动她试试?”
清凉嗓音里维护的话语,似一桶焦油,兜头倒在陆明月冒火的心头,原本的火苗瞬息蹿高,立时成烈焰熊熊之势。
“颜引之你大爷!”
小手握拳狠狠砸了上去。
从容坐着的人不曾提防她会有这手,更不会料到她敢有这手。
这个他手把手教出来,连府里暗卫首领都不是对手的女人,现在一拳头实实在在砸在了他的眼眶。
生疼的眼眶里突然冒出金星,一向从容镇定的颜世子直愣愣呆了两秒。
“陆—明—月—你竟敢…”世子爷豁的站起。
怒火中烧的女人丝毫不怯,“本姑娘敢的多了,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别说打你,你要敢碰别的女人,我不光毒死她。”
手刀唰的一个劈砍动作,“我还要骟了你!”
白影闪过,大手忽的掐向脖颈,陆明月立时身体后仰,脚下轻轻一蹬,人已瞬间飞出门外。
高大的身形跟着窜出,顷刻之间两人已在院子里过了数十招。
她的功夫本是他亲自督导,尽得其精华所在,颜引之竟一时不能制服。
两人从东打到西,再从南打到北,树上树下,一时难解难分。
陆安和墨七面皮抽搐着对视。
爷那乌青的眼圈儿是她打的吧?满大周也就她有这个胆了。
不过,敢纳妾,爷这一拳挨的也不冤。
“怎么了这是?”
被打斗声吸引过来的王德盛和杨瑜急匆匆跑进来,就看到陆明月又朝着人脸上踹过去一脚。
刚来的两人立时呲牙瞪眼忘了呼吸,墨,陆两个侍卫也立时低头不敢再看。
颜引之俊脸微移,那穿着藕色绣花鞋的脚堪堪擦着鼻尖踢过。
“死女人,你敢…”
大手一把抓了脚裸,陆明月空中一个翻身,完美挣脱的同时,一粒药丸也登时弹进男人口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
颜引之立瞬间袭来,陆明月虚晃一招,缩了身子一个翻转,人已经到了院门外。
清脆的笑声,伴随着女人得意的话语传来,“好东西!好好享受吧!哈哈!”
眼见那人蹿的没了影,颜引之也不想再继续纠缠,看了杨瑜一眼伸出手去。
杨瑜立时上前把了脉,片刻摸着脉的手抖了两抖,眼角不受控制的抽搐。
斜吊着眉梢看着某人,“爷…又怎么惹师父了?”
世子爷暼了他一眼。
“咳!”
杨大夫赶紧清了清发干的喉咙,“是毒。”
剑眉一扬,死女人敢给我下毒?
“能解?”
杨瑜揺了揺头。
“无解?!”
“也不是无解,是不需要解,这其实算不上是什么毒,时间一到,症状自己就消失了,且对身体无害。”
杨瑜看着脸黑的不能再黑的人欲言又止。
“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