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 章 五哥,别走
原来是因为这个。
陆明月半咬了唇,三分娇羞又带着半分委屈,不很诚心的道歉,“对不起,情不自禁了。”
“你!真是…”
“不知羞耻是吧,不用说了,都听腻了。”
嫌弃的表情让她心口憋闷,其实她真的是无意的,但是做都做了,随他怎么想吧。
看了一眼冷脸的人,瘪嘴张开双臂,“走不走?皇上等着呢。”
那人斜她一眼,板着脸揽过人飞纵而去。
半晌后
陆明月松开皇帝的手腕。
“怎么样?皇上能醒吗?”福顺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醒是能醒。”
“真的!”
福顺立时一脸喜色,颜引之却看出她话未说尽。
“有什么问题?”
“皇上的年纪在这放着,且你们报信儿晚了,若是中风当时就宣我进来,我保证他完好如初,现在…”
“现在怎样?”
“我虽有办法让皇上醒来,但恐怕皇上的行动和言语已受到不可逆的影响。”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福顺急的几欲哭出来。
陆明月从袖子里抽出针包,和输液的工具。
“福公公急什么?恢复到十成是有些困难,但有往日的七八成还是没有问题的。”
说着直接输了液将瓶子递给他,“劳公公挂上。”
福顺赶紧接过挂在了床头的帘勾上。擦了擦眼角,“若能恢复到七八成已很好了。”
毕竟整个太医院连让皇上醒来的手段都没有。世子妃能让皇上恢复到七八成已是意外之喜。
陆明月取出针来,细细长长的银针在皇帝头部眼部扎了个满满当当,福顺在一旁看的头皮发麻。
颜引之眯了眼,瞧那女人一脸从容吩咐福顺把皇上的上衣褪了,又在身上扎了数针。
一套针法行下来,已是半个时辰后,陆明月累的一额头细密汗珠。
收拾好东西,另开了药方,又从袖子里摸出几个小瓶子的药。药的用量包括这几日注意的事项都一一交代清楚。
福顺认真记下,吩咐亲信找借口引开了人,才又让二人从窗口出去。
颜引之又用同样的方法携了陆明月出宫。
两人这一进一出,除了福顺谁也没有惊动。待在宫外落地,世子爷立时收了揽在腰间手。
陆明月瞅了眼他寡淡的脸,“抱我上马。”
那人剑眉一挑,“你自己不是会上。”
“我施了半天的针,胳膊都酸了,没力气。”
见他不动,陆明月明目张胆的威胁,“你可想好了,皇上虽然明早就能醒,但想恢复行动能力,那套针法至少还要七次,你若如此过河拆桥,明日我便不来了。”
黑眸中的眼神瞬间冰冷,目光扫过她有恃无恐的脸,似冬日的冷风吹过陆明月心头。
在六月的天气,只觉心头刺骨的冷,又夹杂着火辣辣的疼。然她却攥紧了小手昂着头,强自淡然立于马前,吃定了他不敢不从。
颜引之冷冷的哼了一声板着脸将人抱上马背,自己随即坐在她身后。
月上中天,京都城的夏夜除了偶尔响起的虫鸣,格外安静。
一刻钟后两人回府,颜引之勒了缰绳,翻身下马,然而就在他落地的一瞬间,女人身体立时倾斜,一头栽了下去。未及思考,已本能伸了双手将人接入怀里,原来这人不知何时已经睡着。
喊了两声,没有丝毫反应,世子爷只好寒着脸将人抱回院子。
待把人放到床上,转身要走时,女人细白的小手却抓了他的衣袍,睡梦中呢喃了一句,“五哥,别走。”
高大的身形微顿,大手提着袍角稍一用力,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门吱呀一声关上,床上本已熟睡的人瞬间睁了眼帘,那月色下映着的眸子,带着湿意怔怔出神,却哪里有一丝困意?
这日过后,连着七日,每日夜间众人睡后,那人都会等在门口,带着陆明月一起入宫施针。
皇上的病情果然日渐好转,手脚渐渐有了知觉,能够轻微动弹。
他的病不知要瞒着谁,这七日的针每次都要避人耳目,深夜偷偷进宫。前面几回还颇为顺畅,唯最后一次行针到一半时,差点被抽疯的崔皇后抓包。
那崔婉宁深更半夜非要进去看皇上。说是做了噩梦,不放心,定要亲眼瞅一瞅。
皇上醒来的事情除了福顺和他们夫妇再无第三人知晓,所以尚在“昏迷”的皇帝自然不能下令撵人,福顺更是拦不住,最后没办法,陆明月只能将行了一半的针迅速收了。
皇后一行在门外,屋内又一目了然无处可躲,情急之下,陆明月拉着那人在开门的瞬间,挤进了皇帝的龙床和墙壁的缝隙里,有床幔遮挡,倒也算隐蔽。
只是空间逼囧狭小,两人只能紧紧贴着,那女人趴在床前对“昏迷”的皇帝嘘寒问暖,帘幕后躲着的人连呼吸都放的轻浅。
外面絮絮叨叨说着对皇帝似真似假的关心。
夹缝里的颜引之将头轻轻后仰,对这贴得太近,呼吸可闻,又双目深深勾唇盯着自己的女子极力忍耐。
上方的脸依旧清贵迷人,动人心魄,然那从来深情的眸子里,此刻却是明晃晃的嫌弃。
陆明月心下一阵抽痛。怔怔盯着那完美的下颚线片刻。忽的扬了眼角,脚尖一踮,张口就含了他脖颈里的凸起。
虽是一触既离,然敏感处突来的温热绵软还是让颜引之忍不住身体一颤,强自克制着才没有发出声响。
向来清冷的眸子此刻喷火似的盯着作祸的女人。
陆明月挑了挑眉,唇边勾着赤裸裸的坏笑。
张口又咬上了他弧度迷人的下巴。
不能轻举妄动的人黑眸如淬了无数冰针,恨不能立时撕了这胆大妄为,又不知羞耻的女人。
然这些日子憋了一肚子窝囊气的女人,嘴下也没留情,知他不敢动弹,便狠咬了一口方才松开。
这时外面的皇后嘘寒问暖完毕,要起身离开。
福顺立时躬身送到了门口,微垂着头看人走远了,方关门回来。
彼时一双大手正卡上陆明月的脖颈。福顺一句,“可以施针了。”才让她从盛怒的人手中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