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鸡仔破壳
囡囡拉开门还没出来呢，小柱子就一头撞了进来。
他本来是等在在屋门外的。
等着等着就把大先生等来了。
面对大先生的问询，小柱子实在不会撒谎啊。
大先生连说荒唐，眼睛是随便能动的吗？
大先生说着就推开小柱子想进屋里去。
小柱子被推了一个屁股墩儿坐地上了。
他就势抱住大先生的腿，死死的抱住不撒手。
“爹，你就相信囡囡吧。”
“一个苗大叔还不能让你相信吗？”
大先生都要被气笑了。
“你说说我怎么相信囡囡，她才十三岁啊。”
“或许苗大叔是她碰巧了。”
“你说说，在相府囡囡学过这些东西吗？”
小柱子翻了翻眼皮。
拉倒吧，在相府饭都吃不饱呢？
哪里有什么机会学习医术。
囡囡说是她溺水后躺的那七天学会的。
在哪里学的？
在梦里啊。
小柱子说：
“爹，你还记得囡囡在相府溺水后躺了七天不？”
“那七天囡囡的身子可一直都是温的。”
“囡囡说那是因为她一直在做梦……”
“她在梦里一直跟着一个神仙老爷爷学医术来着。”
大先生拍了一下小柱子的头皮。
你个傻子。
囡囡说什么你都信？
你想一想这事可能吗？
小柱子脖子一拧不服气地说：
“怎么不可能。”
“我相信囡囡。”
“爹，你没觉得囡囡每次给我们吃的桃子不一样吗？”
“还有我们每次喝的水，也与平时喝的不同。”
“囡囡还说要帮村里种粮食。”
“上次说要把外婆拾回来的山鸡蛋孵小鸡仔儿。”
“爹，你就相信囡囡吧。”
“还有，这些都不要问她。”
“我问她了，她说这是她的秘密。”
“爹，你和外婆都那么爱囡囡就相信一回她嘛。”
“看，外婆都相信她让她治眼睛哩。”
大先生见小柱子说的一套一套的。
他也静下心来。
是呀，囡囡已经不是三岁的囡囡五岁的囡囡了。
也不是六岁的囡囡八岁的囡囡了。
囡囡经历了一场生死后醒过来了，得允许她有自己的秘密啊。
嗯嗯，只要囡囡好好的，有些秘密就秘密嘛。
谁人没有秘密呢。
小柱子见终于劝住了大先生。
他俩人坐在屋门口等，只是越等越有些心急。
等的实在是急了，小柱子就贴着门缝往屋里瞧。
囡囡闩了门，隔得远，啥也看不清楚呢。
小柱子没承想囡囡会突然过来开门。
他没有防备，门一开他整个身子就球一样滚了进去。
“哥。”
囡囡伸手把小柱子拉起来。
“外婆的手术已经做完了，好吧。”
囡囡兴奋地说。
“爹在门外。”
小柱子压低声音对囡囡说。
“爹，你睡醒了，饿不饿？”
囡囡听小柱子说大先生就在门口，心里不免吃了一惊。
不过既然能在门口等，证明心里还是认可她的。
她得好好表现表现呐。
“爹，你今天穿这身衣裳好帅哦。”
衣裳不还是那件衣裳？
一件旧的不能再旧的灰色长袍，洗得都发了白。
“爹，过几天我和哥下山去赶集，给爹和外婆扯新衣裳哩。”
囡囡拉着大先生的胳膊轻轻摇了摇。
大先生本来是满肚子的话要说要问。
被囡囡扯新衣裳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了心中最柔软那部分。
孩子多好啊。
是自己无用，家里这么穷。
快过年了，没想着给孩子扯新衣裳呢。
咳咳。
大先生掩饰地转过头去。
那星眸中竟是含了热泪。
小柱子听着囡囡的话，直撮后牙花子。
娘来，听听囡囡这哄死人不偿命的小嘴儿。
不过自己还真是有些感动是肿么肥事？
他还有一点私房钱，实在不行就都贴上给爹和外婆和囡囡扯件新衣裳。
哎哟。
外婆醒过来了。
大先生第一个跑到床前。
他看到了外婆被包起来的眼睛。
“明宇呀，明宇。”
外婆眼前一片深沉的黑暗。
她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她的手伸了出来慌乱地向前抓着。
大先生紧紧抓握住外婆的手。
“娘，你觉得怎么样呀？”
“疼不疼？眼睛现在包着呢。”
“囡囡说明天这时候就可以拆开了”
“娘，别着急，明天这个时候，眼睛就能看清了。”
“囡囡，囡囡。小柱子。”
“外婆。”
“外婆。”
囡囡和小柱子走上前来，偎在床前。
外婆的手摸索了过来，先摸到了囡囡的手。
这孩子自从醒来后小手儿总是凉凉的。
又摸到了小柱子的手。
托囡囡的福，这个孩子才来到苗家，帮着家里操持着吃喝。
简直就是家里烧了高香啊。
“外婆，你就放心吧。”
“囡囡的医术可是杠杠滴。”
“一会啊，苗大婶就该来谢我了。”
囡囡的嘴好象开了光。
话音刚落，院子外就响起了苗大婶的声音。
“囡囡，囡囡。”
“囡囡，囡囡。”
苗大婶和石头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苗大叔受伤的事石头和朵朵儿都不晓得。
是天亮了后，苗老大回到家时说的。
说的真是又凶险又刺激。
石头一听就跑了。
见到爷爷果然被救得很好。
石头就想着去找囡囡。
石头被苗大婶拉住了胳膊。
这么就跑去找囡囡？
囡囡忙了大半个晚上，这回肯定在家要睡觉休息。
你急个锤子？
还不快奶奶去里屋里把鸡蛋拿出来？
等中午饭时咱再去。
石头兴冲冲地答应了一声。
里屋里的鸡蛋少了十个呀，奶奶难道没有发现？
这十个鸡蛋可不是简单的鸡蛋。
是家里的米。
是家里的油。
是家里的吃穿用度。
“奶奶，前段时间给拿给囡囡了十个鸡蛋。”
石头期期艾艾地说。
苗大婶早就看出来鸡蛋少了。
她以为是石头娘来偷偷拿了，还没抽出时间来去找石头娘呢。
听石头说是拿给囡囡了。
哎呀俺的大孙子呀，这活干的多通透呀。
“奶奶知道了，没啥，给囡囡吃比给你吃了强。”
苗大婶催着石头说：
“还不快去拿？”
“拿这个竹篮去，拾上上半篮子吧。”
“剩下的给你爷补身体。”
石头接过竹篮就去了里屋。
好歹在家煎熬着等到了晌午。
“囡囡，囡囡。”
石头的大嗓门一响，小柱子就皱起了眉。
这个臭石头又来了。
哼。
大先生拉了拉囡囡和小柱子的手，就先迎了出来。
囡囡和小柱子跟在后面也迎了出来。
囡囡出来后把堂屋的门又掩上了。
外婆睡着还没醒来呢。
苗大婶和石头留下竹篮，又对囡囡再次道了谢。
苗大叔的伤眼眼见地好起来了呢。
脸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送走了苗大婶和石头。
小柱子去做中午饭，就用芝麻油炒鸡蛋吧。
又贴了饼子。
囡囡吃不上来芝麻油的味道。
这味道怎么说呢，闻着是真香。
能把人的食欲都给勾起来。
可真要吃进嘴里那味道就不如闻起来香了。
等抓紧时间种花生呀。
囡囡给自己定了任务。
一定要吃上自己用古法压榨的花生油。
怎么个古法呀？
当然是在古代用的方法喽。
笨。
囡囡把外婆搀过来坐下吃饭。
外婆已经适应了眼前的黑暗了。
总是得坚持坚持，索性明天就拆开了。
外婆叮嘱小柱子说下午时要把鸡蛋给送回去。
外婆说你们苗爷爷得补身体呢。
你们真要吃鸡蛋呀，等外婆眼睛好了就去西山上拾山鸡蛋。
囡囡笑着抱住外婆的腰，把头伏进外婆怀里。
不用呀，外婆，这两天我就给你个惊喜。
不是眼睛呐，眼睛明天开始就慢慢好起来了。
是啥样的惊喜？
当然是关于山鸡蛋孵化小山鸡仔儿的事呀。
小柱子去送鸡蛋。
想着要破壳的小山鸡仔儿，囡囡就想去空间。
睡个午觉吧。
囡囡进了自己的东厢房就闩了门，意识一动就进了空间。
咦，囡囡进了空间后就想到这个问题了。
之前是需要按动按钮才能进空间的呀。
现在怎么意识一动就能进来了呢？
那按钮还有什么作用呢？
囡囡还没有静下心来思索呢。
平头哥已经醒过来了。
它先是摘了俩桃子吃，又灌了一肚子的小泉水。
吃完喝完又一腚坐在它的温泉边。
看着山鸡蛋缸。
不是说二十一天嘛，老大怎么还不来？
囡囡一定是个山东人吧。
山东人不能提，说曹操曹操到。
这里平头哥才一想呢，那边囡囡就来了。
嗨，平头哥早啊。
平头哥一甩头，有些微微地脸红。
俺知道不早了。
谁规定午休是在中午的？
俺愿意一整天都午休呢，谁敢有异议？
江湖上谁不知道平头银发白披风，一生都在征战中的平头哥呀。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面对这个连狮子花豹毒蛇都无所畏惧的大齐一霸。
谁敢有异议呀。
嘿嘿，其实吧，平头哥的勇猛得益于它特殊的眼部构造。
平头哥的眼睛结构类似于凹透镜。
这拿使得它看面前的动物都比实际要小。
要让囡囡说呀，嘻嘻。
平头哥就是凭借眼瞎才上位平头哥的。
来嘞，平头哥，咱们看小山鸡出壳啊。
算着日子应该要出壳了。
囡囡朝平头哥走了过来。
平头哥翻了几个跟头。
又追着自己的尾巴转了几圈。
它觉得自己在老大面前都活成狗了。
可是看到老大了，它是真忍不住兴奋呐。
平头哥跟在囡囡后面。
囡囡把山鸡蛋缸从平头哥的专属温泉里提了出来。
平头哥眼神烈烈地看着自己的温泉。
呀，温泉真好呀。
为了看护这些山鸡蛋，也为了完成老大交待给它的任务。
它可有日子没泡了。
不行，等这些小鸡仔们都出壳了。
它非要在温泉里泡上三天不可。
山鸡蛋缸被提了出来，斜斜地歪在地上。
平头哥探过头来看。
呀，咦。
果然山鸡蛋缸里有小鸡正在破壳。
平头哥是第一次见小鸡出壳。
它看的一愣一愣的。
只见一枚蛋壳里面的小鸡仔。
从里面啄了两下蛋壳。
蛋壳头上就破了。
一只毛茸茸的小鸡仔头先露了出来。
接着小鸡仔又努力向外挣扎，身子又出来了一部分。
这时候看着小鸡仔有些虚弱，它趴在那里歇息着。
一会就又向外挣，这是个崭新的世界。
对于小鸡仔来说充满着诱惑和吸引。
一定要出去，一定要出去。
小鸡仔自己给自己鼓劲打气。
如果有母鸡妈妈在身边帮它把壳啄开该多好呀。
没有母鸡妈妈，只有身边一只只蠢蠢欲动待破壳的同伴。
小鸡仔歇息了一会积聚着能量。
“噗”使劲一挣。
啦啦啦，啦啦啦，小鸡仔终于出壳了。
它的毛是黑色的，湿漉漉地贴在身子上。
它看起来很冷，平头哥忍不住想伸出手来抱抱它。
没等平头哥伸手抱小鸡仔呢。
囡囡已经拿来了一个长方形的大筐。
她把新出壳的小鸡仔拾到大筐里去。
大筐里铺了一层软软的干草。
艾囡囡拿了一块干棉布正给小鸡仔擦羽毛。
又拿来小泉水给小鸡仔喝。
小鸡仔喝了小泉水果然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只见它扑簌着小翅膀，在筐里四处走。
这里啄啄那里啄啄。
囡囡把空间里的谷穗儿掐了一大把。
她小手飞快地搓着谷穗儿。
新鲜的饱满的谷粒儿就被撮出来了。
几只先后出生破壳的小鸡仔啄着谷粒。
在大筐里叽叽喳喳地欢快地叫嚷着。
真是太神奇了。
平头哥一会儿看看大筐里不断增加的小鸡仔。
一会儿又看看正有条不紊地收拾着小鸡仔的老大。
没看见老大有多大呀，可怎么就是这么牛呐？
它心里对老大真是一千个佩服，一万个赞叹。
牛批呀，老大。
老大，真牛批呀。
小半天功夫，山鸡蛋缸里的鸡蛋全部破了壳。
十八只黑色的，七只花色的，还有十只淡黄色的。
黑色和花色的是小山鸡。
淡黄色的是石头拿来的家鸡。
三十五只小鸡仔叽喳喧闹。
喝了小泉水又吃了小谷粒。
再小半天功夫，就相当茁壮了，哪里还有刚出生时的赖吧样儿。
平头哥觉得老大真是有点做神仙的潜质。
什么东西在她手里，都能起死回生、妙手回春、枯骨生肉、出神入化、化险为夷、春意盎然……
嘿嘿，理屈词穷，平头哥挠了挠头皮。
这就是个神仙小姐姐呀。
这边平头哥还在为自己这个发现激动。
那边囡囡已经老神在在地领着小鸡仔们出游了。
空间多大呀，够这些小鸡仔溜的。
空间的荒地已经全都翻完了。
这都是艾囡囡压迫平头哥干的呀。
小温泉这边的十二棵西瓜也已经长成了绿油油一片了。
结了五六个半大的青皮带花纹的西瓜儿。
嘿嘿，这西瓜哦，也快熟了。
囡囡带领着的她的小山鸡战队。
又去视察了庄稼地。
这是谷子，这是苞米，这是麦子。
那是高粱，那是大豆，那是花生。
那白生生的是棉花哦。
小鸡仔们全都炸开了翅子，向着庄稼地进攻去。
它们太小了，够不到高高的谷穗儿麦穗儿。
更别说那更高的高粱了。
它们在地上啄啄，草丛里有肥硕的虫子呐。
叽叽喳喳，唧唧喳喳，小鸡仔们那个欣奋呀。
囡囡无比满意地看着庄稼地，看着小鸡仔，看着平头哥。
再这几天就能收庄稼啦，等收了庄稼，把种子收起来。
平头哥再把地翻一翻。
就可以再次种庄稼了。
年前还能种一次，有了粮食就不怕了。
囡囡满眼的信心。
等收了粮食再留种子，等收获够一定的种子，就可以在苗家庄严大面积地搞种植了。
只是苗家庄的地有点薄啊。
不怕，不怕，咱不是有空间和小泉嘛。
一定帮村民把粮食种好。
粮袋子是生存之本呀。
只要有了粮食，那村里人就不用挨饿了呀。
肚里有粮，人才不慌，才有时间、有精力，追求精神生活呀。
艾囡囡特意去拔了几坉花生来看。
花生也长势良好，再种一茬。
到年底的时候，就可以先压榨花生油了。
用古法压榨齐花花生油啊。
囡囡的嘴巴都快要笑歪了。
平头哥看着老大有些发起痴来。
老大的脸怎么没红斑了捏？
没红斑的老大原来这么好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