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至此，世上再无裴翎羽
谁能想到骁勇善战的骁王爷竟是个觊觎自己嫂嫂多年的变态，他玩的比谁都花，王氏从看见希望到绝望，没人知道她心里到底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终于等到王氏坚持不住了，她跟过那么多男人，形形色色的，那该死的脏病终于还是找上了门。
在皮肤第一次瘙痒溃烂的时候她心底早就隐隐的知道了，她疯了一样的赚钱，背着骁王爷，日日夜夜。
裴凌在王氏的要求下，被骁王爷带去学武，这后面的事一概不知晓。
终于有一天裴凌从骁王爷的府上偷着回来，便看见王氏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女人瓷白的皮肤上都是青紫，一场凌虐，浑身都是血。
“母后，母后！”
“闭嘴！你没有母后，我只是一个母亲！”
裴凌红了眼，双手青筋暴起，满身的戾气，就那样死死的看着地上的女人，跪在地上，碰都不敢碰她。
“母亲，我带你去找大夫，去找医官，骁王爷那处”
“闭嘴，你以为我为什么成了这样，你记好了，你今日叫他一句王爷，来日有机会直接杀了他，我要你杀了他，用尽一切手段，还有、咳咳咳，狗皇帝，杀了他们！”
王氏已然没了力气，她拒绝裴凌的触碰，歪歪扭扭的站起来，嘴角勾着一抹笑。
“我王氏里的人，绝不会卑贱如泥，男人，呵，不过是一群像狗一样废物，你看见我身上的血了吗？哈哈哈哈哈哈，会死人的。”
“母亲”裴凌站在她身后，他已经不小了，他知道她嘴里在说什么。
裴凌浑身发抖的抱住眼前的人，“母亲，都是孩儿的错，我带母亲去北街，那处的能人多，各地的都有，不会有人知道的，人多眼杂，他们不知道的。”
不管王氏如何挣扎，裴凌一记手刀下去，面前的女人还是晕在了他的怀里。
他快马加鞭带着人去了北街，他不认识路，只知道一路向北。
入眼就是脏乱的小巷，一个摆着叫怡春小院招牌的门口站着各式各样的女人，她们身上的衣衫薄如蝉翼，扭着身子不断掩面而笑。
“哎呀，公子，来嘛，进来瞧瞧呀！”
为首的那个女人像是看清楚了什么状况一般，快步上前，看了一眼裴凌马上的王氏，皱着眉头，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倒了几粒棕色的药丹就要往王氏的嘴里送。
“做什么？”裴凌抬手拦住。
女人瞥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有必要害她？我这是窑子，这样的情况见多了，你若是再不放手，她才是真的没命了。”
裴凌抿了抿唇，让王氏吃了几粒丹药，下了马给她磕头。
为首的女人将他扶起来，“你不必行此大礼，都是女人，没人愿意这样伺候男人，往前走200米，左拐后300米有一处百药阁，那里有一个老妪，医术最是好，你送过去指不定还能用药吊几年。”
如此裴凌站起身，点了点头，上马就要带着人走，被她叫住。
“公子看起来是个有能力的，我这怡春小院也撑不了多久，若是公子日后有能力，还望能护我这小院三年，就当是全了今日的指路情。”
裴凌听完点点头带着人就去了百药阁。
那老妪脾气并不好，起初根本不愿意见，是裴凌强闯才见的那人，她看见王氏二话不说就上前诊脉。
就这样，王氏在百药阁晕了三天后醒了。
“你母亲最多在过两个时辰便能醒，只是她这病来看的太晚了，即便我医术再高也不是活神仙，她最多只能在活十年，最少活不过三个月，全凭自己的造化，而且，每日都会伴有浑身瘙痒的症状，无解。”
说完，那老妪便冷着脸走了，她像是躲避什么一般，带着面纱匆匆离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裴凌日日守在王氏的身边，她每每瘙痒难耐，便会失控的摔东西，打人拿着利器，一刀刀的割着什么。
裴凌手臂上一道道的伤痕都是王氏割出来的，她阻止不了王氏的行为，却也不会让她在伤害自己。
“臭男人，我堂堂王家大小姐，京城第一美人，竟活成了这样，皇帝，你于心何忍，你不是非本宫不可吗？”
“哈哈哈哈哈，什么鬼话，海誓山盟，呸！”
“哈哈哈哈哈哈，都是你，裴翎羽，呸，你是本宫的耻辱，你是本宫的耻辱，你身上留着那个男人的血，你就是个杂种，赔钱货！”
“对，你是赔钱货，哈哈哈哈哈，你知道本宫为你赚了多少钱吗？”
王氏俨然没了神智，她手下不停的割着裴凌，嘴里一句句说着狠话。
“本宫恨你，我恨你，都是你，若不是为了你，我王氏清清白白，为了你，我活成了这个鬼样子，在那些臭男人的胯下求饶，都是你！”
她每说一个字，手下便多用一份劲。
若不是那老妪上来瞧见拉开裴凌，他的手早便废了。
“你是木头吗？你母亲神智不清，你的手在这样下去，她能连骨带肉的给你割下来，老娘救一个已经够累了，你是也神智不清吗？”
裴凌没有讲话，王氏的并越来越频繁，老妪并不是每次都能及时拉开裴凌，他像个木头一般跪在王氏的面前，人有王氏拿着利器，或刀或是瓷片一下下的扎在他身上血肉模糊。
耳边都是那些她字字句句诛心的话。
这样的生活，如地狱没有任何区别，比地狱更甚，瞧不见一丝光亮。
“翎羽，杀了我！”
裴凌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浑身湿透了的女人，跪着往后俯下身，“母亲，孩儿求你，活下去！”
“裴翎羽，我为你做的够多了，这样的日子我不想过了，杀了我！”
他跪在地上纹丝不动，只余身子不断地发颤。
他不知道该怎样，他知道王氏有多痛苦，却也希望她能活下去，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裴翎羽，杀了我！”女人笑着拿着瓷片递给他。
“不。”
“赔钱货，你就是最低贱的人，本宫要你亲手杀了我，我要你亲手！”
“母亲”
“闭嘴，你没有母亲，杀了我！我要你杀了我，你若是不杀了我，我现在就找两个男人来！”
“母亲，你已经没有力气了，求你，孩儿求你活下去。”
女人笑了笑，她强撑着身子从床上下来，手里拿着瓷片递给裴凌。
“拿着，不死了。”
裴凌这才抬起手来赶忙接过，将将送了一口气，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胸口狠狠一扎。
轰——
裴凌呆在原地，瞳孔紧缩看着眼前的女人倒在地上，脸上带着笑。
“哈哈哈哈哈哈，赔钱货，是你杀了我，哈哈哈哈哈，是你杀了我！”
“孩子，我的孩子，星星、一辈子在一起，我是京城第一美人，我是京城王家的大小姐”
她嘴里说的话毫无逻辑，只是不断的说着，瓷片又尖又利，她本就伤着，这样大的力道几乎毫无活下去的可能。
“赔钱货、我居然生了一个赔钱货，哈哈哈哈哈，下贱！”
“裴翎羽，我要你记住，是你亲手杀了你的母亲，我要你杀了皇帝，毁了大齐，你能不能做到？”
“你能不能做到？能不能？你若是还想认我就答应下来！”
裴凌留着泪，跪在地上，“是，孩儿遵命，孩儿遵命，孩儿遵命！”
“你不是我孩子，你是杀人凶手，是留着皇帝的血的恶魔，是赔钱货，养你要好多钱啊，钱、哈哈哈哈哈，钱——”
裴凌再醒来时，就是在北街的角落里，他浑身是伤，百药阁的老妪病了，百药阁里的伙计不愿收留他，将他扔了出来。
王氏的尸体他们说烧了，裴凌几次想要闯进去都被打了出来，他身上大大小小的被利器隔开的伤口一次次的结痂裂开。
半个月后，他才离开了北街。
至此，世上再无裴翎羽、只有一个说自己名叫赔钱货的男人在怡春小院住了三年，而后改名裴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