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小姐脸变得真快
裴凌翻身而上,他手上的力道愈发的重,虞柠溪只觉自己的腰离了床褥,悬在空中。
脑袋却被他死死压在软枕上不得动弹,她频频躲开。
“疼,裴凌。”
她不知道的是,这样的糯音,同样迷蒙的眼睛带着水汽只会让眼前的男人更加的疯狂。
虞柠溪只觉得自己当真是要被憋死了,她一拳又一拳的捶在男人的身上。
他却像是有发泄不完的精力那般,直到虞柠溪再一次躲开他才辗转着唇往下走,流连在她的脖颈间。
一下又一下,宛若安抚的轻啄。
“疼吗?”他抬起头来看她的面容。
雪色的脸颊上缱绻着大片的红,满眼的柔情,明明在不满眼里却还明晃晃像他吐露着担心。
那双眼,动人心弦,无声的发问——你怎么了?
他将头埋进她的颈间,卸了手下的力道,转为轻柔缠绵的摩挲。
清淡雅致的茉莉香混着她身上特有的气息,让他舒爽了许多。
虞柠溪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真想狠狠地教训这个混蛋。
可侧头过去,瞥见他眼底的青黛和发红的眼尾,又开始心疼。
她指腹轻触他的眼尾,轻轻的吹了吹,“怎么这么红?裴凌,你要不要睡会儿呀,我陪你好不好?”
男人看起来委屈极了,他只无声的将他抱得更紧,只字未言。
虞柠溪抬手在他的脊背上轻哄,好半晌,还是把疑惑问了出来。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能不能和我说说?”
裴凌睁开眼,眼底的倦色消散了许多,他俯身亲亲她的眉心,又吻了她的眼睛。
“去了一个不该去的地方。”
边说着,他又俯下身去亲吻她。
他想他约莫是患什么病了,见了她就想抱,见了她就想亲。
想解了她身上所有的系带,心衣的,里胯的。
“不该去的地方?裴凌你当真是皇室子弟吗?是大齐的皇室吗?”
她思前想后,裴凌不喜欢大齐,骁王爷之子这个身份来的稀奇。
他瞒的过旁人,瞒不过她,他在北街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受着什么样的委屈。
若当真是骁王爷的孩子,早早的便被接进了宫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了。
裴凌没急着回她,只是低头全身心的沉溺在她的温情里。
二人盖着被子厮磨了许久,被里热腾腾的,即便室内放了冰也有些热。
虞柠溪悄悄的离了他一些,两个人贴在一起实在是太热了。
裴凌禁锢着她的腰,她有点动作当下就察觉到了。
“做什么?”他皱眉。
“我热。”她说。
裴凌将软被撩开一些,一半盖着她的小腹,将衣带都替她系上。
“才说我身上清冷爽快,这会儿又嫌我热了,小姐脸变得真快。”
他下了床,将那盆冰块拉的近了些,从博古架上拿起她的薄裙。
“要起吗?”
她轻笑着摇头,翻过身来,趴在床上,小腿交叉着翘起来,濡白的裤脚顺着她小腿的线条往下滑,露出白皙的脚踝。
她拍了拍边上的空位,“你在陪陪我嘛。”
裴凌放了手里的衣裳,坐在了她方才拍过的地方。
“所以,你不想告诉我吗?”她轻轻侧头。
裴凌转过头来看她,将她鬓角的碎发理顺,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视线落在了窗台的那株石榴上。
“小姐觉得那石榴长的好不好看?”
虞柠溪愣了愣,却也乖乖的回答他的问题。
“好看的,不过才一天,这石榴竟都已经开出了小花,颜色倒比外头的更甚。”
说着便笑了起来,“我之前瞧见还觉得它病怏怏的,没成想它现在会开的如此美丽。”
他勾着唇角,眼神放空,像是在透过那株石榴看着什么。
“它自然会红,它长在人血里,吸收的是血气,王府成千个人的血也就养活了这一株。”
虞柠溪心里惊骇不已,他的神色不像是在说玩笑话。
王府,成千个人。
这京城权贵里她并未听闻有什么……不,不对。
早些年虞律在皇帝那处受了委屈回来,骂过几回。
——“无用的皇帝,杀了老臣,驱了将才,如今还把自己前妻的满门给灭了,呸!”
夫子教她谋术时曾说过,京城王家最大最富,背靠皇后,只可惜,家道中落,生生被折了翅膀。
劝诫世人时时刻刻要警醒自己,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即便是鼎盛也极有可能一夜落败。
她当时听着只觉可惜,莫不是……
裴凌看着虞柠溪的表情就知道,这姑娘已经猜到了,即便没猜到也定是有了主意。
她会想法子搞明白的。
“可要起来?”裴凌摸了摸她的脑袋,她的发丝也是极软的。
这姑娘身上哪哪都软,也是稀奇。
她这才点点头,眼里有着难受和心疼。
裴凌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抬手盖着她的眼睛,“别这样看我。”
他不需要任何同情,尤其是她的。
外头的下人像是在忙碌着什么,虞柠溪闭着眼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
冬月敲敲门,“小姐,该起床了,再有一个时辰就要用晚膳了,睡久了当心晚上睡不着了。”
冬月没听见里头回应,又敲了敲,“小姐?”
“晓得了,我自己起来,你不用进来伺候了。”
“让她进来吧,我要出去一趟了。”裴凌掌心下落抚着她的后颈。
“你不同我一起用膳吗?”
裴凌手下使坏将她方才系好的带子又给扯开,咬了咬她圆润的耳垂,“晚上来吃夜宵,等我。”
说完,也不管虞柠溪是什么脸色,不过想来肯定是又气又急的。
他无声的勾了勾唇,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冬月行了礼,马上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直到裴凌的身影走远了,这才赶忙进了房里。
“小姐,你同王爷这是、嗯行过周公之礼了?”她一边想问,一边又支支吾吾的。
虞柠溪轻叹一口气,没行过礼也同行过礼差不多了。
这话她没好意思说出口,只轻轻摇了摇脑袋,自己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拉过软被在裴凌睡过的地方滚了滚,闻着他的气息。
怎么样,才能帮到他,让他开心,快乐,又不造很多很多的杀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