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只能如此
夫人想着自己那毫无光明的未来，心里头犯愁。、
打心眼里，不想离开这个家。
可是不离开不行，这帮强人哪有一个好说话的？而且偏偏他们一个个的还不像是能用美色勾引的模样，夫人想到这儿哭的更厉害了。
老朱最受不了这个，看到女人哭，脑瓜仁子都疼。
他面对这种事就一个办法，张嘴就吼，要是吼完还是没什么作用，那他也是要彻底熄火了。
老朱头疼不已，赶紧叫道：“李老八！李老八！你赶紧过来，你看看怎么处理她们！”
李老八，自然就是在喊这个精瘦的汉子。
他闻言跟楚天告了声歉，皱着眉头走过去就说道：“什么事儿这么咋咋呼呼的……”
说完扭头看见正抹眼泪的夫人，满不在乎的说道：“她们是王大的人，今后王大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两说，这俩人干脆都卖到青楼去换点钱得了。”
李老八这人是掉钱眼里的主，看什么都想着能不能换钱。
王大娶得这两位夫人，最多不过就是二十出头，年轻的人，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卖到青楼去可是要大赚一笔的。
他这么一说，那位夫人哭的更厉害了，那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哭。
一边那个被李老八吼了一嗓子不敢动弹的也听见了，这时候也是卯着劲的哭。
两女的哭声，那真是此起彼伏，此消彼长。
楚天也听到了，有心不管吧，但他倒是觉得，这两个女人还是无辜的。
王大犯的错，也不是她们怂恿的。更何况她们也是在王大发家了之后才嫁给的他，对王大的过去一无所知。
就算其中那一个出手伤了白鹿，那也是建立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之下。
换成是自己，好好在家待着，突然闯进来几个人就要抄家，那自己也不可能干啊。
于是他就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这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李老八就说道：“小人也不知道，小人不过是说要把她们俩卖到青楼里头换钱，她们俩就哭成这样了。”
楚天一听是一脸的无奈，心说这李老八是什么人啊？这是强盗啊，土匪啊，怎么就这么不讲道理呢？
想了想，楚天说道：“要不这样吧，你放过她们，我来处理，如何？”
李老八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一副猥琐的笑容：“哦，原来楚大少爷您也是性情中人。行，那小的就不管了，您看着办吧！
不过小的可得提醒您啊，这两个女的都是王大娶回家的，都是破鞋，您穿着可得小心点。”
“说的那叫什么话，真不中听！”
楚天翻了个白眼。
“嘿嘿，这狗日的就这样，别人碰过的女人他一概不要，搞得跟他自己多干净似的。”
朱铁牛就在一边冷嘲热讽。
李老八也不甘示弱，回了一句：“那也比你二十郎当岁还是个光棍强，哎，我说朱铁牛，你是不是打娘胎里出来之后，都没碰过女人啊？”
“妈的老子乐意！管得着么你！”朱铁牛气急败坏，抬腿就是一脚踹过去。
李老八轻飘飘一躲，嘿嘿一笑：“你看看你，说你两句你还急了，真不禁逗。”
不管他们，楚天则是走到那夫人的面前。
然后又招呼了一声，把另一边的那一位也叫了过来。
俩人站在楚天身前站好，都低着头看楚天。
这倒不是她俩瞧不起人，主要还是因为楚天的个头还没完全发育好。
才刚刚十三岁，哪能长得跟大人一样。
他充其量也就是比同龄人高一个头半个头的，比大人还是差得远了。
这两位夫人，她们俩虽然算不上身材高挑，但也比大部分的女子高上半个头，自然看楚天就得低头看。
楚天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番，发现两人长得都特别的年轻，岁数好像跟阿秋差不多。
于是就问道：“你们俩今年多大啊？”
一个说：“妾身今年十七。”
另一个也说：“妾身今年十八。”
楚天听了心说怪不得，俩人连二十都没到，自然长得年轻了。
“哦……那你们什么时候嫁给王大的？”
“也就几个月之前……”
楚天点了点头。
两女此时都有些拘束。
先入为主嘛，楚天方才在王大面前表现的可不算和善，因此她们俩也都不敢多说话，更不敢多看楚天一眼，生怕哪里得罪了楚天，然后被卖到青楼去。
“那你们两个今后打算怎么办呢？”
“不知道啊……”
说到这儿，其中一个忽然往地上一跪，可怜巴巴的哀求道：“小少爷，您行行好，哪怕是把我们收下当丫鬟也成，求您不要把我们卖到青楼去，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您要是能放过我们这一次，我们今后给您当牛做马，为奴为婢，决不辜负您的大恩大德，求求您了。”
说完还砰砰砰磕了几个头。
另一个见状也是赶紧跟着一起，跪在地上砰砰砰也磕了三个头。
楚天是有些哭笑不得，心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自己能干出那么丧尽天良的事儿吗？
于是就赶紧说道：“你们快起来，快起来，我不把你们卖到青楼去就是了，快起来吧。”
两女一听这个高兴劲就甭提了，对着楚天是连连道谢，不过仍是跪在地上不起来，说是要跪谢楚天，要跪着聆听楚天的安排，不这样不足以感谢楚天的大恩大德。
“……”
楚天是无奈极了，好说歹说说了几次，她们俩也不听。
于是楚天只好站到一边去，没想到这俩人也跪着转了过来。
楚天绕了一圈，她们俩也跟着绕了一圈，最后楚天无奈之下，只好不动了：“那你们说说，你们往后打算干什么去？”
俩人心里是真没想过这种问题。
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嫁个有钱人，然后借他的光反哺家里。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的事情。
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冲着楚天摇了摇头。
楚天不知道这俩人心里怎么想的，他知道封建社会害人，但没想到会害的这么严重。
他心里还想着这两女估计是有想法不肯跟自己说，毕竟也是自己害的她们家破人亡。
想到这儿，楚天叹了口气道：“这样吧，我给你们俩每人五十两的银子，就当作是对你们的补偿了。
你们拿着银子回娘家去，往后总能找到出路的，这样行吧？”
两女一听都愣住了，连一边的李老八，朱铁牛，还有凌飞也都愣住了。
李老八和朱铁牛都以为楚天是要把这两女占为己有，毕竟凭心而论，这两个女子，长相秀美，身材窈窕，可以说是两个大美女。
没想到楚天竟然会如此处置他们两个，李老八和朱铁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感觉到一丝钦佩。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选择啊，尤其是五十两银子还是一笔巨款。
王大险些害得楚天家毁人亡，他竟然还能对王大的两个妻子如此宽容大量，此时此刻朱铁牛和李老八都想到了一句俗语，就是他们求饶时候经常说的那一句，宰相肚里能撑船。
凌飞惊讶，则是因为楚天要给她们一人五十两的银子。
其实楚天会放她们走，这一点在凌飞的预料之内。
跟楚天相处了这么久，他早知道楚天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只不过他没想到楚天还会拿一笔巨款出来。
按他想的，撑死也就一人七八两银子了。这一人五十两要是给了，妥妥是造了两个小富婆出来啊。
至于那两女惊讶，则是再正常不过了。得罪了人家，人家还给自己这么好的待遇，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么？
俩人都有些茫然，其中一个情不自禁的问道：“小少爷，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干嘛要骗你们两个？”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楚天觉得有些好笑：“因为这事儿本身就跟你们两个没关系啊。
我跟王大结仇的时候，他还没有娶你们俩。
之后他跟赵风雷合伙，给赵风雷带路找上我家，也不是你们俩给出的主意。
我们之间的事情跟你们本身就没有关系，牵连你们干什么。”
“……难道您就不怕我们会因此怀恨在心，报复您？”
楚天哈哈一笑道：“说句老实话，我要是怕这个，我还留着你们俩做什么？”
此时在场众人对楚天是彻底的服气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再拿楚天当个年纪只有十三岁的小孩来看待。
三十岁的大人恐怕都没这个肚量，他一个小孩子便有这般的想法，真非池中之物。
也就是在这时，两女的心中都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就算带着钱回家，也要被邻里乡亲嘲笑，爹和娘也不会体谅自己，而是会再找一个有钱人家把自己嫁出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跟着眼前这位小少爷呢。
就算没法嫁给他当妻子，能在他身边当个小丫鬟什么的，不也比回家再嫁给一个不知道什么长相什么来历什么性格的人强多了么？
更何况，就算是做丫鬟，以这位小少爷的容人之度，自己也不可能受到什么刁难，除了要干点活之外，日子恐怕要比之前过的还顺心。
俩人想到这儿都对视了一眼，都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
于是相互点了点头说道：“小少爷，我们不要钱。”
“不要钱？那不行，你们必须……”
“小少爷，请您听我们说。”
其中一人恭恭敬敬的道：“小少爷，我们姐妹俩感激您的大恩大德，也感念您宽宏大量的风度，所以我们姐妹俩打算从今往后，随侍少爷您的左右。
为您当牛做马，服侍您吃饭穿衣，做您身边的一个小丫鬟，来报答您的恩德。”
“啊这恐怕不太合适吧……”楚天一愣，没想到俩人竟然有这样的打算。
一时间他也有些慌神，求助般的看了凌飞一眼。
凌飞微微一笑，随后一摊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其实凌飞不是没有办法，稍微态度强硬一点，把人吓走就完事了。
但德行高尚之人，就好像是夏天里的萤火虫，冬天里的大狗熊，到哪儿去都是极为惹眼的存在。
楚天德行虽然说不上高尚，但至少比绝大多数的人都要强。换成别人巴不得也叫你体会一番我家破人亡的感觉，但楚天是冤有头债有主，但凡与此事无关，就绝不将其牵连其中。
既有雷霆手段，也有菩萨心肠，这样的人，莫说是那两个姑娘，就是自己，也都想跟在他的身边。
哪怕庸庸碌碌一辈子，也能被他的行为触动，从而过的充实无比。
楚天实在不知道自己收下这两个人有什么用，他也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但他想追求的是白婴。
要是有那个万分之一的可能，他还想顺道把阿秋给一并拿下。
都说古代男人三妻四妾，自己这回也入乡随俗一把。
当然了，俩人对此愿不愿意还都是两说，加上现在自己年纪还小，还没到成亲成婚的年龄，所以这件事暂时也不是那么着急。
这两个女人虽然长得好看，身材也好，但楚天对她们却没什么兴趣。
家里面也不需要再多两个丫鬟，所以楚天自然是拒绝。
可楚天耳根子软，架不住人家哀求他，加上另一边李老八和朱铁牛，两个跟他们没关系的人，也在一边瞎起哄。
都劝楚天把她俩收下，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最后凌飞也劝，说实在不行就把她们俩留在这个宅子里面，让她们俩在这儿住。
要不宅子不打理，没了人气，就荒了。
所以经过再三的考虑，楚天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两女自然是开心至极，对着楚天千恩万谢，自然也少不了感谢在一旁助攻的李老八、朱铁牛和凌飞三人。
楚天看着她们俩，一脸的无奈，最后说道：“行了，既然事情都安排好了，你们就自己去拿钱吧。
别说不要，这钱你们必须得留下来。
既是你们的生活费，也是你们的薪水，更是对你们的补偿。
我长期在村子里呆着，久不进城，倘若有什么事情，你们手头有了钱，也好自行处理。”
随后看了眼那两口箱子。
这两口箱子并非是押镖运送的那种大箱子，就是寻常可见的小箱。
一般来说押运所用的大箱子，一箱差不多有一千两上下。
而这种小箱子里，则是在五百两上下。
里面整齐的码着一锭锭的白银，每一锭差不多都是二十两。
楚天数出十锭银子来，交给两女。
一人五锭，也就是一人一百两银子。
两女手里各捧着十斤的银子，对楚天感激的是无可无不可，嘴里道谢的话就没停下来过。
李老八这时候也拍胸脯打保票，说一旦她们俩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自己处理不了，尽可去找他。
假如他也处理不了，至少他还能派人去村子里找楚天去。
楚天瞧这小子说话的时候，眼珠子直往人家手头上的银子斜，就知道这小子动了心思。
为求稳妥，楚天又取出四锭银子，给了他和一脸惊讶的朱铁牛一人两锭，随后说道：“这边的事情，我可能照顾不过来，所以就拜托两位，多多上心了。”
银子开道，那有人能说个不字啊？
更何况，还是每人四十两的巨款。
这笔钱他们要是领死薪水，都得领上个几十年的。
俩人心说楚天真是富家子弟，出手阔绰啊，甚至都有心跟着楚天混。
当然了，光是给钱自然收买不了这俩人。虽然是人都喜欢银子，喜欢金子，可给谁卖命这件事，在李老八和朱铁牛这样的人眼里，绝不是能用钱来定论的。
就这种人看不上的人，就是给再多的钱，让他当个国王，甚至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该看不上还是看不上。
他们就是很典型的道上思想，想征服我，你必须得先让我佩服才成。
楚天不仅出手阔绰，同时刚刚他的表现，也被俩人看在眼里。
都觉得这是个品德高尚的人，而且最对他们俩胃口的，还是楚天说报复就报复，这种以直报怨的性格，这才痛快呢。
那些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你窝囊不窝囊啊？这十年你得怎么过啊？憋屈都得憋屈死了吧？
当然有人可能会有疑问，这品德高尚，和以直报怨，这两者难道不冲突么？
其实还真不冲突。
品德高尚，就不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品德高尚，就得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活该让人骑在头上拉屎么？
后世从宋朝发扬的程朱理学所代表的腐朽儒家思想，一直影响了几千年，让人们都觉得以德报怨才是品行高尚的体现。
但也没人想想，那时候是个什么情况啊？
北边让人家金国打得丢了半壁江山，还把俩皇帝给抓走了，这是中原王朝历来都没有过的奇耻大辱啊。
西边还有个西夏，跟人家打了几十年也没分出个胜负来，好不容易打赢的几场，也没法进一步取得什么战果。
南边还有交趾趁乱屡犯边衅，这属于是让人堵在家门口打了好几十年。
他能不以德报怨吗？他要是敢以直报怨他连南边的皇帝都保不住了。
孔圣人的原话可不是朱熹这个扒灰的逆子所理解的那样。
别人先问了一句：“以德报怨，何如？”
人家回的是：“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翻译过来就是，有人问，我以德报怨怎么样？
孔圣人说，那你用什么来报德呢？需要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才是啊。
正因如此，像李老八，朱铁牛这种混在道上的人，都喜欢快意恩仇，有恩当天报，有仇也当天报。
所以他们就觉得，楚天这个人，很对他们的胃口。更哪能可贵的是楚天还难能保持着理性，有债就找债主讨，不牵扯家人，更是让他们俩十分的佩服。
正因如此，才引出俩人想跟着楚天混的想法。
当然，目前来说这也就只是想法而已。
他们毕竟还在黑三手底下干活，黑三待他们也不薄，哪能说跟楚天跑就跟楚天跑了呢？这太不讲规矩和道义了。
于是二人对视一眼，都把银子往回递：“楚大少爷，还是算了吧，这钱我们不能收。
一方面太多了，另一方面无功不受禄啊。平白无故您给我们俩人这么多钱，我们俩也没给您办什么事，良心不安啊。”
楚天口打嗨声道：“给你们钱就收着得了，你们现在是没替我办什么事，但有这房子在这儿，咱们打交道的日子不还在后头呢么？
更何况，家具变卖，重新装修，这些都是要用钱的，我哪能叫你自掏腰包呢？”
楚天这里其实耍了个小心眼。
他虽然不了解李老八这个人，但他知道跟李老八一样混道上的人都讲规矩。
这金银财宝，家具变卖，李老八之所以要揽下来，估计也是想从里面吃点回扣。
但自己这回把钱一给他，他还怎么好意思吃回扣呢？到时候花出去多少钱，不就都回来了么？
当然他要是厚着脸皮吃，楚天也没办法，就当这钱是雇他护着这座宅子的好了。
李老八哪知道楚天心里怎么想的，就觉得楚天这人不错，能交，对楚天佩服。
于是李老八和朱铁牛俩人跟打了鸡血的，嗷嗷叫着就说道：“楚大少爷您放心，只要有在下一条命在，这里就绝对出不了任何的岔子。
但凡发生什么意外，我二人提头来见！”
“不至于不至于……”
大伙就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是其乐融融。
聊了一会儿之后，楚天担心白鹿的伤势。
别看白鹿这半天没吭声，人家说的什么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就是因为脑袋刚被人用石头砸过，多少有点反应迟钝。
他听到楚天讲述来龙去脉，心里头暗暗自责。
心想自己真是错怪了楚天了，也是，楚天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知道么？怎么能把他想的这么坏呢？
想到这白鹿愧疚万分，接下来的话他也不好意思插嘴了。
等楚天跟那边说话告一段落，过来看他的时候，白鹿就扯起一张笑脸道：“恭喜啊，阿铁，你又发了一笔大财了。
我今天陪着你出来发财，脑袋上挨了一记，你要是不请我吃顿好的可说不过去啊。”
“哈哈，你放心，别的我不敢说，吃的肯定管够。
一会儿咱们就上街采买，你想吃什么咱们就买什么，什么烤鸭熏鸡熏兔子，统统都买回家去。”
“嘿，那敢情好……嘶，哎呦……”
白鹿一乐，有点得意忘形，不小心牵动了脑袋上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楚天就说道：“你这伤口咱们现在也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这样呆着可不成。
我先带你去看看大夫吧。”
白鹿没反对，被楚天搀着站起来。
那边李老八和朱铁牛帮着凌飞，把一箱半的银子都搬到了外面停放着的驴车上头，楚天跟白鹿就出了门。
临出门前，王大的那两位夫人还出来相送。
她们有心跟着楚天走，但楚天要她们留在这儿看家，虽不情愿，却也答应了下来。
楚天一只脚跨过门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就问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们俩叫什么名字呢。”
那个十七的就说道：“妾身叫做苏莺莺。”
十八的那位也说道：“妾身叫做苏兰秀。”
“哦……都姓苏，你们难道同属一家不成？”
“嘻嘻，很多人都跟您一样以为我们俩是一家的。
但其实我们只是从同一个村子里出来的而已，嫁过来之前我们连见面也只是见了寥寥几次。”
“原来如此。”
楚天点了点头，没多言语。告知二人好好呆着，缺什么用什么自己买，若有为难之处，就去找李老八，或者朱铁牛商量。
说完想了想，又叫二人取纸笔来。
把自己在芦泽村的地址标了出来，还在后面话了个简易的地图，标明自己家所在的位置。
“如果不好意思找他们俩，就到这边来找我便是。
白天我可能在书院，你们在家中等候就好了，家里面也是有人的。”
俩人接到手里，认真看了一遍，楚天还在一边叮嘱道：“如果要过来的话，记得白天来。
晚上强人多，你们两个……先天条件也不错，小心被别有用心之人盯上。”
俩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
紧接着楚天就跟凌飞一起把白鹿抱到了车上去。
凌飞坐上车架赶车，楚天心疼驴子，虽然他自己也没多大的重量，但还是选择在地下步行。
半路遇到一个钱庄，拿了两锭银子换了三十八两的碎银子，方便花销。
楚天拿了钱，心里头开骂，心说这钱庄的人心是真黑啊，四十两的东西你给我三十八两，这手续费高出天去了。
但实际上也不能全怪钱庄，他们弄碎银子，弄铜钱，也不方便，也很费力。
这时候又不比后世的机器，什么活都得是人工来，收点手续费再正常不过了。
总而言之，就这样出了门，走在车架下头就开始指挥着凌飞朝着前方不远处的药堂行进。
而在这个医馆里坐堂的医生不是别人，还正是柳老道，柳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