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电话也诡异
放下三师兄的电话，英若曦突然感到很疲倦，沉吟了一下，决定上床躺一会儿，等着蒋正辉。
她拿着手机走进卧室，刚一拉开被子，手机就响起来。
他看是李明达的号码，心里一阵疑惑，迟疑地接听。
“什么事？”英若曦把身子在椅子上坐舒服了，慵懒地问道。
听得出，李明达语气窒了一下，才问：“老三怎么回事？他没事吧？”
英若曦这样问，是要缓和一下关系。
许久以来，她在接到李明达的电话时，无一例外的都是直来直去地有事说事，从来不给李明达聊天的希望。
此时如此回应，完全是因为想要弄明白李明达想要干什么。
可是李明达却没有进一步表示什么，而是直奔了主题。
“老三是怎么回事，怎么不接我电话，忙什么呢？”李明达的话里多少透着不可违拗的威严，如同一个旧时代的兄长。
不管怎么说，他实实在在地做了英若曦两头挂着两年的大师兄，也是差不多同样时长的丈夫。
所以说话就不那么客气。
英若曦很不喜欢他这个语气，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有勇气直接怼过去。
想来是因为自己第一次穿上的时候的主动。
每每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就感到莫名的沮丧，甚至暗自诅咒自己的“贱”。
不过，李明达却很享受他们这种关系，以及这种关系里透着的某种微妙。
“哦，我不知道。刚给他通过电话，没有什么事情的。”英若曦解释地说，但说完就后悔了，她知道接下来就会遭到李明达的冷嘲热讽。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李明达并没有在意他的话，或者说根本没有理会她会怎样回答，只是顺着自己的话由接着问道：“老二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英若曦默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说实在的，她不太想跟这位大师兄加上前夫多说些什么，也实在想不起来该说些什么。
所以，英若曦只愣愣地看着李明达，脑子落差浮现出来的是二师兄曹子俊那张无可无不可的脸，一时没有任何话说出来。
“他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他又为什么会这么做？糊涂啊啊，杀人是那么好自首承认的？真是糊涂！”李明达简直是扼腕叹息了，话语里多少透出极端的惋惜来。
英若曦看他这样，鼻子里轻轻嗤了一声，应道：“他就是那么个人。”
“你说得轻巧‘那么个人’，就是那么个人，是要偿命的！”李明达狠狠地盯着英若曦，语气里充满了言之凿凿和深沉的惋惜。
但外人听起来，言之凿凿远远大于惋惜。
“好像不会影响你任职吧？株连这事儿有点抬头，可是你跟老二也不是什么血亲，就同学而已，回去等消息吧，别在这里瞎使劲了。更何况最终的结局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不过就是消息来到的早晚而已。”也许是李明达语气里含着的惋惜让英若曦有点反胃，所以就带着明显的嘲讽说着。
这在他们俩的交谈史上是不多见的。
李明达不是一个招人烦的人，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他见英若曦面色和肢体都表现出了不耐烦的迹象，自嘲地一笑，手在大腿上拍了一下，手掌划过脸前，欠身告辞。
英若曦没有言语，双肩一耸，抬腿踢搓了下路面，随即转过身去，顺便扬了一下手，算作告别。
她站在门口怔了一下，突然想着要开门到院子里去透透气，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不经意地扯了扯自己的裙子，走到大门口，正要拉开门栓。
门上扣门的声音响起。
她立刻拉下了门栓，打开门，自己靠在门框上，笑盈盈地望着阔步迈进来的蒋正辉。
“师兄……”
蒋正辉微微颔首，顺着英若曦的手势，走到沙发前径自坐下。
“有事要谈？”他直接问道。
英若曦关上房门，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蒋正辉又问道：“很紧急吗？老二的事？”
“老大刚来的电话。”英若曦答非所问地说道。
蒋正辉“哦”了一声，欠身看着英若曦，目光里满是审视。
“他挺点心老二的。”英若曦解释地说道。
“就是担心？他？”蒋正辉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感情。
“也就是这样吧。”英若曦内心里不想跟蒋正辉就老二的为人较劲，就敷衍地说着。“哈，如此而已，不然你说呢？”
蒋正辉闻听一时无话，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接师妹这话，就转了话题，也是他要跟英若曦聊的正题。
实际上，他并不确定自己一定要跟英若曦聊，但心里一直鼓鼓当当，跟她打电话的那会儿，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只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她而已。他也当然清楚二师兄跟小师妹那段“不便说破的事儿”。
蒋正辉很羡慕老二与师妹之间的默契，郎才女貌，又如此默契，发生什么都是顺理成章的。而且因为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待见李明达，曾经很小人地幸灾乐祸地把二师兄和小师妹的事在男人女人花前月下的事情上面，加上自己的理解想到，甚至推演到了极致。
在蒋正辉眼里，小师妹一直是冰雪般的存在，而老大却从来都是一个粗鄙的胚子。他不能想象一件精细的瓷器与一堆烂泥如何可以纠缠在一起。
“喝什么？”英若曦见蒋正辉并没有认真搭理自己的意思，就走上一步，微微欠身问道。
“有酒吗？”
英若曦一愣，随即环顾了一下房间，角落放着的一个电冰箱落入眼帘，她笑了笑道：“哦，这样的酒店，房间里应该是有酒的。你稍等一下。不行可以打电话去前台要的。”
蒋正辉也注意到房间角落里的冰箱，就扬了扬手，无声地肯定了她的提议或者是决定。
英若曦打开冰箱，果然见里面放着一排花里胡哨商标的小玻璃瓶的洋酒，伸出玉手来回捻了两瓶，然后拿出来，一边拧开，一边走到蒋正辉跟前，递给她。
蒋正辉接过来，只瞄了一眼，粗声说了句“谢谢”，仰头灌了起来。
英若曦看着他转眼就把那瓶酒喝光了，赶紧打开手里的另外一瓶，顺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把手里的那瓶酒拧了一下盖子，扬手抛了过来。
蒋正辉举手接过，顺手把空瓶抛了过去。
“动机呢？”
蒋正辉拧开刚接到的酒瓶，拿着瓶盖，眼睛望着薄纱窗帘的窗户，幽幽地问道。
英若曦接过酒瓶，顺手跑向墙角的垃圾桶，拍了拍两手，盯着蒋正辉问道：“你问我？”
蒋正辉并不理会她的问话，依旧望着窗帘说着：“糊涂！他不知道这都会有什么结果吗？他有必要为一个烂人脏了自己的手？”
“他急了。”英若曦看着蒋正辉，心想，“唉，这个老三总也长不大。还是刑警队长呢。”不过，这份兄弟情是真挚的，让人感动。
可是，英若曦忘记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搁谁身上能不急啊？
“没这么简单。”英若曦带着劝解的语气说。
不过，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太没有份量。
果然，蒋正辉听了她这话，立刻斗眼瞅着她。
即便时英若曦想到了蒋正辉的反应不会很亲和，但如此立睖着眼，还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面对蒋正辉有点咄咄逼人的目光，英若曦无着地耸耸肩。
蒋正辉的目光好像不依不饶，依旧盯着她，诧异而陌生。
英若曦迎着他的目光，心里毫无来由地滚过一阵迷茫。
放在窗边桌上的手机发出一阵急促的声响。
英若曦一个激灵，扑到桌前，一把按住手机，接着抓起来。
她盯着屏幕，眼前一阵迷蒙，接着把手机递给蒋正辉。
蒋正辉瞟了一眼英若曦，结果手机看去。
屏幕上竟然只有一个“？”接着一个“！”，发送人却是“未知联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