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谁是你妹
曹子俊手里拎着一个袋子伫立在门口，抬头望着门楣。
靠窗的座位上，匡天云在低头玩着手机。
一个袋子丢在桌上。
匡天云急抬头。
曹子俊站在对面，正盯着他。
匡天云一笑。
曹子俊坐下，手搭在眼前的袋子上。
匡天云眼珠子一骨碌，微斜着眼问道：“教授，您这是？”
曹子俊打开袋子，敞开口，倾斜了对着匡天云。
匡天云大张着嘴，身子紧靠在椅背上，有些恍惚地看着曹子俊。
曹子俊拉上包，朝匡天云推了推。
曹子俊有点意味深长地说：“给你的。”
匡天云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凑前道：“您这是干什么？您雇我干活，钱付过了。”
曹子俊微笑地望着他，似乎是想看穿匡天云的的内心。
匡天云打了个颤，随即冷静下来说：“我跟梁正他……他不一样，您是个好人，我不会讹您的。”
曹子俊又讪笑了一下道：“你利用这件事情讹梁正了吧。他可是你老板。”
匡天云：“要不说您有学问呢。梁正他活该，那小子贼坏。他利用给人装监控私自搜集人隐私，接着就讹人钱财。”
曹子俊随口问道：“哦？”
匡天云看着曹子俊，很认真地说道：“这小子阴得很，他一般不马上干，差不多三四年以后再开始有计划有步骤地实施。而且他开公司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要是探到了猛料，他马上离开。”
他朝周围看了看，又说，“什么北上广深。津川、济水、还有这周边的几个城市，挨个他都开过公司。对了，曹教授，您那个监控赶快拆了吧，他一定在上面动了手脚，随时都能看到你家的任何情况。”
曹子俊轻笑，拍了拍包，“这是二十万。本来是给别人的，不过看来他不需要了。你拿着，回老家做个小生意，离开这里。趁现在还来得及。”曹子俊一脸严肃，但语气却异常诚恳地说着。
匡天云脸上露出一片坦荡，朗声地说道：“您说的我不太明白。您要是说梁正的事儿，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曹子俊低头一笑，然后看着匡天云认真地说道：“不管是什么，你听我的。趁手还没脏，收手吧。”
曹子俊说着站起来，认真地看着匡天云，手按在装钱的包上。语气如一个七旬的老妇一般，苍凉地说，“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千万别做错事。一旦你伸了手，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头了。虽然你我认识不是因为一件好事开的头，但愿这场相识能为一件好事开个头。三思。”
曹子俊很深地朝匡天云点点头，转身离去。
匡天云凝视着走向门口的曹子俊，缓缓地站起来，直到他消失在门外，弹簧玻璃门来回地晃荡着。
天台。
蒋正辉转身，看了一下表，两肘架在栏杆上，眯起眼睛望着远处。
伏在栏杆上的马小乐转过身来，靠在栏杆上，眺望着。
“蒋队，这次去济水，还有一个算是收获吧。就是焦宏伟饭局上后来参加的那两个人。”
蒋正辉急回头，盯着马小乐。
马小乐抬眼看了看蒋正辉，直接说道：“那个植物人科长曾经告诉他老婆，他那几天要招待省城来的专家教授。”
蒋正辉直起身，眼睛一瞪说：“你刚才怎么不说？”
马小乐：“我是怕给贺局增添困扰。”
蒋正辉瞥了他一眼，嘴角斜了斜道：“小心说话。贺局是我师父，啥时候因案子困扰过？他只对那些看上去很正确的事儿困扰。你做得对，不过用词儿要用对了，记住。”
马小乐鼐然一笑。电话响。
蒋正辉掏出手机一看，朝马小乐挥了一下手，奔小门快步走去，马小乐急忙跟上。
两辆警车驶出，拐入马路。
蒋正辉双手抱在胸前，站在白板跟前。
乔稚鹏从一扇小门里出来，反手关上门，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转身走到操作台前，望着电脑屏幕。那上面地图上的红色光点闪烁地移动着，他放大地图让它出现建筑的街景，然后关闭了界面，调出一个程序，快速地在键盘上敲出一串命令，程序界面上的数字在滚动。他把散放着的一堆硬盘逐一码在一起。
曹子俊开门进来，打开报警器按键的盖子，按了一组号码，关上门，走向阳台。
梁正办公室。
那本装有手机存储卡的精装书塞进双肩包里，一个读卡器的指示灯在闪烁着。梁正双手举着，指尖相对地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上的拷贝界面上的进度条。桌子旁边的地上放着一个旅行箱。
窗外的天色渐暗。手机响。梁正指尖相互快速地敲击了几下，拿起手机。
梁正：“曹教授，这时候打电话来，是不是改主意了？”
电话里曹子俊郁然地答道：“是。”
梁正突然站起来，挺着脖子，快速地换了个手那电话。
曹子俊倚在阳台的栏杆上，望着室内，手里握着电话。
曹子俊：“终究是要了结，不如早完早了。”
梁正：“你什么意思？！”
曹子俊转身伏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
曹子俊：“两小时以后，地方不变。”
他挂上电话，在手里敲打着，走入屋去。
马小乐和刘继民一前一后夹着乔稚鹏停下，马小乐打开门。
乔稚鹏：“我要给我妹妹打个电话。”
马小乐：“你妹？谁是你妹？”
乔稚鹏：“安小雅。”
马小乐：“哦。她在来这儿的路上，一会儿就到。”
乔稚鹏微微直了下身子，盯着马小乐。
刘继民轻轻拍了拍乔稚鹏的后背，示意他进去。
乔稚鹏扭头望着他俩，讪笑着走入。
马小乐把门拉上。
一块电脑屏幕上显示着问讯室的监控画面：坐在椅子上的乔稚鹏双手相交放在桌上，拐杖靠在手边的桌沿。
蒋正辉双手抱在胸前，站在桌边望着。马小乐和刘继民走过来，站在蒋正辉旁边。蒋正辉看了他俩一眼，又盯着监控画面。
另一画面里，肖莉和丁志涛带着左右张望着的安小雅出现在走廊上，片刻，问讯室的门打开，乔稚鹏急回头，安小雅急忙走向乔稚鹏，突然一窒，走到桌边，扶着桌面，在乔稚鹏的对面坐下。乔稚鹏望着对面的安小雅，食指垂落。对视着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