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该了断的一定要趁早
卷尺贴在一朵黑色夹竹桃的花茎上，量出14毫米处，按了一下，接着剪刀在凹痕处剪下。
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接住掉落的花朵，放在一个塑料瓶子里，盖上盖子，举在半空。一株夹竹桃根植在一个硕大的花盆里，花盆放在一个不锈钢的台面上，满树开满了黑色的花朵，一个方形的玻璃罩子罩着。里面装着各式的灯，但只有两三只亮着。
白手套在台面上的一个小键盘上按动了几下，玻璃罩内霎时炽白一片，黑色的花朵开始氤氲起来。白手套朝后退到门口，反手打开房门，退出，关上房门，在门的缝隙处仔细地抚摸了一遍。
白手套拿着塑料瓶子里的黑色夹竹桃，把它放在桌上。又拉过键盘，在上面敲击着。屏幕上出现了有曹子俊和焦宏伟吃饭的视频画面。白手套按动鼠标，画面变成了曹子俊唱歌时候的特写。鼠标不停点击，画面不停地变换着，各种曹子俊的监控画面。
鼠标再次点击，所有画面消失，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个文件。鼠标涂黑了所有文件，白手套用力地敲击了一下删除键。屏幕上的文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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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稚鹏背着双肩包出来，小心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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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雅和夏秋雨躺在一张双人床上，两人都大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俄顷，夏秋雨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院子。床上的安小雅侧头看着伫立着的夏秋雨，起身，走到她身旁并肩望向窗外。
安小雅：“想那个申公子了吧。”
夏秋雨转身，半倚在窗台上，面对着安小雅。
夏秋雨：“实际上，他也不是什么坏人，最多就是仗着自己钱多任性而已。可是怎么就…… ”
安小雅拉起夏秋雨的一只手：“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这就是人生无常吧。说不定就是因为他太仗着钱多，得罪了不该得罪，或者得罪不起的人了。”
夏秋雨叹了口气：“大概吧。都是有钱任性惹的祸。明天你帮我把他那些礼物都给处理了。”
安小雅松开她的手，在她背上安慰地拍了拍。笑着。
安小雅：“害怕了？”
夏秋雨摇了摇头：“就是想起来瘆得慌。”
她她朝窗外瞟了一眼，惊奇地问道：“你不是说客栈今天就英姐姐，没别的客人吗？”
安小雅：“怎么？”她探头看向院子，然后释然地说，“哦，那是我哥。”
夏秋雨又朝外瞄了一眼：“你哥？他？”
夏秋雨晃荡了一下腿。安小雅莞尔。
外景 后院/绿橙客栈 - 夜晚
一个人影在东厢房通往客房的小径中平稳而流畅地走着。沿途的灯明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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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稚鹏进来，关上门，把双肩包放在床头的地上，坐在床上挽起库管，解开假肢，露出左膝盖下大约二十厘米的残肢，伸手摩挲了一阵，然后拿起假肢，从床头柜后面扯出一根充电线，插上假肢。数个指示灯亮起，闪烁着。他放好假肢，躺倒在床上，慢慢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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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中的曹子俊脸上突然抽搐起来，接着很大幅度地翻了个身，脸被枕头挤得扭曲着。闭着的眼皮间隔地跳动着。
梦又不请自来。
衣衫不整和衣仰躺在床上的曹子俊眼皮艰难地睁开，望着已经透着明亮光线的薄纱窗帘，朝上窜了窜身子，一低头，又急忙扬起，后脑勺撞在床头上。
旁边枕头下俯卧着一个女孩，一头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曹子俊紧张地看着，然后尝试着伸出手，撩开女孩的头发，又突然收回手，急忙跳下床，整理着裤子，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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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俊陡然做起，大口地喘着气。他茫然地四处望着，打开了台灯。手有些颤抖地拿起了床头柜上的半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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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光从卧室慢慢打开的门透出来。随后曹子俊悄然出来，缓缓地走到钢琴前，凝视着那上面放着的天光照射着的塑料瓶子里的黑色夹竹桃。
片刻，他小心地支起钢琴的盖子，望着里面发着幽暗光亮的琴弦。
曹子俊的脑子里交错地闪现着各种画面。
焦宏伟脖子上的勒痕。
旋转着的放在高脚杯里的黑色夹竹桃。
打开安小雅论文看着的曹子俊突然连连打着喷嚏。
梁正举着手机的狞笑。
阶梯教室，议论纷纷的学生，指点着讲台上的那个像粉笔盒的纸盒。纸盒崩开，一朵黑色夹竹桃在讲台上慢慢变大。
餐桌前，唱着歌的安小雅的脸。她后面不远处的一株夹竹桃上的黄色花朵一朵一朵地变成黑色，直到整株变得漆黑而油亮，闪烁着看上去有点恐怖的光芒，缓缓地溢满整个画面。
曹子俊望着窗外，片刻，他把手伸向钢琴里的琴弦，抚摸着。
他身后的客房门，悄然开了一条小缝。
从自动扶梯上来的曹子俊拉着一个小型拉杆箱，李明达并肩而立。他们下了扶梯，朝前走了几步，李明达停住。朝曹子俊伸出手。曹子俊会意地把手里的拉杆箱递给李明达。李明达接过换到左手拿着，伸出右手。曹子俊伸手握住。
李明达：“客气话就不说了，很开心。”
曹子俊粲然地笑着，晃动着李明达的手。
李明达：“不过，我还是有句话要说。不管什么事，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就两个。决定和行动。我知道，做出决定很难，哪怕是很微小的。不过，既然做出了，就必须毫不犹豫地执行。”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师兄也做过不少错事，但仁厚是你的特质。我也就不多说那些俗套的话了。若曦还要在冀东呆几天，千万别错过机会了。不管什么事，该了断的一定要趁早。”
曹子俊松开了握着的手，但脸上依旧粲然地笑着，他低头看了看地面，然后抬起头，很深地点着。
李明达：“好了。此一别还不知何时再见，下次一定来津川。走了，再见。”
他拍了拍曹子俊的肩膀，转身拉起行李箱朝验票口走去。
曹子俊望着他的背影融入人群，目光慢慢地变得茫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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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警察满怀期待地看着蒋正辉。
丁志涛：“我看，先拘起来再说。”
肖莉白了他一眼，“你这是给蒋队给贺局上眼药呢。”
丁志涛悻悻地看着肖莉。
马小乐：“师父……”
蒋正辉举手止住他，挨个指点着。“你，你，你，还有你，你们俩，跟我走。”
被点中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急迈步，跟上走向门口的蒋正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