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典狱长的陈年旧案重提
在蒋正辉和马小乐与典狱长谈话的时候，肖莉和丁志涛正在冀东汽车北站的站长办公室里，跟前一天载过蒋宏伟的巴士上的女售票员谈话。
售票员把手里的照片递还给肖莉，肖莉把照片交给旁边的丁志涛。
售票员：“他在大兴农场那站上的车。”
肖莉：“什么时间？”
售票员：“没注意，两点之前吧。”
肖莉：“一个人？”
售票员：“对，就他一个。”
丁志涛：“后来有没有什么人再上车。”
售票员：“没有。我还挺纳闷，平常从大兴农场到终点都有那么几个人上上下下的，昨天一个也没有，上的下的都没有，一直到终点。”
丁志涛看了肖莉一眼，把照片放进包里。
一个狱警抱着一摞档案敲门进来，典狱长示意他把档案放在茶几上。狱警点点头，把档案放下，然后朝背对着他的蒋正辉和马小乐注视了一眼，朝典狱长敬了个礼，转身出门。
典狱长起身，示意蒋正辉和马小乐。
蒋正辉和马小乐起身，朝沙发走过去。
典狱长起身，走出办公桌，“蒋队，马警官，就请在这里看吧。有事叫我。”他点点头，又指着门边的一台饮水机说，“水在这里。”
蒋正辉点头致谢，典狱长转身走出，关上了房门。蒋正辉和马小乐相互看着。
茶几上的一摞档案。
门外，脚步声远去。
一台办公桌前，电脑屏幕上正在显示着监控录像的画面：冀东客运北站，焦宏伟走下小巴，张望着走入人群。时间码标示着17：05：03。
注视着屏幕的警察乙按了暂停键，然后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警察甲走过来，瞟了屏幕一眼，低头对警察乙说了句什么。警察乙点点头，操作着鼠标，打开另一段监控视频。显示出焦宏伟进出手机商店的画面。
雷厉风行的蒋正辉就这样开始了自己的侦破工作。然而，冀东第四监狱的调查结果让他强烈地感到了本案的诡秘。他集中了市局所有精英，还要招兵买马，但贺鼎新会同意吗？那么，他的对手呢？连环凶杀案的定性让警察们明白了自己的侦破方向，但对手，也就是凶手呢？他什么时候再次作案？这让蒋正辉一干警察们一直处在兴奋之中。再次作案可能将会给破案带来新的线索，可是再次死人同样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压力。
一时间，蒋正辉内心充满的是烦躁。
门铃响起，曹子俊从书房里走出，好像发觉什么不对，快步地走到阳台上打开窗帘。屋里立刻亮堂起来。
这时，第二次的门铃再次响起。
曹子俊打开门。
一个三十来岁的西装男站在门口，微微躬身地、一脸职业微笑地望着他，“曹先生是吗？”他问道。声音有些尖细软绵。
曹子俊不太喜欢这种天然的娘娘腔，后背一阵发紧，但还是几乎下意识地点点头。
“我是巨正安保的，”西装男依旧那副嗓音，“经理，梁正。”他强调地说，伸出手。
曹子俊迟疑了一下伸手与他轻握了一下，“请进。”他扶着门，侧身把梁正让了进来。
梁正双手抓着公文包垂在身前，站在客厅中打量着房子，“您的房子真不错。”他寒暄地说。
曹子俊没有理会他的寒暄，关上门，走过来，指着沙发，“请坐。”
梁正微微颔首，然后走到沙发旁，在一个单人座的沙发上坐下，把包放在膝盖上，直望着曹子俊在拐角的长沙发上坐下，又冲他职业地笑笑。
坐下来的曹子俊看着面前的梁正，并没有回应他脸上职业性的笑容，待梁正的笑到了尾声的时候，举起一只手，“梁经理，我的要求贵公司已经知晓了吧？”他语气里没有任何感情地问道。
梁正挺直了身子，“当然，曹先生。”他利落地回答者，从膝盖上的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来，摊在茶几上，接着说，“根据您的要求，我们已经准备了相关的合同。请您过目。”他把茶几上的合同朝曹子俊面前推过去。
曹子俊眼睛一直定在合同上，见推到跟前，拿起来，自顾看着。
梁正注意地看着浏览合同中的曹子俊，不时把余光投到周围。
曹子俊突然从合同上抬头，看着梁正问，“要喝点什么吗，梁经理？”
梁正收回余光，笑吟吟地说，“不不，谢谢，不用客气，曹先生。”
曹子俊一笑，接着低头自顾浏览着合同。
梁正只把眼睛看着眼前的曹子俊，不再把余光瞟向别处。心想着，此人大概很有料。正在他打算接着想下去的时候，曹子俊把合同丢到茶几上，在上面拍了拍说，“不错，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梁正连忙应着。
“什么时候可以安装？”
“随时。”梁正扯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双襟，尽量挺直上身，显得更加胸有成竹。
曹子俊朝梁正伸了下手，另一只手的食指在茶几上的合同指点着。梁正会意地从包里摸出一支看上去颇为精致的签字笔来，递给曹子俊。
曹子俊接过，拔下笔帽，在合同上甲方的后面签上名字。然后又签了一份，随后合拢了，推到梁正面前。
梁正含笑地冲曹子俊点点头，被推过来的合同按住，掉了个个，从怀里掏出一支笔来，拔掉笔帽，在乙方代表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上面的印章赫然：“冀东市巨正安保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他把合同整理了一下，将其中的一份递给曹子俊。
曹子俊接过来，放在眼前。
梁正把自己那份合同认真地放进公文包里，欠身，“曹先生，”他沉吟地说，“您的这套系统最好配备一台平板电脑，方便多独立的画面显示。”他并不等曹子俊表态，紧接着又说，“如果您需要的话，本公司可以提供，或者给您推荐几款合适的，又优惠的几款。”
“哦，这个，我有的。”曹子俊沉吟了一下说道。
“是蜂窝版的吗？”
“蜂窝版？”
“曹先生，”梁正把膝盖上的包放到旁边，凑近曹子俊很语重心长地解释道，“是这样，一般人使用的平板电脑都是wi-fi版的。监控画面只能在wi-fi环境下显示。”他拿起手机举起来，接着说，“蜂窝版的不同，就像手机一样，任何地方都可以随时收到监控画面。”
“哦。我那台应该就是蜂窝版的吧。”
“噢，那就太好了。”梁正显然心里有点失落，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些欣喜地说道。接着又正了正身子说，“曹先生，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您这套安保系统需要接入什么机构吗？”
曹子俊好像不解地看着他。
“就是，比如您单位的安保部门，或者是派出所。”梁正解释道。
曹子俊有些疑问地看着他。
“如果需要的话，我们要走个流程，可能时间会久一些。”梁正继续解释道。
“谢谢，不用了。我就私人用，没那么严重。”曹子俊脸上堆起了一丝笑来说。
“那好，”梁正抓起包，站起来，“谢谢曹先生对我们公司的信任。”他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说道，“我回去就通知工程人员，马上可以施工。”他朝曹子俊伸出手来。
曹子俊没有起身，把手里的笔盖上笔帽，递给梁正。
“哦，笔，您就留着吧。不成敬意，留个纪念。”梁正充满喜悦地说着，微微躬身，转身朝门口走去。
曹子俊站起来，“辛苦了。”他迈出沙发。
走到门前的梁正站住，转身笑着说，“应该的。您留步，再见。”他挥了下手，拉开门出去，又转身朝止步的曹子俊再次躬身，关上门。
曹子俊望着房门，看了看手里的笔，走过去，把房门锁死，顺手将笔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