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做我的家鬼
许言声皱着眉看他,薄唇微动:“滚。”
阮青州被动滚远了,真的滚。
“???”
他一个鲤鱼打挺,将自己弹到半空中,“我知道了,我看过他们看的小说和影视剧,这个好像就叫做什么言灵是吧?”
他的眼神带着浓郁的求知欲,看向最有可能回答他问题的聂涧溪。
聂涧溪笑而不答,只说:“你的好奇是针对谁的,那就去问谁,问别人可能会获得错误的信息。”
阮青州不问了,他坚信自己猜对了,反而对聂涧溪感兴趣了。
于是飘到她面前,惊奇地盯着他,感叹:“我刚刚就想说了,你看起来也就不到二十岁,说出来的一些话和干事的态度却很不像一个半大青年说出来的话。”
“你都经历过什么,才让你有了很多觉悟?”
聂涧溪掏出一张符箓,丢到那一堆绳索上,并不正面回应他这个问题。
“这就是我的事了,与解救你无关。”
阮青州撇了撇嘴,又飘走了,蹲在地下室上方居高临下看着曾经束缚他的绳子被聂涧溪化为灰烬。
隐忍的眉眼间溢出的痛苦是他也忽视不了的,每段记忆涌向秋听栩的时候,他自己也要被动回忆一遍。
但他并不是很想回忆,被他丢掉的回忆都是不值得他铭记的,为什么非要还给他呢?
“你们帮我把尸骨火化了吧,骨灰就撒在风里,我要像风一样自由,我要回归自由。”
秋听栩接收完最后一段记忆,没有再像第一次接受王昭笛的记忆那样无法自拔。
他借着许言声的力道站起来,不赞同阮青州的想法。
“你有没有想过裹着你骨灰的风会吹进行人的嘴巴里啊?不环保不说,还很渗人。”
阮青州没想过他关注的角度能这么清奇,而且还没办法反驳。
于是退而求其次:“那我洒进海里?”
“那么大一个海洋,我这点骨灰一进去就稀释没了吧,你可别说还有鱼吃过我的骨灰。”
秋听栩这回没打算鸡蛋里挑骨头,而是笑着说:“我可没这么说。”
又去问聂涧溪:“我寻思这问题是不是都解决了?以后这栋别墅应该不会出现新的受害者了吧?”
聂涧溪看向还在阮青州构筑地屏障中挣扎的鬼球,“这个鬼的记忆你需要读取一下吗?”
秋听栩这回坚定拒绝了,“不用了,这就一个妥妥的舔狗炮灰,被利用了还巴巴给人数钱的那种,我懒得看他的记忆。”
“一个恋爱脑罢了。”
此话一出,他明显感觉到了许言声扶在他肩膀上的手一紧。
于是赶紧安抚好可能会误会的许言声。
“没说你啊,恋爱脑也分有脑子和没脑子的,你属于有脑子的。”
许言声的手立马就松懈了下来。
那个鬼球本来都挣扎累了,一听他这话,他不服气了。
“你说谁恋爱脑!你才是恋爱脑!你全家都是恋爱脑!”
秋听栩冷笑:“你都被人给忽悠死了还不恋爱脑呢?死了还要替那个出轨渣男干活儿守阵,你不恋爱脑谁恋爱脑?”
“人家都有对象了,你还非要凑上去你不是恋爱脑?”
“我看你不仅是个恋爱脑,你还贱得慌!”
鬼球理不直气还壮:“真爱还要分个先来后到吗?他之前是喜欢阮青州不错,可是他后来喜欢的是我!”
“我没错!错的是阮青州,自己不会及时抽身,非要缠着他!”
秋听栩走到鬼球面前,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巴掌,还真给他拍到了,一股寒气,直刺骨髓。
拍得鬼球又在地上弹了几遍。
“你看清楚到底是谁缠着谁,你是当个小三还当不明白啊,煞笔吧!”
“聂涧溪,赶紧把这傻缺收了,我猜他的尸骨被渣男藏起来了,说不定还有用。”
“打道回府,睡觉好吗?”
许言声总是能在不太合适的时候捕捉到关键的字眼,“可以睡觉了吗?”
众人齐齐望着他,“???你这句问话是什么意思?总感觉话中有话。”
秋听栩也望着他,青筋直跳,“许言声,你是不是非要我搬出去你才能不想些七的八的?”
许言声眨了眨眼睛,正直道:“你在想什么,我只不过是累了,困了,想睡觉了。”
众人又齐刷刷嘘他:“切!”
只有秋听栩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气得牙痒痒,刚刚被他关心爱护的一腔感动不知道为啥一下子就化作了云烟。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除了他自己!
聂涧溪看着阮青州,一个想法在脑海里成型了。
“阮青州,我答应你妥善处理你的尸骨,甚至可以帮你找到家人替你立碑,你也答应我一个要求行吗?”
阮青州戒备地看着他,问:”什么要求?我对进祖坟立碑这个事儿没什么执念,你可别想坑我。“
嘴上说着没有执念,脸上的神情分明就是意动。
聂涧溪示意他稍安勿躁,轻声说:“你只需要给我当一段时间的家鬼,你的鬼力很强,平时我们上课的时候你可以协助我们调查一些事。”
“你放心,等过两年我就会超度你,而且这个过程中你也会有功德积累下来,下辈子可以投一个更好的胎。”
阮青州不为所动,“开玩笑,我这辈子投的胎还不够好吗?都首富儿子了,你还能让我投成什么胎?”
聂涧溪:“但是你遇人不淑。”
阮青州沉默了一下,反驳道:“那是我眼瞎,关我投胎技术什么事?”
聂涧溪:“你家在你死后就开始没落了,很大程度上来说跟你脱不了干系。”
阮青州深吸一口气,听他说话不太爽了,“我都死了二十年了,往事都随风!”
聂涧溪继续刺激他:“我之前在街道上还看到了你家人张贴的寻人启事。”
阮青州的神色开始晦暗,眼中流转着不知名的情绪,“可是他们永远找不到我了。”
聂涧溪最后一击:“你真的不想看看害你的人,都会有什么报应吗?”
阮青州盯着聂涧溪,倏忽一笑,“行,你赢了。”
怎么会真的没有怨念。
怎么会真的没有牵挂。
不过都是强颜欢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