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锁魂阵
秋听栩有一些疑惑,问:“他都这么厉害了,为什么拿这个法阵没有办法?这个法阵上有什么克他的吗?”
聂涧溪蹲下身去观察整个法阵,发现那六颗钉子上都刻着繁复的符文,早已氧化发黑的血迹附在上面,诡异难明。
“这六颗都是浸了他的血的锁魂钉,他自己毁不了。”
又去看交错的绳索,“这些是缚骨绳,辅助锁魂钉将尸骨锁住,有缚魂转运的效果。”
“我猜这个缚骨绳上面有那个什么许世明的血。”
“阮青州本该有极好的命格和运势,但是被这个阵法毁了,有人想夺他的命格和运势。”
阮青州飘到他身边,夸赞他:“欸,你这个年轻人懂得挺多的嘛。”
聂涧溪没有看他,而是继续推测:“做这个阵法的人还安排了守阵恶鬼,刚开始杀人的就是这只鬼。”
“后面在这栋别墅里死的人越来越多,就分不清到底是哪些鬼在杀人了。”
秋听栩于是问他:“那这个阵法要怎么毁?直接毁掉的话对他有影响吗?”
聂涧溪伸手摸了一把锁魂钉,只见阮青州打了个哆嗦,浑身的煞气一散,一看影响就很大。
“肯定有影响,这六颗锁魂钉分别浸了他的头,四肢,以及心脏的血,每拔一颗他都会痛不欲生。”
“但怎么说都比他自己动手好,他自己强行动手直接就会魂飞魄散。”
说着他看向秋听栩,“一会儿我拔锁魂钉的时候你试着碰一下他的尸骨,看看二十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阮青州插嘴:“什么意思?现在的人类已经进化到这个地步了吗?都可以读取记忆了?”
聂涧溪看他一眼,淡淡道:“你自己遮遮掩掩,就别怪我们直接获取了。”
阮青州倒是没什么反对的情绪,“都二十年过去了,我日日待在这个该死的别墅,除了记得要恨谁之外,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
“你们能看就看吧,最好能顺便把那个害我的人绳之以法,不然我就要去找他亲自报仇了,但是我不想沾上业障,我还想有下辈子。”
聂涧溪:“你放心吧,这个阵法有反噬的,毁掉的时候,偷你运势的人也会受到巨大的伤害。”
阮青州咧嘴笑:“他只要没死,我就放不下心。”
聂涧溪:“时间问题罢了。”
说着他直接伸手要生生拔掉那几颗锁魂钉,手刚碰上去,就有一阵阴凉的很直扑他们而来。
伴着鬼特有的尖利声响在地下室摇晃,一只裹着森然阴气的鬼从地下室楼道冲进来。
“我看谁敢动那个阵法?!”
阮青州虽然浑身不适,但还是在下一秒出现在这团阴气的面前,伸手一抓,从中抓出一个长相清秀的男鬼来。
掐着他的脖子,凑到他眼前:“动了又怎么样?你难道还能阻止我吗?陆林,你做了二十年的看家恶狗还没够啊?”
陆林的身上本身就流转着不祥的气息,整张脸都显得不太正常。
他似是吞噬了不少其他的鬼,身上的阴气一会儿一个感觉,或强或弱,或是挣扎着想要逃脱。
阮青州笑着凑近他的脸,看似亲密,实则讽刺:“你把上面的鬼都吞噬了?”
“你说说你,你替他干这么多事做什么?这二十年来他有来看过你吗?”
清秀鬼瞪着他,表情带着不甘和憎恨:“要你管!我就是自愿在这里守着你,让你永世都不得超生的,怎么,你终于忍不住了?想要逃了?”
阮青州轻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执迷不悟吗?我是看见你们现在天天杀人就烦,他让你守着阵法,还不是让你永远出不了这栋别墅,你在得意些什么啊?”
清秀鬼的表情一阵扭曲,显然也是被关在这里快关疯了。
阴狠的眼神瞪向那几个外来的不速之客,气道:“外面的屏障本来都快破了,我本能来也快自由了,都怪这几个人!”
“你们好好的过来做什么?不过死几个贪小便宜的人罢了,值得你们大费周章吗?”
聂涧溪拔了半天愣是没拔动,于是放弃了自己拔这个选项,沉静的眼神看向温朗。
“你力气大,你来试试。”
温朗大吃一惊,“原来这是力气大就可以毁掉的吗?有点幻灭,不需要破个阵什么的吗?”
聂涧溪:“锁魂钉拔掉就破了一大半了,我再把缚骨绳烧掉,这阵法基本就废了。”
秋听栩插了一嘴:“那上次在南大桥为什么还要用铜钱毁阵?”
聂涧溪科普:“不同的阵法有不同的解决方式,上次的铜钱主要是毁掉阵眼上的尸骨,这次不用毁尸骨,没必要用铜钱,铜钱也是有限的,所以一般我们毁阵灭鬼,能简单粗暴点就简单粗暴点。”
秋听栩怎一个佩服了得,“这也太随意了,是不是我也能拔?”
聂涧溪点头:“守阵恶鬼没办法阻挠,谁都能拔,除了阮青州本人。”
阮青州捏着恶鬼脖子的手一下子就紧了些许,被刺激到了。
“我谢谢你,再一次让我意识到了我不自由的现实。”
被他扼住脖子的鬼在他的手上,连化作一团黑雾的简单操作都做不出来了,咬牙切齿。
“你明明打得过我,为什么这二十年来一直任由我杀那些人?”
阮青州懒懒散散地甩着他玩儿,“啊,我故意的啊,我要是阻止你,那谁来发现这个别墅里有鬼?谁来救我?”
“再说了,这些人又不是我喊你杀的,你现在是想甩锅吗?”
清秀鬼眼中都冒着红色的血光,看着凶得很,挣扎许久,死活挣不开。
“呵,你不是一直自诩是个正人君子吗?以前就看不得别人受苦受难,怎么死了之后反而能旁观普通人被我杀死了。”
阮青州又是一个使劲,将他掐得身形都一阵溃散,他笑眯眯地说:“你也配跟我说这种话?”
这一瞬,阮青州突然浑身一阵抽搐,剧痛似是从灵魂深处袭来,激得他松开了手,双手抱头在地上打滚。
“啊啊啊!好痛!好痛……”
一边呼痛一边骂人:“草,你们拔钉子前……能不能提前吱一声啊?”
温朗看着手上的钉子,傻乎乎道:“我们不是一直在拔钉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