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许家可没有什么痴情基因
聂涧溪的声音在幽深的地下楼道中回荡起来,只听他说:“因为温朗身上有煞气啊,鬼不仅怕正气,也怕煞气重的人。”
洛清风扭头看向温朗,薄唇微动:“你?有煞气?”
温朗将他扶好,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懂什么正气煞气的。
洛清风就瞪他,“就因为你们两个在那儿睡觉,浪费了我一叠符箓,你们说怎么办吧!”
阎书打了个大哈欠,越过他朝地下室走,“什么因为我们?你就不能在拿到符箓的时候就把它们放到兜儿里吗?”
“就算你没有兜儿,内裤你总有吧?塞进去,会吗?”
“拿在手上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符箓吗?”
洛清风:“……会你大爷!”
他只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忘了装进裤兜里。
温朗觉得他一个人好像能站好,于是就把手松了,“我们也下去吧?”
洛清风感受了一下骤然消失的支撑力,眼珠子一转,“谁让你松开的,我站不住了!”
说着自己往温朗身上靠,手也挺不老实的,从人肩膀滑到到胸‖膛,又滑到腹‖部。
硬邦邦的,都是肌肉。
他还拍了一把:“哟,哥哥,你这肌肉长得还不错哦。”
温朗脸都给他‖摸‖红了,恨不得把他推开,但是两人又在下楼梯,他又怕洛清风是真的站不稳,不敢推。
只能口头警告:“你别‖摸了,再摸我就……”
洛清风挑眉:“你就怎么样?”
温朗扶着他往下走,只是嘴里咬牙:“我就把你丢在这里,你跟鬼玩儿去吧!”
洛清风又一副绿茶样儿,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温朗哥哥~你就这么见不得我活着吗?”
“大不了……大不了我让你摸回来不就完了!”
温朗脚步一顿,眼神都幽深了一瞬,下一秒又恢复镇定,只说:“你好好走,我们是来解决恶鬼的,不是来化身饿鬼的。”
洛清风一脸迷惑:“什么恶鬼不恶鬼的?你在说些什么鬼东西?”
温朗不吱声了。
洛清风他们已经进入了一个较为明亮的地方。
原本是漆黑阴森的一个房间,阮青州拍了两下巴掌,整个地下室都灯火通明起来。
众人的视线一齐放在地下室的正中央,一个六芒星的法阵,六个角上都钉了婴儿手腕粗的黑血钉。
钉子上牵拉着材质特殊的绳子,六个钉子上的绳子互相交错拉扯,将中间那具尸骨紧紧缚住,哪个方向都无法逃脱。
阮青州看见这个法阵就头疼,干脆不看,“咯,那就是我的尸骨,衣服都被蟑螂吃干净了。”
聂涧溪四下观察了一圈,“那只鬼不在。”
阮青州就咧嘴笑:“那肯定不在啊,他怎么可能还在这里等你们下来?”
秋听栩觑着眼睛瞅他:“那你把我们引下来是为了救出你的尸骨吗?”
阮青州点头:“你还挺聪明。”
秋听栩跟他讨价还价:“也不是不行,那我们给你解放了,你能为我们干点什么?”
阮青州好笑的看他一眼,“显而易见,我可以替你们解决掉这里的所有鬼。”
他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聂涧溪和站都站不稳的洛清风,“你这两个会灭鬼的小伙伴貌似都体力不支了,你们觉得呢?”
聂涧溪点头,“那你先去把恶鬼都杀了吧,我想大多数在这里死掉的人已经投胎了。”
阮青州就不解地看着他,“你真怪,这些鬼杀人你觉得不对,但你喊我杀鬼又很干脆。”
“难道鬼就不配在这个世界上存活着吗?”
聂涧溪静静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你为什么还能在我面前跟我们交流?”
“没有业障的鬼,我从来不杀。”
“但这栋宅子里,除了你还有谁没有业障?”
阮青州摊手,“看来旁观罪恶的发生好像是无罪的。”
聂涧溪捏了捏鼻梁,眼皮微垂:“你放弃了道德的约束自然觉得无罪。”
“容我说一句,你拖延的时间越长,你的尸骨解放出来的时间就越晚。”
阮青州不说话了,伸出右手,抬起来冲着头顶打了一个很响的响指。
没人知道鬼是怎么打响指的,但事实就是它不仅响了,这声音还在别墅中卷起了锋刃。
这些锋刃不伤人,只伤鬼,将那些藏在各个幽暗角落里的鬼魂都绞杀殆尽。
一时间,鬼屋各种道具的磕碰摔打声、男女老少鬼魂的哀嚎声都拧在一起,齐齐冲入几人的耳膜中,好似要刺破它们才罢休。
许言声默默抬手捂住了秋听栩的耳朵,自己的放任不管。
这动作让秋听栩一愣,继而心里一暖,按下不适应别人给予他温暖的心理,抬手将自己的手叠在了许言声的手背上。
真怪,明明这人手背是凉凉的,手心也凉凉的,但却将秋听栩的心脏熨帖得暖暖的。
这温情的一幕在这样诡异的环境中显然很醒目,醒目到阮青州化作一阵青烟,又在他们眼前凝聚成型。
然后一双眼睛笑眯眯地盯着他们互相交叠的手上,眼里却浮现出明显的讽意。
他问许言声:“你们两个是一对?你们许家是遗传基佬基因吗?”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警告秋听栩:“你别怪我没提醒你,许世明可没有什么痴情基因,他儿子……呵呵。”
暗示性十足,但也很失偏颇。
明显就是在挑拨离间,或许他自己没有这个自觉,但他半遮半掩的话语和态度就是这意思。
秋听栩都懒得搭理他,“帅哥的事你少管!”
“咋滴我们俩是一对酸到你了吗?你眼红了?你总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被伤了就一杆子打翻所有人吧?”
阮青州打断他:“我没有一杆子打翻所有人,我只是打翻了许世明这一支血脉,你不要误会,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秋听栩翻了一个白眼,“那我问你,是许言声伤了你吗?你凭什么要把他囊括进去?”
阮青州没说话,眼神却很坚定。
就是坚定许家人都没有好东西的眼神。
头顶犹如风暴过境,地下室的氛围也多了一丝不宁静。
聂涧溪握拳抵唇战术性咳嗽了几声,打破了突然滞涩的氛围。
“咳咳,好了,我们该看看这个锁魂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