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第27章
“需不需要把白布全掀开，看看他的整个身体。”龙飞以为闫墨要跟仵作一样，查验全身的伤口。
“不……不用了！”闫墨急忙摆了摆手，他知道此时冯掌柜的身体肯定是不着寸缕的，这样盯着一具尸体看总有些不敬，而且盯着一个大男人的身体——即使是尸体，看来看去的，闫墨感觉很别扭。而且对他来说也没有必要了。
“还需要做什么？”龙飞盯着闫墨，等着下一步动作。
“不需要了，已经好了，可以把白布盖上了。”闫墨朝他笑了笑。
“这就完了？仅仅看了尸体一眼？”龙飞不解。
“对！完事了。”闫墨说着，退后几步。龙飞用白布将冯掌柜的脸重新盖好。
“那……有什么答案了吗？”龙飞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淡，他现在觉着这个年轻人就是在耍自己。他决定如果对方不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的话，就让他坐几天班房。
“有了！杀人的就是草帽哥！”闫墨斩钉截铁地说。
“草帽哥？他是谁？”龙飞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呃……草帽哥就是王小二！草帽哥是我临时给他起的外号，因为他总是带着一顶草帽，之前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闫墨解释道。
“好了，知道了！……那你为什么说是他？”龙飞打断了闫墨，转向正题。他总觉得这是闫墨在胡诌。
“呃……”闫墨犹豫了片刻，他在想一个更容易让龙飞接受的解释，“从梅镇来的一路，他都不说话。而且总是带着那顶宽大的草帽，似乎怕人认出或是记住他。在客栈吃饭的时候也是如此。出事之后，当你询问王小二的时候，他表现的比别人要冷静，虽然也很紧张，但好像与别人的紧张不一样——不是害怕，而是怕被别人发现什么。更重要的一点，那天王小二脖子上有伤，明显是被新抓破的，他故意藏在衣领里，但还是被我发现了。你看……”说着，闫墨指了指冯掌柜露在外面的手指，接着说道：“他的指甲缝中有明显的黑红色的印记。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抓破王小二的脖子时，留在指缝中的鲜血凝固后留下的。”
龙飞抬起死尸的手掌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是有残留物。而且你说的这几点确实值得推敲。但是……仅凭这几点你就一口咬定是王小二，是不是太武断了？还有其他证据吗？”
“没有了。不过我敢肯定就是他！”闫墨真想大喊：我看到王小二亲手杀的冯掌柜！可是他知道这样反而更说不清楚，不但孟虎摆脱不了嫌疑，自己也有可能成为最大的嫌犯。
“那你觉得他杀冯掌柜的动机是什么？”龙飞很冷静，没有被闫墨的情绪和说法左右。
“谋财！冯掌柜是个有钱人，王小二临时起意或是早就盯上了他。”闫墨毫不犹豫地说道：“你们从尸体的身上找到银票之类的财物了吗？”
“没有！”
“那就是了！因为财物全被王小二拿走了。一个有钱人出门怎么可能不带着钱？其实很简单，你们只要把王小二抓来审问一番，我想他必定会招供的。”闫墨给龙飞出主意。
“好了！这事我会考虑的。我们先出去吧。”龙飞将冯掌柜的手塞进白布下，转身向楼梯走去……
衙门口外。
闫墨再次叮嘱龙飞，一定要将王小二带来审问。然后向他道别。
“你来清风镇有何事要办？可否告知一二，说不定我可以帮上什么忙。”闫墨正要转身，被龙飞叫住，问道。
不管是龙飞的有意还是无意，这正中闫墨的下怀。他眼中闪着光，毫不犹豫地说道:“是薛良捕头托我来查一个人。”
“既然是薛捕头查案，我当义不容辞地配合。要查的是谁？”虽然与薛良不甚熟，但龙飞喜欢这个人，为人正直，办案果断。
“是沈忖！梅镇沈家瓷器庄的大公子。”闫墨对龙飞没有保留。从这两次的接触来看，龙飞也是个嫉恶如仇、秉公办案的好人。虽然闫墨在其它能力上都有些“欠缺”，但在看人方面还是很准的。
龙飞本想问问详细情况，但又一想，这既然涉及到案情，肯定有些是不方便透露的。“沈忖这个人我知道，但没打过交道。你想查他些什么？”
“我先给你说说案情……”闫墨凑上前，低声对龙飞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当然，他把自己的异能之事隐瞒下来，只说是老百姓的谣传。
龙飞没想到闫墨竟然毫无顾忌，直接竹筒倒豆子般把案件大概地讲述了一遍。这不禁让他小有感动，这毕竟说明对方对自己是十分信任的。
“厉鬼杀人？！”龙飞听完，立刻来了兴致——估计这是身为捕快的“通病”，“其实沈员外的案件我也已经有耳闻。毕竟梅镇与清风镇相隔只有三百多里地，许多消息还是互通的。只不过我没想到居然这么复杂，居然连鬼都牵扯进来了！”
“其实我这次来清风镇主要是调查那个青楼女子柳烟，看她是死是活。这对破解该案或许是个重要线索。”闫墨说明了具体的来意。
“这好办！在这清风镇调查个消息还是很容易的。明日中午你再来找我，我把核实情况告知与你。”龙飞拍了拍胸脯，十分有自信。
……
昨夜闫墨睡得无比踏实，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在清风镇随意溜达。清风镇比梅镇稍大，也繁华一些，车水马龙，店铺一家挨着一家。因处于平原地带，物产更为丰富，吃、穿、用的各色物品大街上琳琅满目。闫墨算是开了眼界，一上午走走逛逛，乐此不疲……临近中午，他在一家小店吃了点牛肉烧麦，然后直奔县衙。
“沈忖这两年多几乎长居清风镇。沈家瓷器的分店位于涌泉街最繁华的位置，生意非常红火，因为购买瓷器的大部分是达官贵人或者本地的富商，所以他结交甚广。在涌泉街的最东侧有一个大宅院，就是沈忖的居所。他雇佣的伙计有十几个，都是男性。据我手下的捕快暗中调查，沈忖至今未娶妻生子，孤身一人。并且他的伙计也说，沈忖身边没有女人，更不认识那个叫柳烟的女子。这就是一个大概的情况。因为没有梅镇县令的协查文书，所以我也就只能帮你这些，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去查了。”龙飞讲述了一下上午调查的情况。说完，他递给闫墨一张写着沈忖住所的草纸，“除了沈忖长居的那家宅院之外，他在清风镇还有三处房产：一处是他雇佣的伙计居住的地方；一处是存放瓷器的库房；还有一处在离清风镇西侧十里外的一片竹林中，不过因为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所以几近荒废了。”
能得到这些信息闫墨就已经是千恩万谢了，如果仅凭他自己去调查，至少也要花几天的功夫，而且也不见得有多详尽。
“谢谢你！龙大哥！这已经是帮了我很大的忙了。”闫墨将草纸叠好，揣进了怀中，打算拱手道别。
“等等！还有一事。”
“龙大哥还有何事？”闫墨以为龙飞还有要交代的。
“根据你昨天的提议，我们一大早就去王小二落脚的客栈去寻他。结果他违反了擅自离开清风镇的禁令，昨夜就去了外乡。所以你的怀疑可能是对的，王小二的嫌疑很大。我们已经派出了十几名捕快四处搜索，相信很快就会把他抓获归案。到时我会通知你的。”龙飞把案件侦办情况居然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闫墨。
这让闫墨有些意外。不过他又想，这证明龙飞是相信自己的，心里顿时欣慰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