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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私召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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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了让海棠娇安排的人先前往于儿国那个传说中的灵蛇神庙附近,自己则回到星河苑等待消息。

    了了的事情,广渠无法久等,当初那灵蛇明明告诉他,灵钥被神剑所杀,魂飞魄散再无重生的可能。可为何如今这个与灵钥如此相似的女子竟然出现在都城。虽然容貌不同,或许是历经转世才会变了相貌那灵蛇难道是因为什么自己的目的才会欺骗自己不再对灵钥执着?

    苍海命棠相暗中带了了前来。棠相都会觉得相似,他要亲自辨认。

    了了刚回到星河苑,便有人告知他离绪公子传信,让她去相府一趟。

    虽然知道传信这件事,不是离绪的行事风格,他若想找她,大多是直接来,为何要通过他人。海棠娇曾说,棠相与广渠私交甚深,果然如珠玑和海棠娇所说,广渠生性多疑,这么两天了,都城家喻户晓,他却仍无行动,此刻还要命棠相秘密召见。了了庆幸自己首先利用珠玑前去探听灵蛇是否存在,否则此事又会多些波折。

    了了还未到相府,便被一辆马车拦住。棠相掀开帘子,示意她上车。想到此处距离都城不远,到了宫门便可下车,了了就上了车。

    “你不问问要去哪里吗?”

    “棠相亲自带我,大概是去见陛下吧。”

    “听闻你不得已才与贤武鬼斗剑,一时名满都城。莫非不是不得已,而是刻意为之?如今得陛下召见,如了愿,却不懂得掩盖自己的情绪?”

    “四方豪杰,哪个不想扬名天下,我自幼习武,家世浅薄,只希望功成名就受人尊重。虽是无心,却也是天意,得此殊荣,为何要掩藏自己的得意呢?相爷您说是不是?”

    棠相看着了了,她丝毫没有露怯,若不是她伪装的太深,便是她就是如此性格,坦坦荡荡。其实说实话,若是她遮遮掩掩,说一大堆理由,棠相倒会继续怀疑她,可她实在太过坦荡,倒让人不得不相信了。

    “你这双眼睛,很像我一位故人。可却又不一样。大概是因为她自小便享尽荣宠,所以更多的是天真的狡黠。而你却眼神冰冷,似乎看穿一切,却又并不受世俗所染,有着自己的通透。”棠相改变了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柔和许多。

    “相爷的故人,一定是位妙人。但我便是我,世间之人千千万,有相似之处实在正常。说起来,相府的离绪公子倒是与我的一位兄长也极为相似,虽然相貌完全不同,可我初见离绪公子便觉得似曾相识一般。或许这就是巧合吧。”

    “竟有此等事,说起来,你的说话方式与我那位故人也很相似,她虽然不似你这般冰冷,却在遇事时从不慌乱,随着她年龄增长,便越发沉稳,心里有自己的主意。”

    了了估摸着这马车也该到宫门了,却迟迟不停。还要与相爷闲聊,她已经晕到不行。

    察觉到了了的异样,棠相问道:“了了姑娘可是有何不适?”

    “呃~相爷,咱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可以下来走吗?”说着便想要掀帘子下车,却被帘外的人制止。

    “不可。此行我们需要隐秘而往,待你到了自然知晓理由。我们需要走一条密道,可直达陛下的书房。”

    了了已经快不行了。

    “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需要我帮你吗?”

    “呃~您别和我说话,就是帮我了。呃~”了了真的想快点儿闭上眼睛。

    棠相突然间明白了,哈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原来是晕马车。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坐这么点儿路就晕的,果然还是个孩子呀。把帘子打开,透透风吧。”

    了了晕晕乎乎的,不知过了多久,车终于停了下来。

    了了腿脚发软,踉跄着险些把准备扶她的棠相给拉倒。

    “实在抱歉呃~”驾车的侍卫扶住她,了了坐在马车的平板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走吧,孩子。”

    了了跟随棠相走了几百米,穿过花丛,便看见了御书房。

    “你进去吧,我在此处赏花等着你,记住,对陛下要讲真话,不可妄言。陛下最会洞察人心,不可欺君。”

    了了看着棠相,这个老人很可爱,他不是在警告她,而是在叮嘱她。也是,可以为海棠娇隐瞒身份,带大山灰族的女婴,又照顾的那般好,成长成那样一个令人心生喜悦的妙人,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好呢?说起来,离绪那表面不得不做出来的随和,大概也是因为相府的家风如此,耳濡目染了吧。若是换个别的人家,定然和自己一样是个清冷的性子,不喜欢的人和事情,不感兴趣的,多说半个字都是浪费。想到这里,了了朝棠相鞠了个躬。

    此举倒是让棠相有些错愕,自上了马车,了了并未对棠相用尊称,回答也是不问不答。此刻却这般恭敬?

    “您放心,我知道的。”

    还用了尊称?棠相有些摸不着头脑。

    “哎,还真是没有架子的可爱的老人呀。”了了在心中想着,朝御书房走去。

    广渠站在御书房内,方才便听见禀报,此刻他坐在书桌旁,定定的看向门口。余晖已至,进来的女子身影被照成了剪影,随着光,慢慢的走进。

    御书房并不大,此刻房中也没有其他的侍从,她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是合适的。

    广渠站起身,朝她走去,“你便是打败贤武鬼大师的少女吗?向前一些来。”

    了了向前走着,“就站在那里吧。”广渠说着,自己也停了下来。此刻二人相距不到二十步,却也足够看的真切。

    了了连忙行礼,“星河苑武师了了参见陛下。”

    “你可以为朕表演一下剑术吗?”

    “可臣因为要进入都城,剑并未带来。”

    广渠从旁边取出一个木盒,这是你的剑吗?

    了了放下剑没多久,广渠便命人将她的剑用木盒装上,送入了宫中。剑比人先到一步,广渠很想自己打开查验,最终决定等她亲自前来打开。

    这广渠了了已经不知道他到底是疑心重,还是如何?自己来路不明,又打败了贤武鬼,他居然还派人将自己的剑带到皇宫,遣走了所有的守卫,让自己在他面前舞剑,若自己真的是海棠娇派来杀他的,也许真的可以成功。这盒子还贴有封条,应该才拿来不久,他若是怀疑,为何不自己先打开查验?如今的天子世人皆知,九十多岁了,可却不知从何处得到了长生秘术,甚至可以找到藏匿在不为人知之地的山灰族了了知道,自己和他斗,绝对不是对手。他的眼睛,能够看透一切,所以他无所畏惧。

    “臣领命,还请陛下离远一点儿。”

    “哈哈哈哈哈,世人都惧怕朕,那些未曾得见圣颜的百姓把朕想象的更是离奇,你为何连一丝害怕都没有?还敢在朕面前舞剑?居然还让朕离远一点儿?”

    了了搞不明白这个广渠到底是想做什么测试,对付他真的就是得怎么想怎么说,才能不露怯。

    “陛下让臣舞剑,又差人拿来了臣的佩剑,臣自然不能拒绝,臣虽不才,却也打败了星河苑的最强武师,陛下也是习武之人,想必知晓刀剑无情,若不小心那臣不是要血溅当场”

    “你怕死?”

    “臣还不足二十,便名扬天下,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光,早早死了,岂不是太过浪费。”

    “哈哈哈哈,好,朕就让开一些,你好生舞剑,让朕好好欣赏一下如今星河苑的最强武师的风采,看看你是货真价实,还是侥幸得之。”

    待广渠坐定,了了取出木盒中的剑,拔出剑鞘,入水般柔软的冥月剑,折射着照进来的余晖,那翻转的剑花,移形换步的身姿,如流水,如飞花,如轻风光点跳动,光束被剑身切碎,满室华彩。

    广渠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直到了了表演结束。

    广渠不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即便如此,不会有人知道那冥月剑谱,不会有人正好拿着冥月剑,又可以这般娴熟的使用这些招式。或许,灵钥并没有死,难道她嫉恨自己,所以躲了起来,这少女便是她的孩子?或者是她的弟子?可这不可能,那么多武罗皇室的公主,没有一个可以像灵钥那般习的那剑谱的精髓。可自己开疆辟土,遍寻数年,却从未找到过她。棠相说这少女乃是玉府的私生女,被关押在玉府偏院,可他已经派人找玉擢秀了解过,玉擢秀并不识那画像中的女子。那么她到底是谁?为何要说谎?为何要编出玉府私生女这样的事情来?

    “你上前来。”

    了了走上前去,广渠的声音不怒自威,带着疑惑和狠厉。

    “你到底是谁?”

    “臣乃是星河苑武师。”

    “”

    广渠并不回应,而是沉默的看着了了。

    了了猜想,广渠一定是了解过她的身世。玉筱很少归乡,他问的一定是玉擢秀。之前海棠娇和棠相应该也查过她的身份,可那时候她讲的极为笼统,他们应该只是去核对是否有此事。而且外人并不知晓了了的长相,才未曾令他们起疑。如今这广渠,有可能是拿了她的画像前去询问。但她不可表现出猜出一切,此时必须装傻。

    “臣乃是孟槐玉府的二夫人的私生女。一直被关押在玉府偏院,后来为了逃婚,才会引起大火,诈死而逃,机缘巧合到了羽山陋室书院,后来为了母亲能够活的体面,才会来到武罗都城。一开始臣就想进入星河苑,谋个职位,谁知因为无法写出父亲的姓氏,而被淘汰。后来便到了虞楼,成为了一名女剑侍,得李三人赏识,后又与贤武鬼斗剑接下来便到了这里”

    “你说的倒是言辞凿凿,滴水不漏,这些话你对多少人说过?”

    “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前去查验臣所言真伪。”

    “呵呵,你倒是理直气壮,朕确实去查验了,可你猜怎么了?从你的第一句开始,便是你的谎言!说!你到底是谁?谁是你的师父?又或者你的母亲到底是谁?可是这画中之人!”广渠说着,将书桌暗阁里藏着的,唯一一张灵钥的画像拿到了了面前。

    此刻了了跪着,低头接画。广渠走的近了,才发现她而后有一处极不显眼的细线。

    那线若非知情人,是不会知道那是什么的。

    人皮面具乃是武罗皇室至宝。炼制极为不易。了了的这个,是炼制面具的家族中有一子嗣曾经在陋室书院就读,为了以谢师恩,离别前赠了乐隐者大师一张,后来就一直被放在陋室书院。此人皮面具几乎可与脸完全贴合,分别有两个挂耳,水洗也不用担心,但是拆除的时候,便需要利用特殊的药水滴在两个挂耳的细线处,药水渗透,面皮自然剥离。

    可即使贴合的再细致,那一丝细线也存在,寻常人看见不过会以为是人自带的,且也不会往那里去看。尤其是女子,大多散发更是不易察觉。可了了乃是武师,又喜束发,这才被广渠发现了端倪。

    了了明显感觉到,广渠的手颤动着。

    她并不知晓广渠的怀疑,接过那画像,可广渠并不松手。了了抬头,看见了一脸惊愕的广渠。

    “你戴着人皮面具!!!”

    了了没想到,自己方才还计划着如何自然的说出面具之事,广渠却提前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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