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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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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沁返回楼上,开门就看见沈纪淮在单手收拾那些碗筷,她快步走过去:“我来弄就好了,你先去洗澡,等会儿还得擦药。”

    “不想你太累,这不还有一只手。”沈纪淮挑着眉,揽过她细腰:“放心,我真没什么事,这伤不严重,还不至于什么都做不了。”

    池沁抬眸看向他,黑色碎发半遮着额角的薄纱布,已经不见血迹,左边胳膊无力垂着,小臂有划伤,上臂是很严重的淤血,医生说休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每天擦些药酒去淤效果会很好。

    即使是受着伤,他除了唇色发白些,其余并无异常,池沁这才肯松口:“那我洗碗,你擦桌子。”

    俩人配合得默契,不到十分钟就搞定,池沁催沈纪淮去洗澡,她在切水果,兜里的手机进了条微信,她擦干手点开,是和她合作的男搭档,发的语音:

    “池沁,明天晚上八点我们出去聚餐,你在学校吗?我可以接你一起去。”

    池沁听完,在想要不要去,那边很快又发过来一条:

    “老师说这次的表演跳得很不错,特意叮嘱我叫你一起,大家也都会到。”

    话已至此,她没理由拒绝搞特殊,回复两个字答应后,刚打算转身,沈纪淮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

    “妮,帮我拿条裤子。”

    池沁应声走到卧室,衣柜里都是黑白灰三种色调的衣物,她挑了条宽松运动长裤,屈起指节敲门,几秒钟后流水声停了,“咔”的一声,门半开,浓浓的热雾从里面飘散出来,沈纪淮湿着头发,裸着上半身,腰间别了件浴巾,池沁愣愣看着他精瘦结实的肌肉上的水珠缓缓往下滑,直至隐没到下腹,耳垂极速变红。

    沈纪淮随意扒了下头发,接过她手里的裤子,看了眼就放到一边,然后低着眸说:“我手疼。”

    池沁要离开的脚立刻转了个方向,全然忘了刚刚的害羞,紧张着问:“是不是碰到水了?我看看。”

    沈纪淮点点头,退后两步让她进来,池沁只顾着观察他的手臂,完全不知道门被关上,等到整个人被抵在湿漉漉的墙壁,她才意识到现在是羊入虎口。

    沈纪淮捏着她的下巴,嗓音低哑:“试试浴室。”

    密闭空间里的热气慢慢往上升,雾朦朦的,池沁只觉得被他触碰的肌肤烫得厉害,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滚烫的吻从额头,鼻子,嘴唇,耳垂再渐渐往下,她双手无力攀着他,仰着头,感觉到胸前的扣子被他慢慢解开,白色针织衫滑落大半个肩膀,他带着她的手触碰到不该触碰的地方,她身体颤抖了一下,睁开双眼看他。

    沈纪淮喉结滚动,对上她像被欺负的眼神,还记得自己答应过等她愿意,理智终于回笼了一点,克制住自己没再继续往下亲,脸埋在她脖颈处喘着气,手还重重揉了一下,眼角都是泛红的,嗓子发哑:

    “我真是在折磨我自己。”

    最后还是没做,池沁逃似的去了另一间房间洗澡,出来的时候沈纪淮单坐在沙发看球赛,一副漫不经心的坐姿,抿直的唇,冷淡的面色,她又莫名想起刚刚发生的热吻还有他在耳边性感的喘息声,以及自己紧张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

    不得不承认,沈纪淮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真的很会。

    擦药的过程中他很不安分,总想抱着她亲,好像在浴室里的那团火还没消下去,池沁害怕,他受着伤,要是真的要来,也怕自己拒绝不了他,想着得做什么才能让他不想这些。

    还好及时来了个电话,池沁整理完衣服接通,是池母打来的:“妈,您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池母在那头说:“妮妮,是这样,今天你表弟来家里玩,说要报个绘画班,我就想起你以前高中也学过一段时间,那个老师的电话你还有不?给你表弟介绍介绍。”

    沈纪淮靠在沙发,身子半圈着她,在身后玩她头发,手指缠了两圈,因为离得近,听见池母说的话,动作不可察觉地顿了顿,等池沁挂了电话才抬眸问她:“高中学过画画?”

    “嗯。”池沁点头,不想再让他多问,怕被发现那份曾经小心藏着的喜欢,忽然来了主意:“我给你画张素描好不好?”

    她没等沈纪淮回答,踩着拖鞋就跑到他的卧室拿了纸笔,选了个侧边的位置面对他,像以前一样,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但是现在不同了,她可以明目张胆的画他。

    沈纪淮纵容着让她摆弄,也抽了张纸画起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时不时抬头看眼对方,又相视而笑。

    平淡生活中,安静又美好的画面。

    池沁画得稍慢,等她完成的时候沈纪淮早就停笔了,脑袋凑过去瞧,一个穿着舞蹈服的她映在纸上,右下角写着三个字:沈纪淮。

    “怎么就画侧脸?”沈纪淮也看了她画的,眼睛瞥到下面时,又拿起了笔,同样在右下角的位置写了两个字:池沁。

    俩人的素描图都署名了彼此的名字。

    手里的画被扯走,她回过神,沈纪淮把自己的给她,懒洋洋说道:“交换。”

    池沁垂着眼睫,没想到沈纪淮一个随意的举动,竟圆了她那本弄丢画册的遗憾,太戏剧性了。

    晚上00点,沈纪淮看着池沁睡着,落了个吻便返回房间,虽说她不放心他受伤一个人住,但在这里留宿也是单独睡一个房间,一方面是她不愿的事情,他不会强求,另一方面是他碰下她就会有反应,在一起估计会整晚睡不着。

    那张画被放在床头柜的位置,沈纪淮关灯前看了一眼,似乎有什么熟悉的记忆一闪而过,但太快,他抓不住,再去细想时,又想不起来,只能作罢。

    翌日晚上,池沁准时赴约系里的聚餐。

    她到了没多久,沈纪淮的信息就发了五条。

    两个小时前:【家里没酱油了?】

    一个小时前:【手好像又疼了。】

    四十分钟前:【池妮妮。】

    二十分钟前:【什么时候回来?】

    十五分钟前:【准备结束和我说,我去接你。】

    池沁无声笑了笑,发现沈纪淮这段时间好像有点粘人,她一条条回复过去,正打着字,一杯温水放到她面前的桌上,抬眸,是她舞台剧的搭档。

    秦奇脸上溢着笑意:“我看你今晚都没吃什么东西,给你点了碗瘦肉粥,就别喝酒了。”

    并不想当着这么多人面拒绝,会觉得让对方下不来台,池沁只当是同学间的友好关心,礼貌道谢。

    期间去了趟洗手间,回去时她在吸烟区的拐角处听见两个同学的几句话:

    “秦奇排练时候的心思就很明显,现在就差把我喜欢池沁这五个字写在脸上了。”

    “那又怎样,池沁现在又不是单身,人家男朋友可是沈纪淮,他已经没机会了。”

    “不一定,你忘了,沈纪淮可是一个浪子,浪子回头这种事情除了在童话里有,你还在哪里见过?”

    她们正说着,不经意间睹见身后默默站着的池沁,赶紧闭了嘴,慌张道歉离开:“不好意思,我们就是闲聊的,你别放在心上。”

    池沁靠着墙,指甲陷入手心,她才恍然发觉,似乎她和沈纪淮的这段感情没有人看好。

    但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他真的做到了在水镇说的,没有别人,别说是学校里的那些爱慕者,哪怕是突然出现缠在身边的明露,他也拒绝得明明白白,无论去哪里,做什么,事事报备,给足她安全感。

    感情是自己的,她也应该做到相信他的,不是吗?

    独自疏理好心情后,池沁返回包厢,本想说自己先回去,但又有人提出今晚是秦奇的生日,众人在网上叫了蛋糕,一起给他庆生。

    她不好扫兴,留了下来,给沈纪淮发信息说晚点回。

    刚才在吸烟区的两个同学凑过来,端着酒给池沁认真道歉,兜里的手机有来电,她没注意到。

    接下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喝了好几杯,包厢里放起欢快的生日快乐歌,服务员上蛋糕,秦奇站在中央,有人喊:“阿奇,选个重要的人和你一起切蛋糕呗!听说愿望会更容易实现哦。”

    池沁不动声色避开秦奇的目光,果然,他在看她。

    秦奇往前走了一步,面对池沁,就在他要开口邀请她的同时,一道冷淡的嗓音在喧闹中尤为清晰地从门口传来:

    “抱歉,我来接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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