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许久未提的故人
大巴紧赶慢赶终于在下午18点前到达秋歌市。
可是意外往往来的很突兀，大巴在经过环城高速入口时，不慎与侧方车辆发生追尾，所幸没有人员伤亡，肖然却发现西雅迪纹丝不动，好像摆脱重力，闭目养神。
“去你xxx！”
“我也去你xxx！”
这时，窗外的大巴司机与追尾司机开启对骂模式，一人一句，互相有理，就是不动手。
看得周围人好生着急，肖然看一眼前方时间，天都要黑了，可不能再这么墨迹下去！
两人的对骂声很激烈，本就听不懂骂架滋味的西雅迪，终于冷冷睁开眼眸：“好吵。”
“一会儿就好了，别急别急”
生怕她生气，肖然连忙安抚她，毕竟坐一天车了，整个人已经很疲惫了，他也不想继续在这里看戏。
可交警迟迟不来，两人的骂战始终不肯消停。
然而，他余光一扫，注意到不远处的出口站，有家共享汽车。
于是，他决定花几百块租一辆车。
白色新能源汽车绕过环城高速，从高速架桥下来，天色已经黑了。
打着哈欠，开车一路，肖然有些疲倦，都怪昨晚没睡好！
副驾驶的西雅迪熟睡着，肖然帮她调好靠椅，她才会睡得很舒服。
用余光偷偷瞟她，西雅迪斜仰着雪白鹅颈，一只手撑着下颚，就连睡着的盛世美颜，依旧光芒万丈。
似乎感应肖然在看自己，她缓缓睁开眼睛。
“看什么。”语气还是那么平静又冷淡。
被她一瞪，肖然有些慌张收回目光：“没没什么。”
蹙着眉，西雅迪“切”了一声，继续假寐。
疲劳开车40分钟，终于回到家。
推开房间，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西雅迪蹙了蹙眉:“这是哪里？”
“我家啊。”
“哦。”
“虽然有点乱，但不妨碍住嘛。”
嘴上是这么说，可肖然还是不自觉收拾乱糟糟的垃圾和乱放的贴身衣服。
平时家里就他一人住，基本不会来人。
家里好不容易来人，还是个女人，他自当忘了家里的情况。
稍微简单收拾一下，肖然对西雅迪难为情笑呵呵道:“你就先暂且住在这里，过几天等我找到工作了，我再换个稍微大点的房子。”
西雅迪默不作声瞥了他一眼，满是嫌弃，随便找个能落脚的地方坐下。
“来，你喝水。”生怕西雅迪不高兴，肖然接杯水递给她，尽量安抚她的情绪。
西雅迪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可以引爆，后果很严重，他必须随时关注。
“屋里光线有点暗等等我打开！”
拉开窗帘，阳光倏然照射进来，家里瞬间敞亮许多。
房屋是隔断房，共隔开两个房间，窗户对面是女房东的家，此时她可能刚起来，刷着牙，哼着歌，肥头大耳，操着难听的歌词，幸好平时肖然习惯用磨砂窗户挡住，才避免与房东直视。
女房东也注意到他，怒目的白他一眼！
似乎有些尴尬，肖然再次把窗帘拉上。
墙上的相框引起西雅迪的注意，她走过去盯着照片。
“这是你。”
肖然点点头：“是的，这是我小时候”
看着照片上稚嫩的胖乎乎小孩，西雅迪似笑非笑：“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肯定啊，人总要长大啊”
“没有以前圆润。”
“”
“你家破产了。”
通过肖然的记忆，西雅迪了解到关于他的曾经。
闻言，肖然不免垂头丧气：“别提了，都是过去事了。”
“我似乎明白你为什么很看重钱了。”西雅迪回到沙发，淡笑道。
肖然脸一红，不想与她再纠缠这个话题，干脆回到房间，找出以前的旧手机。
“这是我的备用电话，有什么事你联系我，我现在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简单教她如何使用手机后，肖然灰溜溜从房子里离开。
来到楼下，肖然松了一口气，暂时一个人冷静冷静。
房东刚好也下楼，十分不悦提醒着：“肖然，这个月房租快到了啊，记得别忘了！”
“好的，我会按时交的”
“还有这个月水电”
“哦，知道了。”
望着房东趾高气昂迈着大象腿像块肉沙包一摇一晃离开，肖然站在原地开始犯愁。
又缴房租和水电？
感觉一个月没过多久啊，就这么快就过去了？
哎。现在生活可越来越难了
不过更令他为难的是，家里又多一个西雅迪，他要如何安置好她？
何况，家里只有一张床，今晚又该怎么分配？
沉吟半天，他想到林凯有事求他，不出意外要是答应帮他，那到手的五十万且不是美滋滋？
要是有五十万那笔钱，他再买个房子的首付，应该绰绰有余了。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家还欠着几十亿债务，他的大头梦再次醒来
晚上同林凯约好见一面，地址是林家旗下之一的望盛酒楼。
这家酒店肖然很熟悉，是他老爸曾经盘下的酒楼之一。在全市属于五星级酒店，只是今非昔比，如今改头换面，换了不同的主人。
刚下出租车，肖然远远发现酒楼门外清一色的黑衣保镖守在那里，戒备森严。
好端端的酒楼，硬生生整成如临大敌的堡垒。
目睹这一幕，肖然不禁产生疑惑。
“林凯这家伙到底惹了什么麻烦，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
肖然心里断定，他惹的麻烦肯定很大！
不是区区五十万就能搞定！
似乎又太了解林凯的卑鄙，进去之前他已经把手机录音功能打开，主要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谁知道这家伙是真心还是假意？
接近酒楼大门，一个五大三粗的保镖伸手拦住他：“不好意思，今天不对外营业。”
肖然瞥他一眼：“我是林凯叫来的。”
“林公子的朋友？肖然先生？不好意思，请你跟我进来吧，林公子等你很久了。”一听是老板的朋友，保镖态度瞬间大转变，并通过对讲机向谁吱了一声，紧接酒楼大门缓缓敞开。
不一会儿，里面接应的服务员带着肖然去往顶层的总统包房。
酒楼总共 21 楼，不算太高，即便没有服务员，肖然对酒楼也了如指掌。
出了电梯，让肖然有些意外，里面被翻新一遍，很多东西都和以前大不相同。
以前各种装修建筑奢华珍贵，各种艺术画轴和雕像摆在大厅，令人目不接暇。
现在，很多值钱的艺术品都被林家卖了
面对这些曾经属于他家的东西，肖然心里涌上一丝心酸，原本属于他家的东西，现在倒成了林凯家的陪嫁品。
真不是滋味！
早在之前，他就听说这家酒楼营业不好，是林凯父亲送给他的 18 岁礼物。
在以前还是肖家的时候，这家酒楼生意不错，每年都会有几十亿的营业额。
酒楼主要对各路有钱人提供，是外地富豪们来秋歌市玩乐的必选之地。
林凯毫无经商头脑，自从他管理酒楼以来，生意一落千丈，基本每月都在亏损当中，不过这些亏损对于林家目前的实力，不过杯水车薪而已。
只是，眼巴巴看着父亲的酒楼被林凯这样糟蹋，肖然除了心寒别无他法。
“你好肖先生，林公子就在里面。”耳边倏然响起服务员的话，肖然这才回到现实。
前面引入眼帘的是通往顶层花园的小台阶，服务员将肖然送到这里后，转身离开了。
下一个迎接他的又是保镖，他们上前象征性核对下肖然身份，接着利用对讲机说了什么，宽厚的透明玻璃门缓缓开启。
“请进。”
被保安护送到花园，再次引入眼帘的是花园喷泉和游泳池，以及被很多美女包围其中的林凯。
此时的林凯穿着花纹浴袍正同名媛们玩着卡牌游戏，谁赢了，谁就获得一大笔钞票，赢了的女人眉开眼笑发着嗲，输了的女人颓气的心生妒忌。
林凯玩得不亦乐乎，全然忘记当初父亲对自己的惩罚，还是那么大手大脚。
见到肖然出现，立马笑嘻嘻迎上来。
“肖然，好久不见了，我想死你了！”
林凯准备给肖然一个大大的拥抱，却被肖然给无情阻止了。
“别来这套，有事说事。”
他和林凯向来水火不容，虚伪的一套让他反而对林凯没什么好感。
林凯不疾不徐道：“别急嘛，来进屋里说。”
被肖然不给面子，林凯虽有点恼意，倒也不计较，毕竟现在的他有事求人家。
然后他冲着保镖使了一下眼色，名媛们在保镖的护送下缓缓离开，只剩他和肖然两人。
“你对这里的感受怎样？有没有以前肖叔叔还在的时候好？”
两人来到包房，桌上摆满了丰富的菜肴，一坐下林凯便找个话题说道。
“懒得说。”
“懒得说”比说还要嘲讽，林凯仅仅笑了笑，假装热情款待地招呼道：“好吧！没事，想吃什么，随意吃！”
随即倒了杯红酒递到肖然面前，肖然只是轻微瞥了一眼：“林大公子，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做这些虚的了吧。”
林凯耸耸肩，弯曲着嘴角，摇晃了一下高脚杯：“放心吧，不就是五十万嘛，我答应你了，肯定能拿得出手的。”
肖然也不再客气举起酒杯就喝，林凯以为要和他碰杯，谁知肖然连看也没看他一眼，自顾的抿上一大口。
林凯不由嘴角一扯，还是象征性笑了笑。
“那就说吧，你要我帮什么忙。”放下杯子，肖然随意夹起面前的菜。
原本脸上堆满笑容的林凯，忽然神情变得凝重：“既然咱俩之间不用客套，那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这次让你过来，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而这件事只有你能做。”
“为什么必须我来做？”肖然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话说，你不觉得你有点夸张吗？身边放这么多保镖？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林凯收回刚刚的傲气，闻言眼神心虚的不停躲闪：“我我可没有！”
“没有？”
林凯咬着牙犹豫不决：“没有！”
肖然懒得同他周折：“那我猜猜啊，是不是你要我帮忙的事也与这件事有关？”
这下林凯默不作声了，眼看肖然既然已经猜到，要是再向他撒谎，那这件事他十有八九不会同意。
于是，心里盘算许久，坐在对面的肖然也在耐心等待他的回答。
“好，我说。”咬了咬牙，林凯还是决定说出来。
“你还记不记得龙小兰？”
听到这个好久未提到的名字，肖然神情蓦然冷峻：“龙小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