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章尊主的惩罚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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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3）班，还没打上课铃，往常喧闹的课间在今日显得愈发的沸腾，“天雅，你看新闻了吗，意大利第一毒枭意外去世了。”
一个叫李子绪的男孩向林天雅惊呼着自己今天早上的新发现，林天雅惊大了双眼：“你说的就是那个什么第一帮主，我们都拿他没办法的克罗德吗？”
别的不说，，林天雅对国际局势还是略知一二的。旁边又有个叫桃子的女孩靠近天雅低声耳语道：“听说克罗德的死另有蹊跷呢，是他杀也说不定。”
天雅本身就好奇心强，便继续追问下去：“那尸体旁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呀？”
桃子笑了天雅一下：“你还真把自己当侦探了，不过，有一则报道说他身侧有一个用血迹写成的”魅“字，害怕了吧，我听了都毛骨悚然呢。”
“魅字”，天雅若有所思，不过思也没用，她转而看向墨言。
“墨言，你听说那个意大利帮主身亡事件吗，好像是他杀哎。”
高墨言一副吃惊的样子，结结巴巴地回道：“我我听说了，但但你说是他杀，这这真是太可怕了。”
“没事，你也别太担心，我也只是猜测，你别紧张。”
墨言趁受惊愣神之际，头脑飞速运转：三天消息传到国内，魇的封闭系统做的还可以，只是还有提高的余地。
能得到墨夜主的一句肯定是多么不容易，看似三天传的挺慢，但不知这是血魇内部操作人员作了多少的打压才把此事慢慢掩盖下来。
林天雅走到墨言身边：“你放心好了，我就是好杞人忧天，你别多想了，焦虑伤身体。”
墨言用真挚的笑容看着天雅：“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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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教室门口走进一位清秀帅气的男生，随之而来的是戛然静止后更激烈的议论声。
此人名叫彧，或许是因为家庭的缘故吧，他的名字只有一个字。
彧，有才华，有教养，名如其人。
他每次考试几乎稳居第一的事实向人们证实了它内部的不凡的实力，也因此捕获了众多少女的心，只是如此抢手的男神好像不太近人情，更确切地说，是不近女色。
每次他温婉的微笑总是吧拒绝表示于不经意间，那和煦的春风般上扬的嘴角配上他倾国倾城也不为过的容貌，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但你会觉得，只要远远的看着他就够了。
人们都想知道，是什么样的高贵家庭培育出彧这样优秀的人才，但他的身份背景始终是个谜，有人特地去暗地查看，但仍是一无所获。
林天雅轻声对墨言说：“你看，那个进来的人是我们班的大学神呢！墨言你刚来不知道，他的魅力可大了，不愧为我们班的领衔人物。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说着，就拉着教室一角的墨言走向彧。
“彧大神，今天来这么早呀，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他叫高墨言。”
彧用那忧郁男孩的眼神看着墨言：“你好，我是彧，希望在今后的学习生活中我们相处愉快。”
旁边的桃子小声叫道：“哇塞，一向不多话的彧同学竟然主动跟别人打招呼呢，真是破天荒头一次，今天这个高墨言运气真不错。\"
墨言谦卑地回着：”墨言刚来，还有许多不熟悉的地方，还望多关照。“
”嗯。“答了轻轻一声回复后，彧便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天雅高兴地看着墨言：”他跟你说了很多话呢，墨言，你今天运势不错哦。“
墨言激动地回道：”我也听说过彧学长的大名和他拒人于千里之外是作风，今天能认识他我也很开心。“
他笑了，笑得比往常任何时刻都如释重负，宛如一阵春风，吹开了冰封多年的寂静的心田，化了冻的热浪舞出本该属于他的那份鲜活。
其实，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彧的眼帘微垂，不知是如他对无数人的漠然，还是那份眼神，处于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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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天气是那么晴朗，嫩芽脱去素裹的冬装，阳光将每个尘埃穿透，但有些地方，光线永远无法照亮。
他们，永堕黑暗，他们，没有明天。别说生活太残酷，别说社会太黑暗，自己的路从来自己选。
最灿烂的霓虹后，谁的鲜血早已凝成洗不去的污迹。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照在人身上，校园里同学们都回宿舍午休，恢复了它应有的寂静。只见教学楼旁闪过一个人影，只一瞬便消失在楼影之中。林天雅正好无聊地偷偷跑出宿舍，便远远地看见了这一幕。
只见一个黑色的矫健的身影往一楼教室门口走去，快到楼下的时候，那人影竟是一跃而上稳停在二楼连廊屏风背后，林天雅被这游戏中才有的招式惊得等大了双眼，因为离得远她并没能看清那究竟是何人，只是他走进的方向正是高二（3）班，自己的班！
在屏风背后隐蔽之处，那人在墙上按了几下手指，似是输入了什么密码，突然墙壁上闪现一层似隐似无的门，那人竟是直接走了进去。之后，门影消失，一切恢复平静，抑或一切从未发生。
墙内完全是另一番世界，首先扑鼻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那怕沾过再多血的人还是会对此有所排斥。这里，就是慕辰的刑堂，也可以说是血魇的刑堂。墨言继承了父亲高傲的职位，成了这一任的刑堂堂主。
作为教父，墨言知道，刑堂是一个帮派重中之重，作为最出色的夜卫，他深刻地知道如何能让人于痛苦中得到教训。
如果怕输，那就永远不要放弃拼搏，因为失败的代价你永远付不起。
墨言换上往日如他的那份高贵与骄傲，朝堂内走去。他要处理一些帮内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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彧坐在自己的私人套间里，没有往日的高冷，那楚楚的大眼睛闪耀着不同于以前的晶莹的光辉，别人一定想不到，彧学神还会有如此撩人的一面。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彧立刻恢复了往常的高冷，按下接听键：“哪位。”
过了半晌，只听那边悠悠地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宝贝，想我了吗？”
彧低垂的眼帘瞬间有了神采：“你那里怎么样了？”
“放心吧，我处理完最后残留的一点任务就去看你。彧儿，我不在的这一段时间你有好好吃饭吗？“
彧的手瞬间一紧，然后很快地调整好措辞：”翀，你说的话我怎么敢不听，当然按时用餐了。“
电话那头，一袭修长西装的翀似笑非笑了一下，精明如他早在刚刚彧犹豫的空当就知道这个小鬼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但嘴上依旧波澜不惊地说着：”嗯，如果组织里饮食不好就去找我们公寓里的家庭厨师预订，他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彧想着，翀一定不知道他来了学校，吃的是餐厅套餐，住的是集体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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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风刑堂，重复着每天引以为常的一幕，纵然在外人看来那太过残酷，但它仍重复着，并将继续重复下去。
刑堂厅外，六名身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裤的杀卫焦虑紧张地站在堂外，大厅侧墙上，挂着一件和那几名杀卫一样的制服白衣，空荡的大厅里站了数百人却并不显得丝毫拥挤。寂静，连呼吸声似乎都被刻意压低。
那六名青年早已失去初来时的那份无所谓与不可一世，他们现在最担心的，莫过于自己生死未卜的队友。
每次出任务，都必须有一人担下团队差错的全部责任，这是血魇的规矩，沿袭自逆风的规矩。
逆风四卫，血、追、杀、夜。
血卫负责保护，追卫负责搜查情报，杀卫负责暗杀，夜卫则是集情报、护卫、暗杀于一体，也是四卫中最高级的一卫。
这一次是杀卫第十七组第一次执行任务，初出茅庐的十七组由于时机失误，导致目标在被杀害前向外泄露了机密，给组织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队长054号双目紧盯着刑室关闭的大门，他后悔当初把一切都交给057来扛，他后悔执行任务时没有再谨慎一点，他本以为就算夜主掌刑也没有什么大碍，但他错了，现实来临的时刻总是让人无可奈何。但这就是逆风，它就是要用血的教训教会你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一个人从痛苦中远比他从快乐中学到的多。既然选择了逆风，留给世界的，便只是一个萧索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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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室内，随着最后沉重的三声闷响，一百的桃木杖终于落完。
墨言坐在主位上，悠闲地品着魅影前些天派人送来的龙井，刑室里充斥的血腥味并不曾使那人有任何的不适，这是多少淋漓的鲜血换来的，有别人的血，更多的，是他自己的血墨言微微抬头，吩咐道：”把他带到大厅中央去，让该反省的人好好反省反省。
“语调平常，似说：”你吃饭了吗？\"
一样别无二致，但再看阶下的那人，却不由得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057选择了鞭背，桃木杖，杀伤力极强，只见那人背上整齐地分布着一道道充血发紫的檩子，一百杖，显然是一遍遍重复打在同处熬下来的，严重的地方早已泼皮流血，在伤痕交错处已是血肉模糊。
那个少年气息十分微弱，嗓子已经因叫喊而干渴地发哑，墨言念在他是出任务第一次，准了他受刑出声，要知道，未经准许叫喊呼痛刑罚会重头开始。
这也是逆风刑罚的慑人之处。057靠着自己顽强的意志保持着清醒，这是逆风影卫的倔强与尊严。
刑室大门开启，门外有人焦急地等待。随着扑鼻的血腥气息在大厅里扩散，蔓延，充溢，054得以看清被抬出来的人儿，这已然不是那个活蹦乱跳，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弟。
六名杀卫不顾大厅中其他人的唏嘘，以最快的速度冲到057身边，队长跪下身来，看着遍体鳞伤的队友，不由地留下两行热泪。
训练再苦，他没有哭过，负伤再重，他没有哭过，但这次，他落泪了，留下的是撕心裂肺的压抑不住的愧疚。
唯有伤痛，才能让一个人以超乎寻常的速度蜕变与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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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是队长对不起你，我实在没想到当初的大意会造成你这么大的痛苦，这次的事我们都有责任，你一个人受苦我们怎么过意得去。相信我，队长发誓绝不会有下一次，就是拼了我的命我也会让我们队里的每一个人都好好的。”
057号艰难地抬起了头:“队长，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夜主罚的对，我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还活着干什么。”
说完，有垂下了头。看着057就这样意志消沉下去，054连忙求道：“夜主，求您饶了他吧，他还只是个孩子。”
那悲戚的声音任谁听了都不禁为之动容。说话间，墨言已经走到057身边，其实，惩罚的目的正在于此。
将所有责任归咎于一人身上，看似少了许多顾虑，实则不然。
唯有看着自己的队友因自己的失误而痛不欲生时，他们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意识到何为责任，才会真正地拼尽全力而无怨无悔，这就是逆风的生存之道。
只有当你意识到失败的代价根本不付不起时，你才能义无反顾的去追求成功。
生活中没有那么多的“我本可以”，有时候不逼自己一把，就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正是因为年轻，所以才有赌一把的气势，才配的起苦难的打磨。
墨言蹲下身来，057本能地颤了一下，他被墨言打怕了。墨言用修长的指尖勾起那人的下颚，眯起双眼：“得到教训了吗？”
虽对057说话，但墨言的双眼却将跪着的那六人扫过了一遍。
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突然，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打破了岑寂：“夜……夜主，我好痛，求……求您杀了我吧。”
057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喊道。
墨言慢慢皱起了眉毛，熟悉他的知道，那是生气的前兆。
墨言抬起他的头，强迫其双眼与自己对视：“你想死，告诉我为什么。”
“夜主，我疼，我实在受不了了，而且您今天下这么重的手，应该是因为我做事出了纰漏想杀了我吧，我就是没用。”
墨言听着这个男孩说着荒唐至极的话，心想：还是太年轻啊，但毕竟是要成熟的。
随后，墨言一声冷笑，用郑重的目光看着那人，似是要直射人的心扉里去，四下皆静，人们皆屏住了呼吸。
墨言看着057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一句话，似是击中了057的心声。
“以前挨过这么重的罚吗？”
那人惶恐地摇了摇头，墨言继续说：“他们打的我心里有数，才这样你就自怨自艾了？要是我亲手行刑，保证你现在没劲说话。”
057质问道：“还有什么比死更痛苦，比现在更痛苦？”
墨言语重心长地回道：“比死更痛的是生不如死，是失去活下去的勇气。既然你想死，那我成全你。”
说罢，墨言去大厅一侧的刑架上随手取了一条长鞭，只是鞭身就有4米长，057看着夜主从对面走来，宛如地狱中的修罗，他从来不知道往日的夜主严肃起来会是这般骇人，仿佛是人天生对死亡的恐惧，使得057竟恢复了些许力气连连向后撤，大厅里的人群见状纷纷跪下求情:“求尊主饶了他吧。”
纵使人跪了一地，墨言仍不为所动，就在057喊出“不要”的一刹那，墨言挥动长鞭，夹杂着凌厉的破空声，那鞭子不偏不倚地落在了057的臀峰，一声惨烈的叫喊响彻大厅，让人听了心惊胆颤。
墨言用了七分力，并夹杂了些许内力，带来的痛苦可想而知。
“还有一鞭，禁声，否则我不保证不重新打过，给我好好体会这份痛。”
说完，不等057的回应，同样力道的又是一鞭，这次果然没有再发出声音，只是057已把嘴唇咬得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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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有个小弟不解地低声问道:“堂主，你看夜主为什么动那么大的气，非要置那人于死地。”
只见旁边一个年纪较长的人回答说：“你还太年轻，能看得出来，夜主是想帮他度过心中的坎，真的很少能见到真正去关心,教育属下的夜主了。”
那个小弟知道，堂主口中的夜主是指逆风历届的最高掌权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称谓--夜主，即黑夜的主人，逆风的主人。
057只感觉这两鞭较之前面的桃木杖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他更痛，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着。
无论是任务失败的极大愧疚，还是担心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抑或自己在夜主心中失去了任用价值，都不能阻挡他的求生欲望，只有真正经历过生死的人，才能真正地明白什么是活。墨言打过两鞭后，便扔下了鞭子，再度蹲下盯着057的双眼：“现在呢，我断定你比刚才痛苦，你这不也撑下来了？”那人迫不及待地开口：“我不想死，求夜主饶了我，我保证发奋努力，再不辜负您的期望。”
“你记住，优秀是你应该追求的，即使不给你理由，生命依然值得坚持。”
墨言说完，起身吩咐道：“派来组织里最好的医生，务必把他给我救活了。”
旁边立刻有人应是。057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问道：“夜主，您不杀我了？”
墨言看着这个稚嫩的少年，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
一句话，057安心了，听完便因伤势过重而昏厥过去，但嘴角挂着甜美的微笑。
墨言转身有对那六名杀卫说：“你们照顾好他。”就算夜主不吩咐他们也会这样做的，只因为他们是一个团体，只因为七人出错，一人承担，只因为他们会用更大的努力，拼搏保护在意的每一个人。
这就是逆风，他们坚持，他们勇敢，湿润的是眼睛，感动的是人心，但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不能为他们哭泣，二不能给他们。
哪怕一点的帮助。好心的援手也许到了他们身边就会变成索命的刀锋，抑或又一轮痛苦折磨的序曲，泪水怜悯他们不需要，更不会接受，坚强勇敢是他们仅剩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