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意见了
老六这么一闹,我们都不敢在宿舍待着了,六个人破天荒的周日去教室自习,九点左右,陆续有其他同学来教室,一看到我们几个,就开始议论:
“你们怎么回事呀,我看你们宿舍的老六,来回的洗洗涮涮的,一早上了洗了好多了。”
“我说你们是不是欺负人家,让人家给你们洗衣服呢?”
“放屁,你啥也不知道,瞎叨叨啥。”
“你们孤立人。”
“就是,都出来了。”
我们几个懒得跟他们解释
一会儿隔壁203宿舍的老大一进教室就嚷嚷:
“我说你们宿舍怎么回事呀,大半夜的差点给我吓死。”
“半夜拿个镜子在门口披头散发的梳头,也不说话,她妈的通道的灯还是声控的,吓死我了。”
“六点水房的弹簧门就执拗咣当的一直响,就咱们宿舍离水房近,吵死人了。”
“跟你们说,你们宿舍的那个人又在洗头了,洗完也不擦,到处淋水。”
我们几个只是笑着附和
:“没事没事,大家海涵一下,都是同学,生活习惯不一样,多包容啊。”
“是呀是呀,我们昨晚已经见识了。”
“我的毛巾被他洗了三次了,衣服给我洗了三次,都没跟我说,拿起来就洗,不让洗不行。”
“是呀,现在不打饭,我们谁打的早她就吃谁的。”
一会儿尚南也过来了,听了一会儿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一五一十的小声跟他说了一下,他说没事,老六可能是心里不痛快了,过了这两天没准就好了呢,还说他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也是拼命洗衣服干活。听他这么一说我稍微放心点了,尚南又小声跟我说:
“小叶子,你跟你们宿舍的人说,这几天让着点她,千万别起冲突。”
“呸你也以为我们集体孤立欺负她呀,我们是这样的人吗。”
“不是不是,是这个时候她可能会冲动,我怕你们会被她欺负。”
“万一她一冲动,半夜把你们谁给杀了。”
“李尚南,你别吓唬我哈,我们一宿舍昨晚就没睡哈,今天更不敢睡了。”我担心的看着他。
“要不你们今天晚上再跟值班老师说一声,看老师怎么说。
晚上正好是我们班主任张老师的班,我们六个人集体去老师办公室谈,把这两天的情况跟老师说了一遍,张老师说:
“昨晚是咱们的校医老师值班,她今天和我反馈了你们的情况,我了解了,你们再注意观察一下,多体谅一下,同学可能刚来想家了,多安慰哈,打饭的时候叫上她一起。”张老师说完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算了,没意思,又认为我们排外。
回宿舍后,老五和老大商量 ,还是在自己床位睡吧,省的老六情绪激动也要跟人一起,到时候又弄得紧张兮兮的,把宿舍各自的水果刀和勺子叉子都收了起来,几个人轮流值班吧,万一老六半夜真给谁来一下子那不是太惨了,于是我们排了时间,十点熄灯到明天六点一共八个小时,前两个小时估计都睡不着,十二点开始轮,一人一小时,于是按顺序值班。我值得是两点到三点,两点老二叫醒我的时候,跟我说,老大值班她洗头一次,后来上床睡觉了,到现在没起来。我坐起来醒醒神,看着老六的床铺发呆。好好的一个人,怎麽回事呢,军训的时候挺正常的,虽说和我一样沉默寡言,但是我们叫她她也挺好的,即使不说话也是面带微笑的呀,怎么军训刚结束就成这样了,这要是以后上课了,天天晚上这样怎么办。三点钟一切正常,叫醒老四,我躺下继续睡觉。
六点起床铃响,老七说,老六五点半起来,出去一直没回来,听着水房的水管一直响着,没过来,自己想上厕所也没敢去。我们集体起床,一起去厕所,老六果然在水房洗头,我看着就瘆得慌,如果一直在用凉水冲洗,那得多凉呀,想着我摸了摸自己得脑袋,竟然感到隐隐得头疼,我说:
“六儿,你起的好早,洗头呢,洗好了吧?”
“嗯好了。”
“好了擦擦头发吧,一会该打饭了。”
老六没说话,也没擦头发,拿着洗脸盆走了,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她正在对着镜子梳头,湿漉漉的头发,把她的后背都湿透了。
“六,你擦擦头换换衣服吧,衣服都湿透了。”
“嗯”
我们收拾好了,又去刷了饭盆,准备去打饭
“六,走一起打饭去。”
“对六,一起去吧”老大也看着老六说。
“我不饿,你们去吧。”
打饭的时候,老五说:还是多打几个馒头吧,万一她又吃我的,我又得挨饿了。
回到宿舍放下饭盆,一转身就见老六拿起一个馒头吃了起来,老五又把自己得菜拨出了一些,幸亏打得多,真是猜对了,也是奇怪,为什么就吃老五得饭呢。
这顿饭吃得很是安静,谁也没有说话。
吃完饭收拾一下,拿了各自得东西上课去,今天第一节课是商业会计,会计老师是个年龄很大的女老师,估计快退休了吧,上课的语速很快,老师劈里啪啦讲完课,剩下的时间让给我们做课后题,训练会计思维方式,可以同桌或者前后桌相互交流沟通。我在教室靠左的倒数第三排,老六在中间的第二排,从未这个方向看过去,能看到老六的侧脸。
大家都在两两交流,或者四个一组探讨,老六的同桌跟第一排的同学说着什么,老六在干嘛,趴在桌子上,头扭到左边向后看了看,嘿嘿笑两声,转过去趴桌上一下,又扭到右边往后一看嘿嘿一笑,就这样,反反复复,左边扭头笑笑害羞一样转过去,再右边扭头害羞的表情笑笑她后面是一个男生一个女生,俩人也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事,旁边的同学有的看到了,有的没看到。看到的和看到的窃窃私语,没看到的莫名其妙好奇心大增,一时间也没人讨论题了,坐着看书的商会老师抬起头来:“大家都完成了是吧,那我抽查几个同学回答一下。”
老师随意的念着学号,同学回答着问题。这个时候,我就看到老六趴在桌子上,脸扭到左边,笑着笑着哭了起来,一抽一抽的,一会儿擦擦眼泪,讲台上的老师走下来,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话。同学们都看着她,这个时候下课铃响了,老师简单安慰了几句就走了,接下来是数学,商务英语,最后一节是珠算,老师在上面讲课,老六在桌子上趴着哭,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笑是微笑,哭是默默哭,既不影响别人,也不抬头,一直在桌子上趴着。
下午两节课是书法和音乐,老六没上课,第三节课,班主任开始找部分女同学谈话,一个宿舍一个宿舍的找,一共六个宿舍,老师找五个宿舍的同学都谈了,唯独没有找我们,傻子也知道是在了解老六的“被排挤”情况。
有没有单独找老六谈,我们不得而知。
晚上的晚自习,老六也没参加,听说班主任老师和校医一直在陪着她。
九点晚自习结束,尚南跟我说:“小叶子,你们宿舍出名了哈哈。”
“切!”我瞪她一眼。
我们回到宿舍,老六已经睡了。
我们蹑手蹑脚的收拾洗漱,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周二早读课,好几个女同学没在教室,听她们同宿舍的人说,是找班主任反映情况去了,半夜又看到老六在走廊站着披头散发梳头,水房的门一直在开开关关的。
我们宿舍几个人相互看了看,谁也没有说话,老师总不会认为全班女生都排挤她吧。
一上午,老六又没来教室上课,中午回到宿舍,宿舍也没看到老六,床铺都好好的,隔壁宿舍的彩子说,校医、班主任、教导主任、学校的司机给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