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暴露
叶小薇后来躺在床上无论怎么念叨,求神明帮忙,再也没有梦见过梦里想见到的人。
但是她有点不甘心,怎么说,这小学六年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不能因为上初中了,妈妈说要做淑女,就给完全丢弃不要了吧。
但是,实在想不到其他理由找尚南,学习不在一个档次,尚南是学霸,叶小薇是学渣,就算问问题,自己都不知道问啥样的,简单的担心尚南笑话她,复杂的,自己本来就不会。干脆就直接问他借书吧,叶小薇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对,他家肯定有好多书,就去他家借书。
课间的时候,叶小薇终于鼓足勇气找尚南:“我想好了,言情的书还是不看了,你帮我推荐几本吧。”尚南说:“可以啊,不过我也不知道你喜欢看什么样的,要不你放学去我家自己找吧,我借给你,你不许弄坏弄丢。”“那不会,肯定不会,我放学就去。”叶小薇低下头小声说,心里乐开了花。
尚南和叶小薇都是一个村庄,离得并不远,但是叶小薇却从来没去过他家。小学时候,叶小薇性格更像男生,为女同学出头,和男生打架,逃课去河边偷甘蔗,去梨园偷梨,偷西瓜,甚至于因为好玩,把邻居家还未完全成熟的葱籽给扫荡一空,气的妈妈要打叶小薇,奶奶拦着不让,每一次要挨揍的时候,奶奶都会拦住,偏偏爸爸妈妈拿奶奶没办法,是极其孝顺的人,所以久而久之,小学时候,叶小薇打不过的男生,就告诉奶奶,奶奶就会坐在门前等那个男生放学,等不到呢,就会找到他们家里警告孩子,警告他的父母,奶奶在村里是耿直,严厉,很有威望的,同时又是护犊子出了名的,所以,好多时候,村民都会给奶奶一个交代,凡是奶奶找过的家里,男孩们再也不会和叶小薇起冲突,都会绕着她走,甚至于叶小薇要好的女同学,他们也不会再招惹。
直到六年级的某一天,叶小薇忽然肚子疼,跑去厕所一看,内裤上全是血,吓得哭起来,心想自己肯定是得了病了,都尿血了,她不敢和同学还有老师讲,一动不动的坐在凳子上,她挣扎着上完上午的课,放学就往家跑,幸亏裤子是黑色的,外表看不出来。一路跑就感觉有血一阵阵流出来,一路跑回家,趴床上就哭,妈妈问怎么了,叶小薇说自己要死了,都尿血了,妈妈听完,什么也没说,转身给叶小薇拿来一套新的内裤和裤子,又给她内裤上贴了厚厚的卫生巾。告诉叶小薇:“薇薇,从今天开始,你长大了,不能再和男孩子打闹了,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爬高上低的会让别人笑话的哈。”妈妈说完,轻叹了口气,转身去做饭,薇薇换完衣服,感觉好别扭,走路都不舒服,不敢跑跳了,就连大步流星走路都担心里面的东西掉出来,从那以后,叶小薇就像变了个人,妈妈转身的那一刹那一声轻轻的叹息,就像烙印一样烙在叶小薇心中。从此和过去判若两人。妈妈也不允许她再和男孩子们一起疯跑,必须两个以上女生才能和男生们一起玩,后来,慢慢的,男生们也不找叶小薇了。
晚上吃过饭,叶小薇跟妈妈说出去玩会,就一路去了尚南家,尚南爸爸妈妈也在家,刚吃过饭正在收拾碗筷,尚南就带叶小薇去他的屋里,他和哥哥一个屋,屋里很简单,门口的桌子上有厚厚的一摞一摞的书,有学习资料,有各种小说。尚南说,你自己挑吧,我一次只借给你一本。叶小薇说小气,尚南笑了笑没说什么。叶小薇仔细看着书名,这么多书,你自己都看过了吗,我才不信,《平凡的世界》《简爱》《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红楼梦》《穆斯林的葬礼》……找了半天,外国的名字太长记不住,古文的不想看,就这本《平凡的世界》吧,叶小薇拿着书,不知道说什么了,就说我走了,尚南说好,送叶小薇出了院门,尚南忽然说:“叶小薇,你是不是喜欢我”,叶小薇矢口否认说:“呸,你少臭美。”“叶小名看了你的日记,告诉我了,你写的那个人就是我对不对。”叶小薇脑袋嗡一下子炸开了,感觉站都要站不住了,忍着不适问他“他什么时候看我日记了。”尚南沉默片刻说:“你要保护好自己的隐私,别乱放日记本。”叶小薇忽然觉得很委屈,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扭头就往家走,一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脑袋里嗡嗡作响,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
回去后,躺被窝里哭了半天,平静下来,她把日记本锁到了抽屉,钥匙放在了书包里,决定明天找叶小名算账。
看着拿回来的《平凡的世界》,她觉得好丢脸,以后没办法面对尚南了,还有两年才毕业,这两年怎么办呢?万一明天他又问我,我怎么回答?该死的叶小名,看我怎么收拾你,偷看也就算了,还告诉尚南,王八蛋,我一定不能轻饶你!
第二天早上起来,叶小薇说,头疼,不想去学校了,妈妈说:“你不是今天参加朗读比赛吗?”“奥对,忘了这事了,算了,还是去吧。”到了学校,紧张的准备初赛,倒也忘了尚南和叶小名的事情,放学的回家的时候,本想找叶小名算账,看他和尚南一起出来,尚南还笑嘻嘻的跟叶小薇说:“看完了记得还我哈,别给我弄丢了。”其他什么也没提,倒是让叶小薇提着心放了下来。一转身,叶小薇跟叶小名说,:“星期天去我家哈,奶奶做了好吃的,让你去呢。”叶小名慌忙说:“我周日有事,就不去了,好吃的你替我吃了吧。”叶小薇狠狠的瞪他一眼,啥也没说。小样,你不来,明天放学我再收拾你。接下来的几天出奇的搞笑,叶小名天天和尚南腻歪一块,出双入对的,想揍叶小名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一周过去了,气也消了,不过后来,叶小薇再也不乱放日记本了,而且,里面的人,都是用只有自己能看懂的代号来代表真实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