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
两人一吸血鬼战斗的同时, 距离大桥较远的大楼上，一对年轻男女站在窗口，其中那名女性正拿着精巧的观剧望远镜静静观察着这一幕。
“差点忘了，时间到了。”
奥菲莉亚放下观剧望远镜, 自言自语：
“我说有咒语就一定有咒语。”
……
市政广场。
听完依冯妮的话, 珍妮弗没有过多思考，而是道：“我大概明白您的意思, 不过我需要去接学生们。他们大多几岁, 最大的才十三岁，你们应该看见了, 火势主要集中在北边和东边的区域。”
“不，太危险了!布莱恩女士, 我认为你需要认真思考一下。”闻言, 另外几名校长开始劝说。
依冯妮女士却道：“我也有这样的想法。”
“我感到很荣幸。”
话是这么说, 但珍妮弗清楚自己不可能和这位老校长一起行动。
现实的确是这样。
在老校长离开后，她身边多了几名警员，这几个人虽然穿着警服，但明显不是警察, 应该是哪个教会或者官方组织的成员。这在她的意料之中，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不管是官方教会还是所谓的“第七部门”都不可能再放任不管。
临走前，珍妮弗找到贝斯特一家, 笑着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有人去女校接学生们了。当然，我也要去夏利昂珀，这个过程中我会试着寻找蕾娜。”
“那里的火很大，珍妮弗。”
玛丽有些感激, 但还是忍不住提醒这位邻居，希望她不要去冒险。
珍妮弗：“是的，但你们不用担心。”
“愿神庇佑你。”
玛丽忍不住为邻居祈祷。
艾文似乎也想说些什么。
珍妮弗笑了笑，说：“艾文，你很想说：不，珍妮弗！我不希望你受伤？”
“女士，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艾文拍了下脑门，酝酿了半天，最后还是道：“好吧，希望新年的时候你还活着。”
真是个不会说话的小伙子。
珍妮弗咕哝了句，跟着那几名疑似官方人员，看似洒脱地离开广场。
我真傻！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可没走几步，珍妮弗突然又有点后悔，不禁暗暗骂自己。
不是该做什么，而是能做什么。
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依冯妮的话，但人有时候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她虽然后悔，但从没有停下步伐，哪怕命运注定，知道结果。
不，这一次我什么都没看见！
珍妮弗轻轻摇头，不再想这件事，而是在思考火灾爆发的原因。毫无疑问，教育大臣和公爵之女的死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但两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爆炸？至于这次火灾，虽然一些富裕繁华的地带也着了火，但火势明显集中在平民较多的区域，引爆的媒介疑似火柴……这更像一起由魔法师制造的恐怖袭击。
火、火柴、活人炸弹。
这三个词汇连在一起，珍妮弗立马想到了一个人——
……
“你是第五元素的火焰术士帕克达昂？”
当那个穿着普通棕色外套和毛衣的男人出现在她们眼前，默德琳奇瞬间想到了曾经在通缉令上看见的那个男人。尽管这个人已经做了伪装，但还是能通过瞳色和魔法风格认出来。
没等得到答案，一道橙红的火柱冲了过来，同时还叠加着十几根火柴的爆炸效果。
砰砰砰砰！
从高处俯瞰，这片焦黑的平地上炸开了数道赤红的光团，两抹极小的身影正不断躲闪着。
很谨慎啊。
蕾娜额头冒汗，摇了摇头，耳朵嗡嗡直响，莫名有些感到恶心。她当然知道默德琳奇不是为了让自己知道对方的名字才这么问的，而是在使用血族的能力。这个能力早在之前她了解过，可惜的是面前这个家伙很警惕，并没有回应血族。
默德琳奇彻底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赶紧带着蕾娜躲闪，脑中回忆着和这个人相关的资料。这个人早在几年前就叛离了第五元素加入神圣天体教会，而根据修女教会透露，魔术师似乎和这个邪教团体有合作……
阴谋，这绝对是阴谋!
“你很聪明，但我不属于第五元素。”
火焰术士没有正面回答，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只手背在背后，另一只手持火柴。
“因为你是叛徒。”
默德琳奇试图和对方拉进距离，并低声对蕾娜道：“你先离开这里。”
“你以为我会让她顺利离开吗？没有人会想让自己处于劣势。”火焰术士举起火柴，周围的火焰仿佛在跟着起伏跳动，身后还有一片火海，火光笼罩了半座城市。
对立面的两个人表情凝重，神色警惕。
蕾娜心底除了焦急、愤怒还有一半自责。在遭遇恶魔的情况下，她还能朗读圣经，使用圣水以及其他方式协助驱魔，但在这种绝对压制的情况下她只会拖累同伴，让战斗变得更艰难。
只要有她在，女吸血鬼就不得不在战斗的同时保护她。
默德琳奇道：“帕克达昂，我不记得无神主义教会有和天体教会有冲突，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目的，以前虽然没有但现在有了，我想她们不会想知道这件事，所以我更应该解决你们。”说话的同时，他手里的火柴越来越亮，似乎变得非常有分量，竟然扔出去很远。
蕾娜被女吸血鬼拽住领子狂跑，试图逃离这个区域。通过这件事，她也看出默德琳奇没有完全恢复，否则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可以用全力拼一拼。
不，就算完全恢复，这样一直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正思考着，又一根根火柴被扔了过来。
这一次，默德琳奇发出了惊呼声，裸露在外面的那节手臂被火焰烧着以后不但没有愈合，反而裂开，流出了黑红色的液体，像极了掺杂碳灰和血的蜡油。
显然，这一次的火焰非常特殊，能达到这种效果的只有阳光和混合圣水的水银。
默德琳奇很清楚这点，步伐加快了许多，带着蕾娜飞快闪躲。此时的街道上已经看不见活人的身影，爆炸声接连不断，到处都是火。
蕾娜的眼睛被烟熏得睁不开，身体明显出现了一些问题，状态也不像刚开始那么轻松。这一刻，她们甚至觉得除了钻进土里，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摆脱火焰术士帕克达昂的追击。
她暗暗向正义女神祈祷，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堕落母亲护身符，几次想扔出去，但每次都被精神深处的恐惧和理智又拦了回去。她清晰记得珍妮弗的提醒，而且作为经历过邪神降临的人，她比一般神秘学人士更了解邪神有多恐怖，哪怕只是面对祂的眷者、仆从。
如果说她们在火焰术士手中存活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四十，那么再加一个堕落母亲的护身符，这个可能将直接降为零。
兴许是因为经历过几次危险，这种情况下，她反而越来越冷静，甚至还有点兴奋。
在攻击上帮不上什么忙的她开始认真观察这个思维有些疯狂的男人，脑子里全是导师里蒙先生的话。有时候，力量不是绝对的，尤其是这种自然元素。而作为物质世界的生物，人类哪怕掌握了魔法力量，本质上还是人类，需要依靠某些物质，嗯，起码在达到神性和奇迹以前是这样的。
是人就会犯错，是人就会有缺点，只要她们和这位邪恶的火焰术士差距不是特别大，就一定还有机会！
可火焰术士的缺点和漏洞在哪里？
蕾娜习惯了被女吸血鬼甩来甩去，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根据她学习和围观的经验来看，火焰术士起码在构成阶段，毕竟物质和构成这两个阶段都依赖媒介，尤其是在掀起这么大规模火灾的情况下。但与物质不同的是，构造可以在原本魔法的基础上叠加和改变，尽管火焰术士的元素魔法有些单一，可还是能看出他在之前的攻击中使用了同类型的叠加，并且改变了火焰形状。
在确定水平之后，蕾娜开始思考媒介这个问题。
不难发现，他使用的媒介是火柴。
这种东西非常小巧，正常情况下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或者重视，所以才能引发这么多起爆炸。而且他的火柴似乎是特制的，在没有点燃的情况下也能点燃引发爆炸。
这很好理解，关键在于，她现在还没有摸清这个人是否能在无媒介的情况下凭空变出火焰。
使用道具不等于完全需要媒介!在不管是正常情况下，还是特殊情况下，魔法师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增强力量，减少精神上的消耗。
火焰术士慢慢跟在后面，笑呵呵道：“你们以为我只有一个人吗？”
“默德琳奇小姐，你会游泳吗？”
蕾娜突然笑了起来，转头对女吸血鬼说。
默德琳奇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拎着她的领子赶紧往大桥的方向跑。
砰！
就在火柴炸开的那一刻，两个人同时吸了口气，果断跳入河中。
冬季飘着浮冰的河水冰冷刺骨，蕾娜坠入河中，下意识扑腾了下，差点呛了水。穿越前从没有游过泳的阿宅非常庆幸这具身体擅长游泳，于是凭借着记忆放轻松，慢慢浮出水面。
机械大桥上，火焰术士正低头盯着她们，没有再释放火焰。
“我早该想到的。”默德琳奇笑了起来，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不，还没有结束。”
面对疯狗一样的敌人，一直躲在河里可不是好办法。
“你想干什么？”
默德琳奇有些疑惑。
“你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攻击他吗？”
蕾娜询问道。
默德琳奇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眼睛发亮，迅速游上岸。
砰砰砰砰砰！
火焰术士见状不断投掷火柴，并以极快的速度退出大桥。他同样明白，一旦炸断大桥落水，自己将无法施展魔法被这两个女人淹死。
没有顾虑的默德琳奇迅速躲过攻击，而火焰术士则往后退，靠向燃起明火的建筑。尽管局面正在向另一边倾斜，可这个人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笑容。
蕾娜泡在河里围观在这一幕，发现火焰术士帕克达昂似乎害怕近身。这是许多魔法师的缺陷，而且阿莉丝曾经说过，就算是驱魔人，在面对血族的时候也会尽量拉开距离，避免被对方获取血液。
她静静看着女吸血鬼和那名邪教信徒，茶红色的眸子渐渐亮起，似乎想到了什么。
没等她露出笑容，表情轻松的火焰术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用力抛入水中。
他还有别的道具！
蕾娜惊了一下，赶紧望岸边游去。
水中发出“咕噜”声，紧接着浮起一层蠕动的黑色液体。
“贝斯特，快游上去！”
默德琳奇突然对她大喊。
蕾娜听出她语气里的急切，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拼了命地往岸边划，过程中没敢回头。她隐隐感觉背后一阵刺疼，仿佛被爪子活生生撕开了裂口然后往上面撒盐，又冷又热又刺痛又发痒，直到上岸扭头再看，才发现河面上正燃烧着诡异恶臭的黑火。
她下意识吸了口气，牙齿被冻得打颤，继续被吸血鬼拎着奔跑。
这感觉就像是噩梦。
蕾娜头一次觉得魔法师比恶魔还要难缠恐怖，但经过这么一冻，她的状态恢复了许多，心底也有了个大胆的方案。
“默德琳奇小姐，我有一个计划，你愿意尝试一下吗？”她咳嗽几声，哆嗦着对同伴说。
……
一所公立中学门口。
阿莉丝跟一帮记者将学生安顿好，然后望向升起浓烟的方向，下意识皱了下眉，然后合上笔记，提上手包离开这座学校。大火还没有蔓延过来，但周围已经看不到马车和路人。
她迅速离开这里，首先跑到最近的图书馆，发现大门已经上锁。然而，这反而让她松了口气，因为这意味着安全，意味着康拉德先生已经被带走，没有遭遇危险。
此时城市中心也弥漫着黑雾，越往前，空气越稀薄。阿莉丝用手帕捂住口鼻，继续往家的方向赶去。
她当然没有忘了那名吸血鬼，她知道血族的自愈能力不错，也没有那么容易被烧死，但是她提醒对方不要出门的。她觉得那个脑子不太聪明的血族大概还会等她回去，或者端着一杯红酒，站在窗户边欣赏烟雾和大火，幻想自己匆匆赶回家的样子。
尽管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太了解这个懒散的血族。
阿莉丝咳嗽了几声，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她尽量让呼吸跟着脚步的节奏，心跳没有乱，更没有感到胸闷，直到接近房子才加快脚步。
“谢天谢地，这里还没有着火。”
她又松了口气，推开门认真道：“默德琳奇，我们必须离开——”
话没一半，她看着站在客厅里四个人。
其中三位是女性，一个背着红色门框，一个年纪较大，表情严肃，一个年纪较小，表情充满活力。剩下那名男士夹着一本书，表情还算温和。
阿莉丝一眼认出这是被封印在八音盒里的那四名修女教会人员。
“发生了什么？这里是哪里？”
其中一名年纪较大，表情严肃的女性问。
短暂的愣神后，阿莉丝试着用钥匙占卜了一下女吸血鬼，推开门对四名教会人员道：“首先，我们需要离开这里。”
“天啊，我终于逃出来了。”
四个人点了点头，年纪最小的那个姑娘几乎要哭出来。
“这里是鲁什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奥菲莉亚已经完全被邪神控制，选择在这座城市降临？”
女孩还在问。
阿莉丝解释道：“抱歉，我不知道。大概在六点的时候，这里许多地方都发生了爆炸。”
“爆炸？”
四个人重复着这个单词。
“是的。”
阿莉丝湖绿的眼睛望着不远处升起的浓烟，觉得这件事或许没那么简单。
“女士，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比女孩，另外三个人就要警惕许多。
“看见桌子上那个八音盒了吗？我碰巧得到了它，你们一直都被关在那个盒子里。”阿莉丝带着职业的微笑，没有透露蕾娜的信息。
“我以为我被奥菲莉亚德斯廷杀了。”
女孩还在感叹。
背着门框的红门修女道：“少提及她的名字，或许她现在正注视着我们。”
阿莉丝默默听着几名教会人员谈话，一边用钥匙占卜蕾娜和女吸血鬼现在的位置。
“你在占卜什么？”
那位年纪略大，表情严肃的女士问。
“默德琳奇和一名同伴现在的位置。”
阿莉丝顺着占卜的方向跑，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莫名感到不安和恐惧。她的精神、灵性感应都在提醒她向占卜结果给出的另一个方向奔跑。然而，占卜的结果告诉她蕾娜和默德琳奇正在遭遇危险。
阿莉丝下意识攥紧钥匙，又想到愚钝恶魔袭击的那个晚上，如果当时她拥有这些帮手，结局肯定会更完美一些。而且这次的情况不一样，蕾娜还很年轻，她身边有四名帮手。
事实证明，她还是没有改变。
就在阿莉丝要加快脚步的时候，她看见前方黑雾中走出了一个人。
那是一名中等身材的男士。头发很短，穿着常见的男式厚呢外套，头发很短，长相非常普通没有什么特点，手里拿着一本书。随着接近，她看见那个男人的外套上沾染了血迹，一只手还挂着手铐。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四位修女教会成员的表情沉了下去。
“朗读者？”
表情严肃的女士慢慢皱起眉。
朗读者笑着道：“那是我在文学社的称号，当然，你现在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听到这个组织，阿莉丝顿时想起几年前在修女教会接委托时，依冯妮和修道院院长聊到的话题。
这似乎是一个比较低调的神秘学组织，风格与生命树社团有点相似，同样热爱知识和语言，不同的是，他们大部分力量来自创立者记录的童话、歌曲以及短文！
虽然她并没有听说过这位朗读者，但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
三人中唯一的男性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朗读者摇了摇头，目光落下那名红发女郎，耐心平静道：“这位女士，你是生命树社团的成员吗？”
“是的。”
阿莉丝谨慎回答。
朗读者旋即微笑，又问：“愚钝之母的手在哪里？”
阿莉丝：“我不知道，这件东西已经不在社团。”
“不。”
朗读者突然变脸，笑容一点点消失，面部逐渐被拉长，皮肉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灰黑的硬毛渐渐从毛孔里钻了出来，身体随着“咯吱”声拔高，手臂和四肢变得异常粗大，手指变成了尖利的爪子。
“你一定在撒谎，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他的声音变得粗重沙哑，那双还属于人类的眼瞳闪烁着狡诈的光芒。
阿莉丝的确不知道愚钝之母的手在哪里，但通过对话意识到了一件事，“你是魔术师的同伴？”
“不，我并不喜欢和他合作。”
朗读者笑了笑，语气里透着丝厌恶，接着又道：“告诉我，愚钝之母的手在哪里。”
阿莉丝再次重复道：“很抱歉，我确实不知道愚钝之母的手在哪里。”
“好吧。”
朗读者慢慢恢复正常，抬了下头顶的帽子，向旁边让了几步。
阿莉丝神经紧绷，僵硬地往前迈步，四名教会人员依旧警惕，时刻注意着背后的动静，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浓烟中。
“躲开！”
突然！就在她们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道如闪电般的身影窜到五个人面前，锋利的爪子距离那名最小成员的脖子只有几毫米。
“我并没有说要放你们走。”
朗读者那又尖又长的大嘴张开，冲她们咧起诡异狡诈的笑容，似乎是在嘲笑她们太天真。
阿莉丝渗出一身冷汗。她有见过用欺骗、伪装或者元素魔法战斗的魔法师，但像这种直接让身体各项能力媲美驱魔人的魔法还是第一次看见。
这应该是狼的能力。
虽然温格特有不少关于狼的童话，但大多是狡诈、擅长欺骗的饿狼。
那名年纪较小的成员瞳孔一缩，但反应很快，往路边闪身，摔倒滚了几圈。
“以仁慈之名。”
就在那个瞬间，唯一的男性成员按住了狼人的脑袋。
他的声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让朗读者发出痛苦的尖叫，无法控制力量，变回人类的模样。但很快，这名男性成员就发现自己被欺骗了，他按住了根本不是头，而是一团衣服！
摔倒的年轻成员从地上站起来，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在同伴的掩护下打开箱子迅速组装炮筒，趁这个机会，红门修女立即使用门的能力。
时间倒回阿莉丝刚打开门和她们见面的时候。
“你以为只有自己有门吗？”
朗读者的声音突然响起。
没等她们松一口气，时间再次被拉回朗读者攻击的瞬间。这一次没有提醒，锋利的爪子直接刺穿那名年轻成员的脖子，鲜血喷涌。她下意识用手捂住喷血的脖子，另一只手在外套夹层中翻找，掏出一瓶棕褐色的液体喝下。
少女脖子处的血动正迅速愈合，可这一刻，她却没有在意伤口，而是和同伴们一样惊愕地望着朗读者。
“我早就知道你们会这么做。”
见她们露出这种表情，朗读者笑了起来，再次变回狼人状态。只不过比起之前，这个状态下的狼人看上去老了几十岁，而在他的右手边，同样立着一扇门框，只不过上面的花纹和颜色都非常苍白，仿佛随时会消失。
这一次，阿莉丝猜到了那个童话。
《安妮的宝石匣子》。
他用生命力作为交换向宝石匣子许愿获得了一扇门！
……
与此同时，大桥区域。
砰砰砰砰！
爆炸声不断，大火将周围区域的建筑彻底吞噬，被炸开裂口的大楼晃动，然后缓缓向一边倾斜倒了下去。
蕾娜和默德琳奇躲过火焰术士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向更前更远的地方跑。
火焰术士难得开口道：“我可以让你们晚一点死，前提是，你们必须告诉我生命树社团的成员在哪里。”
为什么他会想知道生命树社团的成员在哪里？
蕾娜有听各位成员说过社团的历史，不记得生命树社团有招惹过第五元素或者火焰术士本人。
“为什么？”
她拖延着时间。
提到这个，火焰术士眼中闪烁着狂热，道：“我需要愚钝之母的手，那是主的祭品。”
愚钝之母的手？！魔术师的目标也是愚钝之母的手！
蕾娜瞬间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再结合前段时间各个组织戒备的状态，她脑中冒出几个可怕的想法。有没有可能，魔术师出现在鲁什其实是一种欺骗？目的就是为了给火焰术士和他的同伴打掩护，吸引各路势力的关注？
可他已经被抓住了，除非他这么做也能得到好处。还有一种可能是他故意将生命树社团获得邪神之手的事情散播出去，吸引邪教组织的注意。
毕竟邪神之间也存在着竞争，都想掌握更多的权柄和原质。如果这一切真是魔术师的计划，那这个人比想象中还要可怕。
但还是先前的那个问题，他这么做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以生命树社团目前的状态，还远远不够和邪教组织做对抗。
蕾娜继续问：“你指的主是哪位主？”
火焰术士显然很喜欢这个话题，虔诚道：“祂是万能的神，星辰的主宰。无知的你们被欺骗了!祂才拯救这个世界的主神，只有祂才能为我们带来光明与希望。”
“既然祂是万能的，为什么还需要愚钝之母的手？”
蕾娜眼看着火焰术士的攻击慢了下来。
“没有理由，神是……”
没等他说完，默德琳奇猛地将她甩了出去，转身回冲向火焰术士，手中握着血液凝聚的长枪。
蕾娜落在地上，脚微微崴了一下，锋利的玻璃扎进掌心，可她顾不上疼痛，整个人像发了疯，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火焰术士愣了一秒，旋即再次笑容，只不过这一次是得逞的笑容，就好像知道她会这么做。
哄！
一道几米宽的金色火柱冲了出去，将这条街道彻底点亮，女吸血鬼和街边联排的房子一同在金色的火光中化成灰烬。
“你已经没有帮手了。”
火焰术士继续往前走，左右扫视还剩下一半的联排建筑，试图找出躲藏起来的人。要知道，正常情况下，一名普通的女性跑得再快也不可能瞬间消失。
躲在墙角的蕾娜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转身走出，用枪指着正在靠近的火焰术士。
火焰术士停下脚步，但脸上表情不变，似乎觉得这种行为非常可笑。
“你以为你能用枪杀了我吗？”
他手里的火柴已经所剩无几。
“你以为这是普通的枪吗？”
蕾娜脸上的慌乱瞬间消失，沾染黑灰的面容绽出笑容，红宝石般的眼睛里没有半点畏惧。
闻言，火焰术士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
那名少女笑着道：“我就是生命树社团成员。刚刚那个女吸血鬼根本不是我的帮手，她也很想获得愚钝之母的手，感谢你帮我除掉了一个敌人。”
火焰术士脸色微微改变。
“不！你在撒谎！”
仅仅过了几秒，他便立马意识到对方话里的漏洞，可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冰冷的指尖抵住了他的脖子刺入皮肤。
完了！
火焰术士脑子一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27 06:32:08~2021-01-27 23:58: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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