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
与同伴告别后, 阿莉丝和往常一样去了趟疗养院，回家的途中又在诊所停留了一阵。
作为一名有常识的年轻人，她很清楚长时间大量抽血会导致什么，所以不是每天都抽, 而且那个女吸血鬼现在的状态还不错,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到家后，阿莉丝首先分享了这件事。
女吸血鬼打了个哈欠, 敷衍地问道：“什么好消息？”
阿莉丝顺手接过刚泡好的红茶, 表情平静，“x魔术师已经被官方教会抓住了。”
“啊？”
默德琳奇一下子精神起来, 满脸震惊，“不, 天啊！魔术师被圣心教会抓住了？”
“是的, 罗克韦尔大主教参与了这次行动, 我猜他们应该谋划了很久。”阿莉丝露出轻松的笑容，出于习惯道：“你了解这位大主教吗？”
“不了解。”
女吸血鬼摇了摇头，想了想道：“但我听说……他是一位眷者，还是非常厉害的那种!”
“这些我知道。”
阿莉丝点了点头, 在了解路径这一说法后很自然就将仁慈之主和生命树的【仁慈】原质联系在一起，因为无论从什么角度看, 仁慈之主都明显指向【仁慈】。
神之所以被定义为神是有人信仰且认可这个身份，如果抛开这层身份, 祂们其实就是处于神性阶段或掌握原质的强者。
比如第一代神王创世巨人神，根据《神话》描述，祂应该掌握着生命树最下方的原质【王国】。
之后是创造人类的二代众神之主。她很好奇，这位神明除了一代的力量还掌握着哪些原质？
从书上的描述来看，祂是一位好色、暴躁且十分狡诈的神明。不管是什么种族, 只要是与祂结合生下的孩子天生就掌握一部分力量或者神力，尤其是那位掌握死亡与命运，但最后被妻子杀死的人类之王。
也就是说，这位二代神王比一代的巨人神更强。顺着这个规则和逻辑，在二代神王被众神联合杀死后，身为第三代神王的仁慈之主应该掌握着二代神王的大部分原质和权柄，绝不止【仁慈】这一个领域……
另外，创世巨人神和二代神王是从哪里得到了这些神力？最原始的种族和神明又是怎样诞生的？
这是她最近一两天思考的问题。
阿莉丝端着茶杯，湖绿色的眸子望向窗外，一时间有些恍惚。两个月前，这些事还距离她很遥远，而两个月后的今天，一切都变了。
吕西德被抓让她一下子失去了方向，蕾娜的药剂配方让她感到惊讶。
她曾经幻想过许多种得到配方场景，但没想到是这样。
阿莉丝收回视线，自嘲地笑了笑。
女吸血鬼往茶杯里加糖，瞄了眼她的表情道：“我想你现在的心情还不错？”
“是的。”出于习惯性，阿莉丝握紧口袋里那把钥匙，心底有了一个长远的目标。
这是一个新开始。她希望社团能慢慢壮大，比以前更好。
……
最近一段时间的天气还不错，距离新年只剩两天。
走在路上，蕾娜明显感觉最近比之前热闹了许多。然而，这并没有让她感受到节日的气氛，反而更加警惕自己的钱包。
“贝斯特小姐。”
她刚打算去图书馆，身后突然有人叫住她。
蕾娜回过头，一位表情严肃的红发青年正站在不远的地方。
奥利弗先生！他什么时候从南方回来了？
她愣了几秒，顿时头疼起来，差点忘了这位对自己有好感但受君主马车影响爱上阿莉丝的年轻人。如果不是因为愚钝恶魔的事，阿莉丝大概会和她一起去送行，然后当面拒绝对方的爱意。
“下午好。”
青年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微微抬帽，正经道：“今天的天气很好。”
“是的，您打算去湖边画画吗？”
蕾娜回了个微笑，瞄到对方手里的画纸和工具。
她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这个人也拿着一叠画纸。
奥利弗先生眸子一亮，显然很乐意解答这个问题，“我在和几位朋友做一个实验。”
“可以告诉我是怎样的实验吗？”
蕾娜很自然地接话。
奥利弗原本想仔细解释一下这项实验，可一开口又莫名感到紧张，于是把那叠画纸凑到少女面前。
可以看见，第一张纸上画着靠坐在椅子上午睡的妇人和一只趴在地毯上的猫。随着纸张迅速翻动，这只猫咪暗中观察了一番，然后两脚一蹬，跳了起来，最终落在熟睡的女主人膝盖上，吓得这位女士露出夸张的表情。
“这，这是动画吗？!”
蕾娜眼前一亮，情绪变得激动。
奥利弗道：“可以这么解释？因为我想用这种动态方式讲述一个故事。当然，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有些困难。”
“我相信您会成功的。”蕾娜发自内心道。
“谢谢。”
奥利弗先生笑了下，继续问：“贝斯特小姐，你最近有见到阿莉丝吗？”
我就等你问这个问题！
蕾娜表情不变，但语气中多了几丝认真，“她最近很忙，你应该了解她的职业。但是，奥利弗先生……”
她话锋一转，道：“我想，我应该告诉你阿莉丝的答案了。”
年轻军官调整了下的表情，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好的。”
蕾娜遗憾道：“抱歉，她说她暂时没有恋爱、结婚的打算。”
青年似乎没有流露出太多悲伤，“我知道了，非常感谢你帮忙转达。”
失败了？
蕾娜观察着这位男性的表情变化，遗憾的同时不忘思考原因。
也就是说，奥利弗先生虽然被君主马车扭曲了感情，但内心喜欢的还是她？这种情况下，就算阿莉丝拒绝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可她暂时也没办法，因为这位男士被扭曲了感情，并不觉得自己喜欢蕾娜贝斯特，拒绝只会让他感到莫名其妙。
这该怎么解除诅咒？
她在想，如果以后出现新的爱慕者，君主马车会安排这些人爱上谁？难道让他们互相爱上对方？还是说和她一起坐上马车的那名女性？
真是恶趣味啊。
“贝斯特小姐。”
正思考这个问题，奥利弗先生又开口了。
“什么？”蕾娜看向年轻军官。
奥利弗先生酝酿了下，温和道：“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你也一样，奥利弗先生。”蕾娜笑着道。
奥利弗点了点头，乘坐马车离开。
如果是穿越前，我大概会考虑和这位男士交往吧。
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蕾娜忍不住感叹。穿越前，她在现实生活中连同性朋友都没有，更别提观点合得来的异性了。虽然她喜欢纸片人，但并不排斥拥有共同话题兴趣爱好且三观相合的人。
当然，只是想想。
至于和自己坐上君主马车的那名女性是谁？由于线索太少，蕾娜已经放弃了调查，把注意力集中在另一件事上。
说起来，她好像昨天也没有看见阿莉丝，这位记者小姐最近在忙什么？
……
“抱歉，特里妮蒂小姐现在还不能接受采访。”
夏利昂珀小学，一帮记者被拦在外面。
校园内，以教育大臣和公爵之女为首的客人们正在校长珍妮弗、鲁什市长以及负责人德尔博先生等人的陪同下参观学校。
在这之前，他们已经对这所小学进行改造，在没有学生上课的情况下基本上看不出什么问题。虽然迎接他们的校乐学生看上去偏瘦、营养不良，但靠着用料厚实、量身定制的乐队礼服，整体看上去还算精神，就连蜡黄的脸颊上也多了丝红润。
莉莉是其中一员。她反应和身旁的同学差不多，心底既紧张又好奇。随着那群人接近，她看见一帮大人簇拥着一位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女孩。那些人似乎很在意这位小姐，经常向她提问题。
那个女孩有着一头漂亮柔顺的淡金色长发，一双明亮宛如蓝宝石的眼睛，五官美丽，身姿优雅挺拔，穿着款式比较常见的外套，里面是一件类似丝绒质地的海军蓝长裙，领口有一圈银色麦穗状的刺绣，以及一排银扣子，全身唯一的装饰是一对珍珠耳环，看上去一点也不华丽，反而更像个女学生。
面对这些大人的关切和询问，她笑得大方又自然，没有半点拘谨和小气。
随着接近，莉莉看见对方穿着一双漂亮暖和的靴子。她呆呆看着那个陌生女孩，对方也疑惑地望了过来。
这一刻，两个年纪相仿但身份阶层截然不同的孩子互相对视。
莉莉慢慢低下脑袋，暗暗吸了口气，既自卑又羡慕，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尊敬的先生或女士小姐，这些孩子和其他学校的学生一样优秀，而我们秉持着王子平等、友善的理念，让男孩和女孩在一间教室上课，聘用年轻的女性和退伍的盖斯人，同时促进了温格特与奥伦的友好交流。”德尔博先生边走边介绍，内容和珍妮弗之前在贝斯特家猜得差不多。
见大臣的视线被吸引过来，他继续道：“我们的校长就是一位国际友人。”
“我是奥伦人。”
珍妮弗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仿佛听到了十分有趣的笑话。她想，自己回去以后应该向贝斯特家分享一下今天的趣事。
“非常感谢您为这所学校做的贡献，女士。”大臣和她握了握手。
“这是我的荣幸。”珍妮弗脸上挂着礼貌热情的微笑。
大臣也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转头望向那帮孩子，语气尽量温和：“你们可以叫我曼尼先生。”
“您好，曼尼先生。”学生们喊道。
曼尼先生简单询问道：“你们感觉怎么样？”
学生们又齐声回答：“我们很好。”
曼尼先生点了点头，又询问了些关于家庭状况还有学习方面的问题，在得到答复后也只是点点头。怎么看都是一位性格极好且十分容易糊弄的老先生。
参观很快就结束了。
等待结束后，她对那帮学生说：“你们今天表现很好，记得明天下午五点来集合。”
“好的！”
学生们开心应道。
“布雷恩女士。”
学校的教导主任突然喊住她。
珍妮弗笑着问：“您有什么事吗？”
“我不清楚奥伦有没有这样的习惯，但提前祝您新年快乐。”这位男士抬了下头顶的帽子，按照传统送出一份礼物。
珍妮弗眼底流露出几分惊讶，忘了还有礼物这件事。由于家族的缘故，她尽量避免正常社交，扩大人际关系，所以并不是很在意这些节日，也就没有给邻居送礼物。
愣了几秒，她很快又恢复笑容，“太谢谢你了！事实上我也有准备礼物，请等一下。”
说着，她返回办公室，一边思考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这位……
刚打开门，珍妮弗又愣住了，发现办公桌上多了许多手工制作的小礼盒以及水果。
她愣愣望着这一幕，很快便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似乎柔和真实了一点。
“看来我还算受欢迎？”
她自言自语，从包里翻找出一枚锡制的护身符，然后又取出一叠信封，分别在里面放了几张纸币。虽然这在奥伦还有温格特都属于非常敷衍的礼物，但她的想法和普通人不同。
“记得等到路上再打开。”将礼物送给送给教导主任和学生们，珍妮弗离开了学校。
临走前，她又回头看了眼。
这所初等学校位于十二区和十一区之间较偏僻的地方，周围没有工厂或流浪者，环境还算清净，外面围着一圈三米高的砖墙，被刷了层白漆的铁栏杆校门上方立着印有校名的牌匾。一眼望去可以看见联排的四层教学楼，水泥操场右边那颗梧桐树，以及那名棕色皮肤的教导主任和学生们。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看这所学校。
如果她不是德罗希家族的后代，或许当一名小学校长也不错？
珍妮弗有些出神，直到车夫提醒才收回思绪乘车离去。
……
离开学校，莉莉和往常一样走在路上。
这个时候，她已经换下那套礼服，穿着那件不合身的旧外套，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
路过蓝袜子街，她突然停下脚步，视线被一处橱窗吸引。
那是一家鞋店，橱窗处正摆放着一双漂亮的皮鞋。
莉莉不禁想到公爵家小姐那双鞋，一时间看得入迷。她没有拿这两双鞋作比较，因为这两双鞋都不属于她。
作为穷人家的孩子，莉莉远比许多同龄女孩更成熟懂事，性格也非常独立要强。
在短暂的羡慕和自卑过后，她不但没有埋怨或是嫉妒，反而充满了动力和决心，觉得只要努力学习，将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自己也可以买漂亮的皮鞋！
不，她应该有更大的目标，比如说属于自己的房子，带爸爸去旅行。
莉莉眼神坚定，下意识握紧拳头，结果把信纸给捏皱了，然后突然“哎呀”一声。
“我差点忘了!”
她低头看向那份被捏皱的信纸，带着好奇拆开信封——
是钱！
在看见信封里的东西后，莉莉惊讶地张了下嘴巴。她仔细数了数，总共是三卢拉，除此之外，信封里并没有别的东西。这让她既疑惑又感激，猜测这应该是奥伦的传统。
手里有了钱，她很快就把鞋子的事情抛到脑后，思考起别的事情。再过两天就是新年了，然而她还没有购买食物和各种东西。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了海鲜市场，距离熟食店只有几米的地方。莉莉的视线很好，透过玻璃可以清晰地看见各种香肠、烤鸡还有火腿之类的食物。
她忍不住吞咽口水，这一次没有犹豫，直接走进熟食店，在询问过价格后购买了几节香肠和一罐肉酱，然后是这几天要吃的面包和蔬菜。
除了这些，她还买了一些糖果。
尽管糖价已经下降很多，但巧克力和加工过的糖果对某些家庭来说依旧是奢侈的零食。
兴许是太久没吃过糖，她迫不及待剥开糖纸将糖送进嘴里，带着几分水果味的酸甜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她舍不得咬碎，慢慢品味的同时觉得那双皮鞋也不是那么漂亮了，毕竟吃才是最重要的。
莉莉哼着排练演奏的小调，和许多孩子一样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偶尔也会停下脚步凑热闹或者看街头表演。
“魔法火柴！可以实现愿望的魔法火柴！”
她挤进人群，站在一处流动摊位旁边。
摊主是一个大概二三十多岁的男性，头发略显稀疏，黑棕色的头发，黑棕色的眼睛，长相普通但笑容热情。他的摊位上摆放了许多蔬果，最右边的角落堆放着一些颜色花哨的火柴盒，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火柴。
骗人，这只是普通的染色火柴。
莉莉瘪了瘪嘴，一眼看穿。
“真的可以实现愿望吗？”
一个孩子问那个男人。
摊主结巴了下，然后认真道：“是的是的！但只有相信它的孩子才能实现愿望。”
莉莉原本想走，但犹豫了几秒，还是花2丁购买了一盒火柴。说到底，她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对未来充满希望，对童话还抱有幻想的孩子。
回到租住的公寓，她挽起袖子，决定好好打扫整理一下卫生。由于平常做饭的房间又闷又没有窗户，她只能开着门打扫卫生。
当然，这得等她打水回来。
虽然公寓有自来水，但这栋房子的房东是个狡诈吝啬的家伙，时不时就会观察住户的用水情况，只要让他发现大量用水的人，等到续租的时候就会多收水费。
莉莉早就习惯了，和往常一样拿上水桶去打水。
中午出了太阳，路边的积雪也已经融化，微风中带着丝暖意。老旧的公寓里，一个身形瘦小的女孩将一大桶水拎进房间，认真擦洗着各种物件。
等到彻底收拾好，天空只剩下橘红，莉莉将拧干的衣服挂好，然后忍不住伸了下腰，推开另一个房间的窗户，呼吸着不是那么清新的空气。
她在窗边站了半分钟，又跑到隔壁询问了下时间，打算再过几分钟就做晚餐！
……
傍晚七点三十分，墨缇斯广场酒店。
“伊娃，你觉得那双鞋子漂亮吗？”
豪华套房里，公爵小姐特里妮蒂正在换晚宴要穿的礼服。
“不，它很普通，您现在可以换下它了。”作为公爵小姐的贴身女仆，伊娃的眼光十分挑剔。如果不是为了让小姐显得更谦和亲民，她们当然不会为小姐准备那样一套衣服和鞋子。
公爵小姐道：“我下午在学校的时候发现有个女孩一直盯着那双鞋。”
“这很正常。”
伊娃笑着回答。
公爵小姐忍不住鼓了下腮帮子，接着叹气道：“我好累，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兰丹……”
女仆伊娃为她戴上宝石项链，耐心安慰道：“等明天的活动结束您就可以回去了。”
“太无聊了……”公爵小姐低声嘟囔，最后又补充了句：“我是说宴会和那帮先生女士。”
咚咚。
有人敲两下房间门，门外的女仆提醒了句。
“我知道了。”公爵小姐挽着银狐披肩，让女仆伊娃为自己整理了下发型然后提着裙子走出房间。
“曼尼先生，我们该走了吗？”
她询问坐在客厅的教育大臣。
“是的。”
大臣望向对面的少女，眼中带着笑意，耐心询问：“特里妮蒂小姐，你感觉今天的参观怎么样？”
公爵小姐边走边回忆，“您是说那所小学吗？我认为还不错，女校长看上去非常年轻有礼貌，学生的乐队礼服也不错，看上去比埃杜市的夏利昂珀小学要好很多。”
说到这里，她不禁皱眉，“埃杜市的校长已经七十多岁了，这样的老先生应该去休息去度假，而且他们的校服也不太好看，墙和大门看上去很旧。”
“如果我说埃杜市的学校更好呢？”
大臣笑呵呵说。
“为什么？”公爵小姐表情疑惑，跟着坐上马车。
大臣笑着道：“亲爱的特里妮蒂，你认为我们参观的目的是什么？”
公爵小姐：“当然是了解学校真实的情况。”
“没错。那么真实的小学会是怎样的情况？首先它的大门不会有那么白那么新鲜的油漆，墙上会有涂鸦，一个教室里桌椅不会有的很新有的老旧，厕所的水龙头可以拧动。”大臣缓缓说道。
公爵小姐反驳道：“可他们已经放假了，墙壁、大门还有桌椅应该是今年才换新或者说新增加的。虽然大门上的油漆很新鲜，但有可能是因为知道我们会来为了美观……”
说到一半，她似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大臣继续问：“在你心底这所小学是怎么样的？如果你是校长会怎样向我们展示？”
学校最重要的是学生是教育，而不是干净的墙和被刷新漆的大门……
公爵小姐张了张嘴，心底有些疑惑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不知不觉，她的想法已经慢慢发生改变，隐约明白了这些事情的意义。
“他们在欺骗我们!我们应该采取一些措施。”她过了片刻才说。
“没错。”大臣表情有点欣慰。
公爵小姐也笑了起来，猜测这位先生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嗯，她也要采取行动，等回去以后就把这件事告诉爸爸还有索菲公主。
大臣笑着道：“我们该下车了。”
“好的。”
公爵小姐也露出了微笑，微微提裙，跟着走下马车。随着侍者推开晚宴大厅的门，她眼中一片明亮闪耀，一帮衣着得体，端着水晶酒杯的女士们先生们纷纷望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尊敬的笑意。
……
与此同时，码头。
男人刚搬完货物坐在路边大口喘气，干瘦的身体比平常还要佝偻，粗糙的手掌时不时拍打胸口，好像胸口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大概歇息了半分钟，他很快又站起来继续工作，生怕因为这件事而被罚扣薪水。
最近两天下班比较早，男人缓缓走在回家的路上，整个人感觉异常疲惫。他总觉得应该给女儿买点什么，但作为一个粗糙且上了年纪人，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喜欢什么。
“爸爸！”莉莉在看见父亲的身影后挥了挥手。
男人略微发青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慢慢走了过去，“你今天看见市长了吗？”
“看见了。”
莉莉激动地道：“我还看见了公爵小姐和教育大臣，他和我们握了手！”
一想到那个场景，男人忍不住感叹，隐隐还有些自豪。
“我今天买了很多菜，还炖了土豆和肉。”莉莉边走边道。
“等我睡一觉再吃。”
男人打了个哈欠，到家后直接躺在床上。
莉莉见状赶紧走了过去，扯了扯父亲的外套道：“可是你还没有洗澡！”
“等我睡一觉再洗。”男人显然是累坏了，嘟囔了句，翻身用被子盖住身体。
“那你睡醒以后叫我？”莉莉青涩的小脸上流露出无奈，但已经习惯了这种行为。
“等我休息一下，等我休息一下……”
男人嘴里重复着，抬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脑袋。
莉莉也有些犯困，跟着打了个哈欠，提醒一句后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盖着刚换的被子，她很快便熟睡过去，直到窗外响起烟火炸开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从抽屉里翻找出半根蜡烛，打开门走到父亲的床边，伸手晃了晃道：“爸爸，该吃晚餐了!”
男人没有回应。
“爸爸……”
莉莉愣了愣，声音变轻。
然而，男人依旧静静躺在床上，没有像往常一样起来陪女儿看烟花。
沉默了数秒。
女孩崩溃的哭声从旧公寓里传了出来。
夜晚依旧，一朵朵绚烂烟火在空中炸开，但又转瞬即逝。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有事情_(:3」∠)_，本来昨天码了一些但想一章多点就放到今天了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个人吃糖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omeiji 20瓶；叶北鱼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