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
“终于走了。”
珍妮弗松了口气, 扭头看向从厨房出来的小狗赛托。
“刚刚有人在偷听我们说话？”通过赛托的反应和刚刚略显突兀的话题，蕾娜大概猜到了什么。可是，为了避免这一点，她特意在房间里等了一段时间才去找邻居。
想到只偷窥者只隔了扇门, 蕾娜心底有些发毛。
“我不确定是谁, 所以选择了这种方式。”珍妮弗表情看上去比平常认真许多。
难怪会提到正义女神……
蕾娜觉得这没什么不好，因为她现在又多了个办法。
“珍妮弗, 我可以借你家的地下室进行祈祷吗？”经历了刚刚的事, 蕾娜更不敢半夜去租的房子。
闻言，珍妮弗再次恢复笑容, “这很简单，你只需要给钱。”
我就知道。
考虑到会使用许多材料, 蕾娜也没想讨价还价或者白嫖, 直接走进地下室。
这个过程中, 她既兴奋又忐忑，不确定正义女神是否愿意给予帮助，给出的配方属于哪条路径，靠向哪个原质。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她当然乐意向正义女神祈求药剂配方，因为神往往会给予信徒和眷者一部分自身的力量, 比如某些教会内获得馈赠或者按照体系修行的眷者和成员，又比如从创世巨人神尸体上诞生的精灵和信仰月亮女神与冥王的血族。
前者从神的尸体上获取了神性和自然力量, 所以大多精灵天生就掌握魔法，后者除了拥有接近永生□□、血肉再生的能力，还擅长与疾病、血肉、月亮相关的魔法和诅咒。
假如正义女神给出和自身领域相关的魔法配方，这将意味着她只能停留在那条路径上，彻底失去接近顶端的机会。想要摆脱这一点, 除非她背叛正义女神，向这条路径另一边的原质靠近……
然而，背叛是会被惩罚和诅咒的。
蕾娜打了个哆嗦，觉得正义女神的善意并不是那么简单、纯粹。
祂是一个令人恐惧的存在，不，准确说所有神都是这样。她很清楚，眷者只是眷者，永远都不可能与神合作，更不可能有平等的机会。
当然，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成为眷者反而是条好出路，毕竟许多魔法师和驱魔人一辈子也未必能到达这个高度，更何况眷者还能获得神的庇护和提示。
我为什么要纠结这么多呢？祂愿不愿意给配方还是个问题。
蕾娜叹了口气，怀疑自己中二的毛病又犯了。
仪式和上一次没有太大区别。
默念完祈祷词，她说出了心底的想法，然后静静等待神的回应。大概过了六分钟，就在她思绪飘远想着要不要结束仪式的时候，突然感觉脑子一凉，增多出了一段内容。
珍妮弗站在很远的地方就在这一幕，没有立马凑过去，等到仪式结束才问：“祂回应你了吗？”
蕾娜没有回答，等到在纸上记录完才说，“是的，我得到了药剂配方。”
“还不错。”珍妮弗反应不大。
“但有一个奇怪的地方。”蕾娜表情纠结，将那份配方递了过去。
珍妮弗随手接过，垂眸扫视：“海妖眼珠、蓝血薰衣草、芙梅德洛玫瑰、月桂、乳香、海洋梨、肉桂、胡椒薄荷、蜜罗柑……”
她慢慢皱眉，看向蕾娜，“大部分是对应水星的植物，还有一部分跟金星、月亮相关的草药……但祂对应火星。”
“我也很疑惑。”蕾娜看了眼祭坛，不禁怀疑那位存在猜到了她的想法。
珍妮弗想了想，道：“水星草药并不意味着水元素，这应该是比较适合新手的魔药配方，除了聆听海妖的眼珠、蓝血薰衣草还有爱神彩带蚌的珍珠，那些基础材料搜集起来并不是那么困难。”
“我……”
“你有一个疑问，对吗？”
她刚开口，珍妮弗就接话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怎么连你也这样……
蕾娜愣了下，直接问：“你了解第五元素吗？他们似乎擅长自然魔法。”
“那帮暴发户？”珍妮弗思考了两秒，脸上露出了和生命树社团成员类似的表情，就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为什么这么说，他们做了什么吗？”蕾娜假装不理解。
珍妮弗直白道：“这是一帮拥有实力，但缺乏一定内涵和知识看上去不太聪明的家伙。尽管他们掌握元素魔法，有经费有能力探索和研究但神秘学知识水平不高，缺少神秘学学者。你应该知道，真正的神秘学学者很少，就算想培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近几年在到处收集购买各种资料和珍贵书籍。”
“大概在五年前，他们派人去复苏时期的遗迹探索，然后在那里发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为了获取这些东西，这些人直接炸开了几条隧道。我的天，他们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破坏了更具有研究价值的壁画!”说到这里，珍妮弗捂嘴笑出声。
复苏时期，那应该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那个时候的人似乎会在壁画上记录很重要的事情。
蕾娜的脸扭曲了下，既想笑又心疼那些非常有价值的壁画。
“当然，嘲笑归嘲笑，这个学派的创始人还是非常值得尊敬的，我很欣赏他第五元素的理论。”珍妮弗收起笑声，在茶几上画了一个五芒星。
那是第五元素的标志。
虽然生命树社团不是专门研究自然魔法的组织，但不会连自然元素的基础知识有没有。在那位创始人发起第五元素论之前，神秘学领域只有四元素，也就是风、火、水、土。火是热而干的，土是干而冷的，水是冷而湿的，风是热而湿的，这些元素同样有对应的行星。
据里蒙先生说，许多人在“风”这个元素上有不同的观点，而这其中涉及许多理论和知识，各方都有一定的道理。当然，这种争论在第五元素诞生后就变淡了。
目前，除了四元素外还有精神或者灵性这一元素，也就是那第五种元素。
“你还知道那些？”蕾娜接着问。
珍妮弗道：“这个组织出过许多罪犯算吗？”
看来她也不清楚这个组织的具体情况啊。
在知道第五元素把两千多年前的壁画给毁掉后，蕾娜对这个组织彻底幻灭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这种药可以多喝几次吗？”
她再次把话题拉回这张配方。
珍妮弗思考了下，道：“可以？但这样的话你其实已经在某条路径上了。我的建议是次数不要超过五次，每次服用的时间不要隔太短，最好一年或者半年一次，不然你很可能会因为药物过剩变成某些奇怪的生物。”
“谢谢，我知道了。”蕾娜心情变好。
虽然这么做就意味着踏上某条路径，但总好过一开始就被锁死了。在能力不强，没有固定风格的情况下，她就还有选择机会。
最重要的是，她不在【力量】原质的路径上，没有靠近正义女神的原质!
珍妮弗把纸还给她，“这样也不错，就算祂给你同领域更强的配方，你认为自己现在有能力搜集到那些材料吗？”
真细心啊，祂竟然会考虑到祈求者的想法和状况。
蕾娜感慨了句。
“我打算把配方告诉同伴。”她把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珍妮弗难得道：“不然你以为自己能瞒过他们？那些奇异材料并不像基础材料那么好搜集，作为组织的一份子，我相信她们很乐意帮助你搜集材料。而且你们还有一位年轻的同伴，她应该也需要配方，这样你们才能发展起来，有时候自私并不是正确的选择。”
“是的。”蕾娜考虑更多。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中又浮现几位社团成员自嘲的眼神以及阿莉丝无奈又不甘的笑容。
……
十二区，昏暗的巷子里。
一位手提箱子的中年男士停下脚步，抬头望了眼面前这栋不需要登记身份的廉价旅店。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外面风雪交加，早就没了酒鬼和站街女郎的身影。
收回视线，他带上帽子直接走了进去。
走廊光线昏暗，脚步声格外清晰，其中一扇门被缓缓打开，透出暖黄的光亮。
男士走了进去，碧绿的眼睛环顾一圈，对面正坐着三名男性和一名女性。
“尊敬的先生，很高兴还能再见到您。”其中一个有着棕黄头发，明显南部口音的男人激动地说道。
魔术师先生露出一抹礼貌的笑容，态度还算客气，“告诉我，你们在这里遭遇了什么？”
男人说：“按照大主教的吩咐，我们到鲁什寻找奥菲莉亚的踪迹，在发现目标后，雷纳他们和她进行谈判。他们那一晚没有回来，当我们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不，雷纳多还活着，他被警察带走了，为了避免被警察发现，我们选择藏在混乱的十二区。”
魔术师先生并不意外，放下箱子继续问：“接下来几天有发生什么吗？”
“没有。”唯一的女性回答。
棕黄头发的男人：“我们根本不可能说服她，大主教到底为了什么？”
魔术师先生笑了笑，“因为……”
刚开口，他突然击碎窗户玻璃跳了出去，紧接着“砰”的一声，房间里发生爆炸，气浪夹杂着碎片和火焰冲了出去。魔术师迅速落下，身体却像轻盈的羽毛，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你还没有回答问题。”
这个时候，苍老平静的男声从巷子深处传出。
话音刚落，魔术师先生猛地一怔，发现自己还站在廉价旅店门口，房间也没有发生爆炸，地上的积雪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力，死死固定住他的双脚，更惊悚的是他手里正拿着一把刀，锋利的刀尖正抵着脖子。
原来，这一切只是他的幻想。
“我没想到你也来鲁什了。”
魔术师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咧开笑容，缓缓举起双手，额头渐渐冒汗，略微鼓起青筋。
在力量绝对压倒另一方的情况下，结局就已经注定。
砰！砰！
两声枪响，子弹击中这个魔法小偷的双腿，他的双腿在短短几秒之内腐烂融化露出白骨。
黑暗中，几名穿着黑色长外套的神职人员走了出来，里面没有那位刚刚开口的人。
“走吧，被圣心教会抢先了。”
不远处的公寓窗户，几名修女教会的女士略显遗憾地摇了摇头，视线转向另一边。
在那里，同样藏着另一个教会的神职人员。不，准确说这附近充满了狩猎者，其中就有蕾娜熟悉的那双银灰色眼睛。
“真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蕾娜：好耶，不用当眷者和女神抢原质了！
嘉尔莉特：（神秘一笑）
如果不是魔武双修，一般魔法师还是很脆皮很好搞死的，用枪用刀都行，普通棍子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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