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早上好, 贝斯特太太。”
早餐刚结束，玛莲把手背在后面，姿态别扭地走进贝斯特家。
“早上好。”玛丽露出微笑。
“你们……吃过早餐了吗？”玛莲顿了顿，视线悄悄往一边移。
“吃过了。”原本在关注爵士千金失踪案的蕾娜抬起头, 试探着询问：“玛莲, 你感觉好点了吗？”
“我？!”
玛莲微微抬起下巴，除了眼睛还有点肿, 看上去和平常一样高傲, “不，这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影响。你太小看我了!”
“好吧。”蕾娜察觉到对方似乎还想说什么, 故意问：“玛莲，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玛莲激动道：“前天太阳马戏团来鲁什演出了, 那可是太阳马戏团啊, 你应该在报纸上看见过的, 他们很有名。”
“真的吗？”蕾娜一愣，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我猜到你不知道。”
玛莲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从背后掏出四张门票，“庆幸的是他们没有离开, 我帮你们购买了门票。”
哦——
蕾娜恍然大悟，扭头看向正在喝咖啡的艾文。
“嗯, 就是这样，记得看时间！”放下门票, 玛莲一下子冲了出去，只留下表情发愣的贝斯特一家。
“她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艾文摇了摇头，总觉得玛莲杜布瓦的行为举止让人无法理解。
蕾娜什么也没说。通过原主人的回忆，她发现这位邻居从小就开始关注艾文。可这么一个姑娘为什么会喜欢艾文呢？她一直以为性格强势骄傲的玛莲会喜欢同样强势优秀的小伙子。
艾文也不错，但他是个迟钝, 不擅长安慰更不懂烂漫的人。
“珍妮弗，你打算出门了吗？”
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思考太久，凑到窗边向邻居打招呼。
珍妮弗侧过头，盯着蕾娜贝斯特无害的笑脸，眼神渐渐变得复杂，又想起昨晚的启示。
是的，她得到了堕落母亲给的提示，那个将血给予德罗希家族又差点让他们灭绝的邪神。
虽然堕落的母亲不像愚钝之母那么仇视人类，但邪神到底是邪神，为了让世界充满祂的后代，祂会杀死不属于自己的婴儿，会和各种生物发生关系，同样也会污染接纳一些异族把它们同化成自己的孩子。
从某种意义上说，德罗希们也属于祂的后代，在祂意识到这支血脉只剩下一部分子嗣的时候试图补救，而补救的方法就是让德罗希们接近祂，让原本还算正常的德罗希家族后代变得和先祖们一样疯狂，甚至变成非人类的怪物。
这位邪神的脑子似乎里只有放纵与繁衍，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样只会让德罗希家族加速灭亡。她的爷爷、父亲、姐姐还有弟弟都曾得到过堕落母亲的提示，而她作为家族最后接触神秘学的后代，毫无疑问被骚扰了很多次。
昨晚的提示和她有关，正常解读应该代表蕾娜贝斯特这个人对她有好处，或者说未来会帮助她？
不管怎样，这都是一场糟糕的体验。
想到被当成婴儿抱在怀里，珍妮弗脸颊和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今天怎么了……”
蕾娜不解地望着默默离去的邻居，回到房间拿上外套，带着妹妹去教养所。
……
“贝琳达，你想去马戏团吗？”
马车上，蕾娜低头询问妹妹。
“嗯。”嘉尔莉特点了点头。
事实上，她知道马戏团里有什么，因为在多出来的记忆里，那个自己在马戏团呆了很久很久。
通过这些记忆，她明白了许多事情，在很多方面甚至比一些成年人还要成熟。缺点是，她缺失正常的生活环境，更没有受过教育，许多常识都不了解，也没有正确的三观。
对比在公爵家，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心理和性格其实已经发生了变化。
嘉尔莉特微微抬头，小手依旧拽着姐姐的外套。她还是担心失去现在的家人还有朋友，担心被公爵找到，更担心蕾娜知道她的名字。
“贝琳达，你在想什么？”蕾娜摸了摸孩子的头发。
嘉尔莉特发自内心说：“我在想，如果我们晚上去马戏团就不能继续写作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写。”有了赚钱的渠道，蕾娜现在一点也不着急，就算这本书被退稿，她也可以自费出版。
“上午好，蕾娜、贝琳达”
刚下车，蕾娜看见了好友朱莉。
“朱莉，你刚回来吗？”
蕾娜记得这位朋友圣灵节前离开了鲁什。
“是的，我得到了妈妈的许可。”朱莉有许多小雀斑的圆脸上扬起笑容，期待道：“我猜到你一定会带贝琳达来这里！蕾娜、贝琳达，我可以邀请你们到家里做客吗？”
“抱歉……我们和玛莲约好要去马戏团。”蕾娜刚想答应，突然想起学校的训练还有马戏团。
“没关系。”
朱莉略显低落，旋即又恢复，“鲁什有马戏团演出吗？”
蕾娜：“没错，是太阳马戏团，听说他们去很多地方演出过。”
“我知道这个马戏团，他们在伯爵夫人的庄园表演过。”朱莉看过一次马戏团表演，但那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作为对外界充满好奇的少女，她不禁有些羡慕朋友，羡慕不用被安排日程，不用那么严肃矜持地维持状态，可以自由社交，大声说笑，挥舞手臂。
“如果可以，我也想去。”她认为自己去看和把整个马戏团搬进庄园是不同的。
“现在应该还可以买票。”
蕾娜抬头看向壁钟。
朱莉眼神黯淡，小声说：“爸爸妈妈不会让我去的……”
“朱莉小姐，你不一定要告诉他们？”话音刚落，邻居玛莲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玛莲，你也是来看朋友吗？”看到邻居，嘉尔莉特忍不住问。
“不，我是陪皮佩达先生来的。”玛莲先是回答了她的问题，然后又重复道：“朱莉小姐，你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他们？”
“因为……”
朱莉张了下嘴巴，过了半秒才吐出一句话：“没错！”
只要她不告诉父母，他们就不会知道自己去了马戏团。
……
商量好去马戏团的计划，蕾娜将妹妹送到学校后立马赶去图书馆，打算从里蒙先生那里获得一些新情况，顺便询问一下有关接近生命树顶端的含义。
“中午好，蕾娜。”
里蒙先生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翻阅书籍，看到拿着资料走进大厅的学生，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下午好。”蕾娜知道阿莉丝不是每天都来这里，斟酌了下，问出之前就想好的问题：
“里蒙先生，您知道：选择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接近生命树顶端这段话代表了什么吗？”
闻言，里蒙先生放下咖啡杯，笑容收敛了许多，耐心询问：“你从哪里听到了这句话？”
“是梦里，我似乎听到了正义女神的呢喃。”
蕾娜早料到他会这么问，于是可耻地把锅甩在了正义女神身上。
“梦……”里蒙先生重复着这个词汇，沉思了很久，笑容变得无奈，“你真是个幸运的姑娘，如果我当时得到了这样的启示就不会犯那么多错误了。”
“您知道？”蕾娜眼底流露出几丝惊喜。
“不，只是猜测。”里蒙先生态度谦虚，甚至还有那么点不自信。他合上书慢慢解释道：“无论是魔法师还是研究生命树神秘的爱好者和学者，他们总是把注意力放在生命树的十个质点上，而忽略了连接质点的那些路径。”
“这些路径代表了什么？”
蕾娜有点羞愧，因为她也和那些人一样在思考那十个质点背后的含义。
里蒙先生道：“当我和吕西德……也就x魔术师一起加入社团的时候，康拉德先生和现在我一样为新人讲解生命树的基础。在我拿到生命树图案的那一刻，我的脑子里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
“这些交错连惯的线代表什么？我认为这不是无意义的线条，否则它的创造者不会这么做，甚至不会流传到现在。抱着这种想法，我询问了其他成员，但他们也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接下来的几年，我和吕西德一直在研究探索，遗憾的是没等我获得什么线索他就撕下了伪装，当然，这不是重点。之后的这些年里我依旧在寻找，虽然过程中产生了许多错误的判断，但并不是没有收获……”
蕾娜静静听着，偶尔点头附和。
“如果正义女神和生命树有关，你认为祂属于哪个原质？”里蒙先生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蕾娜毫不犹豫道：“严厉，这从它代表的火星还有各种材料、能量就可以看出来。”
里蒙先生笑道：“如果我告诉你第十五条路径也对应火星呢？火星对应战争，同样也对应力量与红色。不止是原质，路径也有对应的力量、物质、行星。”
蕾娜愣了愣，她记得这条路径连接【荣耀】与【胜利】。可是，荣耀对应的是水星，而胜利则是金星……难道因为荣耀和胜利与战争密切相关？还是说荣耀的上方是严厉，所以带了点儿火星元素？
见她在认真思考，里蒙先生继续道：“而第十二条路径则代表真理、平等、秩序审判，这似乎更符合正义女神。”
第十二条……
蕾娜感觉自己遭受了重击，将她原本的设想砸了个粉碎。虽然正义女神看似是有秩序有正义，但祂确实有意无意间将权柄往力量上靠拢。
不过还好，第十二条路径连接的是【严厉】和【美】这两个原质。
“这很合理。”
她说。
里蒙先生笑了笑，“所以，你其实还是没有走出误区，你在想这条路径为什么会连着这个质点。虽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但我觉得原质更像是结果或者说某种途径所需的物质和某种代表，人是不同的，学习魔法不可避免会产生各种风格，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在某个路径上了，这也是我觉得路径比原质更值得研究的原因。”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我不确定是不是这样，所以没有告诉太多人……”里蒙先生又变得不自信了。
所以说那些原质可以代表某位神灵也可以是某种物质、材料、行星，还有达到那个位置所需要的能量？这种感觉就像电影院有几把椅子，虽然也可以站着看靠着看，但能坐的情况下为什么要站着？
十个质点被数条路径串联，顺着路径就可以达到王冠，也就是至高点的。再结合愚钝之母的手可作为材料，蕾娜隐隐理解了那句话的意思，内心充满震惊。
至于路径……
她感觉有点乱，还需要再想想。
这个时候，里蒙先生又说：“在以前的探索中，我和几位考古学家在一座遗址中找到了一个残破磨损的生命树符号，你知道在那个生命树符号上，【严厉】叫什么吗？”
“什么？”蕾娜下意识问。
里蒙先生认真回答：“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 封面换成了生命树，大家可以看看，不用麻烦上网搜了，上面很多花里胡哨的英文，这个图之后我会发围脖上。
至于奥菲莉亚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呢，排除一下，她不是穿越者、重生者，女皇的老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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