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
“它是药剂的材料？!”
蕾娜难以置信地望向几位社团成员, 除了震惊还有点害怕。
为什么‘x’魔术师吕西德会知道她们有愚钝之母的手？她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
“是的，可以作为材料。”
研究仪式魔法的依冯妮女士缓缓说道：“这让想起了当年的德罗希家族。据说这个家族的先祖喝过邪神的血，他们就和远古时期追随冥王、月亮女神的血族一样，在服食神血以后变成了奇异的存在, 并且掌握一部分相关的力量……”
“但邪神只是邪神, 我还没见过把灵魂和身体卖给邪神的人会有好下场，它们的血肉就像病毒, 会让人精神错乱, 思维和身体越来越接近恶魔，变成它们降临人间的载体。这也是驱魔人和魔法师一直想清除德罗希们的原因, 不管疯狂还是冷静，他们都是邪神的眷者, 有成为降临载体的可能, 而且随着力量变强, 邪神对他们的影响也会加深。”
“虽然可以通过其他材料抵消一部分危害和副作用，达到某种平衡，但无法彻底清除血肉里的邪恶力量，服食药剂后大概率会当场死亡, 要么变成没有意识和思维的食尸鬼，只有极少数会成为上面说的那种眷者。”
依冯妮女士没有描述那么详细, 因为这涉及修女教会的机密。
一想到要把愚钝之母的手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熬成药汤，蕾娜有股想呕吐的冲动。目前, 她们不能确定这份配方的真假，就算是真的，也不可能尝试。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中莫名浮现一张阴险狡诈的笑脸，总感觉那个魔鬼小偷在故意试探她们。可惜的是, 生命树社团并不是那种成员复杂的神秘学组织，除了里蒙先生和阿莉丝其他成员都不适合——
对啊，还有阿莉丝！
蕾娜顿了顿，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除了这点，她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肖恩神父的死和x魔术师有关。
不，如果真的和他有关他怎么可能这么顺利？除非……除非他是牙仙子真正的操纵者。
可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蕾娜的头有点疼，但还是试着推理了一下。
有没有可能这个人在偶然的情况下获得了这份配方，为了材料和测试药物才制造这些事件？
他通过特殊手段把精灵字母送出去，这样一来既可以实验这件物品也能打击一下刚失去主力的生命树社团，按照这几位成员的性格，肯定会调这件事的查具体情况。于是他们找到了那封提前准备的信，然后像现在这样，认真猜测魔法小偷的真正意图……
这个小偷知道普通人很难承受魔法药剂，所以才会把主意打到她们身上。
里蒙先生是个谨慎、沉迷于研究古文的学者，作为老年人的依冯妮女士并不适合喝魔法药，杰伊律师是驱魔人，至于擅长机械的凯尔先生？他应该是社团里最不想掺和这些事的人了。只有阿莉丝，只有这个基础扎实，很小就已经入门的年轻姑娘是最合适的人选。
最重要的是，这位红发小姐仇恨魔术师，非常渴望变强，本身具有一定的冒险精神和好奇心。她怀疑那个小偷现在正躲在暗处偷窥，一旦实验成功就偷走愚钝之母的手。就算不能用在魔法药剂上，邪神的断手也是件非常不得了的物品。
“你们不打算告诉阿莉丝小姐吗？”
蕾娜将信还给里蒙先生，可以想象阿莉丝看到这封信后的反应。
大厅外面，阿莉丝靠在墙边，静静听着同伴的谈话。
“她的灵视和占卜能力很强，总有一天会发现的，隐瞒反而会掉进那个人的陷阱。”
依冯妮女士理性道。
阿莉丝低头失笑起来，似乎是在嘲讽自己现在的行为。
难怪大家没有隐瞒这件事。
蕾娜点了点头，查阅起和炼金术相关的书籍和资料。不难发现，炼金、魔法还有占星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这也可以解释魔法草药学为什么会被纳入炼金中，比如生命树中【严厉】的守护星：火星。
火星的金属和矿石是铁、石榴石、红宝石、红宝石、红水晶，对应的植物除了制作魔法墨水的主材料龙血树还有罗勒、艾草、紫檀等等，代表的神明则是□□之神和工业之神。
这是一套完整的体系。
从火星对应的能量来看，蕾娜觉得正义女神应该也属于火星，因为胜利、力量往往和战争、权利有关，公正是正面积极的，但公正和秩序往往掌握在具有威信和权利的人手中。不过……她觉得最后那个能量不太符合，毕竟秩序和公正需要理性。
至于炼金术，简单来说就是炼成金子般价值的存在，也可以说是超越本身以及各种限制和禁忌的创造与结合，比如人体炼金。由于涉及这方面的资料比较少，蕾娜暂时只能这么理解了。
“你们回来了？”
刚读到一半，阿莉丝走了进来，表情略显惊讶，“情况怎么样？”
“很遗憾，我们没有调查到更多线索。”
里蒙先生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这是我们提到的那份封信，你可以看看。”
资料室里，蕾娜拉开门缝偷看，发现阿莉丝的表情从惊愕变得沉重，带着笑意的嘴唇慢慢抿紧。
她什么都没有说，默默把信递了回去。
蕾娜也默默合上了门，能理解对方现在的心情。
……
“艾文、妈妈，我觉得我们应该真正聘用一名打杂女佣，不，应该是两个。”
晚餐时间，她斟酌了下才开口。
玛丽不解地问：“为什么？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面对这个问题，蕾娜早就想好了答案，“你太累了，身体也不太好，家里许多事可以交给女佣，而且我们忙的时候可以让人去接贝琳达。”
“我赞成！”
艾文跟着附和。
玛丽道：“可是这样也很好，衣服交给洗衣女工，早餐和晚餐有莲娜，其余的事情我们可以自己做，如果正式雇佣家庭女佣的话需要住在家里。”
艾文却道：“莲娜只是女厨，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这是一个可以慢慢适应的过程，我们现在都很稳定，以后你会习惯这种生活的。”
如果不是母亲和妹妹生活上习惯节省，再加上舍不得这栋房子，他完全可以卖掉这栋房子再买一套更大的，然后像同事那样雇一个厨子和三个佣人。
“没错。”
知道可以通过教会赚钱以后，她不仅要雇佣女佣还要专门购买一台机械打字机。
“贝琳达？”
玛丽又将视线转向小女儿。
嘉尔莉特点了下头：“我也赞同！”
“玛丽女士，我们有三票。”
艾文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少数服从多数。”
玛丽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才说：“好吧，不过要等到明年。”
闻言，三个人笑了起来。
艾文看向邻居家的男孩，认真道：“凯登，你可以让珍妮弗雇佣一名女佣，这样你就不用再吃那些奇怪的食物了。”
凯登漆黑的眸子亮了一下，用力点头。
“什么食物？”
珍妮弗走进贝斯特家，接着冲侄子道：“凯登，你怎么又在贝斯特太太家吃饭了？”
男孩眼巴巴望着她，似乎想说什么然后又咽了回去。
“没关系，这样很热闹。”
玛丽笑呵呵的，语气十分温和。
“他总是这样。”
说着，珍妮弗已经坐下来，脸上却笑得含蓄。
难道不是和你学的？
蕾娜很想“啧啧”两声。
“校乐队的情况怎么样？”
艾文难得主动和对方聊天。
“还不错。”
珍妮弗喝了口热茶，兴致勃勃道：“我发现有几个孩子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剩下的虽然普通但都非常努力。”
艾文吃完才道：“我今天从朋友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珍妮弗习惯性问。
“是这样的。”
艾文故意压低声，烘托气氛，“据说这次来的是教育大臣和一位身份显贵的小姐。”
贵族？王室？
珍妮弗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假装苦恼道：“你不该告诉我这个的，我现在更紧张了。”
艾文露出得意的笑容。
天真的艾文。
蕾娜摇了摇头，心底记下了这件事，没有参与这个话题。等到晚餐结束，她和邻居交流了今天发生的事，结尾又补充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你那位同伴知道很多嘛。”
珍妮弗并没有在邪神、德罗希家族这些话题上表现得不自然，而是说：“她有可能是教会的人，不要以为这是基础知识。”
“或许？”
蕾娜的回答比较含糊，“但我有一点想不通，如果那个魔法小偷是牙仙子的真正操作者，那我们获得的那份奇怪名单该怎么解释？”
“名单？”
珍妮弗没有超忆魔法，回忆了半天才想起那个晚上。当时蕾娜正被牙仙子追逐，小狗赛托为了帮助这个女孩暴露了她的身份，之后她们在牙仙子的身体里发现了一个纸团，展开后是一份古怪的名单。
“为什么？”
她重复女孩的话，表情无奈：“我也不知道，亲爱的。”
“好吧。”
蕾娜有点遗憾。
“你可以问那位同伴。”
珍妮弗同样十分好奇，准确说是一种奇怪的预感。
……
修女教会，深入地下几米的监牢。
一扇加固了四层且刻有神秘符文的铁门外面，几位打扮严谨的女士打开门上窗口，静静观察那个蹲在角落一动不动的鸭掌女人。
“真不可思议，她不需要进食。”
那位为蕾娜办理手续的年轻女士停下笔，忍不住感叹。
年纪稍大，有着浅棕色眼睛的女士说：“或许还需要再观察几天，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她离开水五个小时会变得非常虚弱，伤口恢复速度较慢。”
“皮肤和血肉的测试怎么样？”
说话间，一个拿着试管和档案的女人走了下来。
年轻女士回答：“勒妮还没有给出结果。”
“没关系，只是时间问题。”
拿着试管的女人扬起亲切的笑容，继续往前走，随手打开一扇大门。
狭窄的牢房里，一个身材中等，模样普通的男人从床上坐了起来，既惊恐又疑惑地看向这个手里拿着档案的女人，牙齿“咔咔”打颤。
女人翻了下档案，抬眼看向这个官方转送过来的囚犯。她缓缓走过去，抬手抓住这个男人，粗暴地将试管中的液体灌进对方嘴里。
“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男人捏着脖子干呕起来，声音变形扭曲，脸色变成了青色，瞪得浑圆的眼珠一点点从眼眶里冒出，“啪”一下飞出去砸在墙上，原本的位置只剩下连个血窟窿。
他发疯般尖叫穿透牢房，鼻孔和嘴巴不断溢出黄色粘稠的液体，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要钻出来，时而干瘪时而膨胀，然后像砸在地上的西瓜，“砰”一声炸开，肉沫四溅，空气中飘着一层血雾。
不到半分钟，一名曾经侵犯并杀害一对母女，出狱后又残忍虐杀了几名独居老人的囚犯就这样死了。
“我的剂量又出问题了？还是说那名类人女性的血液成分不适合作为药物？”
女人愣了一下，转身离开地下监狱，正好撞见报务员。
报务员提醒道：“女士，有兰丹的电报。”
女人稍微点了下头，直接走进院长所在的办公室，将电文交给对方。
“和依冯妮女士提交的那份名单有关？”作为分区比较核心的成员，她知道前段时间那位女士曾经夜访修道院，将一份奇怪的名单交给了她们。
“是的。”
不知道为什么，院长女士先是严肃然后又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是很重要的名单。
一份能够改变温格特局势的名单。
“或许未来几年，我们该考虑怎样在奥伦发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嘉尔莉特的代表有天平但不是天秤座。
火星的能量：胜利，侵略性，成就，能量，行动，自信，力量，性欲，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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