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少女还摊着手, “你问我吗？我叫……”
话还没说完。
珍妮弗消失了。
少女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伸出的手合上，像抓住了什么东西。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
逃回家的珍妮弗捂着眼打滚, 仿佛眼睛里被倒了一瓶辣椒水。
她的脸色格外苍白, 头发、身上沾满了黑色的污水, 骨骼、肝脏像被狠狠砸了一下，一口气哽在喉咙半天才吐出来。
她没有瞬移或者漫游空间的能力，那个女人是谁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要烘托气氛欺诈对方, 然后借助恶魔的力量隐秘逃走。
但是, 那个人很聪明。
珍妮弗从没有遇见过这么恐怖奇怪的驱魔人。她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悲剧的夜晚，她和姐姐、弟弟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可她们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内心无比恐惧。
二十年后的今天，她遇见了更可怕的存在。
无法反抗, 只能躲藏。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珍妮弗几乎要把头贴到地板上，她肩膀不停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悲伤，“我从来没有杀过人, 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我只是想作为一个普通人活着……”
“亲爱的，我想她应该不会追过来了。”
大狗凑到珍妮弗身边, 嘴里吐出标准的温格特语。
“你感觉好点了吗？”
它问。
珍妮弗吸了口气，过了很久才勉强睁开眼, 可她什么都看不见。
如果没有了眼睛，她该怎么生存下去？
宠物狗黑黝黝的眼睛盯着表情痛苦的女人，缓缓说：“你应该庆幸我们还活着。那个女人让我感觉到了同样的气息，但她让我恐惧, 甚至忍不住想匍匐……那感觉既像人类又像恶魔还有一点神性。另外，那位小姐提到了借，这代表她还算有礼貌。”
“你说得对。”
珍妮弗很快冷静下来。
她想：如果那位小姐想要我的眼睛，那她有很多方法，甚至悄无声息杀死我，根本不用特意见面……
大狗继续道：“就算她不把眼睛还给你也会给你同等的补偿，如果她十分礼貌，那眼睛和补偿都会有的……这几天你需要注意一些。”
珍妮弗：“我明白。”
“我们会好起来的。”
大狗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变回普通宠物狗。
……
开往鲁什的火车上。
三名女士和一名男士围在餐桌前。
桌上铺满纸牌，中间还放着一张褪色的照片。
那是一张合照，背景是孤儿院。一位瞎眼的老人和一个穿着白色见习修女服的少女站在中间。
她的眼神柔和，面容出众，看上去比歌剧女郎和海报上那些女演员还漂亮。
然而，这是她们要抓捕的对象。
或许抓捕不太合适，如果这个人的状态还算正常，她们会直接邀请对方加入修女教会。
“我该说她可怜还是可敬呢？”
暗紫色头发的小姐笑着说。
坐在她身旁的女士表情严肃道：“既可悲又可敬。”
闻言几个人不禁有些感慨。她们仿佛变成了照片里的人，穿越回了那座小镇——
德斯廷。
赫赫有名的荣耀剑士家族，他们是星光的眷者，是正义神的剑。
然而，这个家族现在只剩下一个人。
据说她的父母封印了一位邪神，她的老师是大驱魔人道格拉斯——
但那只是传说。
她们已知的资料是，这位末裔在修道院长大，之后成为了一名修女。而几年前，她所在的镇子变得诡异，仿佛开启了堕落地的门，最后沦为了恶魔与邪神的乐园。
期间，她向信仰的教会写了上万封求救信却没有得到丁点回信和帮助。
直到某一天。
这位强大、意志坚定的驱魔人疯了，她的身体与灵魂被恶魔侵蚀，变得不可控。
她到底看见了什么？知道了什么？又或者经历了什么？
紫发女士感觉这藏着巨大的秘密。
一个让所有人不寒而栗，感到崩溃的秘密。
“我有点不想面对她……”
紫发小姐搓了搓手臂，灵感让她忍不住想逃。
“那些人也这么想。”
一位浅棕头发的年轻姑娘接话道：
“你难道不觉得有点奇怪吗？正统教会不愿意面对奥菲利亚德斯廷这点我能理解。毕竟他们在当年的事上都选择了漠视，而这个人的状态十分可怕，招惹只会损失教会的力量，在不合作的情况下，他们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然而，最先向我们传达消息的却是一封匿名信。对方是怎么在教会前发现奥菲莉亚德斯廷的？奥菲莉亚处决了四个恶魔，后半个小时就有人寄来了匿名信，谁想报复她，本身又缺乏力量呢？排除她本人，我能想到的是□□，那些疯狂、利欲熏心的家伙不经常和恶魔合作诱骗普通人吗？或许当时就有□□徒在不远的地方。”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加重了许多：“这点就连我都能想到!鲁什是座大城市，那里有那么多正统教会，那些人不该发现不了。还有，最近他们处理恶魔事件也很含糊……”
难道他们默许了□□的行为？
棕发姑娘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几位同伴反应不大。
“红门修女没有来吗？”
严肃女士问男士。
男人笑了笑，说：“没有，不过她一定会来……”
……
早上。
“奇怪，珍妮弗今天也没有出门……”
吃早餐前蕾娜特意出去查看信箱，发现那位喜欢遛狗总是到别人家蹭饭的单身女士并没有出现。
换成平常，她肯定会打开门张望外面，认真关注这片区域里发生的事情。
确认没有信件，蕾娜回到客厅。
“早上好。”
嘉尔莉特揉了揉眼睛向家人打招呼。
艾文笑了起来，大声说：“小作家，大作家在等你呢！”
“艾文，我不是作家。”
被这样一说，嘉尔莉特的脸有点发烫。
“大医生，你该去上班了！”
蕾娜回了哥哥一句，对于大作家这个称呼感到羞耻心爆棚。这让她莫名想起初中在本子上写霸总同人文被同学发现大声朗读出来的场景。
太窒息了。
“当然。”
艾文耸了耸肩膀，虽然笑得欠打，眼底却透着丝疲惫勉强。
蕾娜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再说什么，默默跟孩子跟吃早餐。
嘉尔莉特敏锐察觉到了这点，小声说：“艾文看上去不开心……”
“是的，他失去了一位朋友。”
蕾娜了解艾文的性格，知道他还在想奥吉医生的事。
嘉尔莉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吃完早餐。
蕾娜帮小朋友把文具收拾好，出门的时候又帮她整理了下围巾。
嘉尔莉特脸上手上发热，虽然觉得姐姐给自己裹太厚了，却很珍惜这份关心。
“早上好。”
邻居家的女儿也正好出门。
“早上好。”
蕾娜有点惊讶，道：“玛莲，你今天真早。”
“哦，有吗？”
玛莲故作惊讶，笑得得意：“忘了说，我已经是皮佩达先生的学徒了。”
难怪涨了工资，你不会是故意早起等我们出门吧……
蕾娜在心底吐槽了句，但还是忍不住感慨，“真厉害。”
“蕾娜姐姐，什么学徒？皮佩达先生是谁？”
孩子一脸好奇。
“那是位优秀的设计师，他曾经设计的一款巴尔斯裙十分流行，能成为他的学徒是件很棒的事。”
嗯，虽然他的思想和创作已经过时了。
蕾娜对时装只了解一些皮毛，但结合时代背景和流行趋势，她多少还是能分析出一些东西。
现在的女性越来越追求舒适，皮佩达先生设计的那款巴尔斯裙虽然很漂亮，但需要更加束紧腰部，有不少因为束腰过紧而昏厥，身体变形甚至流产的贵妇人。
不知不觉，时尚的风向变了。
蕾娜在温莎女校中结识了不少富人家的小姐，她发现除非是正式场合，很少有女性会穿裙撑。
但没有裙撑的裙子仿佛失去了灵魂，怎样展示裙摆又不需要裙撑呢？
答案是蕾丝和衬裙。
各种各样，一层层的蕾丝和衬裙。
同时改变的还有袖子，那种倒羊腿的结构会使人看上去更挺拔端庄，衬托得腰肢更纤细，也让贵族小姐夫人们的腰喘了口气。
事实上，考虑到日常各种活动，正常束腰不会勒得那么紧。而对于贫民温饱阶层的女性来说，穿衣本身就是个问题，一年购置一两件新衣就不错了。 她们没有资本审美，更不可能束紧腰去干活儿。
一旦身体出现什么问题，她们连看医生的钱都没有。
在能省就省以及偏保守的思维下，中产以下的女性基本上都会一些手工活儿，她们通常会自己缝衣服、定制束胸，实在不行才去找裁缝。
一般正常束腰是可以调节的，上面还有类似半碗的结构，以及两条可系肩带，塑形的同时还起到了托举胸部的效果，感觉有点像……背背佳。
蕾娜没什么宴会、会客、茶会的机会，而且身体原主人在穿衣上一直不太讲究。虽然这个世界的束腰不像她认知中那么恐怖，可一想到夏天……就算有夏款，但被闷出痱子、水泡的人不在少数。
真难啊，如果有胸罩就好了……
蕾娜低声叹了口气。
等等。
她顿了顿，猛地抬起头。
我刚刚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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