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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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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尉夫人不知道冬冬有神力,只当这孩子嚣张跋扈的厉害,毕竟是知府的儿子,惯的无法无天,一不高兴就对别人拳打脚踢也不稀奇。

    她是绝对想不到,冬冬一脚踹过来,真的能将她踢飞。

    最后阿文和阿书过来将县尉夫人拉了出去,并把县衙的门房给换了,得了点小钱就把什么人都放进来。

    虽然贺子遇处理完这边的案子马上会离开,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叶县,但临走还是把衙门里的仆人都遣散了,一个个看着都不是什么好鸟,叶县衙门合该重新洗牌。

    叶县是长清府治下的县城,长清府知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家世普通,没什么背景,得知叶县发生的案子,很是心惊胆颤了一阵子,就怕朝廷查到他头上,毕竟他收过几次古县令的好处,若是对方把他供出去,那就遭殃了。

    所以叶县的事长清府那位不敢插手,贺子遇一手将案子给判了,胡员外和古知县,县丞县慰都判了抄家,几人秋后问斩,其家人全部流放两千里。

    另主薄等人抄家,全家流放一千里。

    不日叶县将会有朝廷任命的新县令前来上任,贺子遇让人记录调查,确定有几户丢失过孩子,与胡员外的账册上的人数对过无错后,给受害者家人各发五两银子补偿。

    另外那些被胡员外圈养祸害的姑娘们,活着的都放回家去了,每人给了五十两银子,这点子钱不能挽回什么,但至少能保证她们回去后能维持几年的生活。

    那些被害死的姑娘们,各家发抚恤金六十两,钱都是抄家得来的,贺子遇并不心疼,至于新县令会作何想,他并未考虑。

    后面寻找被卖的孩子事宜交给新县令去处理,此案是已上达天听,想来新县令有想法也得摁下去。

    明日就要离开叶县,叶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咒骂胡员外,“丧良心的东西,上辈子是豺狼虎豹不成,这辈子做了人这般没人性,他没有娘,没有姐妹,女儿吗?坏到了根子上喽,心得黑成啥样,烂肝肠的玩意。”

    贺家树也跟着骂,“坏的都没人性了偏他还要装善人,那些家里丢了孩子的人家,一想到以前受灾时吃了胡家布施的粥,那时还感恩戴德的夸胡员外是大善人,就难受的眼泪都哭干了,那些粥都是用他们的孩子换来的。”

    其实胡员外家底丰厚,胡家的家产都够他吃喝几辈子,完全没必要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但他就是做了,宫玉竹觉得胡员外用后世的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变态,有恶趣味。

    或许他就是从拐卖孩子,圈养少女从中得到乐趣和刺激,他会把那些长得漂亮的小女孩养大,还让那些女孩儿喊他爹,等那些女孩长到十五六岁,成大姑娘了,全都成了他玩弄的物件。

    待到发现有人怀孕了,他就让人灌一碗打胎汤,等孩子流掉了,又把那姑娘给活埋了,就是如此丧心病狂。

    叶惠作为一个母亲,实在听不得这样的惨剧,贺家树听了后也是被吓到了,这是他怎么都无法想像出来的操作,胡员外大概就是畜生转世吧?

    宫玉竹适时的插话,“说白了就是胡员外一生过得太顺遂了,胡家祖上几代都出了官,听说其中一个祖宗最高官职做到了三品,之后虽然逐渐没落,但几世积累的财富却造福了后代子孙。

    像胡员外就是两辈子啥都不干,也不愁会没钱花,听说他爹娘就生了他一个,从他爹那辈开始两代单传,长辈们都将他当作心肝宝宠着惯着,他想要月亮绝不摘星星,他想要太阳,摘不到真的,也会想尽办法给他造一个假的……简单来说就是惯坏了,养歪了。”

    贺家树听的认真,点头表示赞同,“性子从小就歪了,长大了可不就专门干坏事。”

    叶惠扯了扯他的袖子,这大傻了上套啦,儿媳那话是在骂胡员外吗?不是,她拐着弯在说咱俩呢。

    果然,不等叶惠小声提醒自家男人,宫玉竹又补充道:“所以以后我教训冬冬的时候,你们别拦着,也别觉得心疼,他是我生的,我是不可能打坏他的,现在就要注意矫正他的性子,若是由着他这样下去,长大了谁知道会不会是第二个胡员外?”

    “呸呸呸,别胡说,我们家冬冬是好苗子,长大了定是个正直善良的人,玉竹你别拿胡员外来跟冬冬比。”叶惠是一点也听不得有人说冬冬不好的话,冬冬亲娘也不行。

    宫玉竹忍住没翻白眼,没好气道:“我就打个比方,跟你们说道理呢,是不是这个理?我没说错吧?”

    “是这个理,但是你力气太大,以后打孩子的事还是交给遇哥儿吧。”贺家树老实巴交的回道。

    宫玉竹嗤了一声,“我力气大,也不看看臭小子随了谁,他皮厚的很,让他爹动手,估计那力道落在他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一点感觉都无。”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冬冬虚岁才四岁,细皮嫩肉的,走出去谁说他玉雪可爱,跟年画娃娃似的可人?”叶惠怎么看自家孙孙都觉得稀罕,跟皮糙肉粗一点不沾边。

    “你们都被他的外皮给骗了,想想胡员外那副憨厚的长相,大家喊了他几十年的大善人呢,人不可貌相。”宫玉竹语气幽幽道。

    “咋又扯上胡员外了,那个晦气东西哪配跟咱家冬冬比?”叶惠有些生气了。

    “啧,没救了,你就惯着吧,”宫玉竹要服了婆婆这护短的性子,“罢了,随你怎么说,反正该教训的时候照样教训。”

    叶惠嘴上护的紧,但每次宫玉竹教训孩子的时候,她都没敢插手,虽然很想拦着,但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这几次宫玉竹打孩子,叶惠都是不忍看下去,直接闪到别处去躲着,因为她看着冬冬落泪,她也要跟着哭,比冬冬哭得还惨,活像那戒尺不是打在小家伙掌心,而是落在她身上似的。

    贺家树嘴笨,心里是疼孙子的,也不忍看孙孙挨打,翻来复去就那一句,“玉竹你以后打轻点,别下重手,冬冬还小呢。”

    “爷爷奶奶你们别为我求情了,娘亲她不会无缘无故打我,冬冬犯了错确实该打。”小家伙说的义正辞严,但那小表情却分明在说‘娘亲她乃铁石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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