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想把她踢出去
看到账册,古知县猛的扑上来想从贺子遇手上抢走撕烂,却被贺子遇一脚踢飞,“古大人莫急,本官先不捉拿你,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稍后我的人会把胡员外等人带到衙门。
古大人准备升堂审案吧,这些年胡员外拐卖了多少孩子,都卖往何处去了,都要一一问清楚,尽量派人去找回来。”
今晚只是来通知古知县一声,并非与他商量,古知县除了按照贺子遇要求的去做,别无选择。
“你也是朝廷命官,怎可做出如此土匪行径,快放了我儿。”古知县气得喷出三升血,这位姓贺的自称是居中府新任知府,还亮出了官印。
但为了控制他,居然将他的所有儿子捆了,放言道他若是敢不按他的指示去做,就废了他所有儿子。
土匪都没他这么狠。
除了无能狂怒,古知县毫无反抗之力,只得乖乖跟着贺子遇来到衙门,在县衙门口正好与押着胡员外等人的队伍碰见。
胡员外嘴被堵住,看见古知县后拼命挣扎,唔唔的想说什么,红衣打手攥着绑住胡员外的绳索将人拉进衙门大堂。
其实贺子遇可以亲自审,因为他有皇帝的令牌,可以处理一些特殊的案子,还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不过他就是想看着古知县新自审胡员外,女婿审老丈人,曾经的合作伙伴,一个作为罪犯被审,一个高高在上的坐在上首充当青天大老爷,怎么想这出戏都会很精彩。
连夜审完,贺子遇又让人将县慰县丞师爷等人捉拿押入大牢,胡员外在叶县逍遥自在无法无天这么多年,这些地方官功不可没,县令期满会换,下面的小吏却常年驻扎,这些年不知收了胡员外多少好处。
胡员外落马后,怎么可能自认倒霉,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所有收过他贿赂的人,一个也别想逃过。
看着这些害群之马互相攀咬,恨不得把所有罪名推在别人身上的丑恶嘴脸,贺子遇只觉得厌恶。
那些县慰师爷什么的地方官老油条,多年来一起共事,不是一般的默契,刚开始企图将所有罪名推给胡员外一人,但胡员外这只狡猾的狐狸手里握着这几人受贿的账册,时间地点,钱财数目记录的非常详细,容不得他们狡辩。
同时古知县也清楚这次他是脱不了嫌疑的,也帮着胡员外指证那几个地方官,场面突然就乱了,一个个都开始揭露别人的罪行,谁收了最多,谁最先开始受贿,谁和胡员外关系最好等等。
只要别人的罪行更重,自己就能减轻一些。
“好了,今日你们的表现尚可,到时可以酌情减刑。”这个你们指的是几个小吏,像功曹令史等人受贿比较少的便可从轻发落,或者权利较小,胡员外不屑巴结的几个便没有牵扯其中。
之后胡员外也被押入大牢,过了一日,贺子遇亲自审案,公开让百姓旁听。
“就说这几年为何咱们县城那么多孩子失踪,还以为是外地来的拍花子干的,谁能想到竟是胡员外这个大善人,不对,是这个表里不一的伪善人私下干出来的恶事。”
“我的瑞儿啊,是娘害了你啊,那天娘就是带着你去胡府做短工,等到傍晚下工的时候就找不到你了,才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没看住孩子就没了,原来是胡员外这个畜生让人把你拐走了,我的儿啊。”一个妇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手拍着地嚎啕痛哭。
“我娘家侄儿也是五年前在这附近走散的,我爹娘眼睛都哭瞎了,七岁的大男娃就这么没了,找了好几年了。”另一个妇人也抹着泪哭诉。
“我的大丫头才三岁就被拐了。”
“我表姑的儿子的儿子也才四岁,在家门口玩就被人拐走了。”
“我家老五刚学会走路,大丫头和三小子那天就进屋喝口水的功夫,出来老五就不见了,天杀的胡员外,还我儿子。”
一时间烂菜叶,臭鸡蛋,石头,粪水之类的齐齐往胡员外古知县等人身上招呼,贺子遇轻蹙了下眉,拍响惊堂木。
“退堂,将堂下一干犯人全部押进大牢,诸位听堂之人不可胡闹,择日问斩游街之时自有你们发挥的机会。”
这几天贺子遇一家子便住在县衙后院,原本后院住着县尉主薄两家人,现在他们的家人都被赶出县衙。
这些地方官贪那么多年,并不缺银钱,都有自己的宅子,却愣是喜欢占着县衙后院住着不肯搬走,现在好了,宅子被抄,财产全部充公,要露宿街头了。
那县尉的夫人竟不知怎的混进了衙门后院,跪在宫玉竹面前,求她帮忙求情,说什么上有老下有小云云,希望能放过他家老爷。
“吃了那么多民脂民膏,害了那么多孩子,拿的都是肮脏钱,凭什么得到原谅?再说你家男人是犯罪,不可饶恕,你走吧,莫再胡闹,否则我就不可气了。”宫玉竹自从生了孩子后,真的温和了许多,换作以前她早一脚踹过去了。
什么玩意,贪来的钱都是百姓的血汗钱,害她都下不了手去拿一些,她怕花了用那些卖辜孩子换来的钱会不得好死。
还是听子遇的,这些贪官的钱都用来补贴那些孩子失踪的家庭吧,当然不是直接发钱给他们,除非确定孩子死了。
抄家的钱都要用来寻找被卖掉的孩子,能找到几个算几个,实在找不到的就给银子补偿一二。
小贺航此时把小脸皱成一团,这位大婶真的好讨厌,娘都让她走了还不走,还在磕头,哭声尖锐,呜呜啊啊的好吵,吵得冬冬耳朵都嗡嗡嗡的响。
小家伙悄悄觑了眼娘亲,见娘亲没注意他,便一溜烟拐到那大婶身旁,抬起小脚脚就要踹,把她踹飞就不会吵到娘亲和他啦。
“冬冬,”宫玉竹警告般出声,深深的盯了他一眼,“还不快过来,收好你的脚脚。”
贺航第一反应是想否认他的意图,但想起前几天打手心的悲惨经历,连忙收起小心思,迈着小长腿蹬蹬跑向娘亲扑进她怀里。
“娘,她好吵,冬冬不喜欢她,想把她踢出去。”看这孩子说的,活像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个皮球似的。
叶惠和贺家树忍笑忍的很辛苦,赶紧转身假装在忙什么。
宫玉竹倒是能崩住,哭笑不得道:“以后不可以这样,怎么能随便踹人,不管是谁都不能说踹就踹,就算很讨厌也要忍着,除非对方想害你,你才能还手,知道吗?”
“娘,”小家伙喊娘时嗓音甜腻腻的,尾音拉的老长,可会撒娇了,还在娘亲面前还是得老实,“知道啦,我以后不会随便打人,除非别人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