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118章再见面
到训练室，大家都没有很认真的训练，原因是农药居然把他那一头金毛给染回黑色了，他和趴趴熊都属于那种挺白净的小男生，趴趴是白胖型，农药是瘦子，头发一黑感觉一下子就从异次元回到初中生了，看着比蓝城还乖。
“不要盯着我的头发看，有什么了不起，你们头发不是黑色的一样！”
农药伸手捂着脑袋，哪儿能捂得住。
“你从良了？”亡灵也来了，前后进门，一句话说的所有本来憋着的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农药瞪着亡灵说：“嗯，从良了，和你抢女人，怕不怕？”
亡灵且了一声，将外面的李青拽进来，搂在怀里拍拍肩膀说：“嗯，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
农药瞬间被虐成了狗。
给大家分饼干，正吃呢霍启哲进来了，看见所有人都在，笑意满满的，他反而显得有些尴尬，低声对廖渭城说：“搭的差不多了，我调试一下就走。”
廖渭城微一点头，霍启哲经过蓝城身边时，他举起手里的饼干，让了他一下。
霍启哲一愣，还是拿了一块，吃了。
廖渭城拍了拍沈朝雨的肩膀，大概就是让她不要那么小气。
霍启哲吃了饼干，在原地很久都没动，最后才小声说了句：“谢谢，很好吃。”
然后便走了。
以前他也喜欢吃蔓越莓饼干，沈朝雨那时候神经大条，知道他喜欢就不停的烤，直到有一天他爆发了，问她能不能有点新意，总给他吃一种味道的饼干，不会腻么？
霍启哲并不知道，沈朝雨那时候只会烤这一种味道的饼干，但是每一次，她都是非常用心去做的，不能保证一定符合他的胃口，至少一次做的比一次更好。
只不过这个道理她后来才明白，难吃的，吃腻的不是饼干，而是对一个人的心。
沈朝雨没想到霍启哲会给她发短信，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她电话号码的。
“吃了今天的饼干，突然明白了，我当初多么的不成熟，在吃到熟悉味道的那一刻才知道，眼泪有多控制不住。”
沈朝雨没有回复，将信息给廖渭城看了，他倒是也没啥反应，顺手删了。
不是所有错误都是能被原谅的。
终于到了第二周的阶段赛，这一次的比赛时间安排在周日早晨，au战队的网络支持率已经到了第二，虽然和polar还相差甚远，费昀元必然在广告宣传上砸了不少钱，算是人民币玩家与普通玩家的区别。
与au同期进行的是polar同另一战队的比赛，比赛现场四处可见各式各样的广告牌，最抢眼的还是在比赛台背景的那一大块幕布，硕大的polar战队的队徽就横在左上角几乎居中的位置。
看样子阶段赛，费家也赞助了不少钱。
沈朝雨和李青继续做后勤工作，这帮家伙虽不至于像上次一样在休息室打扑克嗑零食，但也差不多了，上台之前都是吃喝一顿，打着饱嗝走的。
谭科还是来了，但是没有直接担任技术教练，只是辅助亡灵。
沈朝雨其实有点看不懂谭科这个男人，觉得他像个万金油，什么东西都能胜任，却都不精湛，但又感觉他这样分明就是装出来的，为的是掩盖他真正深沉的某些品质。
选手们都入座之后，蓝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紧张。
比赛一开始，所有的节奏都好，前十分钟au更是已经领先四个人头且在经济上占据了优势，但是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什么，接下来五分钟，蓝城几乎复活就被杀，他跑的位置要么被两个人迎面撞上，要么就让人埋伏秒杀。
每当他死，镜头就会给到他那边去，沈朝雨明显感觉到蓝城越来越紧张，表情都有点不对了。
“这就麻烦了，刚才的优势已经被追平了。”李青紧张的咬着指甲，直播屏幕下面出现一排字幕，说polar已经获胜，没什么悬念的碾压了对手。
李青将画面切换到了polar那边，正好播了刘柳，她在和对手握手，笑的很浅淡，李青啧啧两声说：“不是我说啊，这样的女人，谁会不喜欢呢？这么年轻就是电竞大神……”
沈朝雨将画面切回廖渭城他们这里，已经被人反超三个人头，几乎都是蓝城贡献的。
“李青，刘柳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该对她说三道四的，但你既然已经和亡灵开始了，就对自己自信点，你们只是生活环境完全不同，选择的路也不同罢了，所以没法确切的说在成就之路上，你和她谁走的更远了一些。”
李青点点头，在男女感情上，这姑娘还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
关于蓝城，主持人批判了很多，没有大赛经验，心理因素不过关，虽然最后au还是险胜了，但沈朝雨知道，其实是另外四个人非常稳定且突出的发挥才能获胜。
毕竟对面是个强队，蓝城明显是给打怕了，走位走出现了明显的错误，几乎是露头就被杀。
他们回来之后，沈朝雨和李青比较担心气氛不太对，农药和趴趴倒是没什么，嘻嘻哈哈的说要去逛街就走了，逐日很安静，一直跟着谭科，看样子铁了心要当徒弟，亡灵和廖渭城以及蓝城没回来。
“他们三个有点事儿，你们在这儿等他们一会儿。”
谭科交代完，就带着自己的新徒弟走了。
整整半个小时，那三个人还是没回来，李青用这段时间将polar刚才的比赛回看了一遍，一边看一边继续夸刘柳厉害。
快一个小时了，廖渭城打了电话，说他和亡灵送蓝城回家了，他家里出了一些事，现在来接她们，让去赛场门口等。
沈朝雨和李青整理完出来后，恰好撞见刘柳也出来，门口车边有等着她的费昀元。
其实说起来挺尴尬的，费昀元在打电话，示意让她先上去，刘柳本来都要上车了，看见沈朝雨还是走了过来，打了招呼。
“恭喜啊。”沈朝雨也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对于比赛结果给予她祝贺。
刘柳看了李青一眼，了然的笑了笑，沈朝雨觉得她这么聪明，显然也是已经想到什么了。
恰在此时，廖渭城和亡灵也到了，亡灵开着自己的车，几乎是头对头的和费昀元的宾利怼在了一起，车牌子都快贴上了。
沈朝雨总觉得亡灵看见宾利车就气不打一处来。
李青这小妮子平时气焰也挺嚣张的，此时搀着沈朝雨的手臂一声不吭，恨不得躲起来。
沈朝雨知道她心里没底，怕亡灵会晾着她，去和刘柳说话。
别说她了，沈朝雨自己都怕。
廖渭城开了车门，笑着招了招手，沈朝雨拉着李青的手去车边，亡灵这位司机同志索性连车都没下。
刘柳站在两辆车之间，显得有些尴尬，隔着车玻璃，沈朝雨看不清亡灵的表情，但刘柳却看了他几眼。
“李青坐副驾吧。”
廖渭城叫了要去后排座的李青一句，她哦了一声点点头跑过去了，亡灵在李青坐进去之后，帮她系了安全带。
刘柳在车外也都看到了。
亡灵车都已经开远了，刘柳还站在费昀元的车门边，费昀元早已经上车并且关好车门了。
总觉得这情景哪儿不对，又形容不出来。
只能说，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尊重，关注和在乎程度，是从一点一滴的小细节就能看出来的，其实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只是有些女人善于欺骗自己，眼里有点沙子揉揉也就算了，有些不肯受一点儿委屈，鸡毛蒜皮的事都能闹得天翻地覆罢了。
许姨来了，不是一个人。
沈朝雨和廖渭城看到站在03门口，穿戴整齐，头发理过，虽已年近五十，脸上还是会有些尴尬和羞涩表情的翟月康时，俩人都愣住了。
许姨很威严的说：“有些事也不能一直拖着，他找了我好多次，本不打算带他来，可我真的快烦死了。”
沈朝雨总觉得许姨没有说真话，她并不是烦，只是做好事也不想明说罢了。
“我妈……”沈朝雨担心的看了屋门一眼，翟月康清清嗓子，很客气的说：“没关系的，我们是看见她走了才上楼的，首先想问问你们的意见，同不同意我见见她，其实我看见她挺健康的样子，就已经挺满足了。”
说不出来的感觉，翟月康这一句话差点把沈朝雨眼泪说下来。
他是面带着微笑说的，看起来很轻松，其实心情很重。
“我觉得你应该见见我妈，很多话我们说不清楚，你能说清楚。”沈朝雨平静的看着翟月康，他感动的用力点了点头。
但沈朝雨还是觉得让沈妈先有个心理准备比较好，她应该是去超市了，给她打电话，手机在屋里响。
廖渭城先带着许姨和翟月康去附近的茶馆了，沈朝雨心怀忐忑的等着沈妈回来，她买了一些新鲜的苦菊，虽然沈朝雨都已经对自己自暴自弃了，沈妈还是坚持想让她减肥。
“妈，我可能要带您去见个人。”
沈妈微一顿，平静的说：“是翟月康么？”
沈朝雨瞪大了眼。
沈妈浅淡一笑说：“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就感觉哪儿不对，总觉得有人藏在什么地方观察我，你现在又是这样的表情，果然是他。”
“您真是神了。”沈朝雨不可思议的望着沈妈，心里有点不定，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选择。
“等我一会儿吧。”
没想到沈妈会选这么素净的颜色，天青色的纱罩衣，内里是纯白色的真丝连身裙。
沈妈以前喜欢穿很多显身材的花花绿绿的衣裳，病后却改变了很多，因为瘦的有些离谱，她不再穿贴身的衣服，反而喜欢选择宽敞一些的裙袍。
不过不管穿什么，只要是在她身上，都有不一样的韵味，沈朝雨帮她将假发理了理，做化疗之后沈妈不想看到自己的头发无休止的落，索性就剃了光头，出门都是带着假发的。
好在现在假发的逼真程度是非常高的，打理得当比真发还好看。
“要化化妆么？”
沈朝雨看着有些苍白的她，她微摇摇头说：“不用了，再化也这么大岁数了，还能美到哪儿去。”
沈朝雨以为沈妈会也像翟月康一样有些尴尬或者忐忑，甚至是羞涩，只是她想错了，沈妈除了淡定，还是淡定。
总觉得历过生死以后，一切都被她看淡了。
和廖渭城在微信上确定了地点，他们坐的位置很显眼，上了二楼就能看到，翟月康坐的直挺，见到沈妈的那一刻，时间就像是静止了。
他穿着一件略中式的西装，若是时光再逆转几十年，他们的容颜再发生一些改变，好像也是不违和的。
沈朝雨有时候会想，如果那时翟月康并没有弃她而去，沈妈会不会拿掉她，和翟月康重新在一起。
沈朝雨坐在廖渭城身边，许姨自己单占着桌子的一边，沈妈能选择的也只有独立的一边，或者翟月康身边。
沈朝雨认真的捕捉着沈妈眉眼间可能闪过的任何情绪，她淡笑着，高贵的像一只天鹅，微仰着脖颈轻缓的坐在了独立的桌边，远离翟月康却靠近沈朝雨这边的位置。
翟月康微垂眼，但嘴角还是挂着笑容，就像是在舞台上要有的那种笑容，不管他此时的心境是什么样的。
许姨熟练的浸着茶具，她保养良好的手很显白，挂着一串颜色很好的手串，同色的梭型宝石戒指，富贵又不张扬。
沈朝雨真的也越来越喜欢她了，并不是因为她和廖渭城的关系，而是她发自内心的正直和善良，不喜欢都难，除了有时候实在毒舌。
“真是不可思议，上一次我们坐在一起喝茶，用的还是团里的搪瓷缸子，纯白色蓝边，上面印着舞团的大红字。”
翟月康先开了口，然后礼貌的接了许姨递给他的茶，先摆在了沈妈的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