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吃亏在眼前
商定好后续工作，距离本次试睡结束还有四个多小时。季成双继续回车内等待，留孟影在1909补眠。
这次是实打实睡足四个小时，通宵工作的疲惫终于得到缓解。睡醒正巧碰上季成双带着吕宽上门拆监测设备。
这一次灵富酒店的十六小时试睡工作圆满结束，监测到的画面，以及孟影记录的工作手册，后续都会被整理反馈给委托人。
对方只要确认无误之后，就可以结尾款了。
头天夜里季成双给准备的一小袋零食，还剩下一半，被孟影随手扔到楼下垃圾桶。
这一幕正巧被吕宽看到。
“诶，你不吃给我啊，扔垃圾桶干嘛，多浪费！”
“你”孟影听到声音回头，把吕宽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然后摇头，“你不行，吃了会生病。”
从没有人告诉过孟影，说什么都不能说一个男人不行，因为这样会激起一些莫名的胜负欲。
吕宽一听这个就来劲了。
“来来来，你捡出来我吃一个试试，小姑娘说谁不行呢？”
孟影见吕宽是认真的，也不多劝，又把垃圾桶里的零食袋翻出来，递给他。
幸好这酒店荒废很久，垃圾桶里也没什么垃圾，就算从里面翻东西吃也不会有太大心理负担。
吕宽有心要证明自己的男子汉气概，一口气炫了两个软面包。光顾着和孟影较劲，都没顾得上嘴里的食物味道不太对。
吃完还给了孟影一个挑衅的眼神。
孟影压根没理他，连个眼神都欠奉，直接转身上了车。
东西收拾完，准备打道回府。准备出发的时候，孟影又直接叫停。
她坐在后排，探头问准备上副驾驶的季成双：“你会开车吗？”
季成双：？？？
吕宽：？？？
“什么意思？撬我饭碗”吕宽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孟影不理，等一个季成双的回答。
季成双刚才在楼上，错过了这两个人的互动，搞不清楚孟影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点头。
得到肯定答案，孟影无视吕宽的不满，对季成双直说：“那你来开车吧，他开车会有危险。”
“什么危险"
“肚子痛、头痛、发烧、昏迷，总之”孟影沉吟一瞬，“谁知道呢？”
季成双没问为什么，点头算是相信孟影的说法，和吕宽换了位置。
吕宽想起先前赌气吃的那两个面包，后知后觉琢磨出不对劲，战战兢兢坐在副驾驶，双手死死拽住安全带，指尖用力到泛白，内心恐慌。
季成双一边开车，还时不时分心观察一下吕宽状况。
这会儿错开了道路车流高峰期，在交通规则允许下，季成双把车速提到极致，从灵富酒店到长生茶庄，原本四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被他压缩到半个小时。
眼看公司大门就在前方几百米的地方，吕宽这一路提心吊胆，却始终无事发生。他现在无比确信，孟影就是故意说来吓他的，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危险。
眼见目的地就在前方，吕宽心也落回肚子里，刚松一口气，腹部就立刻传来一阵绞痛。
这种痛怎么形容呢？
大概就是狂吃两斤隔夜的毛豆，再喝一大瓶凉水，这两种物体在肚子里发酵四个小时，某处脆弱的位置抵挡不住肠胃里即将喷薄而出的感觉。
吕宽脸上瞬间惨白，额角冷汗顺着脸颊淌下，为了不让自己出丑，他活生生把一双耳朵憋得通红，嘴里每一个字都是从紧咬的牙关内蹦出来。
“老大，快，快停车，我要憋不住了！”
幸好季成双足够稳重，并没有因为吕宽的催促手忙脚乱，依旧将车开得稳当，在公司门口停好车。连发动机都还没熄火，早就迫不及待的吕宽“嗷”地一声，拉开车门就冲出去了。
季成双看吕宽一副火烧屁股的模样，有些好笑。关心员工的健康状况，是每一个良心好老板都需要做的事情，他强压住笑意，问身边唯一的知情人。
“他这是怎么了？”
孟影：“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看这个样子，应该是拉肚子了。”
零食袋子里的每一样都被小瑞吃过，虽然还保持了食物原形，被鬼沾染过的东西都不可避免的沾染上阴气。偏偏吕宽不信邪。
吕宽作为一个男人，且常年健身，确实自身阳气很足。如果他只是触碰沾染了阴气的东西，可能没什么问题，但他直接吃进肚子，还吃了双份，只是拉肚子都算是身体素质过硬的了。
了解事情前因后果，吕宽头疼扶额，吕宽身上有些毛病看来是需要好好给他纠正纠正。
长生茶庄员工很少，司机、保镖兼劳工吕宽，老板季成双，前台小姑娘姗姗，现在加了个长期职业试睡员孟影。
姗姗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小小年纪已经出落得很漂亮，平时季成双不在，都是她一个人坐在前台，看店或者接待客人。
看见季成双回来，兴高采烈冲出来一把搂住他的腰，仰头露出一个笑，脆生生的叫了声“哥”。
寒暄完，扭头又看见站在继承双身后的孟影，脸上露出疑惑神色。季成双大手一伸，将人拉到身前介绍。
“这是孟影，以后就是我们公司的正式员工了。"
“这是我妹妹，季姗，你叫她姗姗就可以了。”
两个小女生拘谨得互相打了个招呼，这就算是认识了。
这会儿吕宽正甩着两条比面条还软的腿，扶着墙往外蠕动。就刚刚这十分钟时间，他感觉把前三十年所积累的所有精气神，都顺着打着旋儿的抽水马桶被冲进了下水道。
他艰难蠕动到前台，蜡黄着一张脸，耷拉眼皮望着孟影：“姑奶奶，我叫你一声姑奶奶，您给我支个招，再拉下去我就真得死在厕所里。”
“吕大个这是怎么了？”姗姗探头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吕宽，季成双在旁边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吕宽立即就收到来自姗姗的无情嘲笑。
姗姗：“这个简单。”她小跑回前台背后饮水机处，用纸杯接满满一大杯热水，递到吕宽身前。
“喏，多喝热水，喝完再去晒晒太阳，就可以啦。”
“这能行吗？”吕宽将信将疑把一杯滚烫的热水一饮而尽，热气顺着食道进入胃部，迅速驱散腹部的抽痛感。
“诶？真的有效。”尝到甜头的吕宽恢复些力气，又去续了两大杯热水，迫不及待哐哐哐一顿喝。
一番操作下来，总算是缓过劲儿。
成功解决自家员工性命危机，季成双按照约定先送孟影去到云城火车站，买了最近的一趟开往碧城的班次。
孟影拿着新鲜到手的两千三百块钱工资，请了三天假，决定先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