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当断则断
医生的叮嘱堪称专业又细心，霍衡侧眸瞥了眼记录的一字不差的助理们，垂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秦贝贝。
平时精心修饰的发型此刻有些凌乱，甚至还有几根卷毛不服帖的翘着，略显出几分倔强的模样。但也将额头下的眉眼朝他霍衡显示得特别清楚——双眸紧闭着，但又长又密又翘的睫毛却颤动着，恍若展翅欲飞的蝴蝶。
当然，换一句说秦贝贝宁可装睡，都不想跟他霍衡说话！
alpha骨子里的占、有、欲，刻入dna的占、有、欲，让他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就愤怒发狂。
在场的医生omega们刹那间吓得直接腿一软，面带痛苦。alpha医生顶着摄人的威压，神色崇拜的看着双眸充血的霍衡，颤颤巍巍开口：“霍董，您……您是不是易感期？”
霍衡的信息素太烈了，就那么一丝的气息弥漫开来，整个vip病房顷刻间就充斥着浓郁的酒香。这香气瞬间直击灵魂深处，勾起人内心的怦然热血，能让人豪情万丈，能让人浑身脊梁似乎都酥、软了起来。
整个效果，就似真喝了两斤二锅头飘飘然欲仙，十分上头。
对酒，对纯正的烈酒香气，任何alpha都没有抵抗力。
闻言，霍衡唇畔抿成一条直线，视若未闻，依旧看着秦贝贝。
秦贝贝呼吸肉眼可辨急促起来了，就连面色都似乎因为熟悉的气息变得红润了些。甚至白皙的脖颈也染上了殷红，就连标记过的，殷红的腺体，也变得熠熠生辉，似星辰般耀眼。
看了两秒，霍衡回想着在自己身边肆意绽放的香气，嘴角缓缓勾出一抹笃定的微笑。即便秦贝贝再倔强隐忍，还是无法更改生理的变化。
也无法改变秦贝贝是他霍衡的这个事实！
自信飞扬着，霍衡才回眸看向开口的医生，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不好意思，我去隔壁。麻烦你们了，好好照顾我的omega！”
医生们点头若小鸡啄米。
秦贝贝躺在床上，表情如丧考妣，依旧不想睁开眼看霍衡。
见状，霍衡咬着牙离开病房，来到隔壁的房间，加了个班。
虽易感期期间工作有通行的工作惯例，为防alpha无法控制神智伤及无辜，可在家工作。但对于一个偌大的商业帝国掌舵者来说，需要那决断的工作还是源源不断的来。更别提还有另外一个商业帝国，需要他接手。
药剂和粮食，都是关系民生的行业。因此政策规矩颇多，人情往来也不少。
更别提现在帝国还多了一支镇北军。
二十万大军的军需供应，马虎不得。
处理完待办任务，霍衡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只觉得金灿灿的暖光消除了一夜的疲惫。喝着营养剂，他垂首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上班时间还绰绰有余。于是便回病房看秦贝贝，还叮嘱自家助理：“给夫人熬粥。”
一入内，霍衡就看见睡醒的秦贝贝失魂落魄，无精打采的模样，尤其是一双漆黑漂亮的眼睛依旧死气沉沉，像传说中的死鱼眼珠子。窗外的阳光铺洒在人身上，还衬着秦贝贝愈发淡薄几分，显得能魂飞魄散一般。见状，霍衡拉长了脸，不满道：“秦贝贝，你耍脾气也要适可而止。”
刚醒来还有些迷糊的秦贝贝听得耳畔的冷喝声，揉揉额头，止住晕眩，费力的抬眸看着身侧极具存在感的alpha。呆愣了一瞬，秦贝贝待看清来人，神色还有些讶然，不可置信的垂首看了眼时间，“你这个大忙人怎么还在？”
“再忙我也在易感期，总要休息。”霍衡道：“既然醒了，等喝完粥，挑一下礼物。”
“送谁？”秦贝贝回想自己看过的行程，不急不缓的问道：“近一周虽然有八个宴会，但规格到需要你亲自挑选礼物的，没有。若是给二公主殿下赔罪的话，你还需要亲自去登门道歉。”
说完之后秦贝贝自嘲的笑了笑。
自打十八岁合法婚龄，他们就订婚结婚，成了豪门最英年早婚的一对。然后秦贝贝就……就成了家庭主omega，整日里就围绕着霍家的人情往来。一晃眼都五年了，有些习惯竟刻入骨子里，想也不想的就能说出相关的宴会，说出宴会组织者以及组织宴会的目的。
不过也挺好的。
把霍夫人当做工作，干得好了，灭了霍家，壮大秦家。
“…………送你。”霍衡一眨不眨的盯着秦贝贝的眼睛，从喉咙里挤出话来，“你别闹脾气了，耷拉着脸。不好看！”
冷不丁听到这话，秦贝贝愕然的抬眸看着说得理直气壮的霍衡。思绪偏飞了半晌，他才喑哑着声，颓然中带着绝望，直白开口：“霍衡，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分歧是一个礼物哄得好的？我现在心很累，不想看见你。”
顿了顿，秦贝贝语速飞快，说给霍衡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决然：“我病好了回冰原国一周。最近的宴会场合，也不需要霍夫人出面。”
霍衡闻言皱了皱眉，只觉得自己昨晚极力压制的火焰瞬间攀升到了巅峰，绷断了自己的理智。他刹那间转身，逼着自己不去看秦贝贝，不去堵住秦贝贝的嘴，冷冷丢下一句话：“行！一周后霍夫人给我准时出现在大皇子举办的慈善宴会上就可以。”
顿了顿，霍衡似想到了什么，缓缓回眸盯着秦贝贝的双眸，“我给你一周任性调整的时间。秦贝贝，你给我牢记咱们婚姻本质是利益联姻。你自己盯着情情爱爱，顾影自怜的，别说我对不起你。咱们之间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是利益联姻！”
秦贝贝迎着扎心的话语，目送着霍衡离开的背影，静默了半晌。然后立马吩咐助理申请私人虫洞航线，迫不及待的离开这个伤心地，去冰原国自己妈妈的家乡，他长大的地方！
收到秦贝贝提前离开消息，霍衡冷了脸，打开工作智脑，面无表情看着巨大的树形图（公司组织构架）。一个一个的点开，查阅各个环节的办事流程。
心情不好，作为一个资本家，找茬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毙掉了几个方案，找了些策划漏洞，训了一些分管领导，霍衡缓缓吁口气，打开了自己个人终端内嵌的共享程序。
高清摄像头下，他能将秦贝贝的一举一动，甚至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秦贝贝就抱着破狗发呆。
整个人恍若石雕，一动不动。
见状，霍衡只觉得脑仁似被木仓打了一下，疼得脑子都转不动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秦贝贝好好的闹什么脾气。
结婚之前就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责任，是利益！
秦贝贝自己也知道，努力做好霍夫人，一改婚前的习性，变得温柔大方，成熟稳重。五年了，唯一没变的就是所谓的爱。
一股从前，似飞蛾扑火，固执决然。
以致于他的备注都是【大扑蛾子】
正琢磨着，霍衡听到电话铃声，表情变了变，“好的，爷爷，我今晚回老宅。”
说完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然后，霍衡面无表情的继续盯着树形图，找茬。
时间在找茬中悄然而逝，霍衡回到老宅后，听得管家的汇报，就娴熟无比的走向宗祠。
宗祠建得很大，是仿古建筑，匾额还是皇帝亲笔题的，为表彰霍家先祖在医药领域做出的贡献；左右的楹联是联盟元帅写的。作为敌国统帅，对方也不得不承认霍家在医药界，尤其是为了改变ao平权所做出的贡献。有了药剂，才有所谓的ao平权，否则omega永远要受制生理局限。因此还有人鱼国女王的珍珠，獒龙国国王的龙鳞……
整个宗祠的摆设，都诉说着全宇宙各族的敬意。以致于宗祠显得辉煌厚重，又肃穆到有些沉闷，甚至压抑。
让人窒息。
霍衡眼眸沉了沉，缓缓的弯腰对祖宗牌位敬礼后，才看向自己拄着拐杖的爷爷。
年过八十，布满褶皱的脸有些像失去水分的陈皮，变得皱巴巴的。但将一双眼睛突显的愈发锐利了些，像鹰隼，杀意凌然。
“爷爷。”霍衡不自禁的挺直了脊梁，力求自己弯腰问好，肩膀也笔直似战甲，可以坚硬不催。
“你跟秦贝贝之间怎么回事？”霍爷爷声音带着浓浓的问责，“现在是关键时期，你还让他跑冰原国？忘记我跟你说的事情了？秦贝贝他妈顾昭是武嘉帝的白月光，朱砂痣。武嘉帝一辈子英武，但养伤越久，就越发恋旧。”
武嘉帝是全帝国都敬畏的伟人，一手将大周帝国缔造成全宇宙数一数二的强国。但无奈天妒英才，武嘉帝在一次刺杀中了枪。虽然营养液吊回了一条命，但也时日无多，被无数的医学天才都断言过不过五十岁。
现在武嘉帝四十八岁。
还有两年的时间，武嘉帝却还没有定下太子。
霍衡瞧着自家爷爷一说到帝王私密事就神色带着傲然，像是在说自己活得久知道隐私秘密就越多，不由得心中带着些烦闷，沉声回道：“秦贝贝去冰原国对计划，对大皇子夺太子之位的计划不会有任何改变。”
“你能确定？他这回动怒不就是因为圣女omega，因为秦理？”霍爷爷闻言面色一板，微微一眯，眼睛愈发带着些锐利盯着霍衡，“你以为武嘉帝琢磨着二公主跟武戾订婚，你又是有o之a。这圣女omega就会属于大皇子了？”
“现在医术已经可以除掉腺体，且圣女omega也没有传闻中那么有魅力！”霍爷爷声音压低了一分，“武嘉帝可是最讨厌ao生理吸引，提倡ao平权。”
霍衡听到这话，莫得感情，“那您筹划万千，消息这么灵通干什么呢？”
“但若是——”
霍爷爷抬眸看着自家祖宗的遗像，光芒带着炙热，一字一顿，“跟圣女omega结合，孩子的信息素等级会高，甚至还会诞生传说中的魔子alpha！”
魔子alpha，是alpha等级中的皇者。据说魔子一出生其母就难产而死，魔子就瞬间吸收母亲的信息素等级。散发出的信息素让方圆一里内的alpha跪地臣服。长大后实力愈发非凡，一人可以灭一国！
史上所记载的魔子alpha皆是大人物。大周帝国的开国皇帝就是魔子alpha，据小道消息说武嘉帝也是魔子alpha。
“我有生之年就想看看传说中的魔子alpha，抽一管血液，拿到人的基因谱系。”霍爷爷说着，捏紧了拐杖，“没有这些极端的信息素拥有者，医术怎么可能进步？药剂怎么研发出来？霍家又岂能永恒的维持荣光？！”
一连声的质问让霍衡愈发烦躁，可转眸间看到自己爸爸的遗像，他咬紧牙关，硬生生的隐忍着。
他爷爷虽然钻牛角尖一点，但也是因为中年丧子。
正竭力自我宽慰着，霍衡就听得意味深长的一声：“要是秦理不能跟大皇子在一起。你若是觉得秦理不错，那你可以离婚再娶。”
“有个圣女omega当孙媳妇，我起码能抱曾孙。不像秦贝贝，五年了，大大小小的检查也做了不少，还是没个好消息。真是白瞎了顾昭的基因！”
霍衡倏面色倏忽一变，“爷爷您疯了吗？”
但回答他的只有咚咚咚拐杖敲着地面的声响。
霍衡见状，手缓缓捏紧成拳，眼角都带着阴鸷看着固执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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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不知自己竟然还有被离婚这个选项，秦贝贝到达冰原国后。欣赏着一望无际的山川冰原，心情倒是豁然开朗了不少。
甚至还厚着脸皮请教了跟自己关系不错，且也是所有表哥表姐中最最肆意的omega表姐，养的小狼狗alpha能跟驸马爷和谐共处的东川公主。
东川公主瞧着秦贝贝一脸希冀的模样，还有些不确信，上手摸了一把，“你确定要跟姐学？”
秦贝贝倒追霍衡，名气大的，他们远在大周帝国万光年之外的冰川国都有八卦狗仔，私下开设赌盘，赌皇室七朵霸王花之一的秦贝贝到底什么时候死心。
秦贝贝使劲挣扎的想要远离魔爪。
“哎哟这小脸蛋、嫩的！”
秦贝贝：“…………”
幽幽的盯着东川公主，秦贝贝鼓着腮帮子：“我很认真的。”
说着毫不犹豫补充说明，就差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诉说事情的严肃性：“喜欢是一个人的事情，但是我跟霍衡结婚是两个家族的事情。我不能让自己犯、贱，连累了我爸的名声！”
此言不亚于惊雷，震的东川公主rua弟弟的手都僵了。
静默了片刻，东川公主望着眉眼间带着决然的弟弟，哈哈哈大笑起来，“贝贝是长大了！”
说完之后十分掏心窝子的跟秦贝贝安利自己的观点：“豪门塑料联姻其实挺好的，各玩各的。总比因为爱情在一起，最终成怨偶还祸连孩子强多了。远的不说，我跟你举个例子。你们大周帝国的孙家知道吗？那家闺女就是傻白甜一个，喜欢的穷小子，抗拒联姻在订婚宴上逃婚了。一年后，孙家对肚子都大了的闺女没办法，只得答应了他们的婚事了。”
秦贝贝猝不及防的听到这个例子，有些茫然的眨眨眼，“孙家，哪个孙家？圈子里并没有传出谁家omega逃婚的事情啊！”
说到最后秦贝贝眉头拧成川，绞尽脑汁想了又想，确定的摇摇头。
帝国商圈，以及政圈军权组成的权贵圈里，有名有姓的孙家也就四家。没有哪一家传出omega逃婚的消息。
“就跟你对着干的司徒玥舅舅家。”东川公主笑着，“孙家消息遮掩的很严。但无奈闺女实在太不成器了。孙家闺女第三胎是跑咱们地盘来偷偷流掉的！”论医术，打胎的医术，当属他们这种边陲星系，民风彪悍的国家厉害。
“什么？这……”秦贝贝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脱口而出：“omega打胎最伤身体了，且还要经过种种医学报告的。不可能轻易打胎！”
东川公主瞧着自己小表弟担忧的眼睛都红通通的，不由得乐道：“据说那个穷小子会家暴。他们的长子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整个人阴沉沉的。与其生下来被祸害，还不如打掉。长痛不如短痛！”
顿了顿，东川公主似想到了什么，笑意加深，“你知道那个长子现在干什么吗？”
秦贝贝思绪还被打胎给震撼住了，闻言呆呆的摇摇头。
看着整个人属于可可爱爱懵逼表情包的秦贝贝，东川公主一脸慈爱的拍了一下秦贝贝的脑袋，“猜一下？”
“既是孙家的外孙，孙家应该会让孩子读书。只要熬到分化期，若是alpha的话，应该会送去军校吧。”秦贝贝感慨道：“孙家毕竟也是老牌军事之家了。若是omega，孙家或许会用来联姻？当然介于圈子里没有消息传出来，孙家大概可能会用来跟军中的后起之秀联姻，给omega一个远方亲戚的名号。”
听到这正常思维的回答后，东川公主美眸一转，笑得意味深长，盯着秦贝贝这个傻白甜，一字一顿：“那小子在本公主的兽院当打手。”
“什么？”秦贝贝瞳孔猛得一震，“兽……兽院……打……打打打手？”
打手用于人兽对战。
人兽对战，顾名思义人跟猛兽对打。猛兽上台前还会被故意饿上几天，因此愈发凶残无比，一口吞一个人，不再话下。每一次对战，十人能活一人就是侥幸。因此这活动一直被抨击。冰原国是保守派的帝制国家，在星元2033年了，在科技文明的今天，依旧十分头铁的保留这项毫无人权的，供贵族取乐的活动。
“我跟你说这事，可不是让你大发善心的。”东川公主用指尖挑起秦贝贝的下巴，迫使人与她四目相对，一字一顿道：“秦贝贝，当断则断，否则祸连孩子。”
被点名道姓的秦贝贝一个激灵。
“你在自己还稀里糊涂的时候，别听霍衡他家里人瞎叨叨的催生。身体是自己的，知道吗？！霍衡他要是敢逼你生孩子，你就揍他。打不赢，一个电话！本公主带着咱们冰原国最凶猛的勇士直接去大周帝国揍他！咱们omega打架，群殴没事！”东川公主越说越气。
秦贝贝才23岁，各种基因检查就算了，还琢磨着偏方生子。
当她知道的时候，是真的想带人杀过去的。
可无奈秦贝贝13岁分化时候离开冰原国，涉及了些上一代的恩恩怨怨，走的有些稀里糊涂。甚至还有奇葩的约定，非秦旻邀请，冰原皇室不踏入大周帝国一步，不提从前只言片语。
想着，东川公主眼眸暗沉了几分。
而另一边，看着如此英姿飒爽的姐姐，秦贝贝只觉得自己内心热血澎湃，豪情万丈，犹如迷茫的船舰在浩瀚宇宙中找到了航标，有了指引的方向：“姐，您放心，我会考虑好该怎么对待霍衡后，再慎重考虑孩子问题的！”
“这才乖！”
秦贝贝乖巧点头，看向东川公主的眼神愈发佩服，认真取经。
甚至还按着东川公主的吩咐，直接翘掉了大皇子的慈善晚会，还反过来甩了霍衡一连串的宴会邀请函，表示自己要在冰川国走亲访友，好好联络感情，顺带还要履行君主的职责，跟着公主出使旁边的国家，十分忙。
斟酌的发完消息后，秦贝贝等来等去等到一个【好的】，气得翻了个白眼，干脆毫无心理负担的按着东川公主的指点，参加各种各样的宴会。
一晃眼一个月过去了。
这一日，秦贝贝刷着消息，回复完爱炮轰消息的司徒玥，看着冷冷的一条【你发热期，也不回？】还呆愣了一瞬。
定睛瞥了眼消息发信人【霍衡】，秦贝贝眉头一拧，抬手摸了摸自己后颈，然后嗅了嗅。
确定没嗅到什么味道，秦贝贝又看了眼时间，眉头拧得更紧了。
这些天忙着学习，他好像忘记了发热期这事。
他发热期比较规律的，可现在都推迟一天了。
难道跟冰原国气候有关？
秦贝贝正思忖着所有可能性，忽然间就看见订阅号跳跃出来的消息【秦影帝疑似好事将近，绯闻男友脱衣宣示】
甚至还连带小视频。
一点开，男人的冷峻的模样就引入眼帘。
男人依旧是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显得简单利索，又大气。他侧眸看向秦理，冷峻的眉眼瞬间肉眼可见的温柔了起来。下一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男人反应极快，下意识的就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牢牢罩住了秦理。
秦理脸色隐隐的惨白在这一瞬间带出了一丝的羞红，抬眸看向了男人。
这……这短短的几秒小视频，将a情o意，显得是淋漓尽致。
所有媒体似乎顾忌着秦家，哪怕霍衡这狗脸被拍的清清楚楚的，但新闻标题用的还是两个字——男人！
仿若用上代称，就可以暗戳戳的狂欢，暗戳戳的宣示主权，暗戳戳的挑衅！
但好像不怕霍家。
好像媒体和霍家有了什么默契一般。
哪怕决定放手，哪怕决定当一个莫得感情的联姻机器，但这一刻亲眼目睹到这样的画面，秦贝贝只觉得刺眼至极！
霍衡爱穿西装，还黑色的，十几年如一日。因此曾经的秦贝贝就铆足了劲在袖口、胸针、领带上琢磨如何让自家帅alpha更帅。
比如视频里的领带。
细细看，纹路是贝壳。
熟悉他秦贝贝的人都知道，秦贝贝爱戏谑，爱自嘲一句话——“贝贝是爸妈海边捡贝壳赠送的。”
不想去回忆往昔自己是如何死缠烂打让霍衡适应西装上的小心机，秦贝贝咬着牙想以毒攻毒，逼自己多看几遍小视频。但万万没想到眼前忽然一黑，下一秒熟悉又陌生的发热期来袭，顷刻间浑身似被铁锤敲打一般，疼得难受。
挣扎着拨了自家表姐的电话。
确定对方接通了，秦贝贝才放任自己的晕眩。
也不知晕了多久，秦贝贝缓缓睁开眼时，就见自家向来爽利无比的表姐，此刻神情万分狰狞。
“姐，怎么了？”秦贝贝说话间，迎着入鼻的香气，仿若酿造过的花酒气息，眉头一拧。
东川公主迎着秦贝贝的询问，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弯腰捡起自己揉成一团的检测报告，慢慢的展开递过去，表情凝重：“你……你怀孕了。”
秦贝贝眼前一黑，直接往后一倒，再一次昏厥了过去。
东川公主见状，沉默，恨不得将报告捏碎了。
秦贝贝再一次醒来，眼尖的发现满地的碎屑，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怯怯不安的问：“我……我怀孕了？”
“对，怀孕了。”
“你没告诉其他人吧？”秦贝贝问的小心翼翼。
“没有。你已经长大，需要自己拿主意。我谁都没说！”东川公主话音一字字加重，说到最后却又放轻了音量，反过来神色带着些纠结看着秦贝贝。
“姐！”秦贝贝行动先于意识，直接昂头拿出自家姐姐最爱的小可怜表情，央求道：“姐，能帮我找个律师，问问跨国婚姻怎么离吗？把我国籍重新搞回冰原国，走程序比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