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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忘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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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袭水蓝色裙摆铺展在地, 如玉风华的人儿跪在思过碑前纹丝不动。

    水云山思过碑,顾名思义,凡有过者则面之而思之悔之, 该碑足有一丈之高, 三尺之宽, 立于水云山祭祀台中央, 是为时刻警醒门中弟子勿行不耻之行。

    此外, 碑石所处方位亦为正午阳光直射无余影之地, 而此刻正当灼日迎面, 跪在碑石前的人虽已气虚体乏,袖摆下的手却攥得生紧。

    身后脚步声响起, 不多时周身便裹来一股携着花香的凉气, 一道伞影遮去烈阳,那人已立在身旁。

    而后便是他冷冽淡漠的嗓音问话:“你可知错?”

    玉熙烟微微偏过眼角, 睨着他的青色裙摆, 倔强地反问他:“不知师父问的是哪一桩罪。”

    来人似乎也不恼,而是半蹲而下, 捏起他的脸,平静如水的话音里带着不容反抗的威压:“几百年不见, 你倒敢与为师顶嘴了?”

    男人眉目清俊,五官立而深邃, 肤色白皙如脂, 气质俊冷凌冽,绝世脱尘, 丝毫不似上了年纪的人,可纵是如此,在他玉熙烟眼里, 这世间绝色仅有离朝熠一人,旁人皆是虚无。

    “如此目无尊长,你眼中可还有为师?”忽听他质责,玉熙烟半垂下眼睫,掩去眸子里倒映的淡青色影子,有几分愧色。

    捏他的动作改为抚,玉凛的语气忽然温柔下来:“你想救他?”

    玉熙烟低垂着眼眸,不承认却也不反驳。

    指腹摩挲着他光洁柔嫩的脸颊,下一刻,玉凛毫不怜惜地一掌劈下去,耳边清脆一记响,险些失聪,玉熙烟偏着脸,口中泛起一阵腥味,脸上也是火辣辣得疼。

    玉凛似是疼惜地拭着他嘴角溢出的血,蹙眉问他:“疼吗?”

    他那一掌带了三成的内力,以玉熙烟现在的修为,再多一成,直接劈死的可能都有,可是他咬着牙,憋着泪,一声不吭。

    知道他性子软,不善言辞,遇事只顾埋头认栽,故而玉凛也并未真的指望他能说出些什么来,只是面色陡然冷下来,斥道

    :“你欺瞒为师当上这掌门一位,竟只是为了动用禁术救你那小情人,你将为师的脸面置于何处?你将这水云山众千子弟的性命又置于何处?!”

    玉熙烟哽了哽,回过脸来与他对视,终于道出心声:“那师父为了让我断情绝爱,让师兄给他下药致使他走火入魔屠杀仙林百家弟子的性命时,又可曾考虑过这些?”

    “你放肆!”呵斥的同时又是一掌落下,这次的掌力带着恼怒的成分,直接将摇摇欲坠的人劈倒在地,然而玉凛却并不解气,他抽身而起,敛去治愈灵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的人,“你仗着为师对你的宠爱,不仅违背水云山门规,违背师命,竟还失身于那小混账,怀着他的种,你当真敢!”

    眼见他抬手又是一道内力袭面,玉熙烟阖上眼眸,丝毫不知躲避。

    掌力还未落下,祭祀台下匆匆赶来一人,金以恒摊开双臂护在玉熙烟身前哀恳道:“师父,切不可再打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又转头看向玉凛:“您也知道师弟他现在身子弱,您再这么一掌下去,是要了他的命啊。”

    玉凛唰地收回袖子侧过身,冷道:“要了他的命?他还在乎吗?”

    说罢又是冷眼看向玉熙烟:“他现在心心念念都是那个孽障,哪还顾及自己的命。”

    金以恒知道他最是疼惜自己这个小师弟,便故作劝导:“师父所言极是,师弟所作所为着实丢了您的脸面,依徒儿看,你倒不如一掌劈死他,以解心头之恨。”

    大徒儿向来能言善辩,玉凛被他噎得不知说什么好,恼得拂袖而去。

    金以恒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去扶地上的人,然而玉熙烟推开他伸过来的手,苍白如纸的脸上泛着通红的掌痕。

    金以恒哀叹一声,有些无奈:“我知道你在怨我当年的事,可若非如此,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修为精进之期同他私奔,从此遭仙家唾弃,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吗?”

    玉熙烟艰难地撑起身子,又规规整整地跪好,目光注视眼前的思过碑,他毫不

    心虚道:“只要和他在一起,就算是颠沛流离的日子也是我心甘情愿。”

    “可你就算跪到天塌下来,也是无济于事。”本想斥责他一番,可见他无动于衷,金以恒又叹一声,终道,“你当真想救他,也不是不可以。”

    虚弱的神色里有了一丝光彩,玉熙烟想要开口问他,却又怕是他用来唬自己的话,一时不知该不该信他。

    “你要想知道,就同我回上玄境我再与你细细说,”金以恒看出他的激动,故买关子,又抬头看看天,“就算你不怕这烈日当头,我还嫌晒。”

    管他欺骗与否,玉熙烟迫不及待地起身,恨不得立马飞回上玄境听他细说,然而起身之间血液回恼,一个踉跄他险些跌倒,金以恒扶住他前倾的身子,摇头叹惋:“你瞧瞧你这副样子,别说师父看了恼火,我看了都来气。”

    提及玉凛,玉熙烟止住脚步,思量着该不该离开此地,金以恒看着他犹豫的模样,又再劝道:“师父既默许我来,便是默许我带你走,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你又何必与他老人家执拗?”

    怨念与尊敬并存,玉熙烟一言不发,由着他扶着自己回往上玄境,心中纷扰繁杂挥之不去。

    及至上玄境,金以恒将人扶进屋内,便匆匆倒了一杯清水递给他:“你先喝口水缓缓。”

    玉熙烟哪里还有心思喝水,推开茶盏终是憋不住开口问他:“师兄可是有法子可以救他?”

    金以恒将那杯水又递到他面前:“你若不喝,我便不告诉你。”

    玉熙烟心急如焚,抓过他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金以恒不急不慢在他身旁坐下,娓娓道来:“灵魂一分为二,无非就是两种结果,一是灵智受损,有如你那徒儿景葵那般蠢笨不知事,二是人格残缺,有如不久前的离朝熠那般阴晴不定,我先前于你说过,以他五百年的灵魄受不住你现今的元神供给,但若削去你一半神格,便另当别论了。”

    玉熙烟经不住他吊胃口,抓住他的

    手腕又急急追问:“此话怎讲?”

    “他的灵魂既能一分为二,那你便如法炮制,将自己的元神一分为二,一半供养在景葵体内剩下来的那半颗,一半修复在离朝熠体内受损的那半颗,”说到此处,金以恒神色严肃起来,“只不过,我也只是听师父这么说,能不能控制得住这其中的分寸,就要看你自己了。”

    玉熙烟思量片刻,疑道:“那我要如何才能让自己……”

    小腹忽然袭来一阵绞痛,口中的问话终止,他伸手抚上自己的腹处,只当是动了胎气,试图运转内力调息,然而绞痛感越来越剧烈,察觉到不妙,他看向手边的空茶盏,恍然醒悟,转眼诧异地看向金以恒:“师兄,你——”

    “我与你说得这些的确不假,”金以恒面不改色地看着他,话锋一转,却道,“可正因如此,我才要阻止你。”

    意识到是他有意而为,玉熙烟抬手想要抓住他,然而金以恒率先起身退开一步,他落空的手碰倒了那盏空杯,瓷杯落地,“啪”地一声碎落成片。

    “师兄……”

    “你为了离朝熠,已经失了心智,我只恨当初没有抹去你的记忆,让你一发不可收拾,沦落为如今这副模样。”金以恒打断他的唤声,看他疼得满头大汗却依旧试图靠近自己,痛心不已,“若他离朝熠是门中任何一人,我都不会反对,可偏偏他身为魔族,又遭世人唾弃,而你不顾身名利益又要生死相随,情爱真是令你冲昏了头脑,忘了本该属于你的职责。”

    “师兄……”玉熙烟失去支撑物,跌落在地,水蓝色的裙摆间溢出血色,随即他腿间晕染出一大片血迹,自知此次师兄是动了真格,他撑着地面往他脚边挪,泪如暴雨来临,顷刻溢满眼眶,“……解药…师兄……”

    “忘了他吧,等药效过去的时候,你的记忆连带这腹中的胎儿,都不会再干扰你了,”金以恒一步步退开他将要抓住自己裙摆的手,控制不住心疼和怜惜,含泪哽咽道,“就算你往后想起来,怨我恨我,我也无所谓,我会遵从师

    父的命令亲手灭了剩下来的那半颗灵魄,从此这世间再没有离朝熠这个人了。”

    “师兄…解药……给我……”豆大的泪珠砸在地板上,玉熙烟哑着嗓子苦苦哀求,“我不要……忘记…他……”

    腹部的坠痛让他失去了痛觉,脑海中那张明媚鲜艳的笑脸逐渐模糊,属于离朝熠的记忆,一片片破碎消失。

    在前所未有的痛苦和绝望中,他仿佛看到了那人站在花树下亲吻他的唇,眼中尽是情深与爱恋,他一身艳丽红衣,胜过满树花色,他一言一行,俱是风情万种,他将他抵在树上,将他搂在怀里,在他耳边深情剖白……

    玉澈,离烨爱煞了你。

    他轻喃的话语像一阵风,略过耳畔,随即消散在漫天的花雨中,连带着那张脸,那个影子,也一同消失不见。

    他想要伸手抓住他的衣角,想要看清他笑的模样,想要再听一遍他动听的嗓音,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皆是徒劳无功。

    “啊烨,玉澈也……”

    爱煞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金以恒更新一条朋友圈:玉熙烟,不要躺在地上玩你的血浆了,收工了[附图:玉熙烟困惑地看着自己满是血迹的裙摆]

    离朝熠:!一集不出场,我澈宝怎么有哪里不对劲!

    离涣:!玉哥哥傻了!

    晓仙女:金某某,你又双叒叕欺骗师弟,也就他那傻样对你毫无防备。

    玉凛:这逆徒不要也罢。

    离钦择:我大孙儿没了?!

    景葵:我崽儿没了??!!!落月沉鸢,你出来我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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