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情敌现身(修)
“啊烨…”
玉熙烟艰难地唤出声, 平日里温和的嗓音此刻低哑到几不可闻。
修长白皙的五指扼在脖颈间,即便是垂死之际,面对那样妖娆魅惑的脸, 也叫他念念不舍, 余情更难了。
红闷脸颊滚落的两行泪晶莹剔透,俊颜本是一尘不染,偏于此刻楚楚可怜, 润湿的长睫半阖,闪动的泪光分明是哀求,却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欣愉。
离朝熠的手指不松反紧, 身下的人哑着嗓子唤自己,让他兴奋到无法抑制心中那份狂妄和欲念,漂亮的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妖冶得如来自地狱的鬼魅:“唤我什么?”
窒息感让玉熙烟无法清晰地思考, 他双手攥着抵在脖颈间的那只手腕, 只顾讨饶:“——烨——放——手——”
离朝熠带着几分玩味地欣喜欣赏着他痛苦的模样,慢悠悠地吐字:“我——不——”
这凌虐的快感让人一发不可收拾, 被钳制的人愈是挣扎,施/虐者愈加欢快,尤是征服此种清俊雅正的仙君,更是别有一番趣味, 今夜,势必要将他吞噬入骨。
……
娇嫩的人儿被折腾了一宿才将将睡去, 入梦不久忽闻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霎时惊醒。
玉熙烟困倦异常地睁开眼,寻着声源望去,只见账外的榻下似乎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 他半撑起手肘抵着床榻,掀开薄帘一角,正好对上那人一张惶恐的面色……
——景——葵?
这些日子见惯了离朝熠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乍一见到这小丑货,玉熙烟下意识蹙眉,惊诧的面色里略有一丝嫌弃:“你……”
正欲开口的话还未脱口,腰间忽然攀来一只手,而后那熟悉的声音从里榻传来,还带着几分不清醒时的沙哑:“澈郎,再睡会儿。”
玉熙烟:“……”
景 葵:“……”
这就……很离谱。
景葵坐在原地不敢动,玉熙烟同样讷住。
榻里的人似乎发觉异常,从榻上撑起身,温热的胸膛贴上自己的后背,玉熙身子一僵,在他靠近之际本想避让,却猛地
被那只手臂勒进怀里。
离朝熠攥住似是想要逃离的人,声线慵懒而软糯:“不是让你再睡会儿吗,怎么这么早就……”
口中的话戛然而止,在瞧见地上那一团衣衫不整的不明物体之后,他的面色顷刻沉下来,语气陡然冷了几分:“他是谁?”
玉熙烟抿着唇,目光紧盯着地上那人,似乎在分辨此二人的真与假。
双颌骨忽然被一只手捏去,随即对上一双氲着怒气和妒意的长眸,离朝熠耐着性子,却咬牙切齿地问他:“我再问你一遍,他是谁?”
眼前此人太过养眼,若他真是假,这张脸也足以让玉熙烟辨不清好与坏,他干脆垂眸不去看他,转而偷偷去瞥地上那人,可那小蠢货周身毫无灵力气息可言,倒也不似是旁人伪装的,况且昨日昨夜颠鸾倒凤,以他与离朝熠的修为,怎会让旁人近身毫无察觉?
心上人在自己面前毫不避讳地偷看旁的男人,离朝熠气得不轻,当下扳过他的脸对上自己的视线,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又再责问试图逃避的人:“我问你话呢!”
且不论真假,玉熙烟还是头一次见他以如此态度同自己说话,纵是先前有意置气也不过是不理不睬,哪里如此番这般。
“啊烨……”他怔了好一会儿,低低地唤了一声,经过一夜的发酵,嗓音带着粗粝的沙哑,显然是昨晚被伤得不轻。
然而他的怔愣在离朝熠眼里便是有意放软态度为那奸夫求情,言辞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我说你昨日这身子已非完璧,原是早有了情夫。”
轻讽的话语带着几分不屑,玉熙烟心下一沉,似是当头一盆冷水泼下,眼中瞬时噙满泪水,唇齿微颤,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想要骂他却又开不了口,满心的委屈。
离朝熠大抵是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误会了他,别开视线不瞧他这张惹人怜爱的模样,别别扭扭道:“你这般委屈做什么?我错怪你了?”
那小卷毛虽美,此刻又足以确定他就是师尊的心上人,可小景
葵早就在一旁看的义愤填膺,他哪里还晓得害怕,一骨碌爬起冲上前扒开离朝熠的臂膀吼道:“混蛋!不许碰我师尊!”
离朝熠冷眸一横,反手推开他,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比他更凶:“你想死!”
景葵被他推得连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他气鼓鼓地卷起袖子还待上前,眼见这两人剑拔弩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玉熙烟只好喝止前来的蠢徒:“逆徒,休得放肆!”
前进的脚步顿住,本就酸涩的一双眼瞬间泪盈满框,景葵呆呆地瞧着榻上的那人,怎能想到平日里待自己百般温和的师尊真有一日会如他梦境里一般,为了偏袒旁的人怒斥自己,若那人是个女子倒也罢了,若那人真心待他好倒也罢,却偏偏……
“师尊……”
视线转向圈住玉熙烟大半个身子的离朝熠,此刻口中未尽之言千千万,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离朝熠不再质问任何一人,他对那蠢货本不屑一顾,只待心上的小郎君在他二人之间做一个抉择,玉熙烟怎不明他心意,眼下他只怕那蠢徒再做些什么来冲撞了这逆祖的小疯子来,即刻命话:“今日之事你只当不曾见闻,为师不纠责于你,你且去门外候着,为师稍后再讨你问话。”
景葵驻在原地仿若未闻,见他不动,玉熙烟语气厉了几分:“为师的话你可听到了?!”
呆滞的人猝然回神,瞧见师尊脖子上刺目的勒痕,听着他粗粝沙哑的嗓音,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模糊了视线,榻上两人如胶似漆,连彼此的衣物也不分你我,他二人就这样交缠了一夜,或是,很多夜,还皆是师尊心甘情愿。
一阵一阵酸涩的泉涌刺激着心房,涌遍了四肢百骸,是酸涩,是妒忌,是心疼,百般滋味堵在心头,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师尊的情人……回来了。
他擦着眼泪转身,似是诀别却又万般不舍。
直到景葵出了门又合上门,离朝熠才稍显满意,却依旧不快地问怀里的人:“你叫他在门外候着做
什么?听你在我怀里娇喘的声音?”
玉熙烟轻轻推了推挨着自己的人不敢正眼看他,又羞又躁:“你休要胡说。”
离朝熠哼笑一声,语中却带着满满的妒意:“原来他就是你舍命也要相护的小蠢徒,几日不见他,你想得倒是紧。”
“你分明知晓我只对你……”脱口而出的话言至一半,玉熙烟顿住话语懒得与他计较,此二人本为一体,如今却同时出现显然不符合常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对我什么?”见他许久不接话,似是在发呆,离朝熠捏住他的脸逼问。
思绪被打断,玉熙烟回神,心中愁云纷纷,没了旁人他也没了哄他的耐心,有几分不悦道:“你既知晓我心意,又何须再多问?”
意思便是我只欢喜你?
离朝熠心中顿时喜滋滋,又想到五百年前的那些事,便借由调侃:“你这般喜欢这小徒儿,莫不是惦记着五百年前我拜你为师一事,喜欢叫徒弟欺负你?”
玉熙烟面色一红,到底也有被戳穿几分,偏要口是心非:“自然不是。”
离朝熠状似没听见他的解释,自顾自道:“这么算来——我是他的大师兄?可这小师弟于大师兄之前做了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事来,我该如何罚他?是要弄死他好,还是弄死他好?”
玉熙烟:“……”
见小郎君不说话,离朝熠有恃无恐,话语轻谩:“我从前晓得玉郎爱美人,几百年不见,怎么连那般丑的也瞧得上?这是活得久了太过空虚,想男人想得紧?”
这人长得倒是惑乱人心,可惜了一张小嘴真是欠抽,方才的那些委屈此刻一并化为怒气,玉熙烟索性依他所言:“你适才说的不错,我是有了情夫已非完璧之身,对我那小徒儿也思念的紧,他既回来了……”
“玉澈!”离朝熠打断他的话,并未想到他会这般说,气得不行,“现在是我在生气,你还没哄我呢!”
玉熙烟淡淡地瞥他一眼,随即拉上被子躺
下,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离朝熠瞧着他满不在乎的模样,一口气堵在嗓子里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为引起小郎君的注意,他没好气地嚷嚷:“你若移情别恋爱上他人负了我,我便在你面前将那蠢货一刀一刀剜了下油锅。”
不待玉熙烟开口,他又赌气道:“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去宰了他!”
玉熙烟歪歪脑袋看他,正思考着这二人消失一个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离朝熠得不到回应气得翻身下床:“我真去了!”
他一边更衣一边偷觑床上的人:“你别拦我,我现在就去!”
最后他穿好衣物作势要杀人的模样,床上那人也毫无反应。
离朝熠又气又恼,重新扑回榻上欺辱了他一番才心满意足。
门内时不时传来忽低忽高的□□声,那沙哑的嗓音险些快发不出声音了,景葵蹲在门角啃着手骨,哭得如同个泪人,抽噎不停,他恨不得冲进门撕了那妖孽,可是他没有任何能力与他抗衡,他保护不了师尊,更加无法成为师尊心上的人,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师尊的一切呢。
他不过是在地牢里做了一个梦,为何梦醒之后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不醒来该多好,至少在梦里,师尊还会温柔地对他笑……
“蠢货——”屁股忽然被人踢了一脚,景葵回过神,抬头望向来人,只见不久前还在屋内欺负师尊的妖孽此刻正站在他身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中带着戏谑的笑,“你师尊的娇喘声好听吗?”
景葵恨得咬牙切齿,双目猩红,他攥着拳头气得发颤,离朝熠将他的愤怒尽收眼底,弯下腰来捏着他的脸翻了翻:“倒也有几分像我,难怪我的玉郎要拿你当个代替品。”
瞧这修为几近于无的小丑货瞪着自己,离朝熠轻笑:“想杀了我?”
景葵瞪着他一言不发,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杀了我又何妨,”离朝熠眼底的笑意少了几分嘲讽,此刻更像在回味,“你师尊的心里只有我,从前是,现在是
,将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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