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离开教学楼
陈灼第一时间感到的是不可置信，反应过来后立刻认为是蓝杰在撒谎。
“你他妈说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弄这些脑残玩意吗！你他妈是在——”
“不不不，真的不是我干的，陈哥，相信我，不信待会咱审问一番泽景。”
蓝杰被这么一吼马上害怕起来，他朝不远处的泽景挤了挤眼睛，示意让陈灼待会审问完再做一番决定。
“我这就去准备，陈哥等着。”
蓝杰迅速走向人群。
只剩下陈灼一人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无论是谁做的也不重要了，可如果李琳真的感染，那林可他们不就……
这是最坏的情况。
陈灼摇了摇头，尽力说服自己这一切并不会发生：明明林斌和林可这几天明明也没有什么异常，李琳肯定只是普通的发烧而已。
再说了，自己亲眼看过的，李琳身上没有什么奇怪的伤口。
捋完思绪，接下来又该想想如何处置那位做出如此事迹的人了。
“陈灼，怎么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
说曹操曹操到，林可拿着一颗水果糖高高兴兴地蹦了过来。
刚还在对着窗户发呆的她看见陈灼如此不高兴的样子，连忙过来安慰。
“吃吗？”
她将水果糖拿起，塞进陈灼手里。
后者没有说话，收下糖后只是静静地看着林可。
“到底怎么了？”
林可歪歪脑袋，看不出所以然来。
……
很快四班所有在场的人便纷纷聚集在一起，蓝杰站在泽景背后，粗暴地将其推到陈灼面前。
看见陈灼的脸难得这么冰冷，泽景也觉得背后一阵寒意。
身边的人群都在细声讨论，大家都在猜测这次这么紧急的会议到底是要说什么。
“你真的这样做了？”
陈灼静静问道。
“什、什么？”
“你他妈说实话，装什么傻！”
一脸懵逼的泽景被身后的蓝杰一拳打中后脑勺，瞬间摔倒在地上。
陈灼没有阻止。
蓝杰这张讨人厌的脸上露出计划得逞的表情，这也让陈灼有了几分怀疑。
“我、我做了行吧。”
泽景半跪着起身，不敢说话，好歹身为前体育健将却被这么欺负，属实让人唏嘘。
围观的人群依旧不明所以。
“这是怎么了？偷吃粮食？”
“看起来是大事，陈灼很少这么生气。”
人群边讨论着，边看向蓝杰，他此刻做出胜利者的姿势，看向陈灼：
“我就说吧，就是他干的。”
陈灼没有搭理这个混蛋，继续问向泽景：“你为什么这么做？”
蓝杰和泽景内心都不由自主地一颤。
蓝杰担心泽景回答不出来露馅，泽景单纯因为不知道对方究竟在询问什么。
妈的，居然这样，泽景，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蓝杰看向旁边的手枪。
……
“我、我是因为……”
泽景支支吾吾，根本不知道如何答复。
气氛逐渐焦灼起来，人群的讨论声逐渐激烈。
而蓝杰已经偷偷拿起了手枪，手指熟练地打开保险，上膛。
“是因为——”
“砰！”
一发子弹迅速打入泽景的头盖骨，血液飞溅而出，将陈灼一直穿在身上的蓝色校服瞬间染的血红。
“啊啊啊杀人啦！”
“卧槽，发生了什么？”
人群发生骚动，大家四散逃开，很快都聚集在了蓝杰身后的墙壁旁边，不敢靠近。
泽景的尸体缓缓倒下，脑浆和血液流了一地。
“你他妈干什么。”
陈灼抬起头，语气平静地问。
“害，他都承认了，也就够了，这种内斗的人，必须处以死刑，陈哥……我、我做的对吧？”
蓝杰已经紧张地满头大汉，仍然顶着巨大压力和陈灼嬉笑着说道。
陈灼一言不发，笔直走到他面前。
一记快速且有力的左勾拳径直打在蓝杰脸上，后者迅速跌倒在地，脑袋在几秒内没反应过来。
“如果这是真的，你做的对。但如果这是假的，你的痛苦绝不止这一拳。”
“对对，陈哥你放过我，我说的一切属实啊！相信你能明辨是非！”
蓝杰趴在地上跪地求饶。
尽管脑海深处一直有声音告诉自己杀了蓝杰，但当陈灼看着身旁用诧异眼神看着自己的人群时，明白如今不是时候。
“去跟他们解释这么做的理由吧。”
他留下一句话后，便走向林可。
感觉丢了大脸的蓝杰心里肯定感到了异于平时的愤怒，可也没有办法，赶快灰溜溜地召集手下向人群解释做这一切的原因。
……
体育馆门前站着三只普通丧尸和一只右手极度发达、身体强壮且带满臃肿水泡的丧尸。
林斌明白，他背上还带着李琳，没法子大展拳脚。
况且陈灼告诉自己的没错的话，那只身体发达的丧尸应该是和张天幕同归与同一类型的丧尸，这场战斗注定不是好东西。
他温柔地将李琳放在一根柱子后边，接着拔出小刀，并给突击步枪上膛。
猛地探出身子，步枪的枪口迅速调转好几个位置，连续扣动两下扳机，几乎是眨眼间两只普通丧尸命丧枪下。
幸存下来的唯一一只普通丧尸被枪声吸引，它刚转过头，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飞来，笔直插入了它的头盖骨。
接下来是大戏。
那只身体强壮的丧尸已经发现林斌，它抓起同伴的尸体便扔向林斌，后者闪身躲开，并朝着丧尸薄弱的小腿连开数枪。
这类丧尸上半身发达，几乎不可攻击，但他的头部与小腿便是一大弱点。
被击中小腿的丧尸嚎叫着单膝下跪，林斌马上朝他暴露出来的头部持续开枪，且不断向前走去。
子弹打在它的皮肉上显得威力甚小，丧尸几秒后迅速恢复，用发达强壮的左手抵御着迎面而来的子弹，也开始艰难向林斌走去。
二人此时仿佛双向奔赴，谁先杀死对方则能取得胜利。
“咔。”
关键时刻，突击步枪的弹仓发出清脆的声响。
妈的，居然卡膛了。
林斌难得地在心中暗暗骂出一句粗口，立刻扔下枪，在躲开丧尸第一下攻击后又马上拔出一把小刀，跳到丧尸背后并迅速插入丧尸的后背。
趁着丧尸忙着拔下自己背后的小刀之时，林斌再次捡起突击步枪，解决了卡膛的问题后，一下子抵在了丧尸的头上。
“很好。”
伴随着这一句无感情的话语说出口，林斌迅速扣动扳机。
这个大家伙应声倒下。
这场战斗确实不容易，但对于曾经经历过千百场如同这次的林斌来说应付起来依旧轻松。
回收好所有仍然可以用的匕首和小刀，林斌抱起李琳，继续向体育馆赶去。
……
体育馆每一个入口都被堵死，唯一可以进入的方式是顺着管道攀爬，来到场馆顶部，再打开上面的玻璃，用钩索滑入内部。
用腰带稳固好背上的李琳后，林斌找到了一根蓝色且足以粗壮得让人攀爬的管道，顺着这玩意一路来到体育馆顶端呈斜坡形状的玻璃楼顶。
看到离地面至少有15米的距离时，林斌感到了些许眩晕。
没时间想这么多，他砸碎其中一个玻璃，将钩索顶端在一条靠近玻璃的水管处打了个死结，接着将其余部分扔入场馆内。
再次加紧皮带与各种设备，确保李琳不会在半路摔下来后，林斌顺着绳索慢慢滑下，半分钟后已经到达篮球场。
按照陈灼找到的那部手机看来，教师应该是躲在杂物室与兵乓球场内。
林斌走到杂物间，敲了敲门。
“我是一名雇佣兵，有事麻烦下你们，如果可以的话请打开门。”
门内无人应答。
林斌只好看向兵乓球场：可那里看上去也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黑灯瞎火，没有任何声音。
他刚想离开杂物间，只看见房门的门把手忽然开始转动起来。
“别、别过来！”
一名戴着眼睛，穿着白色短衬衫的年轻男老师挥舞着棒球棍冲出，可早有防备的林斌全数躲开，并反给回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啊啊，别、别咬我……”
那名男老师闭上眼，不敢动弹。
“我是活人。”
林斌如同看猴子一样站在原地，平静地说道。
这位所谓的老师在这种情况看来胆量甚至比不上那些生存在四班里的同学。
“啊……啊？”
那名老师扭过头来，看到来者确确实实穿着类似特种部队的衣服，背上背着一位女孩，且还会说人话时，竟紧张到说不出话。
“你……你们、你们终于来救我们了吗？”
他激动地站起身，差点一把抱住林斌。
林斌连忙后退，将自己的身世与来到这里的目的、经过全部告诉给了这位老师。
听到事实后，因为内心的巨大落差，他显得有些不愿接受事实，又缓了很久，期间追问了林斌好几遍他所说内容的真实性，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复后，才想起自我介绍：
“我叫胡藤，这所学校以前的……语文教师，杂物间里面还有很多我的同事，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进去问问他们。”
胡藤伸手指了指杂物室内部，里面确实躲着不下五个老师，有男有女，他们中的不少听到门外的交谈声都显得很激动，纷纷站起身查看门外的情况。
进入杂物室后，他们果不其然就像胡藤一样询问林斌是否为救援人员，得到的回答与解释都与胡藤一样。
解释完毕后，林斌说出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他放下背上的李琳，让其躺在地上。
“这是四班幸存者中的一名学生，高烧不退，希望你们能看看。”
一名年龄看起来年过花甲的老年人站起身来，他带着一副圆框眼睛，走到李琳身前，蹲下身来，撩开衣袖仔细查看了一番。
“如果是被感染的话，也确实会发生高烧不退的现象，但这位姑娘居然没有感染后生出的脓包，那应该是自然原因发烧。”
这位老年人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是这里原本的校医。”
几名老师也站起来，但不是去看李琳，而是径直来到林斌跟前，诚恳地请求道：
“林斌先生，我们也有事求于您。”
他们将林斌带出门外，和胡藤交头接耳说了几句，接着胡藤便将林斌带向饮水机附近。
“不知道林斌先生您是否会修理水管？我们这里的饮水机发生了损坏，如果您会修理那便太好了！”
林斌看了看饮水机：问题不大，可能是管道的问题，这好办。
林斌点了点头，蹲下身开始维修。
维修期间，胡藤也同林斌说了些许这群教师在这场悲剧爆发前他们的故事。
在病毒开始传播时，级长迅速通知所有教师带上学生来到体育馆避难，可后来考虑到学生过多，资源不足，便改变了命令，仅让老师来到体育馆避难。
谁也没想到病毒散播如此之快，级长在赶来的途中直接被丧尸拦截并丧命，而大多教师也没反应过来，在收到信息前便接连丧命。
最终抵达这里的教师只剩下七人，但就在七人开始整理资源时，却又闯入多名学生，慌乱中的学生毫无秩序，胡乱中拿走了诸多食物与生活用品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体育馆的食品依然充足，够七人支持一段时间，但诸多问题也开始暴露，就例如如今的水源问题。
胡藤听闻四班的学生居然能在这些时间内做到几乎毫无伤亡，也很感兴趣；不过目前看来这些躲在体育馆内的教师是暂时不会离开庇护所，前去教学楼的。
……
修理完毕，林斌试着打开水龙头，果真流出一阵清澈的水流。
胡藤看见这一幕也显得十分兴奋，他连忙给林斌这位大恩人连忙致谢，再一溜烟地跑回了杂物间内，通知其他老师。
林斌没有跟上去，他感觉头部又一次传来眩晕，捂着头部又缓了许久。
……
“啊啊啊！”
直到杂物间传来的尖叫声与碰撞声将他从不适中拉出。
林斌艰难地摇摇头，缓过神来后立刻看向杂物间内。
只见胡藤与几位老师匆忙地跑出杂物间，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另一边的篮球场。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林斌迅速给步枪上好子弹。
接着他便看见满脸鲜血从杂物间走出来的李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