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捭阖之剑
是夜，越国宫殿，勾显举爵道：“来来来，刁大夫陪寡人干一杯”说罢，勾显举爵一饮而尽。
刁竖满脸谄笑道：“谢谢大王抬爱，刁竖遵命”。
刁竖的酒杯还没有碰道嘴唇，只听得咣铛一声，勾显已经将酒爵掷道地上骂道：“几个朝三暮四的东西，没有一个能让寡人安心的，都该死，都该万死！”。
刁竖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放下酒爵至殿中磕头道：“大王息怒，息怒啊，未知王上所说是何人？”。
勾显脸上带着阴冷的狞笑，看得刁竖汗毛根子竖起，勾显稳了稳心神缓缓道：“范蠡、文种、丹和犁，嘿嘿呵呵”。
勾显的笑声阴冷苛厉，刁竖心里恶心了一下暗自骂道真不是个好玩意！骂完，磕磕巴巴回道：“大大王，臣臣下认为，那丹和犁不过是个蛮子加棋子，王上不必为了这个无足轻重的货生气啊”。
勾显脸上换了晴天，笑眯眯道：“那范蠡和文种呢，怎么说？！”。
刁竖理了理思路继续道：“范范蠡大夫本就是大王安排在吴国的双面谍，只要间有利，报有复即是范蠡完成了履职，大王何须担忧？”。
“哦”，勾显呵呵笑了一声道：“那文种何如？” 。
刁竖擦了擦汗颤抖着继续道：“未知文种大夫怎么得罪大王了，小臣看着文大夫平日里兢兢业业道是恪尽职守”。
勾显脸色一阴继续道：“一个吊儿郎当，整日里在吴国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长期找不道人，拿着寡人的黄金挥金如土，时不时传回一点消息，飘飘忽忽地，就是一个混混。”。
勾显顿了顿伸出食指指着刁竖继续道：“另一个陪着寡人在吴国做了三年的奴隶，吃了三年的大苦，回道越国也不享受一下子，住破房子，吃粗粮，天天在寡人面前说什么不忘三年之耻，当卧薪尝胆，以图报仇，你说，他一个楚国江陵人，搞得比寡人还有主角意愿，好像要复国要报仇的是他文种倒不是寡人，他道底安的什么心思，寡人猜了九年也猜不透，甚是烦恼啊！”。
听罢，勾显将酒一饮而尽，冷冷地看着刁竖说道：“你说，寡人如何能够知道文种的心思？！”。
刁竖怔了怔继续道：“大王无需担忧，我们可以想办法让文种自己说出他的心思不就好了么？”。
勾显听起了兴趣，探身前倾道：“刁大夫你近前来，和寡人好好说一说，如何让文种能够说出他心底真正的心思”。
刁竖躬着身小跑趋身道勾显的身边轻声说道：“大王英明，如此如此，如此这般即可”。
勾显听完猛拍大腿道：“好啊，好啊，刁大夫，你果然是寡人的高才，高，实在是高”。
宫殿之外，蝉鸣不断，大风呼呼，叶片哗哗，勾显阴冷而苛厉的笑声穿过屋顶，冲上无尽黑暗的夜空。
是夜，云梦鬼谷，捭阖厅内，鬼谷先生和一英俊少年对面而立，鬼谷先生微笑道：“庶布，可知为师召你前来所谓何事？”。
庶布还礼拱手道：“弟子愚钝，还望师尊明示”。
鬼谷先生和蔼地笑了笑问道：“徒儿，你已上山多年，自觉兵法和剑法的习得如何？”。
庶布拱手回道：“多年以来，庶布感谢师尊孜孜不倦的指点，只是师尊所授皆深奥精致，庶布尽力以悟，但自觉悟性有限，竟未得先生所授之全面”。
鬼谷先生关爱地看着庶布笑道：“庶布徒儿，你太过谦虚了，需知天下义理为天下道术所隐，一切皆孕育于开合之间，即便是我也永远只是一个探寻的人，日前，为师收道墨翟先生的来信，他现在人在齐国临淄，想让我鬼谷门中派出一弟子学习墨家的上同剑法，以为修习贯通之用，我门中唯你最为合适，你可愿往？”。
庶布思虑了片刻拱手道：“庶布谢师尊抬爱，我愿前往习剑，只是习成之后，我是否可以返回鬼谷继续向师尊学习道理”。
鬼谷先生微笑着拍拍庶布的肩头道：“徒儿，习得上同剑法之后你便游历江湖去帮扶这大争之世吧”。
“这，”庶布似有不舍道：“师尊，徒儿舍不得先生，但这鬼谷门的规矩徒儿知道，自也不会违背”。
鬼谷先生微笑着继续道：“徒儿，这天下的剑法，除了我鬼谷门的捭阖剑法，你可知还有四大剑法皆称纵横天下？”
庶布拱手道：“请师尊指教”。
鬼谷先生缓缓道：“天下剑法除了我鬼谷的捭阖剑法之外尚有道家的太极剑法；墨家的上同剑法；儒家的君子剑法；兵家的武德剑法和法家的势术剑法。”
鬼谷先生顿了顿继续道：“这六家的剑法皆蕴藏着六家的哲世奥义，修习剑法也是修习其中的道理；庶布徒儿，你的习得现已通彻我鬼谷门的捭阖剑法精要，继续留在鬼谷之内所学并无用武之地，不如用你所学合墨家上同剑法之精要于天下之中帮扶困弱，岂不快哉”。
庶布顿了顿拱手道：“庶布谢世尊指点，我明白了”。
鬼谷先生微笑着继续道：“好好，徒儿你记住，自你踏出鬼谷之后，你便开拓你自己的天地，不要提起你的师傅是我，切记，切记”。
庶布怔了怔拱手道：“尊师尊令，庶布感恩师尊数年来孜孜不倦的教诲”，说罢叩头连拜。
鬼谷先生扶起庶布后挥手道：“徒儿，去吧，去吧，我等待你建功立业的好消息”。
庶布拱手回道：“庶布谢师尊”，语毕，转身退下。
待庶布走远，鬼谷先生拍掌三声，有一黑衣少年自后堂走出，少年恭恭敬敬地快步走道鬼谷先生面前行礼作揖道：“白起参见师尊，听凭师尊差遣”。
鬼谷先生满怀慈爱地看着少年缓缓道：“徒儿，这势术剑法的习得之任务就交由你完成了”。
黑衣少年一拱道底回道：“谨遵师尊教诲，弟子得令”。
鬼谷先生扶起白起后缓缓道：“徒儿，去吧，去吧，我等待你建功立业的好消息”。
白起再作揖回道：“诺”，行礼已毕，转身出去。
捭阖堂外，风声温和蕴力，青竹起伏，流水潺潺，天空之中，两颗星斗骤然光明大起，似乎与明月争辉。